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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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文錦和尚西關沒話說了,氣氛正是安靜的時候,突然,又有一人站了出來:“陛下,老臣認為不妥?!?/br> 說話的是司徒相公,閆相公在旁邊,聽見他出聲了,望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失聲十年的人,終于奇跡般康復了。 ………… 司徒相公沒搭理他,繼續(xù)耷拉著眼皮,擲地有聲的說道:“陛下,南詔和匈奴不一樣,南詔人心狠手辣,他們遇見大齊的官兵,都是直接動手殺人,太子若去了那樣的地方,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他剛說完,后面的孟舊玉也猛地站出來,悲愴的說道:“沒錯!微臣謝過太子殿下的好意,可我兒一條性命,怎么比得上太子殿下的萬金之軀,吉州之南多深山沼澤,瘴氣橫行,太子殿下本就虛弱,實在不宜領兵??!” 閆相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有種這倆人是商量好了,孤立他,不帶著他玩的感覺。 閆相公因為是局外人,看得清楚,直覺也很準,可甘太師就沒這種本事了,尤其在太子開口以后,由于他太投入,根本想不到,這可能是他們做的一個局。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領兵親征?好啊,天壽帝自己親征的時候,被匈奴人包圍了,他們緊急派了六萬人過去才把他救出來,可這太子要是被包圍了,天壽帝估計不會派那么多人去救他。 而且孟舊玉說的很有道理,太子身體不好,在應天府還動不動就生病,到了那一呼一吸都要命的地方,感染個熱毒,說不定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甘太師簡直狂喜。 其實他之前沒那么急的,心里也有自己的計劃,準備徐徐圖之。 當年天壽帝突然立崔冶當太子,甘太師大驚失色,立刻去求他收回成命,還把自己死去的女兒搬出來,哭的老淚縱橫,當時天壽帝告訴他,宮里來了刺客,差點殺了六皇子,他立太子,是為了讓他給六皇子擋刀。 其實甘太師一直認為,擋刀是順帶的,膈應謝皇后,才是主要的。 但不管怎么說,只要他不想讓崔冶繼位就行,那天晚上,甘太師還從天壽帝這里得了一個準話,他說,等崔準,也就是六皇子長大了,他就廢太子,改立六皇子。 可是,現(xiàn)在眼看著六皇子長大了,都能議親了,天壽帝卻不提這個事了,崔冶的婚事他不管,崔準的婚事他也不讓別人管,搞得這倆人現(xiàn)在還都是母胎單身一個,甘太師隱晦的提過兩回,卻被天壽帝擋了回來。 那時候甘太師就明白,皇帝這是改主意了。 之前他年輕,又念著甘貴妃,所以答應的無比痛快,可現(xiàn)在他年紀大了,六皇子又不再是小時候那樣可愛,所以,他有危機感了。 甘太師不敢逼迫他,畢竟死去的女兒雖然是好使,卻也不能一直使,萬一把舊情消磨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他正想著該怎么樣扶持六皇子上位呢,沒想到,好機會就這么送到他手上了。 要是太子死了,那改立太子的事不就順理成章了么,除了六皇子,舍他其誰??! 想到這,甘太師按捺住心里的激動,頓時不再裝低調,而是義正言辭的呵斥司徒桓和孟舊玉:“哪有這么巧的事,太子即使領兵,也是坐在軍帳之中,怎么會遇到你們說的那些危險,陛下,依老臣看,可以給太子殿下這個歷練的機會,況且,連太子殿下都能身先士卒,我大齊將士,又怎么會心生膽怯呢?!?/br> 天壽帝眨了眨眼睛。 兩個他信任的大臣反對,但反對的理由是怕太子死在那,一個他極度信任的老丈人支持,而支持的理由是,太子去了,士氣能大漲。 天壽帝被他們各種正向反向的勸說,心里的天平,終于是慢悠悠的斜了過去。 “好,那就讓太子準備準備,親征南詔?!?/br> * 寧仁府天亮的時間,比應天府要晚一些。 應天府已經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寧仁府還是漆黑一片,不過也黑不了多久了,很快,天空就會變成黎明的深藍色。 這個時候,人們都在熟睡,包括剛搬到新住處的孟昔昭等人,憑著孟昔昭的三寸不爛之舌,他們總算是脫離了牢房的待遇,可以睡上正經床鋪了。 謝原等人連問一問的精力都沒有,倒頭便睡,孟昔昭也好不到哪去,坐著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就這么坐著睡著了。 …… 這個時候,孟昔昭正歪著身子,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躺在床上,估計等他起床了,得落枕。 羅薩花給他的這座宅子,很小,就三個房間,孟昔昭住一間,謝原住一間,然后王司理和賈仁良住一間,而且這宅子被周圍的建筑擠在中間,前后左右全是南詔人,他們剛進來的時候,附近的南詔人還看了他們一眼。 那眼神不像是好奇,倒像是習慣,仿佛這邊搬來新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羅薩花對孟昔昭能這么優(yōu)待,而且一下子就安排的特別順暢,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齊國聰明人有的是,在孟昔昭之前,肯定也有人不想被人魚rou,所以拼命自救。 至于那些人如今怎么樣了,孟昔昭不抱樂觀態(tài)度。 是,人在自己有本事的情況下,不論到哪都能受到優(yōu)待,但也要看看大環(huán)境啊,這是南詔,幾乎每個南詔人都仇視齊國人,想讓他們敞開心扉,毫不介意的接納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邊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這羅薩花公主,還是個十分有城府的,孟昔昭只見了她一回,也能看出來,這是個狠人,有用的時候,她對你笑靨如花,沒用的時候,就把你剁了喂狗。 對南詔人她態(tài)度就很無情,對齊國人自然更甚,想一直得到羅薩花的庇佑,那就必須拿出比南詔人強十倍、百倍的優(yōu)勢來,一旦拿不出來了,不好意思,你就去死吧。 ………… 即使是孟昔昭,也不可能次次都猜中她的心思,所以,他不能長時間的待在這,一兩個月最好,三個月就是極限,再拉長,他就有生命危險了。 孟昔昭在這種憂慮當中睡著了,連做的噩夢,都是羅薩花的形狀,而就在他沉浸在噩夢當中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起來了。 昨天孟昔昭在南詔皇宮門口看見的那個年輕女人,她在天亮前,從柴房里坐起來,然后先悄悄的來到正屋門口,看了一眼里面熟睡的南詔老婦,然后才提著裙子,快步走向外面。 她走的方向是出城的方向,越走越偏,這么黑,還是南詔的街道,但這人一點都不害怕,只是偶爾的時候,警惕的往身后看看,有沒有人跟著自己。 走出去了很久,終于,她來到了一個臭氣熏天的地方,然后,熟練的找到一個角落,蹲在那,躲了起來。 這是個亂葬崗,如今天熱了,寧仁府的溫度已經是能讓人出汗的程度,亂葬崗里面到處都是蛆蟲、蒼蠅,但最讓人難以忍受的,還是這里的味道。 可這個女人蹲在這,就像什么都聞不見一樣,她斂著眸,心神不寧的等著。 過了大約一刻鐘,天變成了深藍色,終于,骨碌碌的輪子滾動聲從遠處響起,幾個南詔的內侍一邊說著話,一邊推車走過來,然后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把車上的尸體拖下來,扔進尸堆當中。 扔完,他們就走了。 女人又等了一段時間,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她才站起來,抿著唇,看向那些因為天太暗,看不清身形的新尸體。 就像腳上長了釘子,女人直直的站著,好半天,才終于抬腿,走向他們。 面無表情的把這些尸體上的草席掀開,一一查看過他們的臉,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她的肩膀才顫了顫,緩緩的塌下來一些。 擦擦臉上無意識溢出的眼淚,她趕緊離開了這里,回到那個小院,先把手和臉洗干凈,然后又跑到廚房,用氣味重的草葉子摩擦自己的裙子,把尸臭掩蓋住,聽見里面有人起來了,她才端著滿滿一盆的糯米,從廚房里走出來,做出一副自己已經忙碌很久的模樣。 她用哀牢語跟那個婦人說了兩句話,婦人回了一句,然后,她就收拾東西,繼續(xù)出去擺攤了。 等到孟昔昭起床出門的時候,她攤子上的東西都賣完一半了。 昨天沒能吃上,今日,孟昔昭準備彌補這個遺憾。 他自己的東西都被沒收了,但是昨天,羅薩花賞了他一些金銀,都是南詔制式,孟昔昭昨天不知道物價,今天逛了逛,發(fā)現(xiàn)羅薩花是真大方,她給的錢,相當于齊國的五百兩銀子。 孟昔昭找這個女攤主買了兩個綠油油的糕點,然后就站在這吃,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個小蝦米,沒資格去西宮吃飯。 孟昔昭剛剛沒有跟女攤主交流,僅僅指了指,但他聽到女攤主跟別人說話,都是很流利的哀牢語,所以他根本沒察覺到,這女攤主,其實是個齊國人。 等到一個皇宮侍衛(wèi)走過來,跟她買糕點,孟昔昭聽到她說了一句無比流利的雅言,才驚愕的轉過了頭。 古代信息不通,就算有專門的人教授各地方的人學雅言,但學出來以后,也是有各地方特色的,就像賈仁良,他一開口,人們就知道他是隆興府人。 而孟昔昭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這個女攤主,她說的居然是最標準的、應天府的雅言。 可是應天府的人怎么可能流落到南詔呢,南詔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不至于跑去應天府擄人啊。 孟昔昭盯著她,她卻仍然熱情的跟那個侍衛(wèi)聊天。 能在皇宮門口擺攤,已經說明了這攤主不一般,此時看見她和侍衛(wèi)那么熟悉,孟昔昭也不意外,只是他們說話一會兒漢語一會兒哀牢語的,孟昔昭也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講什么。 好像都是客套,說什么怎么還不下值、xx大哥怎么還沒來換班的事情。 這侍衛(wèi)還沒走的時候,又有兩個內侍結伴來買糕點,這女攤主跟他們也說得上話,而且看那倆內侍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們被女攤主哄的特別順心。 孟昔昭:“…………”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種很強的既視感。 不過,直到現(xiàn)在,他也還是沒把這人當回事,長袖善舞的人多了去了,為了生存,大家本來就是什么都能做。 他還是更在意這個女子口音的問題,所以,吃完了,他也沒走,等到別的客人都離開了,周圍沒別人時,他才走過去,對這女子笑了笑:“姑娘是齊國人嗎?” 對方一頓,看著他,她搖搖頭:“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br> 孟昔昭眨眨眼,也沒對她改換國籍的行為發(fā)表什么意見,只是做出一副閑話的模樣:“果然,聽你口音,就知道我們是老鄉(xiāng),你也在應天府住過?” 女子抿了一下唇,對他笑笑,然后繼續(xù)和手里的面。 孟昔昭看她不是很想搭理自己,也有點郁悶,但他有事想打聽,所以還是問了:“姑娘,你在這住了多久了,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來自江州,姓蘇的娘子?。俊?/br> 孟昔昭想著,反正自己來都來了,就打聽著看看唄,蘇娘子被萬知州形容的都快成四大美女之五了,這么漂亮的人,很可能會被送給達官貴人,也很可能就在寧仁府這里。要是撞上了,那不就巧了嗎。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么隨意的一問,竟然引來這位攤主極大的反應。 她倏地抬頭,手上還沾著許多的面粉,她看孟昔昭的眼神無比凌厲,孟昔昭都怕她拿起那根搟面杖,對自己來個當頭一棒。 “沒聽說過,你打聽這事做什么?” 孟昔昭:“…………” 老鄉(xiāng),聽我一句勸。 下回說謊的時候,還是把想刀人的眼神收一收吧…… 第80章 男人 大概這個女人也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外露了, 沉默一瞬,她對孟昔昭露出一個從普通百姓臉上很容易就能看到的怯怯笑容。 “這位公子,我只是個賣吃食的, 身為齊國人,在這南詔討生活, 實屬不易, 我不想惹事,您要是想打聽人, 還是去找別人吧,別再問我了?!?/br> 她說這話, 是想告訴孟昔昭, 她真的不認識蘇娘子,而她剛剛反應這么大, 也是怕受莫名的牽連。 倒是有理有據,可惜,孟昔昭不信。 他看看她, 哦了一聲:“好吧, 是我唐突了。對了,不知姑娘芳名是?” 女子其實也不想回答他, 但連這個都不說, 她又怕這人壞了她的事。 她可記得,這人昨日是被灰頭土臉的拖進皇宮的, 今天就活蹦亂跳的跑出來,甚至還重獲自由,顯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抿了抿唇, 她說道:“妾身賤名,顧娉婷。” 孟昔昭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正經的大家閨秀, 是沒有人會自稱賤名的,連稍微有點地位的老百姓,都不會這么說,反而是地位極低的,像什么商女、茶女、歌女,這類下九流,才會這樣自稱。 顧娉婷現(xiàn)在都擺攤賣早點了,說一句賤名似乎也無可厚非,可是……她的名字是娉婷啊,這倆字出自辛延年的《羽林郎》,只有讀書人,才會給自己女兒取這種名字。 讀書人的清高,后人是無法想象的,他們就算為五斗米折腰了,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當成賤民,更不會言行舉止,都往底層人民身上靠攏。 除非這人年紀很小的時候家中就遭了變故,所以她被環(huán)境同化了。 但這也不對,因為她雅言說得很好,其中還帶了幾分官腔,這怎么看都不像是無人教養(yǎng)、野性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