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痛得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說話，他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撲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砸進(jìn)黑霧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每砸一滴，他都覺得將他整個人攥住的黑霧的力量都更加狠厲一分。他胸腔還有雙腿都痛的讓他恨不得立即被爸爸湮滅了才好，估計肋骨和膝蓋都被折斷了，頭部也在流血，血液順著額頭流入眼睛里，和眼淚混雜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

    “……！”達(dá)米安和夜翼繃緊了身體試圖逃脫鐵鏈，然而這鏈子顯然并不是簡單的金屬制物，他們的掙扎每多增加一分力道，就綁得他們越近。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鐵鏈身上不斷躥過的銀藍(lán)色鎏光，顯然這東西要么不出自于地球，要么不出自于現(xiàn)在的時間線。

    “為——為什么！”杰克瘋狂搖著頭，睚眥欲裂地看著酒神小丑狠狠從霍普頭上生扯下一大把頭發(fā)，“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

    “你們……不認(rèn)識我們……”黑霧怪物高高舉起手，將霍普像個布偶一樣狠狠砸到地上，聲音混著響，難聽得讓人難以忍受，“但我們……卻認(rèn)識你……”

    “——刻骨銘心?！本粕裥〕笠荒_踩上了想掙扎爬起的霍普的后背，拖著鐵棒，在霍普的膝蓋上搗了搗，俯下身，“‘希望’。正聯(lián)的神明超英？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沒有神力、在地上吃灰的幼崽。別急，等我們消滅了你，等‘絕望’吞噬了你的神格，沒有人能夠在阻擋我的計劃，你的那兩位高高在上，向這個宇宙施舍‘恩賜’‘庇佑’的父神？我們會一個一個摧毀。”

    “一，二，三，四，五，四只小蝙蝠，一只大蝙蝠……再加上你和你的父神們——別擔(dān)心，我和‘絕望’會用你們八條靈魂，建造起一座永恒的生死之國！”酒神小丑展開雙臂，“當(dāng)然，掌握生死的國王會是我們。但小希望，親愛的，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孤單的。等你被吞噬了，很快我就會送更多的同伴來陪伴你！”

    迪克忍不住閉上眼睛側(cè)過臉，他希望自己這時候能聾了的好，就能聽不見霍普的慘叫。

    “呸！”達(dá)米安已經(jīng)頂開了口塞，一雙綠眼睛燃燒著滾滾的怒火，誰都看得出如果不是被鐵鏈綁著，給他一把劍，他一定會把酒神小丑戳個對穿——前提是他能打得過對方的話，“你就覺得你很厲害了嗎？來自未來的逃兵，懦夫，對付不了未來的敵人，就回到過去趁著敵人弱小的時候扼殺他？告訴我，你們是什么樣的菜雞聯(lián)盟，才會制定出這樣不入流的計劃？”

    迪克也頂開了口塞，見達(dá)米安的拖延似乎有用，忙開口：“你到底是誰？這世上到底有多少個小丑？”他的目

    光在杰克和酒神小丑之間移動。

    如果他沒記錯，現(xiàn)在阿卡姆里可還關(guān)著一個樂高小丑呢！

    這會他開始想念起樂高小丑的可愛來了。

    “別和他們說太多?！币慌砸恢睕]說話，噌噌磨著一把手術(shù)刀的西裝男人站起身，沖著迪克露出一個看似紳士而彬彬有禮、卻讓人遍體生寒的微笑，“殺了他們，你們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慢慢對他們的尸體訴說你們的計劃?！?/br>
    “——嗬——等等……”霍普渾身打著顫努力抬起頭。

    他大腦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正因恐怖的疼痛而齊聲尖叫著，但這同樣給了他清醒。

    “至少在死前讓我……知道你們是誰。”霍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話的，他能聽見自己聲音里帶著疼痛帶來的顫抖，“你們準(zhǔn)備了這么多，卻都不打算讓我知道究竟是誰擊敗了我嗎？”

    “不會的，你們不會的，你們做了這么精心的計劃，挑在這么一天，選擇蝙蝠俠不在哥譚的時候——你們一個月前就在安排了，是不是？”霍普的大腦空前清晰，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聲音在漸漸停止顫抖，并不是因為疼痛減輕了，他的身體還在本能地打著擺子，“從一開始的自殺案就是你們調(diào)虎離山的計劃，你們做出了這么精妙絕倫的安排，難道就想這么無名藉藉的結(jié)束？不，你們會告訴我的。你們想告訴我?！?/br>
    漢尼拔從霍普帶著暗示性的聲音中回過神來，警惕地道：“你們可以對著他們的尸體說，對著未來的臣民說。”

    “不，不不不?！被羝站o緊盯著小丑。

    夜翼看著霍普，仿佛冥冥間看見當(dāng)初什么都不記得的丹如何在小丑面前站起的樣子。

    霍普盯著小丑低語道：“那都不是我。不是活著的我。你不會放棄這么好的機(jī)會的，對嗎？對嗎，未來的死敵？”

    “No——”攥著霍普的黑影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你的死敵……是我……我計劃的……這一切！”

    霍普的眼睛已經(jīng)被汗水、淚水、血水模糊的看不清楚了，他只能將自己的臉沖向聲源：“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誰，你確定計劃這一切的是你，不是小丑嗎？”

    “No——！”黑影發(fā)出了暴怒的聲音。

    “……”漢尼拔往后退了一步。

    霍普聽見了漢尼拔的動靜：“也不是那個西裝男的功勞嗎？他看起來才是你們之中最聰明的那個?！?/br>
    “你……怎么敢……！”黑影一拳狠狠壘在地上，“我才是……你永遠(yuǎn)……擺脫不了……死敵！我是……此世的……絕望……我是……你的……末日！”

    攥在霍普身上的手掌的力度已經(jīng)讓霍普幾乎能聽見自己肋骨被根根碾斷的聲音，但神識仍然讓他無法干脆地暈厥過去，只能保持痛苦的清醒，他在模糊的視線中捕捉到一雙猩紅發(fā)亮的眼睛在湊近他，邪惡冷徹的吐息撲在他的面龐上。

    霍普對著那雙猩紅的眼睛耳語：“Thenproveit.（那就證明給我看。）告訴我，讓我死的明白。”

    ☆、第65章哥譚育兒小能手03

    蝙蝠俠、提姆一行人對于哥譚正發(fā)生的節(jié)點(diǎn)性重要事件并無所知。抵達(dá)紐約之后,提姆就單獨(dú)去了布魯?shù)潞Ｎ?，杰森則開著蝙蝠戰(zhàn)機(jī)繼續(xù)前往意大利。

    “戈登只說了他們之間的相似之處,卻沒說他們的差距……還蠻大?！碧崮方鉀Q了門口看守著的警員們，送他們進(jìn)入黑甜的夢鄉(xiāng)后翻身進(jìn)了布魯?shù)潞Ｎ木值奶介g,“S2834……找到了?！?/br>
    “尸檢報告上怎么說?！彬饌b并沒有直闖紐約警局，而是潛入了案發(fā)現(xiàn)場。他擰著眉頭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窗戶玻璃,在其中尋找到了一些帶著黏著物的玻璃碎片。

    蝙蝠俠捻起碎片,對著燈光仔細(xì)觀察上面留下的類似于蛾子的粉屑。

    “沒有藥物殘留，除了手臂上的割傷以外沒有其他的外傷，傷口避開了主動脈,所以既不是毒死也不是外傷而死。醫(yī)生的判定是心臟病突發(fā)猝死,就我來看……你們真該看看他的樣子。老天,不知道他生前遇到了什么,我是說,撇除掉割rou那部分。他看起來就算沒有猝死，下一秒也要拔刀自盡了。”提姆將鏡頭靠近死者的臉。

    這是一張極富沖擊力的面孔,并不是因為美丑,而是因為他臉上表現(xiàn)到極致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