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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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鬼蛇神之一的郁浮嵐:“……” 牛鬼蛇神之二的張碩恭:“……”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倆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而這時候,宮門突然被打開了。 萬懷信一喜,那倆人則是一驚,轉(zhuǎn)過頭,他們看見出來的是孟昔昭。 咦?不對,仔細看看,是滿臉冒黑氣的孟昔昭。 …… 孟昔昭一出來,眼神就鎖定在了萬懷信那張褶子臉上,猛地邁開步子,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孟昔昭抄起藏在身后的細長梅瓶,咣的一下砸在了萬懷信的腦袋上。 孟昔昭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梅瓶一撞到萬懷信的腦門,就磕碎了,不過萬懷信皮厚,沒砸出血來,只是rou眼可見的,腦門鼓起了一個大包。 萬懷信都被砸懵了,他呆滯的看著孟昔昭,連他是誰都忘了。 孟昔昭暴跳如雷:“狗東西!!!” 萬懷信:“…………” 你砸我,你還罵我?! 得虧孟昔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他一定會回答他,沒錯,罵的就是你! “殿下病體未愈,你就在這里大放厥詞,你想害得殿下病情加重不成?!你不是想看嗎,來,過來,你給我看!” 說著,他就拽住萬懷信的領子,讓他過去。 然而這一拽,他沒拽動。 孟昔昭:“……” 死太監(jiān),吃什么長大的,怎么這么沉啊。 還是郁浮嵐看他臉色有點掛不住,趕緊上前,跟其他人一起,把萬懷信拉了起來。 本來還不敢碰他的侍衛(wèi)們,這時候就像是靠山到了,一個個氣勢洶洶的,知道的是要進去看望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直接把萬懷信拉去屠宰場了。 有他們代勞,也就不用自己出手了,孟昔昭樂得清靜,只在前面引路,等來到宮門處的時候,突然,他轉(zhuǎn)過身,一個用力,啪的一聲,抽了萬懷信一巴掌。 萬懷信不可置信的把腦袋轉(zhuǎn)回來,然后就看到孟昔昭怒不可遏的指著他:“進去以后,不準發(fā)出聲音來!你要是敢喧嘩,我就當場宰了你!” 萬懷信:“…………” 他要吐血了。 我就是再能喧嘩,也不會比你抽我這一巴掌聲音大! 萬懷信十分悲憤,可下一瞬,孟昔昭就帶著他進了宮殿,他頓時像個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半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其他人也放輕了腳步。 來到離崔冶有一丈遠的地方,孟昔昭就停了下來,然后踹了一腳萬懷信,用氣聲說道:“看,你使勁的看?!?/br> 秉著自己不能白挨打的想法,萬懷信趕緊直起腰,伸著脖子往那邊看。 其實不用伸,這個距離,他連崔冶臉上流了幾顆汗珠都能看清。 人的狀態(tài)如何,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萬懷信在皇宮工作三十年了,打崔冶剛出生的時候,他就見過他,但他發(fā)誓,這還是第一次,他看見太子殿下的狀態(tài)如此差。 說句不太好聽的,仿佛都有了死相。 萬懷信頓時慌了,孟昔昭一直看著他的表情,見他這樣,不禁無聲的冷笑了一下,然后,他就指揮著那群侍衛(wèi),再把萬懷信拉出去。 等出了宮門,孟昔昭把門關上,轉(zhuǎn)過身,然后對著正六神無主的萬懷信,又是啪的一下。 萬懷信:“…………” 你有完沒完?。。?! 向來都是他抽人,何時輪到人抽他,萬懷信實在受不了了:“你怎么還打我!” 孟昔昭:“你還敢橫?!要不是因為你,鬧出這通亂子,驚擾了殿下,我會出來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誰有工夫浪費在打你上面!” 萬懷信:“……” 而說完這句話,孟昔昭一秒收斂暴怒的模樣,滿臉都只剩擔憂:“這場病來勢洶洶,殿下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若殿下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他瞥向萬懷信:“萬副都知,我看,你便不要回去了?!?/br> 嗯。 眾所周知,皇帝和太子一旦出事,尤其是意外而亡的時候,周圍人,都不用審,上到大臣,下到洗衣服的婢女,通通宰了了事。 君死有疑就是這樣的,先宰,宰完了再看繼任者愿不愿意追究這是怎么回事。 幸虧啊,只有皇權集中的中原是有這么一個規(guī)矩,要是匈奴也有,孟昔昭當初就得換個辦法了。 萬懷信:“…………” 他熬了這么多年,才終于熬成了副都知,他可不想給太子陪葬! 其實他強烈懷疑孟昔昭是嚇唬他的,可問題是,剛才他也親眼看到了太子的模樣,萬懷信不敢下結(jié)論,也不敢拖著。 萬一是真的,萬一太子真有不好的傾向,他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回去稟報啊。 當天晚上,萬懷信就著急忙慌的回應天府了,連貞安羅都忘了再提。 孟昔昭看著他離開,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又回了殿內(nèi)。 * 白日的時候,崔冶的確睡著了,他病了的消息很快一傳十、十傳百,但孟昔昭不讓別人進來,只自己一人守在這里。 多數(shù)人都沒什么意見,畢竟大家都忙著呢,照顧病號這種事,他們這些大老粗,也幫不上忙。 只有詹不休,詳細打聽了一下,得知他吃住都和太子在一處,他不禁古怪的看了一眼宮門。 孟昔昭自然是不知道他來過的。 他坐在崔冶的床邊,守著他的同時也沒閑著,手中總是鼓搗一些粉末和汁液,幸虧郁浮嵐和張碩恭信任他,不然,他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想給太子再下一種新毒了。 第一天藥效是最猛的,崔冶連睡覺都很困難,太疼了,根本睡不著,第二天就好了一些,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昏睡,但不管什么時候,他的臉上,都皺著眉。 今日已經(jīng)是第三日,崔冶昏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孟昔昭也不再鼓搗他那些東西,而是半躺在他身邊,手里拿著一張濕潤的帕子,身子朝他這邊傾斜,眼睛卻看著遠處的燈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崔冶動了,他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坐起身,他問:“要不要吃些東西?” 崔冶搖頭:“如今什么時辰了?!?/br> 孟昔昭回答:“二更?!?/br> 聞言,崔冶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孟昔昭幫了他一把,摸到他背上冰冷又濡濕的布料,孟昔昭擰了擰眉。 崔冶還毫無所覺,坐起來以后,就對他笑了一下:“我感覺好些了,你睡吧,我坐著看會兒書?!?/br> 孟昔昭看看他:“我不睡,睡不著。” 崔冶一頓:“怎么會睡不著,你都好幾日沒有休息了?!?/br> 孟昔昭靠著床頭,唔了一聲:“因為我心里想著事情,得不到答案,便睡不著?!?/br> 崔冶望著他,面露疑惑:“什么事?” 孟昔昭聽見了他的問話,卻沒有吭聲,只是瞥了他一眼。 感覺再等下去也毫無意義,還不如像郁浮嵐說的那樣,直接問他好了。 至于能不能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 孟昔昭不確定,他只知道,一日得不到答案,他就一日敞不開心扉,因為他總覺得,崔冶對他有所保留,他的真心,也不是那么的真。 平心而論,孟昔昭知道自己有點過分,畢竟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崔冶,但……他控制不住。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來歷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是無論如何都影響不了現(xiàn)在的,可崔冶的中毒,一直都是現(xiàn)在,它時時刻刻都存在,而明知道自己那樣的擔心,他卻還是不告訴自己,那所謂的舊疾,其實是中毒。 一段關系,最怕裂痕,而裂痕的產(chǎn)生,一開始都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孟昔昭想要和崔冶經(jīng)營一段關系,便不想留下可能會成為裂痕的隱患。 抿了抿唇,孟昔昭終于開口:“崔冶?!?/br> 崔冶怔了怔。 上次孟昔昭叫他名字的時候,便十分嚴肅,這次,大約也是要問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了心理準備,再聽到孟昔昭的問題后,崔冶就沒那么驚訝了。 孟昔昭問他:“你的舊疾,當真是舊疾嗎?” 氣氛十分安靜,崔冶望著孟昔昭,后者也看著他,不退讓,不躲閃。 須臾之后,崔冶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是?!?/br> 孟昔昭得到答案了,反而愣了愣,他轉(zhuǎn)過頭去,覺得到這里就可以了。 “不是便不是吧,反正都知道可以治好了?!?/br> 孟昔昭不想再追問,然而崔冶不放過。 他輕笑著看向孟昔昭的側(cè)臉:“你想問我這個,想多久了?” 孟昔昭:“……我說從你第一次舊疾發(fā)作開始到現(xiàn)在,你信嗎?” 崔冶古怪的看著他:“為何不信,我的二郎天資第一聰穎,看出這點小事來,有什么不可?!?/br> 孟昔昭:“…………” 崔冶見他又不說話了,便轉(zhuǎn)過頭,坐正了身子,他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詫異的,既詫異二郎這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也詫異二郎竟然想知道這等事。” 孟昔昭本來都不想再搭理他了,聽到這話,又倏地把頭扭過來:“為什么我會不想知道。” 崔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以二郎的聰慧,不會猜不到此事干系重大,沾上了,便可能要命?!?/br> 孟昔昭聽懂了:“所以你覺得,我應當心照不宣,哪怕知道了,也不跟你提起才對?” 崔冶眨巴眨巴眼睛,對他討好的笑笑:“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郎比我想象當中的,更在意我。” 孟昔昭:“……” 他有些氣悶,干脆不理他。 其實崔冶猜得對,孟昔昭就是這樣的性格,要是他對崔冶沒什么感情,肯定是永遠都不會問他這些,看來崔冶很了解他。 但又不是太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