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燕(重生)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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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這番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范老夫人冷哼一聲。 陳伯鑒:“意晚表妹當真是因為受了凍身子才不好的嗎?” 喬氏揚聲道:“自然是的!我家女兒可是足月出生的,若不是被人攆出侯府受了凍怎會生?。俊?/br> 聲音里多了幾分自信和肯定。 陳伯鑒點點頭:“嗯,好。我找到了一位當年為表妹看診的郎中,不如我們聽一聽他是如何說的?” 喬氏放了一半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郎中……陳伯鑒怎么找到的?她當年每次去為意晚看病都非常小心,沒有留下一絲證據。而且事情過去多年,不可能被找到。 不多時,那位曾為意晚看診過的王姓郎中出現在花廳中。 陳伯鑒:“王郎中,你可曾見過這位喬夫人?” 王郎中看向喬氏的方向。 意晚就站在喬氏身后。她曾找過王郎中,但當時帶了帷帽,王郎中并未看清她的面貌。此刻王郎中也沒注意到她。 喬氏早就對這位郎中沒什么印象了,她怕郎中認出她來,故意側了側臉。 陳伯鑒:“喬夫人為何不敢正視郎中的眼睛?難道是心虛害怕嗎?” 喬氏動作一頓,強忍住緊張,看向郎中:“我怕什么,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就怕這位郎中是假的,一會兒會胡說八道!” 王郎中本就膽子小,看著面前這些貴人,有些后悔自己當日多說話了。為了一百兩銀子,萬一搭上自己的性命多不值?。?/br> 可如今已經答應了,再臨時反悔,那就更倒霉了。 罷了,他就實話實說吧,兩不相幫。 王郎中:“我對這位夫人有些印象,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她。” 喬氏松了一口氣。既如此,那就好辦了。 王郎中把那日跟意晚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孩子病得很重,天寒地凍,那位夫人對孩子不管不顧……一共來了兩次。我說孩子是早產兒,那位夫人非說不是……孩子胳膊上有一塊燙傷的地方?!?/br> 說著,王郎中把看診記錄遞給了陳伯鑒。 喬氏輕笑一聲:“陳大公子,你隨便找個郎中來就想冒充當年為意晚診治過的郎中嗎?再者,這位郎中也說了,他連我都記不清楚,如何能確定他口中的話是真的?傷疤?意晚胳膊上的確有。這件事想必有心人想調查也能查出來。你這是跟郎中串通好的吧?” 說著,喬氏又看向陳夫人:“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這一出是大嫂授意的吧?大嫂莫不是覺得婉瑩成不了太子妃了,對其失望,想要放棄她,所以才設了這么一個局讓我們往里面鉆。這是瞧著我養(yǎng)的女兒好,想用你的女兒換我的女兒了吧?” 陳夫人的確知道意晚胳膊上有個傷疤,這一點她沒和人說過。因為當年她曾懷疑孫姨娘,所以她看過意晚的胳膊,上面有個燙傷的疤痕。 不過,今日的事情與她無關,她并不知侄子所為。 聽到喬氏的話,王郎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子妃……換女兒…… 這還是太傅府。 原來他不僅攤上麻煩了,還攤上大麻煩了。 可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范老夫人琢磨了一下,道:“好了,今日的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她之前也曾有過短暫的懷疑。只是如今連確鑿的證據都拿不出來,還有什么聽下去的必要?若這郎中隨口誣陷,最后還成功了,那以后旁人都能有樣學樣了。 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 王郎中愣了一下,心沉入谷底。這就結束了?還是在他拿出來證據之后結束的。 難道他剛剛說錯了話,決定了最終的結局? 短短的一瞬間,千百種想法在王郎中腦海中快速跳動著,他感覺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 人在危機時刻往往會想起來一些平時想不起來的事情。 既然左右都是死,不如把所有能想起來的事都說出來。管他有用沒用,管他真的假的,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王郎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其實那個地方不像是傷疤,更像是一塊胎記!” 這動靜著實大,大家的眼睛下意識看向王郎中。 唯獨二人,臉色驟變。 陳夫人站起身來,朝著王郎中走了過來,沉聲問:“什么樣的胎記?” 他的話有用?是不是不用死了?王郎中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紅……紅色的胎記,圓圓的,銅錢大小?!?/br> 陳夫人想起了自己生產那日的情形,她痛到不行,暈厥數次。但在孩子脫離身體的那一瞬間,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睜開了眼睛。恍惚中她看到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個婦人懷中,看到孩子的胳膊上有一枚紅色的胎記。 后來再次醒來婉瑩的胳膊上已經沒了胎記,她一直以為自己當時太痛苦了,看錯了。她也沒跟任何人說起過此事。只是事后偷偷看過意晚的胳膊,見意晚胳膊上沒有胎記,也就歇了心思。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原來她沒看錯! 陳夫人有些站不穩(wěn)。 永昌侯察覺到這一點,連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自己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陳夫人的異常,眾人心中各有想法。 陳夫人看向意晚的方向,眼淚從眼眶里滑落出來。 “生產那日,我曾醒過來一次,看到了孩子胳膊上的紅色胎記?!?/br> 喬氏臉色驟變:“大嫂,你不能因為不想要婉瑩就亂說!你當時明明一直昏迷,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你一定是跟郎中串通好的!” 陳夫人猛然看向喬氏,態(tài)度大改:“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昏迷?難道你當時就在場?對,孩子肯定是你調換的!” 面對陳夫人的指控,喬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我這是事后聽侯府的人說的?!?/br> 范老夫人看了一眼兒媳,沒再提離開的事,坐下了,臉上的神色凝重,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陳伯鑒沒想到姑母竟然會記得這樣的事情,他瞥了一眼意晚的方向,心里安定了幾分。有了這個證據,他們今日所謀之事成功的可能性又大了幾分。 “喬夫人剛剛不是說意晚表妹胳膊上是燙傷嗎?怎么又說是胎記了?意晚表妹胳膊上究竟有什么?” 喬氏心里咯噔一下。 遭了,她剛剛竟然沒注意到這一點。 環(huán)顧一圈,眾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好看。不行,她得穩(wěn)住,不能自亂陣腳。他們沒有證據的,沒有人能證明兩個孩子曾被換過。 “燙傷的傷疤?!眴淌系?,“是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江湖郎中,說他看診過的孩子胳膊上有胎記?!?/br> 王郎中連忙解釋:“確切說那個女嬰胳膊上被燙過,有疤痕。但那個疤痕非常新鮮,應該是剛被燙的,還沒結痂,疤痕的下面看起來像是有個深色的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喬氏淡定地道:“嗯,或許郎中診治過一個胳膊上既有疤痕又有胎記的嬰兒,只是我家女兒胳膊上只有燙傷的傷疤,并沒有紅色胎記,不信你們看看?!?/br> 說著,她看向意晚:“意晚,掀起衣服露出來胳膊讓大家看看?!?/br> 意晚沒動。 陳夫人冷了臉:“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姑娘家的胳膊怎能輕易讓人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意晚的母親,做的事卻并非一個母親所為?!?/br> 喬氏知曉自己又說錯了話,臉色訕訕的,狡辯了一句:“這不是大嫂非得冤枉我么,不然我也不會說這樣的話?!?/br> 陳夫人對其怒目而視。 喬氏:“要不大嫂和意晚去里面看?” 陳夫人看了一眼意晚,深深呼吸了幾次:“不用了?!?/br> 王郎中皺了皺眉。 喬氏這副模樣,反倒是讓他心里確認了幾分。她這樣子跟當年那個不疼孩子母親何其相似。 意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原來自己胳膊上的疤痕是喬氏為了遮掩胎記故意燙的嗎? 她的心可真夠狠的! 陳夫人看喬氏的眼睛想吃人。 范老夫人看了看兒媳,又看了看喬氏,再次開口了:“伯鑒,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聽到祖母的話,喬婉瑩心里一涼。 她從小跟在祖母身邊長大,祖母了解她,她也了解祖母。祖母剛剛明明是不信的,已經準備離開了??扇缃窬谷恢鲃訂柋砀缫C據,這說明祖母也已經開始懷疑了…… 喬婉瑩抬手握住了范老夫人的胳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祖母,我……” 范老夫人看了孫女一眼,沉聲道:“先聽你表哥說完?!?/br> 祖母從未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過自己,喬婉瑩心沉了沉。 陳伯鑒請王郎中出去。 隨后他說道:“前些日子我打聽到當年為姑母接生的穩(wěn)婆的住處,結果發(fā)現穩(wěn)婆從永昌侯府離開后就死了。當時大夫診斷是凍死的,后來我請仵作驗過,是被毒死的。” 說著,陳伯鑒把證據呈遞給永昌侯。 看著手中的證據,喬彥成的臉色微沉。 陳伯鑒:“穩(wěn)婆的兒子得知自己母親死于非命,正打算要去官府告侯府,被我攔了下來。” 喬彥成眉頭皺了起來。 陳伯鑒:“穩(wěn)婆不過是來侯府接生的,為何回去就死了呢?又是被誰毒死的?” 說著話,陳伯鑒的目光看向喬氏。 喬氏沒料到陳伯鑒連這個都查了出來,臉色白了幾分。 “看我作甚,不是我做的。穩(wěn)婆是為大嫂接生的,大嫂從那以后身子不好,再也不能生養(yǎng),所以要說有仇也是跟大嫂有仇!大嫂才是最有可能害死她的人!” 陳夫人看完證據,抬眸看向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