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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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這種事,都是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這樣人死事消,才不會變成厲鬼回來作亂。 那個場景,孟昔昭沒去看,他也不敢看,就算受刑的人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邱肅明,他也沒那個膽子,看著人身上的rou,被一片片割下來。 但他沒去,一些人可是去了。 金珠領著她帶來應天府的那些村民,一大早上,就在集市口占了個好位置,不管老人還是小孩,全都不錯眼珠的盯著前面的行刑臺,等著那個人過來。 他們從未見過邱肅明,而邱肅明也從未見過他們,當邱肅明穿著囚服被押上臺的那一刻,他惶惶的看向這群膽大包天、絲毫不怕血腥的百姓,一個不留神,就看到了和其他百姓完全不一樣的這群人。 邱肅明很茫然,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給這些人帶來了什么樣的苦難。 …… 孟昔昭從新宅邸出來的時候,行刑早就結束了,連行刑臺都撤了,集市重新擺起來,大家也不忌諱這個,還興沖沖的跟旁人分享今日的見聞。 慶福駕著馬車,來到外城那個小客棧里,此時,客棧里的一干人等,都在等他。 除了他們,這世上就沒幾個人知道,扳倒邱肅明的真正功臣是誰了。 老秀才帶著僅剩的村民們,朝他下跪,向他道謝,孟昔昭攔也攔不住,只等他們情緒平穩(wěn)了一點之后,才問:“回去之后,你們也只能是從頭再來了,朝廷不日便會發(fā)下?lián)嵝艚?,作為……東窗事發(fā)的地點,你們能得到的銀錢,會比別的地方多一些,但由于你們在深山里過了那么多年,原先的村莊,怕是早就敗壞了,修繕起來,很是麻煩。” 孟昔昭斟酌著詢問:“你們可愿意留在應天府?我手中有些莊子,和不少的良田,若你們愿意,我就把你們的戶籍,掛在我的莊子當中,日后不管是種地,還是做點別的營生,我都不會虧待你們的?!?/br> 老秀才轉過頭,看看其余的村民,大家沉默了一陣,然后,老秀才把頭轉回來,對孟昔昭說道:“多謝大人好意,只是,葉落歸根是農人本性,我們還是想回鄉(xiāng)去。” 孟昔昭看著他們,終究是沒有勉強。 葉落歸根或許是其中一個理由,但孟昔昭看著他們局促的模樣,心知,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不想與自己打交道。 邱肅明是官,自己也是官,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是個好官,可不管好人壞人,只要沾了官字,就代表著危險。 而他們經歷了這么多,如今最不想沾染的,就是危險了。 這邊的事一了,他們連一晚都不想繼續(xù)待著,只想快點回去,把這消息告知留下的人,孟昔昭派了幾個強壯的家丁,再讓金珠送了他們一筆不菲的盤纏,官府是不可能這么大方的,即使那狀紙是他們寫的,也不可能給他們這么多錢。 有了這些錢,修繕村莊、東山再起,應當都不是難事,而人丁的短缺、心中的創(chuàng)傷,那就要交給時間來處理了。 晚霞染紅天邊的時候,孟昔昭和金珠一起目送這一行人佝僂著背,穿著不符合他們長相的新衣,臉上帶著好幾年都沒露出過、以至于現(xiàn)在看起來僵硬十足的笑容,轉過身,堅定的邁開步子,向著家鄉(xiāng)走去。 茶攤上炊煙裊裊,臨近日暮,行人也不多了,孟昔昭和金珠一同駐足,直到看不見人了,才帶著一樣的失落表情,看向對方。 孟昔昭無精打采的喚道:“金珠?!?/br> 金珠嘆氣回應:“郎君。” 孟昔昭:“明日初一,我要去雞鳴寺上香,府里有人問起,你知道怎么說吧?” 金珠:“…………”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知道?!?/br> 孟昔昭:“還有新府的一應事務,也拜托給你啦?” 金珠還能怎么說,當然只能一臉麻木的應下。 曾經她都是從話本、還有八卦當中聽說,誰家娘子去xx寺私會情郎,竟在佛祖下面,做出那等腌臜的事情,萬萬沒想到,如今,她竟是親眼看見了。 不止親眼看見,還成了他們play當中的一環(huán)。 ……作孽啊。 * 就算已經開始解毒,太子的初一十五禮佛習慣,依然是雷打不動。 而且因為這毒沒解清,每到初一,太子還是會覺得身體不舒服,不過,已經沒有之前發(fā)作的如此劇烈了。 要是問崔冶,其實崔冶自己也回答不上來,究竟是湯藥和藥浴起了作用,還是他現(xiàn)在日子過得太美,情緒相當好,所以體內余毒都猖狂不起來了。 …… 孟昔昭和太子兵分兩路,分別出發(fā),然后再到后山去匯合。 而去后山之前,孟昔昭要先把自己去年撒的謊圓上。 即,給天壽帝的長明燈,續(xù)香火錢。 馬上就要開府自己過日子了,就算孟昔昭現(xiàn)在手頭十分寬裕,拿出這五百兩銀子的時候,他也是無比rou疼。 孟昔昭面無表情的把銀子交給眼前的僧人,然后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而在他還沒邁出腿的時候,一個小沙彌突然從后面走出來,看見孟昔昭,他一臉驚喜。 “施主,施主請留步!” 孟昔昭:“…………” 他如臨大敵一般的看向這個小沙彌,該不會是見他出手闊綽,所以想讓他當一次冤大頭吧! 小沙彌不知道孟昔昭內心險惡,他快走兩步來到孟昔昭面前,對他行了個僧人禮:“阿彌陀佛,許久未見到施主了,不知施主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孟昔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很期待孟昔昭遇上什么事。 孟昔昭:“……” 怎么說呢,也不算咒他,畢竟他是真的遇上了好多好多事。 默了默,孟昔昭回答道:“確如小師傅所言,在下前段時間十分忙碌,這才少來了幾次?!?/br> 以后,他還會繼續(xù)少來的。 等他家太子病好了,他們就再也不來了! …… 小沙彌腦袋圓圓,笑起來之后,更顯可愛:“這樣呀,難怪前幾個月,我一直在等施主,卻始終見不到施主前來,我還為施主念了幾遍地藏經呢,希望能為施主消災保平安?!?/br> 孟昔昭:“…………” 他一臉詭異的看著這個小沙彌。 完了完了,看來真是盯上他了,佛門重地,竟然也為了推銷無所不用其極,連小孩都派出來搞業(yè)務了! …… 孟昔昭開口:“我還——” 有事。 后面這倆字都沒說出口,小沙彌就拉著他往外面走,不讓他耽誤了其他香客進來供奉,來到外面,這個明顯性格比其他和尚都活潑的小沙彌,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不知施主還記不記得,你上一次來時,對我說,木魚千響,不如草藥一包,誦經往生,不如援助孤童?!?/br> 孟昔昭回憶了一下,還真想起來了,他之前因為太心疼自己打水漂的銀子,所以對著收錢的某人放了幾句厥詞。 哦,原來那時候收錢的是這個小沙彌。 孟昔昭沉默一瞬:“小師傅對我說這些,可是有什么問題?” 小沙彌快速搖頭:“沒有問題,我覺得施主說得特別好,念經是小善,救人才是大善。施主一席話,讓蓮池頓感大悟,如今蓮池已經不收香火錢了,而是每日都撿柴,換取銀錢,到山下施粥。蓮池的師父說,施主有佛緣,所以蓮池一直在這里等候施主?!?/br> 孟昔昭心想,撿柴能賺幾個銅子,這小沙彌該不會撿一個月的柴,才能下去施兩碗粥吧。 還有,等他干什么,別說他早就紅塵糊臉了,哪怕單身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當和尚啊。 看在小沙彌態(tài)度不錯的份上,孟昔昭婉拒了他的好意,說自己不打算入佛門,見他誤會了,小沙彌還笑起來。 “我不是要渡施主呀,是我?guī)煾刚J為施主與我佛門有緣,所以想見見你。” 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孟昔昭也不覺尷尬,就是有點奇怪。 他眨眨眼,詢問道:“敢問小師傅的師父,是哪位高僧?” 一說這個,小沙彌頓時驕傲的挺起胸膛:“我?guī)煾阜ㄌ柮鬟h,是寺中威信最重的長老。” 孟昔昭:“…………” 一股涼氣瞬間從腳底竄到孟昔昭的頭頂,激的他差點生出一身白毛汗。 這明遠,不就是給原主下批命的那個人么!去年他娘還非要把他帶過來見他,幸虧當時因為遇上了太子,所以沒見成,為了讓他過來,孟夫人不惜扯謊,還是孟昔昂說漏嘴,他才知道怎么回事的。要是那天真見上面,誰知道這人又會說出什么來。 雖說孟昔昭依然是個無神論者,可穿書這種事都能發(fā)生,萬一這個明遠和尚,真有什么超能力…… 溜了溜了,他可賭不起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孟昔昭呵呵一笑,霎時一改之前的耐心模樣,直說自己家中還有事,一通客套,然后堅定轉身,快速的離開了寺廟前院。 等出了寺廟大門,孟昔昭看看身后沒人跟著,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抄小道,去了后山。 他敲響門扉,張碩恭來給他開門,見到他,還皺眉問:“孟大人怎么來得這么晚?” 孟昔昭:“……” 我說見鬼了你信嗎。 擺擺手,孟昔昭意興闌珊,不想解釋,張碩恭見狀,也不再問了,只把身子讓開。 崔冶一直等著他,見他進來,第一句話也是問:“二郎怎么來得這么晚?” 同樣的問題,對著崔冶,孟昔昭瞬間垮下臉來:“被一個叫蓮池的小沙彌絆住了,非說我有佛緣,還要帶我去見他師父,你可知他師父是誰?” 崔冶問:“是誰?” 孟昔昭:“是明遠和尚!我還在襁褓的時候,便是這個和尚給我下了早死的批命,因為這個批命,我受了多少苦!我家人都不管我了,每日就是讓我吃喝玩樂,多難受??!” 崔冶:“…………” 本來他的心情還有些復雜難辨,聽了孟昔昭的話,卻只剩一陣失語了。 默了默,崔冶說道:“或許去見一見,也無妨。” 孟昔昭本來是想讓崔冶跟自己一起聲討這莫名其妙的和尚,突然聽到這么一句話,他吃驚的看向崔冶。 崔冶:“……” 他好像也沒說什么不得了的話吧。 孟昔昭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般,上下打量他:“是誰說自己不信神佛的?” 崔冶默默回答:“是我,可凡是與二郎有關的事,我都忍不住多思慮一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或許二郎再去見見這位長老,他能給出不一樣的批命呢?” 孟昔昭怕的就是他會給出不一樣的批命,他更怕兩人一見面,那位明遠和尚就雙目一瞪,抄起禪杖,大喊一聲:“呔!妖怪拿命來!” “…………” 被自己腦中想象的畫面弄得一個激靈,孟昔昭十分抗拒的搖頭:“不去,批命是他下的,而這命,是我自己破的,可見他的本事還不如我,那我又為何要去見他?!?/br> 崔冶本來就是想求個心安,見他不愿去,而且還口出狂言,順著他說的想了一下,崔冶居然也認同的笑了起來:“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有這樣的心性在,二郎此生必將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孟昔昭看看他,然后又把視線撇到一邊去:“長命百歲不是我的追求,活的長久,卻無人陪伴,那比早死更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