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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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蘭舟去邊關已經(jīng)小半年了,統(tǒng)共就往家里寫了兩封家書,終于得到了長子的消息,也不外乎順安王妃如此激動了。 盛蘭舟的家書,也并不復雜,寥寥幾句話,簡單說了自己的近況,問候了順安王妃和盛蘭洵,便沒有再提其他。 順安王妃失望透頂?shù)哪弥”〉膬蓮埿偶堈捶藥妆椋粷M的說道:“幾個月不寫信了,怎么才說這么幾句?” 盛蘭洵接過信迅速掃了一遍,笑著安慰母親:“您知道大哥向來言簡意賅,又不能指望他寫厚厚的一封家書,只要他平安無事便好了!” 順安王妃嘆了一聲氣:“我明白,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有哪個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更何況,你大哥是去了千里之外的邊關苦寒之地,刀劍無眼,戰(zhàn)場無情,我真擔心他……” “哎呀,母親,您多慮了!”盛蘭洵打斷了順安王妃,見她已經(jīng)要流眼淚了,忙不迭的找來帕子:“我大哥做事向來穩(wěn)妥,母親您有什么好擔心的,大哥不是說了嗎,邊關大局已定,少則半載,多則一年便要回家了!” 順安王妃嗔怪的看了盛蘭洵一眼:“用不著你安慰我!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穩(wěn)重,我還至于cao心成這樣嗎?” 盛蘭洵突然見戰(zhàn)火轉移到自己身上,嚇的直往后躲,悻悻道:“母親……怎、怎么又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來了?” 順安王妃道:“近來我聽聞了一些傳言,是有關于長孫殿下的?!?/br> 盛蘭洵臉色一變:“什、什么傳言?”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皇上此番重病是因為長孫殿下的緣故。前些日子我曾聽太子妃說過,皇上有意要冊封太孫,但如今過去這么久了,卻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長孫殿下惹怒了皇上。”順安王妃自顧自的說著,沒有注意到盛蘭洵身側緊握的拳頭:“坊間有流言,說是長孫殿下不喜女子,有龍陽之好……” 盛蘭洵咬了咬牙,目光深沉:“母親說什么呢,那些閑言碎語您竟也相信嗎?” “你怎么了這是?動這么大氣?”順安王妃蹙眉,不明白盛蘭洵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是為何。 但轉念一想,便又明白了,盛蘭洵和封玨私交甚篤,為他抱不平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蘭洵,不管外界傳言如何,你與長孫殿下始終不同,咱們順安王府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你父親一點一點軍功拼出來的。然而順安王府再得勢,也只是異姓王,與真正的天家皇室還是有所不同,蘭洵你切莫任性妄為,增添禍事!” 盛蘭洵點點頭,聲音透著幾分嘲弄:“我明白,母親。時辰不早了,您早些安寢,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br> 順安王妃一驚:“出去?這么晚了你還去哪兒?” 盛蘭洵充耳不聞,拔腿就往跑,馬廄里騎了一匹馬便往太子府去。 下人送信進門,封玨尚在聽太子妃的訓誡,聽見盛蘭洵幾個字,太子妃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凌厲,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幽幽說道:“這么晚了,他還來干什么?” 封玨不為所動,淡淡道:“兒臣不知。母妃讓他回去吧,我不想見他!” 太子妃嗤笑一聲,聲音冷漠:“你不想見,我想見!來人,請盛小公子進來!” 封玨霍然色變,難以置信的看著太子妃:“母妃……” 太子妃斜睨了他一眼,冷然道:“玨兒,你不必阻攔我,倘若你要再三護著他,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第125章 秘辛 盛蘭洵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太子妃端坐上首,封玨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盛蘭洵看了他一眼,壓下心里微妙的感覺,恭敬的朝太子妃行禮:“蘭洵給娘娘請安,娘娘這么晚還沒休息嗎?” 太子妃眼底有紅血絲,在看到盛蘭洵的那一刻,抓著椅子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這么晚了你不也是沒有休息,漏夜來找玨兒有何事?” “我……”太子妃突然生硬的語氣,讓盛蘭洵愣了愣,遲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太子妃深呼吸一下,冷冷瞥了封玨一眼,緩緩道:“你不好說也沒關系,我來說?!?/br> 盛蘭洵猛地抬頭,神色一變,太子妃露出嘲諷的笑,涼涼道:“蘭洵,我是一直看著你長大的,你和玨兒私交甚篤,我本不該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幾句了?!?/br> “母親……”封玨能夠猜到母親將要說什么話,偏偏阻止不成,直接讓太子妃抬手打斷了:“蘭洵,玨兒視你為知己,你們平日同進同出,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原本在皇上壽宴之上,就會宣布冊封太孫的旨意,但是玨兒當著他皇祖父皇祖母的面,義正言辭的拒絕了?!?/br> 盛蘭洵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的偏頭看向封玨:“殿下……” 封玨移開視線,垂下眼瞼,太子妃冷聲道:“玨兒是天之驕子,原本該是順利繼承大統(tǒng),登基為帝,卻為了你放棄了他所擁有的一切。你知不知道,我和太子為玨兒cao心了多少,他為誰不好,非要一個男人,斷送自己的前程!” 最后一句話,太子妃幾乎是目眥欲裂的吼出來的,盛蘭洵身形一晃,猶如魔音入耳,將他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凍僵了一般。 太子妃竟然都知道了,他該怎么辦?要怎么做,殿下才不會受罰?才不會失去太孫之位? 良久,盛蘭洵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跪在地上垂首道:“娘娘恕罪,都是我的錯,給長孫殿下造成困擾了,我從來沒想過會給殿下和您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封玨厲聲一喝:“盛蘭洵,這與你無關!” “從今往后,我一定離殿下遠遠的?!笔⑻m洵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不敢抬頭去看封玨,低聲說:“對不起殿下,我先走了,對不起……” 說罷,盛蘭洵匆匆朝太子妃行了一禮,起身時踩著衣擺,險些摔倒,步履蹣跚的朝封玨微微一拱手,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 封玨眼眸猩紅,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戾氣:“盛蘭洵,你站?。 ?/br> 盛蘭洵腳步一頓,封玨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我從未怪你一分,我所作所為,并非全是因你,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對不起,殿下?!笔⑻m洵沒有回頭,唇邊漾開一抹苦笑:“我今后不會再見你了……” 我今后不會再見你了…… 封玨怔怔的看著盛蘭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卻不敢上前去追。 太子妃懸在心里的石頭隨之落了地,如釋重負了呼了一口氣,笑著去拉封玨:“玨兒,你趕緊休息,明日我們進宮看你皇……”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封玨就后退了兩步,嘲弄一笑:“母妃,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 太子妃一怔,封玨不再停留,轉身便走。 “玨兒!” 封玨停下腳步,背對著太子妃,聲音嘶啞低沉:“皇祖父百年之后父王登基,不管太子是誰,母妃永遠都是中宮皇后,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br> 說罷,封玨沒有絲毫停留,回了自己的院子,徒留太子妃怔然落淚。 她有預感,封玨這一去,便真的不會回頭了。 她滿心經(jīng)營謀劃,不就是為了封玨將來能夠名正言順的登基嗎? 她難道真的做錯了? 答案不得而知,太子妃根本來不及做什么,沒出半月,宮里就傳來皇上病重的消息。 太醫(yī)院輪流給皇上看診,最后得出的結論,都是無能為力,皇上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封景瀾心中悲痛,卻不得不打起精神,開始暗中張羅皇帝大行的準備。 陸清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封景瀾,皇上病重,他的難過悲傷,她看在眼里,知道他與皇上是真的父子情深。 皇上彌留之際,封景瀾日日進宮侍疾,陸清竹也時常陪在大病一場的皇后身邊。 宮里宮外關于皇上病重的消息,不脛而走,福榮公主聞聲出門時,頗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穿著單薄的夏衫,站在皇上的所居的承德殿外,頭頂炙熱的陽光,面露悵然。 陸清竹正從未央宮看望了皇后過來,恰好遇到一個瘦弱單薄的宮裝女子站在那里,身邊只跟著一個小宮女。 陸清竹暗自猜想,她是哪個宮的主子,為什么會這個時辰站在承德殿外。 出于禮節(jié),陸清竹還是上前打了招呼,客氣詢問:“太陽大著,您怎么不撐一把傘?” 福榮公主怯怯的抬眼,看了看陸清竹,身旁的小宮女一眼認出了陸清竹,扯了扯福榮公主的袖子,小聲道:“公主,這位是九王妃!” 福榮微微一驚,失神了片刻,屈膝行禮:“福榮見過九嫂,我體弱甚少出門,不知九嫂身份,還請您見諒!” 陸清竹顯然也是沒料到眼前的人身份,她開始只當是宮里的妃嬪或者皇子的妻妾,沒想到竟是那個深居簡出,幾乎已經(jīng)消失在皇宮里的福榮公主。 不過瞬間,陸清竹就壓下了心里的震驚,笑著攙扶著福榮起來:“公主客氣了,讓你頂著日頭曬,是我失禮才對,王爺皇姐都在殿里呢,我陪你進去吧?” 福榮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手里不安的絞著絲帕,許久才點了點頭,小聲應道:“也好……勞煩九嫂了?!?/br>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門,成平公主剛給皇上打了扇子,看到陸清竹便招了招手:“阿竹快過來坐,外面肯定很……” 看到陸清竹身后的人,成平公主的話音戛然而止,神色微微一變。 “福榮?” 那邊正在給皇上念奏折的封景瀾聽見動靜,也轉過頭來。 福榮有些發(fā)抖,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前,好不容易才挪動腳步走過來,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福榮叩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見過……九哥,大皇姐?!?/br> 皇上靠在引枕之上,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蒼老的面容開始rou眼可見的消瘦,福榮只看了一眼,便掉下了眼淚。 皇上目光渾濁,臉上卻帶著笑意,無力的動了動手:“福榮,你難得出來一次,過來坐吧!” “父皇……”福榮泣不成聲,悲痛道:“是女兒不孝……讓父皇cao心了!” 皇上長嘆一聲氣,在福榮手上輕輕一拍:“傻孩子,你肯出來就好,往后要好好的!” 福榮淚流不止,滿目悲傷:“父皇,對不起!” 封景瀾雖然驚訝福榮的到來,可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溫聲與她說話。 福榮沒有停留多久,她有幾分膽怯,只待了半個時辰,便告退離開了。 皇上午睡,成平公主去未央宮看皇后,封景瀾和陸清竹待了大半日,便出宮回家去。 馬車上沒有旁人,陸清竹才把心里的疑惑問出口:“福榮公主怎么突然會去看父皇了?” 封景瀾嘆息道:“她應該是聽說父皇病重的消息了,心里記掛著?!?/br> “方才在承德殿碰見她時,我見她身子虛弱極了,面無血色,十分單薄。她長年深居簡出,疾病纏身,可是以前生過什么大???” 封景瀾把玩著陸清竹柔軟的雙手,微微點了點頭。馬車轱轆的聲音有規(guī)律的響動著,封景瀾也緩緩開了口:“這是皇家的秘辛,知道這事沒有幾個人。當初因為福榮的事,朝中鬧出點風波,后來慢慢的才平息下來?!?/br> 聽見‘秘辛’兩個字,陸清竹就知道此事不簡單,好在封景瀾并沒有隱瞞,如實說了:“福榮其實并非父皇親生女兒。二十年前,父皇微服私訪的時候,遇到了刺客,被一農(nóng)戶所救,那些刺客窮兇極惡,把農(nóng)戶一家全部殺了,只有一個兩個月大的嬰兒,被父皇帶著一路躲過刺客。后來父皇愧疚因自己之過,讓那女嬰家破人亡,便將她帶回宮,對外宣稱是自己流落在外的滄海遺珠?!?/br> 陸清竹驚的目瞪口呆,竟是沒料到福榮有這樣曲折的身世。 “那后來呢,她是自幼多病嗎?身子才會那樣孱弱?” 然而,封景瀾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不是,她是因為……六哥。” 陸清竹這下更驚訝了:“六哥?” “福榮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并非真正的皇室公主,所以才會不顧倫常,愛上了六哥?!狈饩盀憻o奈的吐出一口氣:“福榮那時年輕,喜歡一個人無可厚非,可錯就錯在,一時沖動,做了后悔終生的事!” 陸清竹抿著紅唇,隱隱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接下來,封景瀾的話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想:“她瞞著我們,與六哥私下往來,還有了孩子,當然,那個孩子,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為了阻擋流言蜚語,母后派太醫(yī)配了打胎藥,讓福榮把那孩子落了下來,福榮又驚又怕,因此月子里留下了病根,至今都沒好。” 封景瀾幾句話,概括了福榮并不算幸運的人生,陸清竹一時無言以對,心里開始同情那個單薄瘦弱的女子。 福榮人生短短二十年里的遭遇,比許多人都過得慘,還是襁褓嬰兒就家破人亡了。 好不容易進了宮,本該可以成為真正金枝玉葉的公主,安穩(wěn)富貴的度過余生。 沒想到她卻時刻謹記自己卑微的身份,還義無反顧的愛上自己的哥哥,最后竟然還珠胎暗結,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