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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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還是陽春三月,不會有這么燥熱的天氣,封玨看向那碗雞湯,陰郁的眼神落在如畫身上:“你給我下藥了?” 如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解釋:“殿下……沒有,奴婢不敢,不是奴婢做的!是娘娘的意思!” 如畫短短幾個字,封玨就明白了,心中有風(fēng)浪涌過,滿地狼藉。 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母親,會以這種方式逼他就范。 封玨舌尖苦澀不已,強(qiáng)忍下身體的不適,腳步凌亂的沖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房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鎖上,根本打不開。 “開門!” 封玨一腳踹在門上,雙眼猩紅,帶著風(fēng)雨欲來的沉重,可惜門外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他。 如畫身子微顫,卻還是極力克制住心里的緊張走了過來,怯怯道:“殿下……您別生氣,奴婢會伺候好您的。” 封玨伸手?jǐn)r在面前,不停地深呼吸,身體越來越燙,臉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但他語氣卻依舊冰冷:“離我遠(yuǎn)一點!” 如畫咬著下唇,很是掙扎的說道:“殿下,娘娘的意思……是奴婢可以懷上您的孩子,今后您做什么……她都不會阻攔!” 封玨起伏的胸口微微一頓,眸如深潭,仿佛巨大的漩渦,將要把人吸進(jìn)去一般。 如畫看到封玨一時沒有動靜,便大著膽子貼了上去,柔軟的胸口蹭在了他的手臂上,氣若幽蘭:“殿下,您便聽娘娘的話吧……” 封玨渾身僵硬,雙手緊緊握拳,難道他真的向太子妃妥協(xié),聽她的話留下一個孩子嗎? 如畫的臉近在咫尺,封玨低頭,可以看見她輕顫的眼睫,幽幽芳香撲鼻而來,渾身叫囂的欲念幾乎要掩蓋了他僅存的理智。 一雙如玉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溫?zé)岬碾p唇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封玨心頭一顫,唯一的防線轟然倒塌…… 太子妃夜不能寐,坐立不安的站在窗前等著回話。 芷禾從外面進(jìn)來,太子妃忙問:“怎么樣了?” 芷禾猶豫著說道:“回娘娘,門已經(jīng)鎖上了,殿下踹了門,似乎很生氣,但奴婢不敢讓人開門?!?/br> “那就好,不要管他,一定不能開門!”太子妃點點頭,她不能心軟,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然而還不等她松口氣,忽然聽見一聲尖叫從響徹夜空。 聲音是從封玨院子那邊傳來的,太子妃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宮女匆匆來報:“娘娘,殿、殿下……殿下他受傷了!” “什么?”太子妃大駭,顧不得儀態(tài),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封玨的院子就在隔壁,轉(zhuǎn)過一條長廊便到了,太子妃過去時,房間門已經(jīng)打開,如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小聲啜泣。 封玨雙目猩紅,猶如一塊石雕坐在椅子上,胳膊上觸目驚心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里衣,淌了一地的血,而他的腳邊躺著一把沾著鮮血的長劍。 這一幕令太子妃肝膽俱裂,幾乎是嘶吼道:“還愣著干什么?請?zhí)t(yī)啊!” 然而,太子妃話音剛落,就被封玨沙啞著聲音打斷了:“不必了,母妃讓人都退下,兒臣有話和您說?!?/br> 太子妃聞言怔了怔,心疼的盯著他的胳膊:“先止血吧,玨兒,你傷得這樣嚴(yán)重……” 封玨唇邊溢出一抹苦笑:“母妃放心,兒臣死不了,我就是有幾句話想和您說?!?/br> 作者有話要說:十章之內(nèi)正文就要完結(jié)啦~隔壁新書球球大家關(guān)注一波吧 第120章 近在眼前 封玨如此固執(zhí),太子妃也無計可施,只是轉(zhuǎn)頭目光凌厲的看著如畫:“這個賤婢意圖謀害皇長孫,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如畫臉色蒼白,嚇得不停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沒有……” 身后有太監(jiān)上來拉扯如畫,卻被封玨抬手?jǐn)r?。骸案龥]關(guān)系,是我自己動的手。” 太子妃表情微變,目光復(fù)雜的看向封玨,半晌才溫聲道:“我不殺她就是了,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流了這么多血了?!?/br> “好?!狈猥k啞聲點頭,任由太醫(yī)折騰,在手臂上包扎了一層紗布,屋子里的狼藉很快處理完,只是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間。 太子妃心頭鈍痛,有些后悔今日沖動的決定,封玨神色頹然,雙目布滿血絲,藥力因疼痛而消失,整個人都疲倦不已。 太子妃不想承認(rèn)封玨受傷是自己造成的,硬著口氣說道:“玨兒,你躺床上去休息吧,有什么話等明……你這是做什么?” 封玨筆直的跪在地上,鄭重其事的磕了三個頭:“兒臣不孝,讓母妃cao心至此,但兒臣可能要辜負(fù)母妃的期望了?!?/br> “你……”太子妃怔了怔,忽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封玨垂首道:“兒臣會進(jìn)宮向皇祖父說明,無心太孫之位,請皇祖父另擇賢能!” 太子妃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想也不想就斥責(zé)道:“你在胡說什么!你不當(dāng)太孫,誰當(dāng)太孫?” 可封玨不像胡說,反而是無比的嚴(yán)肅,太子妃心里慌了,她多年的堅持似乎要開始崩潰了。 “兒臣愚鈍無為,不堪重任,辜負(fù)了皇祖父和父王母妃多年的教導(dǎo)。”封玨扯了扯唇角,露出自嘲的笑意:“更何況兒臣有……斷袖之癖,我這樣的人將來如何做得了太孫,做得了皇帝?如畫是無辜的,母妃不要為難她。我深知自己已是無用之人,又何必為了一己之私,再把別人推入火坑,害了她一輩子呢……” 太子妃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氤氳起nongnong的水霧,凄然道:“你是嫡長孫,當(dāng)之無愧的儲君人選,母妃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就非要那么固執(zhí)呢?” 太子妃自認(rèn)這已經(jīng)是為了兒子退了一步,即便是封玨有那些不能為人所知的原因,可將來要是有了兒女,成功繼承了皇位,后宮女人子嗣一多,就沒人會在乎那些過往。 然而,若是他喜歡男人一事宣揚(yáng)出去,封玨這個皇長孫就徹徹底底的毀了,儲君之位也會被別的人搶走,太子妃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云齊是個聰明的孩子,兒臣會把自己所學(xué),竭盡所能的教給他。他是父皇次子,雖然長在民間,可到底是太子府的二殿下,將來他若是有幸得皇祖父賞識,冊封了儲君,繼位登基過后,母妃依舊還是太后,萬丈榮光,母儀天下!” 太子妃臉上的表情僵住,被封玨一席話刺激的動了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封玨被打的微微一偏,卻緊抿著唇?jīng)]有說話,他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太子妃這么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太子妃疾言厲色的說道:“在你眼里,你母妃就是一個滿眼只有權(quán)勢的,只想當(dāng)太后的人嗎?” 封玨不語,太子妃沉聲道:“你若是執(zhí)意如此,盛蘭洵就留不得了!” 封玨霍然抬頭,神色一變:“母妃……這不關(guān)他的事!” 太子妃冷冷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他,只是他要知道你一心惦念他,會不會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順安王妃和我說過了,再過幾日便會給蘭洵定下親事了,軟玉溫香在懷,你想他還會不會記得起你?!?/br> 那是他多年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尤其在盛蘭洵面前,他百般壓抑,百般克制,就是怕自己見不得光的心思,會下嚇跑他。 可腦海里還有另一個念頭,在瘋狂的生長,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盛蘭洵的看法。 他是喜是悲,是歡是厭。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如星火燎原,覆水難收,無法遏制。 但現(xiàn)在太子妃在氣頭上,封玨只能強(qiáng)行壓抑住那些瘋狂的想法。 “再過半月是你皇祖父千秋壽宴,冊封和賜婚的圣旨都會再當(dāng)日頒布,無論你愿不愿意,都不能抗旨不遵?!碧渝鷱?qiáng)打起精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抹去臉上殘留的淚水:“這些日子,你好好待在你院子里,也不用再進(jìn)宮去,我會跟你皇祖父說你生病休養(yǎng)無法進(jìn)宮請安。” “母妃……” 太子妃充耳不聞,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出了院子直接讓人鎖了院門,吩咐侍衛(wèi)守在門口。 聽到落鎖的聲音,封玨怔了怔,踉蹌著站起身,外面華燈初上,四周一片靜謐,被他不惜自殘而強(qiáng)行壓抑住的欲念,又竄了上來。 想要見盛蘭洵的念頭在腦袋里瘋狂叫囂著,手臂上是他剛才為了不迷失理智而受的傷,傷口不淺,還隱隱有血絲冒出來。 封玨干涸的喉嚨微微一動,隨手換了一套衣袍,便出了房門,悄悄翻過圍墻。 太子妃鎖門并不能困住封玨,輕而易舉的翻出太子府,便直奔順安王府去。 順安王府封玨來過無數(shù)次,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盛蘭洵的屋子,只遲疑了一瞬間,便推門而入。 彼時,盛蘭洵正哼著小調(diào),頗有幾分閑情逸致的拿著筆在臨摹字帖。 忽然傳來的響動嚇了盛蘭洵一跳,一個‘德’字最后一筆歪得老遠(yuǎn)。 盛小公子正想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半夜開他的門,結(jié)果看清來人,手里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字帖上。 一晚上的辛苦全部泡湯,盛蘭洵心疼的抽了一口氣。 他的王羲之,柳公權(quán)啊…… 盛蘭洵想也不想就朝封玨嚷嚷:“殿下,你看你干的好事,我這可是王羲之真跡,被你給毀了!我不管,你得賠我!” 盛蘭洵的想法從來都是與眾不同,他不是意外封玨為什么夜班三更跑他家來,而是覺得自己難得興起裝一回文人墨客就這樣失敗了,真是老天爺都不同意他做個讀書人。 封玨煩躁不安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聽到盛蘭洵的話,無聲的笑了笑,然后點頭:“我書房里有王羲之的真跡,柳公權(quán),顏真卿都有,你若是喜歡,便全都送你了!” 盛蘭洵眼前一亮:“當(dāng)真?” “當(dāng)真!” 盛蘭洵怕封玨反悔似的,連忙就應(yīng)下了:“那可說好了,我明日便去拿來掛我房間里!” 平白無故得了幾幅書畫,盛蘭洵高興的不得了,他雖然不懂這些,但到底知道那些書法大家的真跡是價值連城的,將來他落魄街頭了,還可以拿去抵押換銀子。 封玨自然不知道盛蘭洵是這樣的想法,此刻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盛蘭洵看。 夜色,燭光,都不及他眼中的人奪目。 盛蘭洵原本在低頭收拾自己的爛攤子,被封玨肆無忌憚的盯著看,他手里的動作都僵硬了。 封玨的眼眸黑沉沉的,帶著一簇小小的火苗,盛蘭洵被看的有些發(fā)毛,小心翼翼的問:“殿、殿下?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封玨咽了一口唾沫,沙啞的聲音說道:“你要定親了?” “別提了……”盛蘭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臉頹然:“原本我在孝期,不該定親的??勺詮奈掖蟾缛チ诉呹P(guān),我母親整日擔(dān)驚受怕的,就怕他出個什么意外,順安王府后繼無人,所以也顧不得那些體統(tǒng)規(guī)矩,逼著我成親。我沒辦法啊,我大哥不在,我母親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我要是不成親,她估計就要?dú)馑懒?!?/br> 封玨神色緊繃,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盛蘭洵自顧自地說道:“反正遲早要成親,我也無所謂了,聽我母親安排就是了?!?/br> 盛蘭洵存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他娶誰都是娶,自從紅雁姑娘走了,他就心如死灰了,大不了隨了順安王妃意。 封玨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喜歡那個姑娘嗎?” 盛蘭洵聳肩:“我母親喜歡就成。話說,殿下你以前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嗎?你還沒跟我說過是哪家的千金呢?!?/br> 封玨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低沉卻又無比清晰的吐出一個字:“你!” 盛蘭洵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封玨腳下一動,走到盛蘭洵面前,兩人隔著一張書桌的距離,封玨的雙手撐在桌上,垂眸看著盛蘭洵,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的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盛蘭洵驀然睜大了眼,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后腰硌在椅背上,帶動了椅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你、你你說什么……”盛蘭洵發(fā)現(xiàn)自己結(jié)巴的說不出話來了,心里驚濤駭浪,腦子都成了一團(tuán)漿糊。 隱藏在心里許多年的秘密,忽然毫無保留的說出口,封玨覺得整個人都輕松起來,他知道盛蘭洵聽懂了自己的話。 人一旦把難以啟齒的秘密吐露出來,后面的話就能毫無壓力的說出口。 “我以前不愿說,只是怕嚇到你,讓你覺得我是個怪物,不再和我親近?!狈猥k自嘲一笑,眼中有淡淡的悲涼:“我這一生循規(guī)蹈矩,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在旁人眼里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長孫殿下。他們深知君臣有別,沒人愿意與我多說話……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