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馮殊拉住夏知薔的衣袖: “沒必要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大家神秘液體的澆灌下,渣南退燒啦~ 日更的話字數(shù)肯定不會像之前辣么多的,湊合看吧,明天盡量早點=3= 第42章 “小夏姐?小夏姐?”秧秧一連喊了好幾聲, 夏知薔都沒反應(yīng)。 此時, 夏知薔捏著個裱花袋,正直愣愣地盯著面前的戚風(fēng)蛋糕胚。 她的動作看似專注, 奶油卻全擠在了邊緣處。 動物奶油質(zhì)地軟、不定型,還容易化, 堆積的奶油順著蛋糕胚的邊沿一路往下淌, 弄得臺面上一塌糊涂。 早上來工作室時, 夏知薔便已經(jīng)是這個狀態(tài)了。 無法, 秧秧只得出手將裱花袋搶了過來:“兼職的人到了,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兼職的?”神游一樣, 夏知薔看人時眼睛是飄的。話說一半她已回過神,順著秧秧指的方向望過去。 沙發(fā)上,坐著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年輕男子。 夏知薔問秧秧:“不說招不到么, 別是那個沒健康證的吧?沒健康證我們不用的?!?/br> “不是那個, ”秧秧解釋,“他……他是一個熟人推薦的。” “誰???” 秧秧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就在這時,那人已經(jīng)主動站起身打招呼: “老板你好,我叫曾偉, 來應(yīng)聘送貨員。”說罷他自覺地將證件都遞了過來,“您過個目?” 夏知薔接手里, 秧秧也湊過去看。 身份證,駕駛證,外出務(wù)工證, 健康證……倒是挺齊全的。 兩人遂一齊放了心。 見夏知薔盯著那張/健康證細瞧,很謹慎的樣子,曾偉趕緊開口,說自己有輛小面包,平時接過不少食品運輸?shù)幕顑海鞘焓?,?dāng)天上崗當(dāng)天就能去派單。 思路被打斷,夏知薔想著確實缺人缺得緊,便點了頭。 等工資結(jié)付的細節(jié)談妥,曾偉準備去送第一單,她隱約仍覺得不放心,說:“健康證的復(fù)印件有嗎?留一個在我這里吧?!?/br> 對方憨厚一笑:“手頭還真沒準備。這樣,我結(jié)完這單就去復(fù)印,一會兒保證給您送過來。” 夏知薔還想說什么,隱約聞到股糊味。 原來,心神不寧的她竟然把烤箱時間設(shè)置錯了,浪費了一整盤可頌。 秧秧邊幫忙善后邊問:“小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被狗咬了?!?/br> “野狗,還是家養(yǎng)的?” “……家里的?!?/br> “家里的狗怎么會咬人?” “發(fā)瘋唄?!?/br> 氣話說完,夏知薔緩了緩心情,沒忍住又去看手機翻微信,生怕漏接電話漏回消息——不得不承認,哪怕被無緣無故“咬”了,她依然很稀罕某條狗。 可不僅馮殊杳無音信,就連跟他穿一條褲子的陳渤都開始不回信兒了。 “幾千塊的手機,響都不帶響一下的,要你何用!”夏知薔對著屏幕吐槽了兩句。像是聽懂了她的話,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了一聲沒得到回應(yīng),夏知薔以為是撥錯號,準備掛斷,這時,那邊的人嬌笑了兩聲: “夏小姐,別來無恙啊?!?/br> “你是?” “你前嫂子,鐘敏兒?!?/br> 夏知薔心里一緊:“找我有什么事嗎?” 彼時,鐘敏兒正在一家高級美容室里做指甲,悠閑又愜意。她抿了口咖啡,才不緊不慢地說:“看你嫁了個外科大夫,過得挺不錯的,來恭喜恭喜唄。哎,也難怪季臨淵氣得成天睡不著覺,到處噴火……” 她繼續(xù):“話說回來,你的醫(yī)生老公確實挺帥的,嗓音也好聽,是我的菜。” 鐘敏兒一句話就將夏知薔的心拉到了谷底。 “你見過他了?!” “就前天的事兒,我還跟他好好聊了聊。怎么,他沒跟你提過嗎?不應(yīng)該啊,他反應(yīng)可大了,我還以為……” 聽蔣悅?cè)徽f夏知薔結(jié)婚了,嫁的還是一個條件不錯的醫(yī)生,鐘敏兒當(dāng)場就有點不爽,等見了馮殊本人、發(fā)現(xiàn)“條件不錯”這個說法用他身上實屬謙虛過頭,心里更是慪火了。 這通電話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 畢竟以夏知薔和鐘敏兒的關(guān)系,沒有什么好多聊的。 她和她既不是一個階層,也不是一個圈子、一路人,外人看來,甚至?xí)X得她們兩該是仇家情敵或?qū)κ?,不共戴天那種。 鐘敏兒長在大富大貴之家,眼高于頂、隨心所欲慣了,結(jié)婚只為走形式給雙方長輩交待,要說她真的對季臨淵用情多深,那是笑話。 縱然如此,鐘敏兒依舊不喜自家的東西被人染指,哪怕離婚時歡天喜地,她現(xiàn)在突然不高興了,想回頭去收拾誰就去收拾誰,沒人敢管。 更別提,鐘敏兒曾因為夏知薔做的蛋糕,而落了個穿婚紗躺擔(dān)架的尷尬處境。 雖說她嘗到花生味兒就將那蛋糕吐了,過敏癥狀并不嚴重,可臉還是一路從南江丟到了北京,在圈子里被取笑了很久。 對于這些,夏知薔心里明白得很,所以無須多問,蠢笨如她也能猜到,這個女人跟馮殊“聊”了些什么。 不過是季家婚禮上的事罷了。 * 大學(xué)畢業(yè)后,夏知薔開始忙甜品事業(yè),季臨淵則常駐北京,兩人見面很少。 也不是完全沒見過面,只是,他回回前一秒還能好好說話,下一秒又不知為何發(fā)起瘋來,從做人到做事把夏知薔批得一文不值。 夏知薔不是天生的受虐狂、賤骨頭,趨利避害的本能啟動,她開始下意識地躲著他。 自然地,當(dāng)夏勝利跟女兒試探著提起季臨淵要結(jié)婚了,并且會在南江也辦一場婚宴時,她毫無波動地表示: “單子做不完,我就不去湊熱鬧了?!?/br> 她沒再關(guān)注這場婚宴的信息,連具體日期都不清楚,天天泡工作室里,搓面裱花,只一心想著如何開拓市場。 直到那天,夏知薔去一家五星酒店送婚宴蛋糕和甜品臺。 這是知芝開業(yè)以來接的最大一單。那時工作室里就夏知薔一個人,為了這個單子,她一連熬了兩個晚上。 站在新人的婚紗照海報面前,望著上面熟悉的某張臉,夏知薔傻了。 居然是季臨淵。 來下單的那位說自己是代人辦事,除了當(dāng)個傳聲筒提要求送反饋,其他一問三不知,主蛋糕和甜品上的logo也只有“jz”兩個字母…… 夏知薔是真的沒想到。 趁新郎新娘還沒到,夏知薔趕緊將東西一樣一樣運回車里,準備單方面毀單。 蔣悅?cè)徊恢缽哪膬好俺鰜?,表現(xiàn)得很意外:“你不是不來嗎?”她看向收拾到一半的甜品臺,“原來是準備了驚喜啊,你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br> 說著高興,她的表情卻像是等著看笑話。 夏知薔深深與人對視了一眼,悶頭繼續(xù)搬東西。蔣悅?cè)活H熱心地喊了幾個人來幫忙,卻不是將東西往車里搬,而是重新擺弄好。 她明確說不用,蔣悅?cè)环路鹇牪欢嗽?,?zhí)意如此。 一拖二拉之下,把新郎給等來了。 “你來做什么。”季臨淵穿著藏青色的三件套,鬢發(fā)一絲不茍,通身矜貴,只是,本該喜氣洋洋的臉上布滿了不悅。 夏知薔心知肚明,對方這么討厭自己,大喜的日子必然是不想看見她的,便解釋:“我沒想來?!?/br> “那這些是怎么回事?” “下單的人沒說清楚,我不知道客戶是你?!?/br> 簡單一句話,處處透露著詭異的巧合。 季臨淵撇了眼靜立在一旁的蔣悅?cè)弧?/br> 蔣悅?cè)灰婚_始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笑著,直到他沒來由地說了句“謝謝”,表情像嘲弄,再細品,又似是有幾分真誠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臉上一陣白一陣,蔣悅?cè)簧袂樽兊脧?fù)雜而古怪,道了聲告辭就去了別處。 季臨淵轉(zhuǎn)而問夏知薔:“如果早知道是我,你就不會接這個單了嗎?” 冒著也許會讓對方怒氣加倍的風(fēng)險,夏知薔選擇實話實說: “對,不會接?!?/br> “為什么?” “……不樂意啊?!?/br> 聽到這個答案,他竟然笑了。 踱到擺放得差不多的甜品臺面前,季臨淵伸手就將主蛋糕上寫著“jz”字樣的logo摘了下來,扔掉,自語道:“這樣順眼多了。” 季臨淵又去細細打量蛋糕上面一男一女兩個翻糖人偶。 夏知薔沒撒謊。下單的“神秘人士”什么都沒告訴她,更別說提供照片了,所以,一對人偶做得并不像今天的新人。 尤其是女偶,面貌和飛揚跋扈的鐘敏兒無半點相同,反而……有點像夏知薔自己。 季臨淵盯了它很久,笑意漸深,又問:“做這些要花多少時間?”閑聊一樣,好像今天結(jié)婚的不是他,手邊也沒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夏知薔一心想快點離開,答得飛快:“兩天兩晚上?!?/br> “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