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能證明,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他!”杰南尼站出身,將楚司譯死死護(hù)在身后。 “巴圖叔,你說句話呀!你阿姆被我們拉上來時,就已經(jīng)死了!” 還沉浸在自己阿姆死亡中的巴圖,被杰南尼話中的“死”字刺痛了心臟,臉上的刀疤此時顯得十分猙獰:“杰南尼,她也曾供過你一頓飯!” 杰南尼記得,當(dāng)初自己結(jié)識巴圖時,在對方家里,地上的老婦人曾經(jīng)熱情招代過他。 他也知道自己嘴戳,著急時說錯了話,但是現(xiàn)在竟是除了他能堅定自己的立場,站在真相的一邊,竟是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呵,杰南尼掩下眸子,覺得諷刺。 他真想告訴這群人,你們面前現(xiàn)在正受冤枉、以前又曾往死里謾罵的外邦少年…就是你們滿心信仰的司譯大人呀! 第二根蠟燭早已經(jīng)燃盡,周圍的光亮全靠著眾人舉起的火把。 在眾人火光照亮的光圈里,杰南尼卻覺得冷暗無比。 “有兩隊人過來了!” 天邊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兩行人,正向這邊亮著的火光處奔來。 待看清最前之人的聲音,人群中有人喊道:“是維西爾大人,帶人來了!” * 埃及之南,臨近努比亞地區(qū),維度要比底比斯低上幾度,但是夜晚依舊干冷。 一塊兒綠洲旁隱隱亮著幾十盞“燈”,那是百張帳篷外,生起的火堆,用作半夜照明,也用作驅(qū)趕野獸。 除了巡邏的士兵,其他人幾乎都睡下了,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夢囈和鼾聲。 此刻,整個軍隊,似乎都是平靜的…他們揣著對王的戰(zhàn)無不勝的信仰,安穩(wěn)入眠。 然而躺在狼皮床榻上的蒙凱帕拉,俊朗的額頭上,布滿了細(xì)汗,此刻正陷入一段噩夢之中。 卻又不完全是夢,因為夢中的許多場景,實實在在發(fā)生在楚司譯離開不久后的一晚。 那是尼羅河也沾染上血跡的一晚,由宮廷的河渠中,無聲注入。 蒙凱帕拉手上執(zhí)著長劍,劍尖上還染著血.跡,濃烈的血腥味兒就連室內(nèi)香料燃燒的香氣也遮掩不住。 幾乎到處能聽到宮人悲泣的吶喊:“王瘋了!王已經(jīng)瘋了!” “神呀!救救埃及!救救我們的王!” 到處混亂不堪,地上鋪疊著尸體,血跡飛濺到柱子,也飛濺到那雙眼已經(jīng)殺紅之人的臉上。 一個身上披著黑袍的人,徑直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路,面具之下勾著興味:“蒙凱帕拉,這才是你的本該的樣子,專.制君主手下,怎能少了殘忍和鮮血? “干嘛要那么辛苦地聽話,當(dāng)民主君王?” “專.制、掠奪、自私,有什么不好?這樣就可以不用顧慮一切,把你的楚用鎖鏈綁在床上。” “還是說,這樣被你捧在心尖兒的美人,你從來就沒有想…cao?” 床上陷入噩夢的蒙凱帕拉,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已經(jīng)握拳,額頭的汗珠變得豆大,滑落發(fā)間,像是夢里的情節(jié),已經(jīng)達(dá)到高.潮:“呵呵,殺了他們也沒有用,我們的交易不會停止…” “邊境的東西,會繼續(xù)侵蝕埃及,至于底比斯,我會讓我的寵物,給你的楚…再寄信過去,他要是知道了你三年前做的事,也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第二十五章 入v章 發(fā)生過的事情,就算埃及圖書樓再無一本史書記錄,也如夢魘,難以擺脫。 蒙凱帕拉睜開眼,單手從榻上坐了起來,鼻息間是急促的氣息,深邃的眼睛半合住,眼底暗不見底。 “咳咳——”他掌心捂住口,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水,那是夢中隱忍時,唇齒間生咬出來的。 一陣風(fēng)在帳篷內(nèi)流動過,燭光亮起,也隨之傳來了兩聲“嘖嘖”。 蒙凱帕拉側(cè)頭一眼,面前身著斗篷,藏匿了面容之人,正是夢中出現(xiàn)之人,也是三年前那晚,出現(xiàn)在底比斯宮廷之中的那人。 “我話還沒說完,王就這么著急著醒了,是有多么不想觸及這個話題?” “滾?!泵蓜P帕拉視線銳利。 對方又笑了幾聲,似是有趣道:“現(xiàn)在王調(diào)轉(zhuǎn)不部隊,說不定能趕在我的消息前,阻止那信。如何?邊境和底比斯,您選哪個?” 蒙凱帕拉不會回答這個人的問題,他語氣強(qiáng)硬,手已經(jīng)摸到了長劍。 掃在對方身上的視線,如在看一個死物:“我說,滾?!?/br> “畢竟是埃及一國的王,命令我怎敢不從?只是很期待,您會是什么選擇?蒙凱帕拉……” 說完,對方的身形消失在帳篷之內(nèi),連同來時點的燈,去時也隨之滅。 * 天明,無人知道這一夜,又有多少波瀾掀起。 楚司譯被烏瑟帶回了維西爾府,暫時被禁在了一間屋子里。 這屋子典雅舒適,錦被、熏香、浴池……應(yīng)有盡有,雖然楚司譯出不去,但是似乎他有什么需求,門外的人都會幫他辦到。 楚司譯坐在桌前,單手撐著側(cè)臉,雙目緊閉,似是淺睡中…… 也不知現(xiàn)在是不是該對他來一句:年輕人,你怎么睡得著? …… “維西爾大人,上午有人在大街小巷,投放這個。”一個手下,將最新收集到的東西,展開放在烏瑟的桌前。 是一章單薄的紙,但是上面卻將晚上才發(fā)生不久的這件事,按照民眾議論的方向,編寫得細(xì)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