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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論魏晉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小弟被看得背后一涼,泛起一股好像遇到了主治醫(yī)生的畏懼感,立刻做倉鼠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

    而另外一邊,游析瑜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的地。

    他因為有事耽擱,去領土地時去得晚了,好的土地都被挑走了,自己這塊地特別高,離水源雖然不遠,但很貧瘠,石頭特別多,都是用來種點豆子,不適合耕種。

    但任務獎勵他是真有需求的。

    帶著幾位合作伙伴,找上了暴富后準備做金絲楠木家具來裝修別院的虞玚,想找他入伙。

    “什么,煉鋼?”虞玚面露驚疑之色,“你什么專業(yè)的?”

    “我什么專業(yè)不重要!”游析瑜侃侃而談,拿出自己主播的口才,“這味精雖好,卻是難以走量,你我皆知,晉朝即將滅亡,除非你我南渡長江,否則在這北方亂世之中,到時有幾人能吃味精?味精保護不了我們,能保護我們的,只有鋼鐵!只有我們自己!”

    “而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是山西,”游析瑜傲然道,“煤與鐵,皆不缺,天助力,定江山!這么好的機會,難道你就只想種田?”

    虞玚被說得心動:“但是我們都不會煉鐵啊……而且中國大部分都是貧礦,工藝很是復雜……”

    “正因為困難,所以才找你入股?。 庇挝鲨ふ?,“因為你有專業(yè)的資識,能讓我們少走彎路,再說了,實在不行可以去知網(wǎng)上查嘛,若我們有整個世界當后盾還煉不出來鐵,這得是多蠢的人啊,果斷退游好了?!?/br>
    虞玚覺得有道理,于是道:“要投多少?”

    “先期投入的化,大約要的十個人吧,你還有多少糧食,先投這些吧?!庇挝鲨ふf了個對方可以接受的價位。

    虞玚點頭:“這個容易,只是一半的糧,跟我來取吧?!?/br>
    “好的,你一定不會后悔的。”游析瑜眼里全是喜悅的光芒,緊緊握著小伙伴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證。

    真是優(yōu)秀的合伙人??!

    光是這對方投入一半的產(chǎn)值,應該就夠自己拿到獎勵了,至于自己不懂煉鋼啊、后續(xù)必須一直投入啊這些小問題,他相信這位虞老師能有其它化學創(chuàng)新來填這個坑的!

    這么好哄的樣子,看來這長期的飯票,穩(wěn)了。

    在玩家們的帶動下,整個衛(wèi)氏塢堡在這深秋的日子里,開始熱火朝天地動起來。

    魏瑾對此超滿意了。

    所以嘛,還是要調(diào)動積極性。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經(jīng)過虞玚同意后,自制土法味精得到嘉獎的視頻剪輯一番,掛到《無論魏晉》那熱度已經(jīng)降低不少的官網(wǎng)上。

    真是累人,等玩家們這波大動作,應該能積蓄一波影響力,到時這種視頻,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好了。

    不過,還有一些事情要解決。

    她高坐案后,玉手在案上重重一拍,對堂下人怒道:“你們知道在晉律規(guī)定了‘發(fā)墓者誅’‘穿毀墳隴者斬’么?”

    更重要的是還不掩飾,下人來通報此事,若是傳出去,她衛(wèi)家塢堡名聲掃地都是輕的。

    兩個拿著洛陽鏟的玩家十分尷尬。

    一人小心說:“我們挖土不心挖深了,看到有墓道就想試試嘛……”

    另一人補充道:“就是啊,我們以為觸發(fā)了盜墓支線劇情而已啊?!?/br>
    第8章 人手問題

    兩個玩家都覺得自己超無辜的。

    他們只是乖巧地在地上挖土而已。

    結果正好挖到一個田鼠洞,順著洞掏到了一斤多的米糧,然后覺得好玩,便找了周圍所有的可能的洞xue。

    萬萬沒想到,一個小洞掏下去,居然挖出一個大洞,這可不得了,下邊竟然是一條不知什么的年代的盜洞,洞里還有一具早就腐朽的尸骨,旁邊還有洛陽鏟一具。

    他們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就激動了,覺得這肯定是開盜墓支線了,還專門找仆人問哪里有穿山甲爪子和黑驢蹄子,尤其還有最重要的蠟燭。

    結果問了一圈,這些東西都沒有,他們這才無奈地只能像兩個鐵憨憨一樣硬著頭皮挖那個早就坍塌大半的盜洞,誰知道被幾個農(nóng)人看到,而這年頭舉報盜墓是有獎勵的。

    兩人于是創(chuàng)業(yè)未成中道崩阻,還被抓過來暴錘一頓,也是很難過了。

    魏瑾讓人去仔細查看,確定那盜洞真不是他們挖的,這才放他們走,但作為代價,被扣了兩頓飯以示懲戒。

    這些玩家真是一刻都不能讓人放松啊。

    她抱怨了一句,然后看著這幾天因為味精帶來的收入,拿著賬單親了一口。

    有了這些糧食,至少一年之內(nèi),沒有饑荒之憂了。

    糧足了,兵事便要提上議程了。

    ……

    衛(wèi)氏塢堡的雇戶們最近有些人心惶惶。

    那些個塢主請來的仙人們,就很可怕了。

    他們會用不少糧食來雇傭他們干活,讓他們能在這秋冬時節(jié),多吃上一頓飯。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秋冬農(nóng)活要少些,就算魏塢主是個很好的主子,可每年交了錢糧后,一大家子也不敢放開了吃,就怕又來一場天災時,家里就餓死幾口。

    所以一戶農(nóng)家里,除了干活的人能吃兩頓,其它的孩子女人,一天便只有一食。

    一開始,他們很興奮地參加了仙人們的雇傭,可是很快,就開始恐懼起來。

    “那位仙人,將上好的粟米磨成漿水,加上爛果皮,弄出一罐罐綠漿,還說是給活人吃的……”

    “我吃了爛果都要糟肚子,怎么可能給人吃呢?”

    “我那仙人更要命,他把蘆葦葉子割了,讓我們一天到晚打成漿,又用大罐子煮,還讓我們打柴禾,那東西熬了許久,也不知是啥毒水。”

    “這不會是什么巫蠱吧……”

    “上蒼保佑?!?/br>
    “想多了,巫蠱是害貴人們的東西,和咱這些哪能相干?”

    “有道理呀……”

    雖然但是,糧還是要收的,活還是要作的。

    能多吃飯的感覺太好了。

    在這萬物凋敝的深秋里,各位玩家們充分發(fā)展了主觀能動性,耕地的耕地,做藥的做藥,榨出豆油,有人干脆挖塘養(yǎng)魚,還有人喜歡上了進山打獵來增加收入,雖然傷了幾次,卻樂此不疲。

    尤其是時間比例不一樣,在他們眼里,麥苗長的就很快,看到自己的勤奮一點點有了收獲,那成就感就很滿滿。

    一個月后,魏瑾兌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排行靠前的玩家開啟了錄播和代練模式。

    這些玩家的上線時間瞬間暴漲。

    在有了外援后,他們的發(fā)展幾乎可以說是膨脹起來。

    而在收拾了自己的地盤后,這些心大的玩家們不甘于就這點土地,他們準備要干一番大大的事業(yè)。

    而這塢堡太小,容不下他們的野性,所以在魏瑾準許后,他們帶著自己的產(chǎn)品組織了一只商隊,開始在潞城銷售,準備開拓財源。

    其中有草紙、豆油、精鹽、蒸餾酒……等等各種好東西,他們摩拳擦掌,準備賣出大價錢。

    然后。

    然后就被搶了。

    當時他們十數(shù)人牽著馬車走在道上,進入潞城城門,交了不菲的入城費,找到市井里又給了一次入市費,但一天下來,有很多貧民來問價,但一聽價格,都沒有買。

    沒奈何,城門要關了,只能出城,可才出城數(shù)百米,他們就被一百多人的盜匪圍住,挨個搶了個干凈。

    那群盜匪訓練有速,來去如風,將他們連衣服都扒得沒幾件,更不要說貨物和虞玚入股用的馬和車了。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玩家們氣得嗷嗷叫,紛紛來到魏瑾這里,要求老大帶著部曲端了那些山賊,為他們主持公道。

    魏瑾忍不住笑了笑:“不要急,大家慢慢說?!?/br>
    游析瑜損失最為慘重,他氣得話都快說不清楚了:“我的錢,我的馬,都沒有了,這潞城的官兵都是死的嗎,盜匪都到城門口了,這游戲都不講邏輯的嗎?”

    “這是常事啊,”魏瑾莞爾,“若我所料不錯,搶你們財物的,正是官兵?!?/br>
    眾玩家一呆。

    “何必驚訝,”魏瑾幽幽道,“自魏晉以來,天下大亂,世家門閥占山圈地,自成一國,搶掠商貿(mào),早就是常事,遠的不說,數(shù)十年前,大臣石崇富可敵國,可他父未給財務,乃白手起家,任荊州刺史時搶劫遠行商,以至巨富?!?/br>
    玩家們聽的目瞪口呆。

    林孟楠嘶了一聲:“這歷史書上可沒說?!?/br>
    書上只提了大臣石崇和王愷斗富,一個拿糖洗鍋,一個拿白蠟當柴燒,一個拿絲綢扯四十里路幛,一個扯了五十里,石崇大勝。

    魏瑾嘆息一聲:“那些士族,將天下庶民視為奴仆,你們一介白身,又怎會與你們做交易?!?/br>
    雖然是歷史游戲,但這話玩家們聽的就很不爽。

    游析瑜磨牙道:“這些士族,就是欠缺無產(chǎn)階級的毒打。”

    “就是,”靜深也不悅道,“一個個成天嗑藥,驢子叫一聲都能被嚇死的廢物,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br>
    虞玚摸了摸下巴:“老板,您這么說,我們以后就不能開自己的商隊了?”

    那豈不是只能在這個莊園玩?

    “當然不是,”看著玩家們義憤填膺的模樣,魏瑾悠悠道,“你們身為仙兵,完全可以招募人手,裝配兵器,若上百甲士護衛(wèi),有不服者,便可一力鎮(zhèn)壓,豈不快哉?”

    “哇哦~”玩家們一個個驚呼起來。

    “以為是種田游戲,沒想到是策略游戲嗎?”游析瑜一時激動起來。

    “可是兵從哪來,整個莊園就那么點人啊?!膘o深皺眉道,“這幾天雇臨時工都有人惡意提價了?!?/br>
    虞玚輕咳一聲:“自由市場,怎么能說是提價呢?”

    靜深嗤笑一聲,正要反駁,就聽魏瑾道:“最近的話,人,還是有的?!?/br>
    咦?

    漳河兩岸寒風呼嘯,一行衣衫襤褸的流民邁著無力的步伐,緩緩走行走在荒蕪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