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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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還沒有落下,他的動作卻戛然而去,猶如被封印了的石像,臉上是猙獰著的痛苦和不甘。 他的腹部,此刻已經(jīng)被一直玄鐵短刃刺個對穿,金絲軟甲被豁破在外,猶如一朵沾血的花瓣…… 而動手的,正是先頭倒趴在地的“博望侯夫人”。 不,那一定不是博望侯夫人,那是個身形嬌小的男人,方才吉服遮擋的嚴實,沒看清他的喉結(jié),這會兒已經(jīng)徹底顯露出來。 威王感覺刀口火辣辣地疼,含恨說了句“你……”便沒了下文。 隨著威王倒地,四周發(fā)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主公……死了?!” 群龍無首的逆賊瞬時陷入了恐慌,高臺上的皇帝這才露出今日第一個真切的笑。 慕淮此刻也率領(lǐng)著余部沖殺上前,去剿滅還在錯愕不安中的余孽。 只不消一刻,這場來勢洶洶的謀逆大案就告一段落。 躲在人后的儀郡王臉上說不上是解脫還是不甘,他緊走幾步到皇帝跟前,“皇爺爺方才受驚了,孫兒扶您往殿中將息,也讓諸位大人先行去外間整理儀態(tài)?!?/br> 正這時,御階下有人朗聲上奏,“請陛下留步,臣還有事要稟?!?/br> 皇帝低頭一看,正是渾身浴血的博望侯慕淮。 他和緩著容色問道,“慕卿請直言?!卑氚?/br> “稟陛下,今日逆臣逼宮之事,尚未完結(jié),不宜讓在場眾人離開?!?/br> 皇帝額頭青筋一跳。還沒完結(jié)?那就是說還有危險? “難道還有逆賊會來奪宮犯上?慕卿說仔細些?!?/br> “微臣是說,今日謀逆犯上者,仍有漏網(wǎng)之魚,且就藏匿在群臣之中,所以眼下不宜讓涉事者走脫?!?/br> 皇帝將鷹養(yǎng)目光投注于左右兩側(cè),內(nèi)侍也形成圍拱之勢將皇帝隔絕開來。 “慕卿既如此鑿鑿,肯定是胸有成竹,為何還不將逆賊的余黨捕獲法辦?” 慕淮躬身一歉,“那還望陛下準(zhǔn)許微臣暫時封鎖各宮各殿,再命所有宮內(nèi)之人和朝臣官眷們依次受微臣詢問?!?/br> 皇帝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也知道他定有道理,“朕就準(zhǔn)了你,只是這須多長時間?” “多則一個時辰,少則一刻?!?/br> 慕淮果然沒有食言,半個時辰后,皇帝在御書房終于見到他提溜著個內(nèi)侍進門。 御書房內(nèi)此刻只皇帝和貼身內(nèi)侍福全兩人在,慕淮將內(nèi)侍摔在地上,自己則行禮問安。 皇帝今日被攪了壽誕,耐心幾近耗盡,看了看地坪上一臉?biāo)阑业男?nèi)侍,不明所以。 “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內(nèi)官難道就是你所說的余黨?” 慕淮先將那內(nèi)侍的腰牌呈送到御案上,“這話,還要從微臣前日離府說起?!?/br> “那一日,微臣在出門前曾囑咐過內(nèi)子,在萬壽節(jié)當(dāng)日,讓她不要輕信任何代微臣傳信的宮人,除非他主動當(dāng)面說出微臣外祖父的表字?!?/br> 皇帝一挑眉,“你們夫妻倒是警覺,那接下來呢?” “微臣所料不假,今日壽宴,果然有人偷拿了我貼身的佩飾尋我家中女眷,欲誆騙她們離開交泰殿前往旁處。內(nèi)子見那人沒有按我們夫妻約定說出暗語,就知道他是受人指使,所以,內(nèi)子她趁機在那配飾上抹了一種方劑,又囑咐那內(nèi)侍將佩飾親自交還到微臣手上?!?/br> “所以眼前這內(nèi)侍,便是假借你的名義去傳話那個?” “不,傳話那個內(nèi)侍,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在交泰殿的小花園內(nèi)被人滅口了?!?/br> 皇帝不解,“你接著講?!?/br> “我方才說,內(nèi)子往微臣被盜的佩飾上抹了方劑,那藥物其實沒旁的用處,但是一旦遇水,就會變做紫紅?!?/br> “陛下您看,這小內(nèi)侍的手指皆是紫紅,說明他此前拿了微臣遺失的那塊玉扁方?!?/br> 慕淮又拎起來那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小內(nèi)侍,“所以,你當(dāng)著圣上的面不妨說說,你是如何得到那塊玉的?之后又將那玉交到何人手上了?” 那內(nèi)侍大口大口吐著血,就是不肯說話。 皇帝略皺眉,“所以事情到了這里,就進了死胡同?” “也不盡然,這內(nèi)侍雖不肯張口,但他的來歷總不難查?!薄八朐虑叭雽m,是跟著御膳房那頭做粗活的,可就在七日前,被破格提拔到了紫荊院?!?/br> 說到這里,慕淮有意一頓,“可是有趣的事,暗中替他使銀子的人,卻是冷宮里的一個年老內(nèi)監(jiān),更巧的是,方才封院的時候,那老內(nèi)監(jiān)畏罪自縊了?!?/br> 皇帝越聽越心急,“慕卿家只簡言而論,最后這內(nèi)侍背后牽出的是何人?” 慕淮撩起袍服跪在地坪下,“圣上方失一子,臣不敢妄言?!?/br> 皇帝聲如雷霆,“想要我命的逆子,死有余辜?!薄澳愦竽懼v,縱使令人心寒,也好過慘劇重演?!?/br> “是,那微臣就直言了?!薄耙乐矍靶?nèi)侍的線索,剛剛?cè)刖┑木竿醯钕滤朴邢右?,但若追查那自縊的老內(nèi)監(jiān),又曾受過先皇后的恩惠……” 皇帝很快明白,“你是說,朕的好兒子、好孫子,竟都有嫌疑?” 慕淮再次叩頭,“事關(guān)國祚,臣不敢妄言。臣只得懇請陛下召來靖王殿下和郡王殿下的全數(shù)隨從和親近之人,若當(dāng)中哪個手指遇水呈了紫紅,便極有可能是拿走微臣貼身佩飾之人。” 至于為什么指使內(nèi)侍誆騙慕淮家眷的人不毀掉證據(jù),反要拿走他佩飾,目的也是顯見的,不外乎栽贓嫁禍,別有所圖。 皇帝面容沉痛,“朕,準(zhǔn)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呀呀呀,女主怎么脫身那段還沒寫到,今晚上爭取寫出來 第57章 【敗露】 靖王和儀郡王被“請”到御書房的時候, 還不知道慕淮逮了個內(nèi)侍,更不清楚他是通過什么辦法認定從犯的,所以面上均嚴肅的很。 即便心中無鬼那位, 也擔(dān)心有人暗中使壞。 隨即, 皇帝便命人將靖王和儀郡王貼身侍奉的那些人先拘了進來。 慕淮也不多解釋,直接在每個人面前擺了一個銅盆, 銅盆里盛放著清水。 盆和水皆是交給總管大監(jiān)福全準(zhǔn)備的, 以防待會兒被人質(zhì)疑。 這會兒靖王和儀郡王仍是一頭霧水。 皇帝則板著臉吩咐,“開始吧?!?/br> 福全領(lǐng)命,只朝著底下人打個眼色,便有小內(nèi)侍依次讓那些人將手沒在水盆里。 皇帝在上頭雖然不再言語, 但目光一瞬不瞬盯著下首,從頭到尾,一個水盆也不放過。 逐一濾過, 直到快到中間位置,皇帝的目光驟然停住不再移動。 那個銅盆里,原本清澈見底的水中,如云絮狀的水痕慢慢充斥著銅盆, 雖然不及先頭被抓的那名小內(nèi)侍的顏色深, 但明顯也有別于其他人的清澈。 慕淮自然也看到了, 向皇帝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皇帝微微頷首, 慕淮便上前,一把揪住水色有異的那人, 為防他做出什么沖動之舉, 先卸了他手腕力氣,一腳又將他踢跪在地。 余下的人受驚不小,但礙于在御前, 均不敢出聲。 而唯一出聲的,竟是儀郡王,“小順子?”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皇帝,接著茫然看向慕淮,“慕侯這是什么意思?” 慕淮指指那盆紫色的水,郡王爺自己瞧,這水變色了呢。 儀郡王雖不知前因后果,但隱約感到慕淮定是做了什么手腳。 “啊,我這內(nèi)侍歷來喜歡侍弄花草,想來是沾染了花汁的緣故,才將水染污?!?/br> 慕淮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哦,是嗎?郡王爺大概還不知道,這水之所以會變色,是因為你這內(nèi)侍方才接觸到了我遺失的一件貼身佩飾品,但凡用手碰過那佩飾的人,手指沾了清水皆會變紫,而且這紫色是用水清洗不掉的??ね鯛斈阏f,你的內(nèi)侍到底是碰了我遺失的佩飾,還是侍弄花草的緣故,才使水變色呢?” 儀郡王呆滯了一瞬,聞言竟要上前去拉那小內(nèi)侍的手驗看。 慕淮早防范著他,一把攔在身前?!翱ね鯛斂刹缓梦哿四氖?,萬許沾染些許,輕易可是洗不掉的?!?/br> 儀郡王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悔不當(dāng)初,為什么就沒將那玉扁方直接毀了。就算能拿它做些文章,但畢竟也要鋌而走險。 皇帝把眼前一幕看得分明,臉色已經(jīng)似暴風(fēng)雨將臨,“福全,你去,伺候郡王爺凈手。” 儀郡王下意識地往后一退,慕淮卻直接伸臂一推,將他朝著御案又送近了些。 福全此刻也端了一盆清水到他跟前,“奴才伺候郡王爺凈手,您請吧?!?/br> 儀郡王還在做無謂的掙扎,他一把推開眼前的水盆,直跪下向皇帝求告,“皇爺爺,是慕淮這個佞臣想要害孫兒,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定是事先在孫兒所用之物上事先涂好的顏料,哦對,他定是和四皇叔串通好了,一定是這樣的!” 皇帝不為所動,仍舊朝著福全吩咐,“伺候郡王爺凈手。” 福全這一回也不再客氣,直接端起銅盆,朝著跪著的儀郡王揚去。 儀郡王沒想到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直接抬手去擋。 而他的右手三個指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正一點一點變化,先是淡淡的粉,隨后轉(zhuǎn)紅,最后已經(jīng)變作紫紅,雖然比那小內(nèi)侍的顏色淺些,但顏色的變化不容錯辨。 皇帝臉色已經(jīng)深沉似十月寒霜,“你還有什么話說?” 儀郡王知道這事打死也不能承認,“孫兒什么都不知道啊,皇爺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沒做,定是慕淮和四叔害我,您為我做主啊。” 正這時,外面有人來報,“啟稟圣上,微臣從慶元殿的一名女官身上搜到了慕侯的玉飾,那女官是儀郡王妃娘家的表妹,口稱玉飾是博望侯送給她的信物,還請您過目?!?/br> 福全欲上前接過那盛放失物的托盤,慕淮卻阻止了他。 “郡王爺既然覺得冤枉,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說著,慕淮又從一旁取來兩個盛放清水的銅盆,拉著福全和靖王先后把手浸染到盆中。 水色自然沒有變化,隨后,慕淮又和福全依次觸碰了玉飾,再將手浸入清水,皇帝再一次見到了水色從清到紫的變化。 福全一陣驚呼,“侯爺怎么能以身示范,您的手指都染上紫了?!?/br> 慕淮并不在意,“??偣懿槐伢@慌,這顏色用烈酒洗上十幾回,過三五日也就消了?!?/br> 皇帝不關(guān)心旁的,只把目光釘在一臉灰敗的儀郡王臉色,“你還有什么話說?你若真的沒有用手碰過那玉飾,又怎么會變色呢?” 慕淮也乘勝追問,“所以郡王爺,為什么要指使人誆騙我的家眷離開交泰殿呢?而且好巧不巧地,她們又在門外碰上了一列金烏衛(wèi)……明明所有的金烏衛(wèi),都被安排到了舉行大典的前殿,還有更巧的事,引誘我家眷出門的內(nèi)侍,死在了小花園里,偏搜尋的人說沒見到人……” 儀郡王腦子飛速轉(zhuǎn)著,原本讓人假扮金烏衛(wèi)是為了轉(zhuǎn)移試聽,嫁禍給靖王,可他這會既被揭穿了接觸過慕淮玉飾的事,就難撇清誘拐其家眷的罪責(zé),無論怎么辯白,似乎都沒法自圓其說。 皇帝見儀郡王啞口無言的樣子,早就出離憤怒。 他隨手抓起手邊的一方硯臺,照著底下跪著的儀郡王就砸了過去。 頃刻,儀郡王的額頭就血流如注。 皇帝盛怒未消,對著慕淮發(fā)號施令,“將這不忠不孝的東西給我收押至天牢,你和刑部共審,三司監(jiān)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