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jié)
夏輝和婢女們?nèi)耸直е恢痪I布包,綢布包里鼓鼓囊囊,仿佛還是軟綿綿的,好像很好抱的樣子。 “給我一個(gè)!”池棠躍躍欲試。 夏輝笑著將自己手上的布包塞進(jìn)她懷里。 滿懷豐盈輕軟,池棠一抱就愛上了:“這是什么料子?給我做個(gè)繡球吧?” “先生吩咐外面鋪?zhàn)幼龅聂靡?,”夏輝道,“是用靈武郡特有的一種羊毛做的,十分輕軟,姑娘喜歡的話,再讓人拿羊毛做個(gè)繡球。” 朱弦從擦臉的帕子下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那毛皮,又悄悄把眼睛遮上,繼續(xù)認(rèn)真洗臉。 “太好了!”池棠高興地說,“我這幾天正覺得日落后有些冷呢!” “西北冷得早,據(jù)說八九月都可能飛雪!” “阿郎真是細(xì)致周到……”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說著。 朱弦洗好臉,默不作聲地坐到一邊吃早飯。 新做的裘衣不是只有池棠一人有,畫屏、夏輝、媚娘都有。 “就這些了?”池棠蹙眉問道。 夏輝瞥了一眼埋頭吃早飯的朱弦,道:“鋪?zhàn)永锏娜苏f,原本是五件,還有一件交代了要加急趕制,前天就讓人取走了?!?/br> 池棠丟下裘衣走到朱弦對面坐下,拖長了聲音嬌嬌喚道:“朱師叔——” 朱弦恍若未聞,專心進(jìn)食。 “讓我看看加急趕制的裘衣唄?” 朱弦沉迷于吃飯不能自拔。 池棠也不勉強(qiáng),拍拍膝蓋起身:“那你慢慢吃,我自己進(jìn)屋去找吧!” 朱弦忙丟了筷子拉住她,瞪了她半天,壓低聲音道:“不都一樣?有什么好看的!” 池棠笑嘻嘻道:“不總得穿,怎么不能看了?” 朱弦臉一紅,恨得咬牙。 可不就是! 總得穿出去被人看到,這樣偷偷摸摸給她,她怎么穿出來? 不能正常一點(diǎn)跟另外四件一起拿出來嗎?現(xiàn)在就搞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jian情似的! “散了散了!該干嘛干嘛去!”朱弦板著臉趕跑了其他好奇目光,才拉著池棠進(jìn)屋。 關(guān)上門,冷冷道:“在這兒等著!”自己進(jìn)了里屋。 池棠才不等呢!笑嘻嘻甩著手跟上她。 朱弦回頭威脅地瞪了她一眼,但是沒什么效果,只好悻悻然隨她去了。 進(jìn)了里屋,爬上床,從床里側(cè)扒拉出一只跟外面那些一模一樣的綢布包。 一轉(zhuǎn)頭,池小姑娘已經(jīng)跟著爬到她床上來了,朱弦便將綢布包用力往她懷里一塞:“看看看!隨便看!” 小姑娘“哎呀”一聲,抱著鼓鼓的綢布包四腳朝天倒在了床上。 乍一看,圓滾滾的。 朱弦忍不住撲上去撓她:“叫你看!叫你看!……” 池棠笑得滿床打滾求饒,可朱姑娘這會兒正惱羞成怒,說什么也不聽,最后池棠還是把懷里布包砸出去才止住了她的攻勢。 布包在打鬧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松了,丟出去被朱弦接住后就完全打開了,露出了紅白相間的美麗顏色。 紅是朱紅,朱弦最常穿的顏色;白是雪白,和外面那幾件一樣的襯綴。 池棠躺著緩了兩口氣,才翻身爬到她身旁,摸了摸裘衣,笑嘻嘻問道:“加急趕制,爹爹是不是要趕在離開前親手把裘衣送給師叔?” “呸!”朱弦板起臉道,“他才沒親手給我!” 池棠驚訝道:“難道是讓展哥哥給你的?” 朱弦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 總不能說自己半夜跑到池長庭屋里找到的吧? 池棠愕然。 都加急趕制了,怎么沒有親自贈送? 爹爹在搞什么鬼? “別瞎想了!”朱弦冷哼道,“他就是去年答應(yīng)過送我一件裘衣,現(xiàn)在兌現(xiàn)了而已!”說著,將打包好的裘衣往床內(nèi)側(cè)一扔,“一件裘衣誰稀罕了?我自己弄不到?” 池棠看了一眼被打包得整整齊齊、又被精準(zhǔn)丟到枕邊的綢布包,嘿嘿一笑,道:“對!一件裘衣算什么?必須每年一件!” 朱弦臉一紅,再次惱羞成怒朝池小姑娘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太子妃,杜縣令求見!”屋外侍女稟道。 池太子妃從朱魔女的魔爪下鉆出亂蓬蓬的腦袋,一雙眼睜得渾圓:“他來干什么!” …… 杜壑是來找池棠的。 為的是匯報(bào)昨天發(fā)現(xiàn)的唐門弟子的行蹤。 昨天和魏少游差不多時(shí)間進(jìn)城的五名唐門弟子,在進(jìn)城后找了間客棧住下,隨后見了兩名疑似同門的男子。 通過調(diào)查那兩名男子,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那兩人是七月初五進(jìn)城的,七月初三,曾于賀蘭山下會見青銅寨寨主!”杜壑道。 池棠變了臉色。 七月初一,杜壑招安青銅寨; 七月初三,唐門弟子會見青銅寨寨主; 七月初五,唐門弟子到回樂城; 七月初七,回樂城山匪越獄暴動。 “青銅寨的降匪安置在哪里?”池棠忙問。 原本青銅寨是向杜壑投降,但杜壑自覺安置不了這么多山匪,所以同寨主商議后,讓他們暫且留在山上,等池長庭回來再作招安。 后來池長庭回來了,便于七月中旬處理了青銅寨和青崗寨的招安事宜。 “青銅、青崗兩寨降匪都跟著北征了?!倍袍瞩久嫉馈?/br> 池棠心中一驚。 都是新招降的山匪,怎么直接帶去北征了?不會太冒失嗎? 尤其現(xiàn)在還發(fā)現(xiàn)青銅寨疑似勾結(jié)唐門,與七夕暴亂有關(guān)。 “我去報(bào)信!”朱弦霍然起身。 由于要說唐門弟子的事,魏少游和朱弦都在。 “還是我去吧!你留下保護(hù)師侄!”魏少游道。 杜壑抬頭看他們:“二位稍安勿躁,我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派了熟悉地形的人快馬追趕?!?/br> 朱弦和魏少游都有些訕訕。 確實(shí),他們倆就算追出去,也很有可能迷路。 “杜縣令思慮周全,我就放心了?!背靥母屑さ卣f。 爹爹不在,要說能在大局上拿主意的人,還得是杜壑。 杜壑微微一笑:“是臣分內(nèi)之事?!?/br> 池棠頓時(shí)自慚形穢。 看看人家杜壑,關(guān)心的都是正事,她呢?滿腦子都是爭風(fēng)吃醋,還為此猜忌人家杜縣令。 實(shí)在是太狹隘了! 第444章 你怎么像被綠了 議完正事,池棠等人相繼走出前廳。 朱弦原本低頭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突然抬頭道:“杜郎什么時(shí)候得空,好久沒喝杜郎煮的茶了?!?/br> “我也會煮!”池棠下意識搶了一句。 朱弦瞥了她一眼,仍舊去看杜壑。 杜壑也錯(cuò)愕了一瞬,隨即笑道:“每日下衙后都可以,恰好剛收到京里送來的紫筍——” “太子妃!”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轉(zhuǎn)頭一看,是郭涼。 池棠見她赤甲長刀,眉目冷厲,仿佛立時(shí)立刻就要上戰(zhàn)場的樣子,不由心中一驚,忙問:“縣主要去哪兒?” 郭涼淡淡道:“出城巡邏!” 池棠看了看天色:“快吃午飯了……” 郭涼不為所動地“嗯”了一聲,行禮出門,看也沒看池棠以外的任何人。 池棠看了看離去的郭涼,又轉(zhuǎn)頭看杜壑。 杜壑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恰好剛收到京里送來的紫筍,諸位不妨來品鑒一番?!?/br> “他們不去,就我一個(gè)!”朱弦立即自作主張?zhí)娉靥暮臀荷儆尉芙^了,“就今天吧,晚點(diǎn)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