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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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便找了一家驛店,將車馬放下,上樓吃食。 樓上人滿為患,而這里的人都在談什么“工坊”。 “什么工坊?” “工坊,是鐵坊,”被問到的神色激動道,“有渤??ぶ蝸淼钠嫒?,愿意讓我們一起出錢,共建大坊,到時出鋼販賣,所得之財,出錢之人皆可分得?!?/br> “……”張賓理解了他的意思,但又覺得無法理解。 上黨之鋼,渤海之鐵,都是南北有名的好貨,供不應(yīng)求,若能開一鐵坊,必然是不愁賣不出去的。 但這種好事,世家大族必然趨之若鶩,他甚至都愿意去參加,為什么會讓這些小民也來參與呢? 這些小民,又能拿出多少錢? 張賓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好像是因為最近開的坊太多了,那些大人物錢不夠了,便便宜了我們這些小人,”回答他的酒客不無自得地道,“就這,也不好搶呢,也是因為人手不夠,才讓我們用的勞力去加入?!?/br> 張賓皺起眉頭,質(zhì)疑道:“說得如此好聽,這不就是給不出工錢,騙人入伙么?” “胡說!”那酒客瞬間大怒,“他騙我們又得什么,再說了,前歲大亂,又有天災(zāi),全靠渤海公派來的仙徒治下,才讓我等免于饑饉,如今別說有利,便是一文不出,我等又豈會舍不得一點勞力相助?真是小人之心!” 張賓被一番搶白,一時無言,閉上嘴,喝酒吃菜。 這菜甚至美,酒甚美,rou亦美。 且價格都算公道合理。 張賓卻有些心顫。 這要前些年,知這rou酒,皆是士族能享之物,普通人糧食都不夠,又如何會去制酒? 如今這區(qū)區(qū)一縣,卻可在酒肆中供得來客盡享受…… 這其中的內(nèi)涵,真讓他不也想像。 他自小博涉經(jīng)史,胸懷大志,但家族卻只是郡中士族,成年后亦只能任一幕僚,難展長才,而這些年他見過的英杰里,石勒是唯一有志好學(xué),能屈能伸的英雄人物。 先前石勒還是各種搶掠,如今卻已經(jīng)有安心治下的志向,只要自己的精心輔佐,未必不能助他成就大業(yè),再得從龍之功。 可是這上黨魏瑾,又是從哪個天上掉下來的人物。 為何便有如此多皎皎人物,甘愿為他驅(qū)策? 他又想到石勒,明明他如今的行事作風(fēng)已經(jīng)在自己的諫言下越有章法,可……可真的來得及么? 他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這才兩個月呢,鋼鐵就開始爆了?”看到各大玩家們上傳的建設(shè)視頻,魏瑾轉(zhuǎn)著指尖的羽毛筆,有些咂舌道。 “是的,還有,油坊也越來越多了,油底泥需要盡快拿去鋪路,否則溢出儲備池,會造成大量污染?!眴蚊貢o她匯報,“以及遵化的鐵礦已經(jīng)開始堆積,那里的水利已經(jīng)運用到極限,需要更多的人力去碎礦?!?/br> 鐵礦石需要打得細(xì)碎如粉才能熔煉,這其中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而如今這是北方最缺的人。 “那些士族應(yīng)該還有人力,可以釋放出來。”魏瑾摸著下巴。 她是高門混過的貴女,知道士族治下會耗費多少勞動力。 以她家以前為例,她一個小女孩兒,需要兩奶娘,四個貼身婢女,六個打掃清洗刷的精使仆人,兩個做衣的繡娘,一個專屬車夫。 更不用說家里跑腿傳消息的小廝、劈柴燒火的幫廚、看六個大門小門三班倒的家丁、養(yǎng)馬的奴仆、管理財貨的管事、以及園丁、粗粗算一算,一個高級主子的奢侈生活,需要至少三十個人來維持。 差不多就是一個獨立的生態(tài)圈。 “要怎么放?” “當(dāng)然是修個大城,”魏瑾指尖輕輕圈著地圖上的治所所在,“第一第二產(chǎn)業(yè)總是有上限的,但服務(wù)業(yè)沒有,避免這些玩家把事情搞雜,我們應(yīng)該構(gòu)建完整的生態(tài)?!?/br> “你的意思是……”單秘書很稱職地問。 “可以修個大點的林園,類似于大觀園那種,里邊要有每季都可以看的花,有新的歌舞戲劇,有大量的調(diào)料,甚隨時有好吃的外賣,蛋糕餅干沙琪瑪,都給上來,新的衣服繡花店鋪,都開起來,有熱水淋浴,活動中心,詩會地點……然后在里邊筑房,賣給士族居住,并且告訴他們,進不去這里住的,都是低等士族。”魏瑾歪了歪頭,緩緩道,“你覺得北方的士族,會有多少不愿意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有人脈。 幽州目前還是大量被士族控制,想要剝開這一點,就需要他們離開自己的土地。 人類是喜歡享受的,就算他們還會有人在老家留守,但這些人,已經(jīng)不足以扣住那么多的人力了。 而年輕一代,在她的治下,她有把握熏陶出更多的崔家兄妹,掌握了未來,就更好處理了。 單謙之點頭夸獎了她的想法,同時提出另外一個問題:“你是不想玩家都往海邊竄吧,浪費人力,所以專門把人劃過來搞第三產(chǎn)業(yè)?!?/br> “嗯,也有這個原因?!?/br> 玩家們不是沒想過干服務(wù),只是如今還是魏晉風(fēng)流古代,能享受服務(wù)的,士族自家就已經(jīng)到了極致,玩家的小打小鬧,沒有意義。 但把他們聚在一起,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有錢人越密集,能搞出的花樣就越多,玩家們在這點上,想來是不會讓魏瑾失望的。 反正老的小的,都得一網(wǎng)打盡,她才安心。 遼東,襄平。 夢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希銀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先前還是太想當(dāng)然了一些。 他雖然知道東北大米的美名,但沒想到水稻這東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在遼東種出來的。 這邊太冷了,這都農(nóng)歷的三月中旬了,氣溫才八九度,而水稻的發(fā)芽溫度在十二度,后世時,這里要農(nóng)歷四月霜期才會過去,溫度才會回升到十二度,和水稻的生長季節(jié)不合。 而如今是小冰河時期,氣溫降低的更嚴(yán)重,要直到五月份才會暖和起來。 他畢竟沒務(wù)過農(nóng),去問了專家,才知道后世的解決辦法有兩種,一是先在溫暖的棚里把苗育出來,等氣溫回暖種到田里去,二是種抗寒的水稻,但需要很長時間的選種。 翻譯過來就是,今年別想了,來不及了。 “怎么辦啊大佬,現(xiàn)在來不及育苗了,而且就算育苗我們也沒辦法種了,因為沒有那么多暖棚,這里的人也不懂,只能看明年,可是這次活動只有一個月,要不然我們還是去挖礦吧,這里礦超級多,我覺得……” “今天李成又送來多少人?”希銀打斷他。 林鐘期愣了一下,但立刻回過神來:“好像有三千多,對了,這些日子?xùn)|夷的扶余、濊貊和靺鞨人都打起來了,黑水、粟末部落都想向你買鋼鐵,愿意用人來換,要是答就的話,我們應(yīng)該可以有三萬多人,這些你要怎么處理啊……” 如今的東北雖然荒涼但并不是沒有人煙,在黑龍江、吉林這兩處地方,有一個叫勿吉國的國度,是漁獵文明,和百越山中的蠻人一樣,有部族有圖騰,但沒有文字,建立的國家也是松散的聯(lián)盟。 但這就是意外之喜了,純賺到,因為只要是人,就會需要鹽鐵,需要布匹,需要糧食。 先前渤??さ馁Q(mào)易最遠(yuǎn)只到高句麗,而希銀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東方還有一支被忽視的力量。 “種不了水稻,就種高粱和粟米吧,這些產(chǎn)量也不低,”希銀很淡定地道,“遼河的黑土地極為肥沃,這些人愿意過來開荒種田,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所以我們要販奴貿(mào)易么?”林鐘期一呆。 “什么叫奴隸貿(mào)易!”希銀白他一眼,“我們這是支援東北的建設(shè)開發(fā)!這些人是我們從其它部族里解救出來的無產(chǎn)階級,給他們帶來新的生活,等這些人會說我們漢話了,能溝通了,就放他們回去,他們能帶過來一窩,又不限制人生自由,是他們不知道回去的路,我們才暫時收留他們。” “好吧,您說是就是?!绷昼娖诓桓叶嗾f。 “如今遼河平原依然是我們的開發(fā)主力,選種要開始進行了,”希銀扭了扭頭,“港口可以建一個,這里的漁業(yè)資源不能浪費,我們和渤海圈比,最重要的就是場面大,勢力強,這可是一郡之地,人要我們不亂,那前三怎么都有一局。” “您說的對。” “另外找懂選種的人來,特早棉和東北的稻米,都要安排上,”希銀淡定道,“這里的三倍時間,簡直就是農(nóng)業(yè)的天堂,我們后路要準(zhǔn)備好,不能把雞蛋都放一個籃子里?!?/br> 遙遠(yuǎn)的國度里,一只巨大的船隊已經(jīng)開撥,嚴(yán)江正在寫航海日志。 航海并不是畫一張圖,而是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上邊要記錄時季節(jié)、坐標(biāo)、洋流、水深,還有島礁的分布,是航海時代最重要的東西,在后世,航海日志是一個家族最貴重的東西,哪怕船回不來,只要帶回一本日志,也能飛快找到支持出海的人,東山再起分分鐘而已。 這幾個月里,愿意和他一起去東方的船子已經(jīng)超過了四百艘,甚至還有很多聽到消息的船正在過來。 他們原意和他一起去東方,這其實是件很冒險的事情。 但航海本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為了利益,可以讓人置生死于不顧,更何況,他們本身大部分都是要趁季節(jié)過大洋去印度貿(mào)易的。 更重要的是,在這些日子的接觸里,這位大佬,就是個航海的專家——他用面包渣壓緊,再重新烤一次,就做出了非常適合航海的飲食,餅干,用蘋果治療膿血病。 而他對星向定位的了解,那一串串奧妙數(shù)字的解析,更是讓一種讓他們癡迷的智慧。 如果這樣都是騙子,那他們也認(rèn)了。 按他的安排,這次的船帶滿食物和水,直接去往印度,隨后在錫蘭補充胡椒豆蔻丁香等香料,再直達(dá)東方。 香料是如今東西方通用的硬貨。 哪怕這些船里只有十艘回來,只要里邊裝著貨物,那就是大賺。 …… 同時,嚴(yán)江在網(wǎng)上掛了組隊信息。 他需要有人在瓊州建一座城,做海上絲路的起點。 第122章 借雞生蛋 四月時,魏瑾便進入了超忙碌的階段。 不只是因為北方的春耕人手,更是因為各地的游戲玩家們saocao作太多。 有的地方玩家和士族雙方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快要無法調(diào)和的地部。 好在渤??さ氖孔浼皶r起到了定神海神針的作用,在各種投資風(fēng)潮里大虧特虧的士族們除了修養(yǎng)生息之外,唯一的選擇就是收拾包袱離開。 中原戰(zhàn)亂,衣冠南渡在今年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高潮,魏瑾的北方是小地主、普通庶民逃亡的首選,而中上的士族逃亡方向,則是南邊東吳、荊州之地。 這其中是有原因的。 因為魏瑾治下并不保障士族的高級權(quán)益。 按晉朝的規(guī)定,士族有八大赦,可以做高官,有免稅的權(quán)利,可以蔭戶(讓奴仆也不交稅),可以和當(dāng)?shù)貙Π敕蛀}鐵山川資源。 但魏瑾可不會搞這些麻煩,凡是來渤海上黨等郡治下的,通通和庶民平等,不愿意遵守的就別來,來了犯事就跑不掉。 沒有了特權(quán),又沒有才能,很多士族在魏瑾手下過得日漸潦倒,時常在去信時唾棄這里與胡地?zé)o異。 這事情被大量士族賢人指責(zé),卻拿她毫無辦法。 而在南方,瑯琊王司馬睿卻是極歡迎這些士族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