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薛箏冷笑道:“我吃飽了撐的才擔(dān)心太子的心尖寶貝!” 池棠紅了紅臉,問道:“那你今天吃飽了嗎?” 薛箏睨了她一眼:“我氣飽了!” “氣飽了撐不撐?”池棠感覺她態(tài)度似乎有所松動,趁機纏上去。 薛箏給了她一個不耐煩的眼神,驅(qū)馬跑開了。 池棠追上她,笑道:“我爹心里有數(shù)的,那姑娘的底細(xì)也去查了,只是還沒結(jié)果,阿箏放心吧!” 薛箏哼了一聲,拿起弓放了一箭,又朝另一個方向跑開。 池棠追著她喊道:“射到了什么?怎么不去撿?” 薛箏沒好氣地說:“沒中撿什么撿!” 兩人東跑西跑,拿著弓箭胡亂射了一通,什么也沒獵到。 停下休息的時候,薛箏突然道:“那女子是朱美人帶回來的,小心她們鬧起來?!?/br> 池棠不解:“為什么鬧起來?” 薛箏輕笑道:“我要是朱美人,好心救回一個情敵,早就掐死她了!” 池棠搖頭:“朱師叔才不是那種人!” 說完這話的兩個時辰后,池棠剛進家門,就聽說布衣姑娘出事了。 “……當(dāng)時我恰好出去了下,不知怎么下床了……是我沒照顧好……”夏輝垂著頭稟道。 池棠看了一眼床上的布衣姑娘。 本來就臉小,額頭上包了幾圈白布,就跟包了大半個腦袋似的,額角處清晰可見地滲出血來。 今天早上看到還恢復(fù)了幾分血色的臉,此時又是雙目緊閉、蒼白得跟個將死之人一樣。 看不到眼睛的時候,這張臉、這副樣子看得真的挺讓人揪心。 池棠又看了一眼父親。 夏輝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床上的姑娘,臉色有點陰沉。 “我怕別人照顧不好,只讓夏輝看著,她一個人總有看不過來的時候?!背靥膸椭q解道。 主要這姑娘有些古怪,她特意囑咐夏輝少讓人進屋,也實在沒想到,一個沒留意,都能把自己磕成這樣。 “你出去的時候,屋里就她一個人?”池長庭問道。 夏輝遲疑著沒有直接開口。 池棠有些意外,難道不是自己摔倒磕著的? “還有誰在?”池長庭追問道。 “還有我!” 池棠聞聲回頭,看到朱弦抱臂倚著門框,臉上似笑非笑。 頂點 第349章 你娘是個怎樣的人 池棠驚訝地看著朱弦。 朱師叔在屋里,居然能讓個大活人摔倒?這不是侮辱朱師叔的絕世輕功嗎? 朱弦沖她冷冷一笑,目光又轉(zhuǎn)向池長庭,眉梢一揚,十足挑釁。 池長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zhuǎn)回頭看商陸。 商陸一直在池家待著,布衣姑娘一撞暈他就到了,傷口處理得也十分及時。 “撞了腦袋這事很不好說,”商陸面露為難,“可能什么事都沒有,可能以后經(jīng)常頭暈頭疼,也可能就撞傻了。” “是不是還可能撞失憶了?”池棠忍不住插了一句。 商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本來就失憶了……” 池棠張嘴剛要再說,突然瞥見床上姑娘眼皮動了動,便將話咽了回去。 那姑娘雙眸睜開,霧蒙蒙的,滿是迷茫。 坐在床邊的是正在替她把脈的商陸,她看了一眼,目光挪開,挪到池長庭身上時停住。 “我、我怎么了?”她怯怯問道。 池長庭往前走了一步,商陸很是識趣地讓出位置給他。 他坐下,溫聲道:“你摔傷了,還記得摔哪里了嗎?”說著,抬起手,輕輕碰了碰她額上的傷。 她蒼白的臉上頓時飛起紅暈,目光癡癡地看著池長庭。 “呵!”門口傳來一聲冷笑。 那姑娘聞聲抬頭,目光落在門口,卻似被燙到一般,倏地收了回來。 “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磕在木架和床沿上的!”她急促地說,身子往被子下縮了縮,好像在害怕什么。 池長庭轉(zhuǎn)頭看了朱弦一眼。 朱弦立時變了臉色,冷笑道:“撿了寶貝自己不好好看著,落在別人手里磕著碰著算什么,直接弄死了都是活該!”說罷,拂袖而去。 池棠看得一愣一愣的,朱師叔的火氣可真大??! 池長庭收回目光,動作輕柔地替布衣姑娘按了按被角,道:“你的傷還沒好,日后屋里沒人的時候不要起來?!?/br> 她柔順地點了點頭。 池棠忍不住嘀咕道:“應(yīng)該是屋里有人的時候不要起來才是……” 池長庭瞥了她一眼,又吩咐夏輝道:“這屋里還是你看著,以后不要讓朱姑娘和媚娘進來。” 夏輝神色復(fù)雜地應(yīng)下。 他又低聲安撫了幾句,才起身離去。 池棠跟在他身后出了門,冷不防他回頭看了一眼,沒來得及收起滿臉忿忿。 池長庭笑了笑,道:“別氣了,去梳洗一下,等會兒宮里還要賜宴?!?/br> 白天皇帝親自領(lǐng)著狩獵,收獲不少,自然要大宴一番。 池棠心里存著事,哪有心情梳洗:“爹爹,你不會信了她吧?” 池長庭反問道:“信什么?” 池棠急道:“朱師叔要是看她不順眼,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至于推來推去嗎?” “哦?”池長庭背著雙手閑庭漫步似地走著,“好像沒人說朱弦推了她吧?” 池棠皺眉道:“話是沒說,可她那副作態(tài),不就是在告狀嗎?” 池長庭“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池棠跟在他身旁嘀嘀咕咕:“說不定是她趁朱師叔不注意自己故意磕的,等我們回來就告狀!” “你說得有道理?!背亻L庭很是隨意地附和著。 池棠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沒信她?” “信啊!”池長庭笑道,“她不是說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嗎?我信??!” 池棠愣了愣,問道:“那你還怪朱師叔?” 池長庭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時候怪你朱師叔了?” “你不是——” “我就看了她一眼,我說什么了嗎?”池長庭啼笑皆非,“她自己脾氣大,這也怪我?” 池棠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 “那要不……你去跟朱師叔解釋一下?”池棠建議道。 池長庭拒絕:“誰知道她又跑哪里練劍去了,我那么有空追著她解釋?” “那算了吧……”等朱師叔練完劍回來再解釋也行。 說話時,進了前院池長庭的屋,展遇上前為他解開身上護甲。 他們剛到家就得到消息往內(nèi)院去了,池長庭此時還穿著戎裝護甲,身上還有不少泥濘。 池棠也上前幫忙解開他臂甲上的綁帶,口中嘟囔道:“那位姑娘,爹爹打算怎么安置?不能一直留我們家吧?” 爹爹嘴上說著有數(shù),可一聽到那姑娘受傷,好像還是挺急的。 池長庭雙眸微闔,緩聲道:“她傷勢未愈,又沒了記憶,難道還能把她往外趕?” 池棠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 往外趕并不是不可以,只是終究那一張臉,讓人狠不下心。 “本來是中毒失憶,不過有商大夫在,余毒總是能清的,現(xiàn)在撞壞了腦袋,哼哼……”池棠嘀嘀咕咕道。 池長庭笑了一聲,整眼看了看她,道:“假的真不了,真的總能治好,你怕什么?” “怕有人馬失前蹄,晚節(jié)不保。” 池長庭氣笑了,狠捏了一下她的臉:“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池棠捂著臉道:“萬一人家跟銀燭一樣特別有耐心、就是不露馬腳呢?” 池長庭嗤笑道:“露不露馬腳不在別人有沒有耐心——”戳了一下她的眼睛,“在于你自己眼睛夠不夠亮!” 池棠摸著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 池長庭捏了捏綁了一天的小臂,道:“行了,再不回去梳洗,就得穿這一身去見你的太子殿下了!” 池棠猛然一驚,提起裙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