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葉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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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上感到一對溫潤的柔軟,他這時注意到自己抓著她的領(lǐng)口拎著她時,她胸前順勢貼上他的小臂,那對隱在衣衫之下的一對半月碧玉圓,就這樣被分別立于他那常人小腿般粗細(xì)的小臂兩側(cè)。 景文霎時整個腦都空了,怎么居然會是女的,女的欽差徵個什么軍妓?他本來預(yù)想的是徵軍糧這欽差看到雨洹漂亮,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人給綁了,他一直想亂刀刮死的假想對象從來就是一個癡肥的中年大叔,可沒料到光是性別就錯了。 那女欽差眼看他直愣愣盯著自己,感受到自己胸前異樣,這時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從腰間抽出護身短刀,大喊一聲: 「反賊受死!」 跟著往他胸前就是一刺,景文竟也不擋不閃,但她沒有立于地面自也無法對準(zhǔn),一刀刺下竟是歪了許多,插在他右胸胸肌上緣,全無傷及要害,景文一個吃痛智商上線,大吼一聲。 「為什么你是個女的!為什么!」 「你怎么不問我娘去,」欽差駿云王被他一吼也是矇了,囁嚅道:「本王生來便是女的?!?/br>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林景文只道自己籌備半天,竟是找錯對象下殺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暗無天日,大手一推扔開手上美人,拔出她刺在自己胸上短刀,往地上一扔沒入馬尸,看著那女欽差坐倒在一堆尸身之中握刀相向,他悲痛的大吼一聲,彷若受傷的野獸一般,跟著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就跑,上了馬匹揚長而去,他一路大喊,駿云王直到谷間回音消散,他的吼聲方才止歇。 「主上!您沒事吧!」叁路騎兵各回來了一百多人,叁個領(lǐng)頭的女官也是同樣打扮,立刻下馬單膝跪在她面前,駿云王接過自己的斗笠,往頭上一戴。 「沒,沒什么大礙。」 「屬下護駕來遲,罪該萬死,還請主上降罪!」叁名領(lǐng)頭女官最前面那個大喊,其他人還活著的都馬上附和。 「請主上降罪!」 「罷了,此人若真要殺我,本王現(xiàn)在哪還有命在?」駿云王揮揮手,「損害如何?此人同黨呢?」 「回稟主上,叁隊合計死七百馀人,傷一千八百馀人,糧秣輜重輕損,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同黨,衝進叁隊的馬騎皆是草人?!箮ь^女官顫聲道。 駿云王聽完之后大吃一驚,一拳擊掌。 「可惜啊!此人若為我所用-豈不一將在手,天下莫敵?」后面那句呢喃倒是說給自己聽的,「傳我命令,活捉此人,不得有誤。蘭熙?」 「屬下在?!鼓穷I(lǐng)頭女官答道。 「你帶剩馀各部繼續(xù)前進,若凝、若霜,你們立刻八百里加急回我領(lǐng)地增兵把死了的那些人給補上了,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便好。」 「屬下遵命!」 「報?!挂粋€探子衝了過來,手上拿著景文插在山上的大劍,「稟駿云王,屬下在上風(fēng)處找到長劍一把,可能是那賊人的。」 「給本王收好了,這等屈辱,將來定要他給本王做牛做馬來償?!姑婕喼?,那雙美目閃過一抹冷峻。 然而,搜索數(shù)日,卻是無功而返。 且說林景文這一走,卻是毫無目的,且走且停,有時他全力策馬狂奔,奔到馬兒累了,又是一陣亂走,等馬兒休息夠了,又是一陣狂奔,繞來繞去,卻是困在山上數(shù)日,此間他全沒下馬,也沒怎么睡,更是什么都沒吃,便溺也是直接在馬背上解放弄得一褲子都是。 到了第五或第六日時,他茫然坐在馬上,往前一倒,在馬背上暈了過去。 「爹爹!快來??!他醒了!」 當(dāng)林景文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倒在一個破舊的草屋里,一個披著半肩獸皮的女子在門邊大呼小叫,他一臉困惑的望著草屋屋頂,無助的哭了起來。 「小子莫怕,你還沒死?!挂粋€老當(dāng)亦壯的白發(fā)大叔湊臉到他面前,嘿嘿一笑。 「我就是哭我自己沒死啊,你開心個啥?」林景文哽咽道。 「唉唷,敢情你是尋死去的,給老爺子說說,受了什么委屈讓你單槍匹馬去尋那駿云王晦氣?」這個大叔一身精壯,雖然笑容和藹但總覺得不是什么善類。 「你怎么知道我去打駿云王?」景文好奇道,忽然意識到自己出現(xiàn)在這邊不是偶然。 「嘿嘿,老實說,這梅安兩縣之間這七個山頭還沒什么事能瞞我葉七山一日夜的。」這名叫葉七山的老頭露出一抹狡獪的笑容。 「喔,這么棒?!咕拔牟敛翜I,翻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么?」葉七山奇道。 「沒什么興趣?!咕拔目炊疾豢此?,就躺在那邊。 「你這人怎生這般無禮,我們好心救你一命連一句謝謝都不會說么?」那披著半肩獸皮的女子見老頭吃了個啞巴虧忍不住踹了景文屁股一腳。 「我本意求死你們無端壞我好事卻反來怪我,真是好沒道理。」景文嘀咕道。 「哎,九娘,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救人本就應(yīng)該,謝個什么呢?」葉七山連忙接話。 「……這山賊好生有愛,救人當(dāng)本份呢?!咕拔牟恍嫉?。 「……你看出來啦?」葉七山一點不惱,嘿嘿一笑,「想不到閣下真有兩下子,尋死不成殺到駿云王跟前,還一眼看出老夫身份,果然不是等間之輩。不過,你是怎么看出來的?。俊?/br> 「……卻有何難,我在這山上轉(zhuǎn)悠了幾日,半個平民沒見過,駿云王被一個人襲擊潰不成軍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饒她臉皮再厚也不敢聲張,這山上能布暗哨掌握入山之人行蹤的不就這一帶山大王爾爾,卻是有何難猜,這也看不出來不如尋個夜壺溺死得了?!咕拔目粗T外,卻不想起身。 「就算我們是山賊,于你也是有救命之恩……」葉九娘急道,卻被景文呿的一聲打斷。 「有求于我才是真,如今我大概被駿云王加派人手尋獵,誰敢救我?不得被駿云王搞死不可。我是生是死于你們實則沒有差別,不過我一個人可以殺到駿云王跟前打她一巴掌,若是你們也有如斯能耐,莫說稱霸這一帶山頭,自立為王都不是癡人說夢?!咕拔难劢菐Φ目粗~九娘,彷彿在說,如此輕易能理清的頭緒于你卻似乎難上青天,當(dāng)真愚蠢。 「小兄弟果然好見識,不錯,九娘,你好生學(xué)著點,這個世界上唯一最真的便是利益交換,可莫再提些迂腐之言讓小兄弟笑話了。」葉七山笑了笑,「你不肯助我,除了一心尋死之外,倒也是我沒有什么能與你交易的本錢,如此而已,不過,只要你不離開這個山頭,我敢保證駿云王尋不著你,你也性命無虞。」 景文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語,翻身又躺過去。 「唉這個人真是──」葉九娘還想再說,但卻被她老子阻止?!?/br> 「他頭腦清楚得很,你讓他自己慢慢花點時間去理理思緒,他自然會知道自己要些什么,到時候說不定會是他反過來求我們也不一定。」老頭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一連幾天,景文就像是變成一個家里蹲一樣,幾乎足不出戶。 葉七山給他很大的自由空間,他的所有武器彈藥,至少他們找到他時他帶在身邊的一切都幫他穩(wěn)穩(wěn)妥妥的擺在這個小屋里,就連他那匹馬也就栓在屋外。只要他想,基本上不管這個山寨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只是他就是幾乎整天躺在屋內(nèi),哪里都不去。他在這小屋里也就做兩件事,一是在屋內(nèi)各處趴著發(fā)呆,一是拿著小刀用右手在左臂上一次一次地寫著雨洹的名字,彷彿在練字一般,到后面甚至越刻越美,洗上墨水后便是一幅令人咋舌的刺青了。 這期間除了葉九娘之外,也就一個姜姓大姐會來給他送飯,九娘性格暴躁,他醒轉(zhuǎn)那日的無禮行徑讓她很是惱火,所以總是籃子一扔就走了。這個姜大姐倒是把他當(dāng)成一個大孩子,常常要看他吃完才肯走。 漸漸的景文就常跟姜大姐說點話,而大姐也從他手上的自刻紋作為突破口,慢慢地問出他為什么要去襲擊駿云王。 「……我就眼睜睜看著我結(jié)發(fā)妻子死在我懷里,嗚嗚嗚,你說我不替她報仇,我還是個人嗎我?」每次說到他妻子亡故便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一陣,這大姐倒是習(xí)以為常。 「可是人死不能復(fù)生,公子便是報了仇,她也活轉(zhuǎn)不回來呀?」姜大姐嘆了口氣,「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難道我便要等那害死我妻之人難逃天理么?萬一便無天理,我便坐視不管了?」景文大怒,飯噴得到處都是。 她只是搖頭。 「說不定你娘子也希望你莫要胡來,安生過尋常日子?!?/br> 「我娘子便是我人生的唯一意義,我的心早已隨她而去,有朝一日我血債血償,便是我夫妻再聚之時。」景文淡然道。 「你難道都不想再娶?」大姐奇道。 「……你們這些人好生奇怪,一夫一妻生死相依不是理所當(dāng)然么,個個都要我再娶,真是好沒道理?!咕拔恼f著又是一倒。 大姐露出微笑。 「其實吧,哪個女子愿意與人共事一夫,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自古便是妻妾成群,公子如此深情,這位小娘子倒也是叁生有幸?!拐f完忽然好奇道,「那日你殺到駿云王面前,怎么沒殺她?」 「我殺她做什?她是女子啊,不可能是她害死我妻,一定另有其人?!咕拔臄[擺手,「我妻被兵士擄去,途中卻得以逃脫,可見不是有預(yù)謀而為之,定是受人覬覦臨時起意,一個女子擄我妻子做什……」 「那倒也是?!菇蠼愫┬Φ?,「公子啊,其實我們?nèi)~小姐也是黃花閨女一個,你倒也可以考慮考慮?!?/br> 這啥展開?景文皺眉。 「大姐莫要再提這事,再提我可不理你了?!顾p手抱胸一副很是不滿的樣子。 「你可莫嫌棄我們小姐,其實我們老爺本是梅縣的大戶人家,小姐自也是大家閨秀了?!?/br> 「這我倒沒聽說過?!顾脦滋鞗]看過葉七山了,九娘壓根就不想跟他說話,自然不會有什么深入的對話。 其實他也不怎么在乎。 「唉,老爺子是不喜歡提這舊事,當(dāng)年縣官與他一個分家的小孽種合伙陷害他,差點抄家滅族,逼得他不得不落草為寇,在這個梅安七山一帶大小山寨也是好些個,夾在其中也是著實不易?!咕拔穆犃税櫰鹈碱^,這怎么聽起來跟某個水滸傳的人有點像。 「我可不是嫌棄葉小姐,眼下我就一個心思便是替我妻子報仇,其他可就不做他想。再說了,你們小姐可是討厭我討厭得要死,還有什么好說呢!」景文不悅道。 「那公子覺得我們小姐如何呢?」大姐笑道。 「大姐,謝謝你的好意,我林某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剛才說了你再提我就不理你了,現(xiàn)在我開始不理你?!咕拔恼f完就轉(zhuǎn)身面向窗外,不再言語,姜大姐笑了笑,覺得他像是個斗氣的孩子。 「不理便不理吧,我明日再來看你?!顾掌鹜氡P,「你也偶爾出去走走,莫要在屋里悶壞了。」 見景文都不再說話,她也不惱,逕自收拾離開了。 傍晚,卻是葉九娘來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