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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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先前是拿著蘇綿的靈液養(yǎng)著,精氣神才算足,如今被蘇洵望這么一折騰,一下回到解放前。 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蘇綿趕忙拿針依次刺向人中,少沖,同時配合百會,合谷,內(nèi)關(guān),十宣等xue位。 對蘇老太太,蘇綿一向大度,空間剩下的幾滴靈液都給老太太灌到了嘴里。 蘇老太太的臉色轉(zhuǎn)好,蘇洵望也借到了車,幾個人合力把老太太送到了車上。 蘇家沒有藥材,蘇綿不方便開藥,老太太只能去醫(yī)院里療養(yǎng)。 蘇洵望開車給人送到了縣城醫(yī)院里。 這會兒醫(yī)院里的人可不少,又吵又鬧的,但比起鎮(zhèn)上醫(yī)院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知道好了多少。 急診室還在排隊。 蘇老太太悠悠轉(zhuǎn)醒,她張了張嘴,想和蘇綿說話,蘇綿急忙出聲道:“奶,您這是怒氣攻心再加上磕到了腦子,供血不足才導(dǎo)致了昏迷,您先別說話,等醫(yī)生來了掛個點滴,好好養(yǎng)養(yǎng),有什么話咱們過后再說!” 蘇老太太看著蘇綿一個勁的掉眼淚,蘇綿只當(dāng)她是跟蘇洵望吵起來了,心里難受。 急診室的醫(yī)生到了中午是需要休息的,今個兒坐診的是景世,看見蘇綿一家,也不急著吃飯了,把人仔細(xì)檢查了遍,和蘇綿說的沒啥出入,“我先給咱奶奶安排個病房,針嘛,肯定是得打的,老太太這病還需要靜養(yǎng),家屬也得好好照顧著,不然長此以往身體吃不消的!” 景世知道蘇綿跟著袁老爺子學(xué)了醫(yī),也是考驗,特地讓蘇綿寫了個藥方。 他和值班室的孫醫(yī)生看過后,孫醫(yī)生夸了蘇綿兩句,景世就讓中醫(yī)那值班的小護士抓了藥。 如今的世道,西醫(yī)作為見效快療效好的一門治療手段,藥價昂貴,而被批判為偽科學(xué)的中醫(yī),大部分藥材都是普通人家承受得起的價格。 蘇綿借了中藥堂給蘇老太太熬中藥,蘇洵轍又去辦了住院手續(xù),交了住院費,還特地去了趟家里的飯店,讓蘇明賢炒了兩個菜給老太太備著。 五房的生意讓周雪薇鬧到了瓶頸,蘇明賢得空,當(dāng)下就把稀粥和小菜做好給蘇洵望打包。 來回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等到了病房的時候,蘇老太太已經(jīng)緩過來氣了。 蘇綿還在給老太太熬藥,蘇洵轍怕老太太餓到,拿勺子攪了攪稀飯給老太太遞到手里,“媽,您快吃,咱家明賢熬的小米粥好,完全繼承了我的手藝!” 第903章 探望賀訊1 蘇洵轍語氣驕傲,擺明了是哄老太太高興,老太太卻沒接話,呆愣愣地點了點頭。 蘇洵轍看出她心緒不佳,擰著眉頭問:“媽,好好的您怎么能磕到腦袋?我聽二嫂說,她去的時候蘇洵望還在,等我們再去接您的時候他人就沒了,媽,您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他推的您?!” 蘇老太太沒回話,她心里正難受蘇綿的事情,一門心思都撲在上。 蘇洵轍沒撬開老太太的嘴,正要再說點兒什么,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蘇綿端著藥碗從屋外走進來,看著老太太精神狀態(tài)好了,還能起身,走過去問:“奶,你身上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老太太搖了搖頭,蘇綿把藥放到一邊給人把脈,沒啥問題了又給中藥遞上去。 等老太太喝完藥,蘇綿又給遞了杯水過去,笑的靦腆:“奶,中藥有點苦,我兜里沒揣糖,等明個兒我給您拿糖吃!” 蘇老太太嗓子里的干澀打開,她沒敢看蘇綿的視線,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勇氣,似乎在剎那分崩離析。 “老五,我有些話想和綿綿談?wù)?,你先出去吧?!?/br> 良久的沉默,老太太用手死死地攥著被子,她語氣有些許的哽咽。 蘇綿和蘇洵轍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蘇洵轍還是個孝子嘞,再加上這種時候,他也不好忤逆老太太的意思,當(dāng)下點頭往外走:“那下行,綿綿,媽,你們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屋外。” 房門被關(guān)上,偌大的空間里,此刻只有老太太和蘇綿兩個人。 “奶,你怎么啦?”蘇綿掃了眼老太太面前動也不動的稀粥,“折騰一早上,您不餓啊?先吃點東西咱們再說吧!” 對上蘇綿關(guān)切的視線,蘇老太太仿佛又看見了停尸房里面目全非的賀訊。 她占了別人家的孩子十六年,賀訊寫過的日記安靜的被鎖在她的柜子里。 蘇綿的成長,沒有一條是按照賀訊擬定的軌跡在執(zhí)行。 老太太哭到哽咽,“綿綿,你別怪奶,奶是無心的,奶是一步錯,步步錯,奶也沒辦法了……” “奶,您別哭?。 碧K綿急忙拿帕子給老太太擦眼淚。 她一雙杏眼氤氳了些許的霧氣,似是心疼老太太。 畢竟是多年養(yǎng)大的孩子,蘇老太太對蘇綿的好,蘇綿都記在心里,她去拍老太太的肩膀:“奶,我能怪你什么呢?大房的事情和您無關(guān),而周雪薇那邊我是一定要告的,你不生我的氣就好?!?/br> 蘇綿誤會了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眼角一酸,深深的低著腦袋,她拂開了,快刀斬亂麻:“不是大房的事情,是你的事情。” 蘇綿一怔,蘇老太太繼續(xù)道:“綿綿,你不是大房的孩子……” 帕子擦到皮膚上的力度遽然減弱,平地驚雷。 蘇老太太一直哭,蘇綿還沒說話,很安靜。 “你父親叫賀訊,他是京城來的……”老太太幾次泣不成聲,還是把話說全,她說:“奶一開始只是怕,怕別人說你有個那樣的母親,后來……” 后來什么呢? 后來你也心疼蘇蕙,后來你躺在病床上,只一步之隔,到你閉眼那天,你也不過拉著我的手說了句抱歉。 蘇綿的腦子漲得發(fā)疼,她盯著病床上泣不成聲的蘇老太太,視線模糊,連聲音都聽不清楚。 蘇家的家教嚴(yán),老太太是個知識分子,她教了蘇綿禮義廉恥,教蘇綿知善惡,明是非。 即便時代變了,可從古保留下來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刻在蘇綿的腦子里。 比如,“孝”。 蘇綿以為,她沒必要再怪任何人的,誰讓她就是從周雪薇肚子里爬出來的,她的命就是周雪薇給的。 可蘇老太太說,“你姓賀,綿這個字是你父親給你取的,他很愛你?!?/br> 太蒼白了,蘇綿僅有的記憶里,勾勒不出來一個把她養(yǎng)的嬌縱的父親。 賀訊死的時候都在想著蘇綿,可十六年,甚至是兩輩子,蘇綿才知道她的親身父親,偉大而無畏。 他叫賀訊,不是蘇洵望。 他不需要蘇綿去渴求關(guān)愛,賀訊同世間父親一般,包容了蘇綿所有的小嬌縱。 盡管短暫,父親這個詞卻真實存在過。 蘇老太太把話說完,鼓足了勇氣抬頭,看著滿臉淚痕的蘇綿,她伸了伸手,想抱抱蘇綿,蘇綿快步向后躲了一下。 “我,”蘇綿的指甲扣到rou里,她抖著身子,只覺得自己過得都像個笑話。 蘇老太太一個所謂“善意”的考量,讓她被困在孝道的枷鎖里兩輩子。 事已至此,蘇綿發(fā)現(xiàn),她連質(zhì)問的力氣也沒了。 她清醒冷靜,卻又被焦躁撕扯著神經(jīng)。 最后的理智告訴蘇綿,無謂的爭吵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她說:“我沒辦法再面對您,您好好養(yǎng)傷,我得去看看他……” 蘇老太太說的太清楚了,蘇綿幾度哽咽,她推開門從病房里跑出去,連一旁的蘇洵轍都驚了一跳。 蘇洵轍沒反應(yīng)過來,只往前走了兩步人就沒影兒了。 病房的隔音效果好,他折回去,看見還在抹眼淚的老太太,心里“咯噔”一聲:“媽,您到底和綿綿說什么了?!” 蘇綿從醫(yī)院出來,臉上濕漉漉的一片,走在大街上,耳邊是小商販叫賣聲。 她順著路邊往甜水鄉(xiāng)趕,一個人,漫漫長路,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刺耳喇叭聲。 蘇綿的思緒回籠,不遠的地方緩緩駛來一輛氣派的小轎車。 車子越來越近,蘇綿想繞路避開。 這時候,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清雋白皙的臉,沾染了幾分初冬的寒意。霍胥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會在醫(yī)院附近看見蘇綿。 小姑娘低頭走在路上,失魂落魄的,像是只被遺棄的貓,白嫩的臉上沒有淺淺的梨渦,反倒是帶著幾分迷茫無措,長睫上掛著淚珠子,一張小臉被冷風(fēng)吹的發(fā)紅 不過一個照面,霍胥就能感覺到她的可憐,他從車上下去,彎腰低頭,聲音溫潤:“別哭。” 第904章 探望賀訊2 蘇綿的長睫上還沾著霧氣,她看不太清霍胥,只吸了吸鼻子,指了指甜水鄉(xiāng)的方向:“我想回去?!?/br> 不是回家,是想回去。 她的聲音很綿軟,還有些許的沙啞,說話的檔口,淚珠子再次滾落下來,巴掌大的臉被風(fēng)吹的格外的紅。 蘇綿十六歲了,她喜歡學(xué)習(xí),也喜歡錢,一切讓她有安全感的東西她都要牢牢的攥到手里。 她過的是同蘇蕙不一樣的日子,霍胥嘆了口氣,一如往昔,伸過手,拉住蘇綿的腕部,開了車門。 冬日的日頭有些晃,溫暖且刺目,透過車窗折射,蘇綿低著頭,她覺得丟人,一個人嚎啕大哭漫的走在街上。 直到霍胥上了車,關(guān)了門,她這才道了句謝。 接著,她就靠在車窗邊上,目光穿過玻璃,掃過賣茶葉蛋的攤販,霧氣騰騰的街角,來往的人臉上都溢著笑意,辛苦一年,眼看著就要休息了,他們聚在一處說笑,眉目里藏著溫柔。 霍胥的余光看見蘇綿發(fā)呆,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停了車,在蘇綿看來的時候吩咐道:“等著,別亂跑?!?/br> 蘇綿看他關(guān)了門,往兩個人來的街道走,大抵是心緒不佳,她腦子亂哄哄的,xiele氣一樣趴在車窗邊。 她迫切又抗拒的聽見關(guān)于賀訊的只言片語。 正想著,車門被打開,冷風(fēng)順著車門溜進來,凍了蘇綿一個寒顫,霍胥遞了壺溫水到蘇綿手上,另一只手拿著剛剛買來的糖葫蘆,“要過年了,小朋友,開心點?” 他的語氣溫柔到曖昧。 蘇綿從來都沒有和誰傾吐難堪的習(xí)慣,但她從醫(yī)院里跑出來,又是這樣的反應(yīng),霍胥猜她不該是家里人的身體出了問題,反倒像是吵架了。 此刻,蘇綿拿著枝干發(fā)暖的糖葫蘆,她沒有胃口,但類似于迷茫,困惑,煩到想要去和誰同歸于盡的心情都被這一串糖葫蘆安撫住。 大房的人并不好,蘇蕙自私貪婪,繼承了周雪薇和蘇洵望的虛偽,蘇綿知道,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好,但活著就累。出于天性,大部分人都是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的。 蘇綿也不例外,她的心頭,好似有了依靠。 霍胥很安靜,話不多,不會打擾到蘇綿。 再想哄,也知道這會兒的蘇綿不需要。 他就是這么卑微,只能按照蘇綿的指示先去了趟蘇家大院,看著蘇綿取了個紅色的布袋子,又去了五房換了套衣服,這才開車到了后山腳下。 雖然說甜水鄉(xiāng)的后山是建了個水力發(fā)電站,但人際活動也不大,霍胥不放心,跟在蘇綿身后一起往上走。 甜水鄉(xiāng)的習(xí)俗,人死了都是要葬到后山的墳場的,說是后山,山清水秀,是個墓葬的風(fēng)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