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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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從慢慢轉(zhuǎn)移視線,掃過碧荷,掃過太夫人,掃過蕭琬,最后落在那一襲白衣出塵,挺直站立的蕭琞身上。 瞧著,倒是人模狗樣。 謝令從斂下心思,搭著斂春的手,慢慢起身,聲音懶散:“行了,跪安吧。” 周圍人紛紛跪下,就連太夫人也是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誰都不愿意在這個關(guān)頭再把謝令從得罪一便。 謝令從起身,確實(shí)沒離開,而是來到了蕭琞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此時正是午后,陽關(guān)的照射下,影子格外的長,將蕭琞整個人都籠罩了進(jìn)去。 他抬起頭,待看清楚的那一瞬間,卻是有些怔愣。太陽斜斜地掛在謝令從腦后,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光,顯得高高在上,觸手不可及。 ——就如他們初見時一般。 她是天上的云,而他是地上的泥。 既然他注定夠不到天上的云,就只能把她拉下來,與他在泥里,共沉淪了。 蕭琞半瞇著眼,璀璨的金光掩蓋住了他眼里隱藏的極深偏執(zhí)與瘋狂。 ——他不會放手。 謝令從拿起帕子墊在手上,而后,慢慢抬起蕭琞的下巴,瞇著眼,以一種絕對的優(yōu)勢,俯視著他。 她低低地念著他的封號:“長寧侯?!毙θ蓁玻骸澳闱矣浿?,你不過是父皇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 “身為一條狗,在主人開心的時候,你可以隨便的吠、去咬人?!?/br> “可在主人不高興的時候,你就給本宮老老實(shí)實(shí)的,夾著尾巴,做一條好狗?!?/br> 她驟然收緊捏著他下巴的手,鳳眸低垂,語氣清淡: “畢竟,像你這樣的狗,還是有很多的。” “不聽話的狗,就只能打死了?!?/br> 她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仿佛不是再說著威脅人的話,蕭琞卻是驟然一笑,語氣繾綣溫柔: “殿下放心,臣,定然會好好做公主的狗?!?/br> 做一條,能讓你乖乖聽話,讓你不得不臣服的狗。 謝令從輕嗤一聲,緊接著就跟手上拿著什么臟東西一般,隨意地一扔,把那做工精致不菲的帕子扔到地上,精致的繡鞋踏過,還在上面碾了兩腳。 蕭琞滿臉笑意地看著那臟污不堪的帕子,又瞇著眼晴,迎著陽光,看了看從頭發(fā)絲到腳底無一不精致、仿佛在發(fā)著光的謝令從,眸中的笑意越發(fā)深沉。 走吧,走吧,總有一天,我會緊緊地抓住你! 把你拉進(jìn)著臟污不堪的泥溝當(dāng)中。 謝令從轉(zhuǎn)身就想走,身后一大堆的丫頭侍衛(wèi)也都緊緊跟上,就在她腳步輕移即將踏出院門口的剎那,忽地聽到一聲尖利的聲音: “你去死吧!” 謝令從愕然回頭,就見原本應(yīng)該在身邊待著的素月此時跟瘋魔了一般,拿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匕首狠狠地朝著太夫人捅去—— “噗嗤”一聲,是刀劍進(jìn)入□□的聲音。 卻不是太夫人被刺中,而是素月。 謝令從鳳眸瞪大,驟然僵在原地。 只見太夫人身邊的府衛(wèi)正一把抽出腰上配的刀,對著素月襲擊過來的身影,率先一刀捅了過去—— 鮮血四濺。 離得近的蕭琞沒逃得過,原本潔白無瑕的衣袍上染上了刺目的鮮血。 周圍人的驚呼聲嘈雜不堪,謝令從的眼里,卻只有那瞪大眼睛滿臉不甘,“砰”地一聲倒地的纖弱身影。 她瞳孔驟縮,斂春斂夏臉色難看,正要捂住她的眼睛,卻見她先一步轉(zhuǎn)過頭,然后,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沒辦法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diǎn)卡文,更的少了點(diǎn)~ 第51章 翌日清晨, 平靜了許久的朝堂終于再次熱鬧了起來,各個御史紛紛上奏,滿臉的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身為公主駙馬的長寧侯, 竟然在昨日夜宿百芳閣, 還招了一群妓子!御史趕到的時候那景象簡直不能用yin靡不堪來形容,桌上杯盤狼藉, 盛滿酒的酒壺倒在桌上。晶瑩剔透的酒液灑在桌上, 順著桌面慢慢滑下,滴在大紅的地毯上,漸漸氤氳出一片濕意。地面上女子的小衣肚兜到處都是,用男子的外袍交織在一起, 怎一個活色生香能形容? 御史本就是個老迂腐,尤其還在蕭琞看到他到來之后毫不客氣,直接一個滾字落下, 更是讓這位盡職盡忠的老大人呼吸一窒,差點(diǎn)沒氣暈過去。 也是因此,當(dāng)天晚上回去后老大人難得沒有早早地就歇下,而是奮筆疾書, 寫了一份陳情激昂令聞?wù)呗錅I見者傷心的奏折, 于大朝之上堂而皇之地交給皇帝, 聲淚俱下地說長寧侯行事如此放蕩, 簡直未把公主放在眼里、未把皇家威儀放在眼里! 皇帝聞言自是大怒,下了朝之后就把長寧侯宣進(jìn)宮, 卻不料見到的竟是一張腫成豬頭的臉, 皇帝的怒罵頓時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最后只能罵一句:“怎么弄成這么個鬼樣子?” 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蕭琞眸光陰沉,想到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他就要?dú)庹恕?/br> 昨日夜間他正要歇息, 可誰曾想一道黑影順著他的窗戶無聲無息就摸了進(jìn)來,他剛要開口叫人就被他一把捂住口鼻,然后扛起來就跑。期間蕭琞簡直柔弱的跟個娘們似的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那黑衣人扛著他一陣飛奔,蕭琞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壓根就看不清什么,等身子穩(wěn)下來后,就看見自己在一個充滿曖.昧氣息的房間里。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那黑衣人鉗住下巴灌了一壺酒,而后黑衣人離開,緊接著他身體發(fā)熱渾身無力,蕭琞意識到他喝的那壺酒不對,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一連串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二話不多說就脫衣裳—— 一群人,在那玩弄他一個! 蕭琞有心離開,可因著那藥效的原因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一邊憤恨無比,一遍又□□焚身同那些女子交纏。 結(jié)果等來的,就是御史。 蕭琞那時已然意亂情迷,沖著壞他好事的御史就說了一聲滾。 等他神思慢慢恢復(fù)清醒已然月上中天,他撐著酸軟無比的身子想要回侯府,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又在一個小巷子里遇到了那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上來一句話不說,痛痛快快的把他打了一頓。挑得地方要么是那種打了不會留下痕跡卻又極其疼的,要么就是臉上——弄得蕭琞很是不解,打他的臉就不怕別人看到了嗎? 不管怎么說,那么多御史告狀都告上來了,哪怕只是做做樣子,皇帝也得罰他一罰,當(dāng)即派人打了他二十大板,事后又沒派任何人送他出宮,只讓他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離開宮廷。 ——說起來,距離上次長寧侯被打似乎也沒過多長時間。 長寧侯自是憤恨不已,可無奈他發(fā)動自己所有的人脈也沒查到那個黑衣人是誰,最后只能憑借自己的直覺,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今晨身上。 可今晨如今正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他無憑無據(jù),就算是說出來了,恐怕還是先受到陛下的一番責(zé)罵,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忍著,此后與今晨這么個人更是不死不休。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的長寧侯正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生怕牽扯到屁股后面的傷口,整日就跟個廢人一般,做什么都要人伺候。 太夫人來到他的院子里,看著他一副殘廢的模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尋花問柳!府里的姑娘不夠你用的不成?” “尚了公主還沒有一點(diǎn)自覺,哪日長寧侯府?dāng)≡谀闶掷?,我看你怎么跟侯爺交代!?/br> “……” 太夫人的話越說越離譜,蕭琞神色淡淡,只一雙眼睛毫無感情地看著她,讓太夫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生寒意。 太夫人回過神來,正要為自己竟然還怕這小子感到羞愧,眉頭一豎,壯了壯膽子,正要繼續(xù)教訓(xùn)他,卻忽地聽下人傳喚:“夫人,公主派人來了?!?/br> 太夫人的話瞬間卡在嗓子眼,她眉頭緊皺,粗聲問道:“她來做什么?”顯然比起蕭琞,她更不待見謝令從。 下人訥訥道:“說是……派人來給侯爺送藥?!?/br> “送藥?”太夫人不可思議:“她有那么好心?” 不管怎么說,人既然來了,太夫人就沒有資格攔著,她梗著脖子,從眼角處看著大公主身邊的丫鬟斂春端著一碗黑不拉記的藥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體型健壯的侍衛(wèi),嘟囔道:“這是什么東西,能喝嗎?” 斂春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把藥塞到蕭琞身邊伺候的丫鬟手中,公事公辦道:“這是我們公主賞侯爺?shù)乃?!?/br> 蕭琞目光沉沉,側(cè)目看著她,道:“臣,謝過公主?!?/br> 斂春神色淡淡,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顯然是要看蕭琞把那碗藥喝完。 下人把藥遞到他面前,蕭琞沉思片刻,料到公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他毒死,便半撐起身子,端起藥碗就要一飲而盡。太夫人在一旁看著連忙瞪大了雙眼,一把上去把藥碗奪走,怒道:“這是什么東西你說喝就喝?也不怕里面有毒!”她口不擇言。 斂春淡淡瞥她一眼,語含警告:“太夫人慎言?!?/br> 太夫人縮了縮脖子,而后又義正言辭道:“本來就是,誰知道這藥里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她看了眼在一旁站著瑟瑟發(fā)抖的府醫(yī),凝眉讓他過來檢查。 那府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地瞥了斂春一眼,見她沒有別的表情,才放下心仔細(xì)檢查。 這一檢查,就檢查出了大問題。 “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厲聲喝道,那府醫(yī)欲哭無淚:“回、回太夫人的話,這藥是、是讓男子不能生育的藥!” 太夫人雙眸瞬間瞪大,腦子一熱,再也顧不得什么尊卑,一怒之下就要扇斂春的耳光:“——你個賤婢!” 斂春神色淡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身后的侍衛(wèi)見此立刻上前一步,一手鉗住太夫人揮過來的手,動作不大地往后面一推,就見她身形踉蹌,差點(diǎn)要摔跤。 太夫人穩(wěn)住身子,死死抓住旁邊攙扶著她的丫鬟的手,雙目通紅: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侯爺下這種藥——” 斂春理了理衣襟,神色淡定從容,她開口道:“太夫人謬贊?!?/br> 她轉(zhuǎn)眸看向趴在床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的蕭琞,道:“我家公主的意思,太夫人和侯爺既然不想要子嗣,那公主就助侯爺一臂之力。這碗藥喝下去,短時間內(nèi),侯爺再也不用擔(dān)心子嗣的問題了。” “——哦,對了,昨日百芳閣的那些姑娘公主也一人送去了一碗避子藥,保準(zhǔn)不會讓侯府的血脈流落在外!”她微微一笑:“畢竟侯府身份尊貴,府里的第一個孩子,哪能由那些出身卑微的風(fēng)塵女子所出呢?太夫人,您說是不是?” 太夫人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而斂春身邊陪著的那個侍衛(wèi)在她語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就搶過那只碗,而后鉗制住長寧侯的下巴,迫其張開嘴,而后一碗藥,滿滿地灌了下去。 蕭琞捂著喉嚨,咳嗽聲響徹整個屋子,一雙眼神陰翳的看著斂春,雙手緊緊握成拳,似乎下一瞬就要忍不住將她撕爛。 斂春拍了拍手,而后滿意的笑笑,絲毫不在意長寧侯那要?dú)⑷说哪抗?,輕輕松松地轉(zhuǎn)過身,看著差點(diǎn)被氣暈過去的太夫人,和善地笑道:“既如此,奴婢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就不叨擾了!”她語罷,徑自走出了屋子,唯余太夫人雙眼噴火地看著她的背影。 在她走后沒多久,就聽見屋里又傳出了一聲巨響,而后就是太夫人破口大罵的聲音,斂春自得一笑,深藏功與名。 ——第二日,京城中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流言,說是長寧侯沒有生育能力,之前那個通房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長寧侯的,公主是為了保住長寧侯府的顏面才痛下殺手! 一時之間,京城中人紛紛感嘆,言是長寧侯是走了什么運(yùn),竟娶到了公主這么個出身高貴又溫柔賢惠的妻子的。 對于此等后續(xù),謝令從自然是心滿意足,為了便于塑造一個受了委屈的形象,她在派人送藥的當(dāng)天就離開了長寧侯府,進(jìn)了宮。 明面上是在侯府受了委屈回娘家,實(shí)際上,只是她許久未曾進(jìn)過宮,皇后想她了而已。 景仁宮 謝令從沖皇后施了一禮,就被她笑意盈盈的招到身邊。宮殿沒外人,謝令從也就沒講那么多規(guī)矩,湊到皇后身邊一瞧,就見她面前擺滿了畫卷,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那上面都是一些面熟的官員、世家的姑娘。 “母后?”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心里隱隱有了想法。 果然,邊聽皇后笑道:“存兒的生辰也快到了,屆時我會在宮中辦上一場宴會,邀請一些適齡的姑娘,給存兒挑挑太子妃的人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