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天道爸爸最愛的崽!、侯夫人、火腿送進去了,雞蛋還在外面敲門[nph]、絕色小夭(古代NPH)、(H)老師你好、文野乙女 小黃漫畫家春崎春日與她沒用的男人們、畫皮妖、帝師有喜了,孩子是誰的、分羹(1v2)、花翦時光(完)
“那你挖啊?!?/br> 盈袖胳膊耷拉在梳妝臺上,翹起二郎腿,輕輕地晃蕩:“我等著看?!?/br> “好。” 陳南淮從靴筒里掏出把匕首,撕扯掉自己的衣裳,光潔如白玉似得胸膛登時坦露出來,他兩眼死盯著盈袖,將匕首塞到盈袖手中,隨后,兩手包裹住盈袖的小手,把尖對準自己的心口。 “來,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么?袖兒,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同床共枕這么久,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來吧,動手?!?/br> “你覺得我不敢?” 盈袖手上用力,銀牙緊咬,登時,刀尖處就見了血。 “那你來。” 陳南淮挺起胸膛,閉上眼。 就在此時,只聽咚地一聲響,一個黑影從西窗強闖進來,是吳鋒。 吳鋒什么話都沒說,大袖一揮,就將盈袖手里的匕首給打開,同時用手刀,砍向陳南淮的脖頸,陳南淮還未反應過來,就軟軟地暈過去。 “是你。” 盈袖手捂住發(fā)疼的側臉。 又是這個灰頭丑臉的西域人。 方才這吳鋒在打掉刀子的時候,袖口打到了她的臉,就像冬天里的風似得,刺疼刺疼的。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老爺讓我護著他?!?/br> 吳鋒冷冷道。 他將西窗關好,隨后走到盈袖面前,低頭,看著這個頭只到他肩膀的嬌小女人,道:“不論誰殺他,只要我在,都不可能得手。” “你是陳硯松的狗?!?/br> 盈袖譏諷地笑了。 “對?!?/br> 吳鋒唇角勾起抹壞笑,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更扭曲了:“我這條狗躲在暗處,可看見不少好事?!?/br> “你什么意思?!?/br> 盈袖笑容凝固?。骸澳憧吹搅耸裁??!?/br> “譬如當初你和左良傅在破廟里如何曖昧,譬如當初在曹縣,你如何被陳南淮非禮;還譬如在慈云庵,你如何脫光了自己和左良傅的衣裳……” “夠了!” 盈袖大驚。 這個吳鋒到底是個什么來頭,為何什么都知道。 “還有呢。” 吳鋒心里升騰起股報復的快感:“譬如你在洛陽,如何被陳南淮強.暴,昏迷的時候,又如何一次次被陳南淮迷.jian。” “你閉嘴!” 盈袖渾身發(fā)顫。 “陳硯松的女兒就是人盡可夫的賤婦!” 吳鋒獰笑了聲,極盡諷刺。 熱血瞬間沖上了頭頂,吳鋒抬手,輕撫上盈袖的側臉,曖昧一笑:“不知陳硯松知道我上了你,會是什么表情?!?/br> 啪! 盈袖反手甩了吳鋒一耳光,剛要高聲呼喊人進來,忽然,她看見這個吳鋒身形晃動,仿佛瞬間清醒,藍色的眸子里涌上層水霧,好似非常痛苦。 “再打一巴掌?!?/br> 吳鋒忽然跪下,雙手用力抓住盈袖的小腿,三分哀求七分強迫:“打,否則我立馬弄死你表弟?!?/br> 盈袖愣住,急忙往后退,使勁兒從這丑男人手里扯走自己的下裳,厭煩道:“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br> 吳鋒凄然一笑,頭重重地垂下。 當年他強要了玉珠,求她離開,玉珠就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吳鋒口里發(fā)出痛的悲鳴,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朝自己已經布滿刀疤的臉劃去,血登時滑落,掉到地毯,消失不見。 她不過是個孩子,還是玉珠的骨rou啊。 吳鋒苦笑,抱起昏迷的陳南淮,踉踉蹌蹌地離去,在走之前,他微微扭頭,看著地上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冷聲道:“刀子收起來,它很鋒利,殺人誅心,別割傷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 盈袖皺眉。 可還沒來得及問,那個男人就消失的沒影。 他是陳硯松的狗,聽他話的意思,陳硯松知道她當初發(fā)生的種種,卻沒有出過一次手。 “爛人?!?/br> 盈袖咒罵了句,忽然,小腹又開始疼。 她忙坐到椅子上,手捂著緩了好久,怎么回事,隨著月份的變大,她總覺得肚子不太對勁兒。 現(xiàn)在她還不能解決了這孽種,得留著精神和體力,處理樁陳年舊賬。 …… * 三日后 陰天欲雨 一到了六月,天就開始悶熱起來。 陳府自然是花團錦簇,從各地采買的名品花卉栽滿了園子,湖中的白蓮也活泛起來,錦鯉偷偷地繞著荷花游動,忽然一躍,咬掉一瓣蓮,倒別有趣味。 從小門那邊,行來一群人。 兩個高壯的mama抬著個軟轎,轎子上窩著個容色絕麗的女人,正是盈袖。 盈袖今兒穿了身孝服,腰上綁了麻繩,發(fā)髻簪了朵宮紗堆成的白菊。不知是不是先前動了胎氣,她這幾天覺得渾身酸疼,小腹有下墜之感,一日里竟有大半在昏睡,總提不起精神。 大夫瞧了,都說沒事。 盈袖手附上微微有些rou的小腹,輕嘆了口氣。 四下瞧去,荷歡、海月端著香燭等物,靜默地跟在軟轎邊;表弟和她一樣,也是一身縞素,手里捧著母親的靈位,眉頭從出小院開始就皺著,眼里滿是殺氣。 今兒隨行的這十來個嬤嬤們都是可靠有力的,能辦得了事。 “姐,你沒事吧?!?/br> 袁世清手輕按在軟轎邊上,擔憂道:“我怎么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呢?” “沒事,上午睡太多了?!?/br> 盈袖笑笑,故意捂著口打了個哈切。 一旁的荷歡也走上前來,柔聲道:“莫不如算了吧,她畢竟是太太,還是等老爺回來后,讓他決斷。姑娘若是出手,怕以后會落人話柄?!?/br> “呵?!?/br> 盈袖冷笑了聲:“那老混蛋如今連家都不回了,躲著我,好呀,我就把陳府攪和個天翻地覆,看他敢把我怎樣?!?/br> 說到這兒,盈袖往后看了下,皺眉:“那個人呢?” “大爺今兒出去了?!?/br> 海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聽說雅容小居的那位割了手腕,大爺怕出人命,更重要的是,若悔空師太牽扯到奶奶就不好了,所以爺趕忙過去瞧了?!?/br> 盈袖輕蔑一笑,翻動自己的手腕瞧:“入了空門還能搞出這么多幺蛾子,我倒真希望她那病趕緊治好,這輩子都別和她表哥分開?!?/br> 正說話間,就到了江氏的小院。 因為事先做了準備,已經偷偷將院里幾個死忠的嬤嬤們拿下了,所以如今這兒就是個空院子。 盈袖下了軟轎,攙扶著荷歡往里走。 這院里依舊華貴,紫藤樹下站著江氏一手提拔上來的四個貌美姨娘,皆屏聲斂氣,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有個大膽的姨娘,偷偷地用指頭指向上房,暗暗告訴盈袖,屋里這會兒有客人。 盈袖讓眾人別著急出聲,她率先朝上房走去,側著身子站在窗外。 往里瞧去,里頭的陳設還是那般的富貴典雅,江氏這會兒歪在軟塌上,如此悶熱,她下半身還蓋著錦被,忽然襲來的大病幾乎把這婦人拖垮,本來就瘦,這下臉上更掛不住rou了,仿佛老了二十歲。 屋里除了江氏和她的陪嫁劉mama,還有個貴客,紅蟬。 紅蟬已經將頭發(fā)綰起來了,穿著喜慶的紅色裙衫,髻邊帶了支小金鳳,腕子上戴著個成色一般的玉鐲子,大抵終于熬進府當姨娘了,那丫頭氣色極好,手里端著碗茶,乖巧地坐在江氏跟前的小矮凳上。 “我的兒,也難為你記得你姨媽,過來看我這要死的人?!?/br> 江氏笑著寒暄,用銀簪從盤中扎了片紅參,含在嘴里。 “太太快別這么說,當年奴和小姐在府里住著時,您很疼愛我們的,奴進府后,您怕奴被府里人取笑,給奴私下?lián)芰硕摄y子的月錢,您放心,奴一定平平安安得把這孩子生下來,以后好好報答您?!?/br> 紅蟬笑著奉承:“老爺也待您極好,這不,特特讓人從高麗買了參,給您提氣用?!?/br> “你這丫頭倒會說話?!?/br> 江氏上下打量紅蟬,目光落在女人的小腹上,笑著問:“幾個月了?” “剛滿兩個月?!?/br> 紅蟬抿著唇,羞澀一笑。 “你可比你家那位千金小姐會來事的多?!?/br> 江氏眼里閃過抹厭惡,將紅參渣吐在茶碗里,道:“我讓她別計較名分,進來當個貴妾也行,有我在,來日還愁做不了正頭奶奶?非不,這下好了,讓那位闖到外宅鬧了一場,她這外室的臭名可坐實了?!?/br> 紅蟬不敢將姑娘和梅氏的恩怨告訴太太,更不敢說奶奶強行把小姐送入空門,只能陪著笑,嘆了口氣,委屈道:“大奶奶也忒霸道了些,根本容不下小姐?!?/br> 一旁的劉mama聽見這話,坐到塌邊給江氏捶腿,笑道:“最近府里都在亂傳,那丫頭瘋了,竟敢燒陳家的祠堂,聽說動了胎氣,已經在燒艾了。” “竟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