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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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之間,馬車周身已出現(xiàn)幾名護軍,冒著雨的林間有弓箭手拉弓,薛渝言見此心道不妙,這是來搶人了,將長鞭狠狠抽打在馬匹后身,馬匹長嘯,受驚之后慌亂地奔馳而去。 羽箭射在車板之上,未能得手,馬車極速而去,使得宋意歡摔在車廂內(nèi),吃痛不已,幾名刺客下車將后方的人拖延住。 見車內(nèi)正情急之時,宋意歡暗暗將袖刃滑在手腕處,尚未抽出刃鞘,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架在了宋意歡的脖子上...... 山林間驚起鳥雀,梁壹將攔截的刺客擊殺,瞧著遠離的馬車,隨即躍上馬,率一眾護軍追上。 待將要靠近之時,只見馬車轱轆脫軸,猛然撞向樹木,馬車當(dāng)場翻倒,濺起雨水陣陣,細石泥土被掀起。 梁壹等人大驚,連忙趕到馬車旁,眾人滿身雨水,只見一片混亂的車廂內(nèi)空無一人。 **** 細雨蒙蒙直至黃昏,雨水飄落在歷經(jīng)百年風(fēng)雨的峭巖上,旲山東臨長河,絕壁陡峰,舉目可見。 峽內(nèi)的逆賊已是殘喘之徒,十率府一眾護軍入其擒拿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不費吹灰之力。 一對將士正停留于峽口之間,左側(cè)可見河水急湍,正此河使得眾兵難以入峽的緣由。 李君赫身著墨金勁裝立于赤馬之上,身形頎長挺拔,眉目間冷若冰霜,即便細雨已潮濕墨發(fā),仍舊清貴不減。 護衛(wèi)跪于赤馬側(cè)面,暗襲奪人未能成功,薛渝言擒拿太子妃消失于林間。見太子寒氣陣陣,恐是梁壹等人此事之后還得一一領(lǐng)罰。 李君赫單手拽著馬韁,蒼鷹立在他另一只高抬的手臂上,只聽他一聲令下。蒼鷹煽動翅膀往高空飛去,巡視旲山內(nèi)外地理,如有下落便會飛回來。 之前梁壹等人能準確尋到宋意歡所在馬車的位置,便是由蒼鷹指引而去。 隨后李君赫拽馬行入山峽之內(nèi),皆是深溝峽谷、尖頂山頭,沾染雨水的泥土混雜了血腥味,地面上可見尸首,顯然是打斗之后。 不遠處的士兵之中,滿身傷痕的裘野被押跪于地上,身旁面容端正的薛長毅一同被押,二人已無氣力言語,身后皆是一眾嶺南之人,是之前跟隨裘野入京的嶺南將士,統(tǒng)統(tǒng)被俘。 于前兩日假皇子同薛長毅密謀祭祀期間,率手下百名親衛(wèi)行刺趁夜時太子李君赫,怎知中了太子圈套,險遭擒拿,步步圍堵之下,躲入峭峽之中,借地勢有利而苦撐。 終究還是耗不住干糧不足,精疲力竭,匆匆兩日,無謂的掙扎還是敗于此,唯有等薛渝言前來搭救。 赤色馬蹄漸停在二人跟前,只見那太子從馬上躍下,不費力氣,甚至都不必親自出馬,就將這等逆賊俘下。 太子緩緩走到裘野身前,手中提著未出鞘的佩刀,勁裝上只是沾了些雨水,相比起地面上一身污穢血跡的二人,顯得格外干凈整潔。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二人,佩刀架在裘野的肩上,帶著危險口吻,“是誰在和薛渝言傳信?!?/br> 裘野頂著二皇子的容貌,神態(tài)卻處處不如二皇子,雙眸間略有慌張,此次擒拿是活擒,關(guān)于二皇子的事,還得抓回去嚴刑盤問。 薛長毅口角流著血液,已是殘喘之象,神色恍惚,太子素來陰狠,這次是眾人皆沒有想到裘野的身份早已暴露,或許他早就發(fā)現(xiàn)薛家的異常了。 李君赫見二人不答,帶著鞘的佩刀打在裘野面容上,直接將他打翻于地,滿身泥濘,狼狽不堪。 未等裘野緩口氣,李君赫狠厲地連踹幾腳在他身上,直讓他哀嚎連連,滿身傷口浸在雨水坑里。 隨后那金絲鞋履踩在裘野的側(cè)臉上,水坑的污水摻雜了紅色的血液,是從裘野口中吐出來的,他顫著手指向薛長毅,艱難地道:“是他,他能傳信薛渝言......” 李君赫微微挑眉,冷瞥薛長毅,仍舊沒有松開裘野,冷淡道:“真的李昭景身處何地?!?/br> 停頓片刻,身下之人沒有言語,李君赫腳下用勁幾分,只聽裘野再次哀嚎,吐血不止,連忙開口,“死...死了,于百越戰(zhàn)役之時受瘴氣而亡......” 話音落下,踩在裘野頭上的鞋移開,他剛緩了半口氣,腹部又受了記猛踢,他蜷縮在一起。 薛長毅漠然看著裘野,這個匪徒靠不住,受不住嚴刑拷打,必然不能讓他活著。 李君赫退回幾步,面如冷霜,思索著裘野話的真假,沉頓許久,他側(cè)過身則將佩刀扔給護衛(wèi),道:“將薛小侯爺?shù)跤趹已律??!?/br> 護衛(wèi)低首應(yīng)聲,幾人上前將薛長毅捆綁起來,他看著太子,心知薛家已是大禍臨頭,終于忍不住道:“我等還是太低估你,不愧為太傅陳熹的學(xué)子,城府深沉?!?/br> 李君赫對他的話置之不理,薛長毅被牢牢捆綁,拖上峭崖,繩索的另一頭拴在尖頭巖石上,他被推往崖邊。 薛長毅難以動彈,仍是對太子道:“你以為沒了薛家,朝中萬事大吉了嗎......” 話語剛一半,薛長毅就被推下懸崖,驚喊一聲,身上繩索重重勒起,他被懸掛在崖峭邊,懸空的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和急湍的長河。 正在此時空中傳來鷹聲,李君赫立于峭峽之間,仰首望見九霄盤旋于上空,細小的雨落下,是有人來了...... 只聽風(fēng)聲陣陣,李君赫低首環(huán)顧四周,一支羽箭劃破長空直指李君赫而來,速度之快,他心中一凜,敏捷地側(cè)過身而退。 忽聽女子大聲高呼,“殿下小心!” 頃刻之間,羽箭劃過他臂膀的衣袖,猛地插入身后的峭縫中。 李君赫循聲望去,只見薛渝言手持弓箭站立于不遠處的峭崖之上,而宋意歡坐在濕漉漉的巖石地上,雙手合在一起,滿身潮濕臟亂,方才正是她情急之下大喊出來的,身后還有兩名帶刀刺客。 薛渝言見羽箭沒射中太子,立馬再次拉弓,這次對準的是裘野,心知裘野不牢靠,這是要殺人滅口。 裘野本就被打了一頓,蜷縮在地上難以避開,驚慌不已,只聽太子冷喝一聲,“梁肆!” 未等薛渝言羽箭離弦,一支不知何處而來的羽箭直接射穿薛渝言的右手掌,她登時躬身哀嚎,弓箭掉落而下。 梁肆箭法乃為十五暗衛(wèi)中,最為精湛的一個,拉弓必中,薛渝言那點技藝,自是比不得。 薛渝言吃痛不已,鮮血淋漓,見底下太子護軍作勢而來,當(dāng)即把宋意歡扯起來擋在身前,一把匕首抵著她的喉間,對著太子眾人高聲怒斥,“讓你的人退下,不然我就割破她的喉嚨!” 聽此,李君赫面色冷然,心中一沉,凝望著不遠處的宋意歡,抬手示意,一眾護軍停下動作。 宋意歡呼吸微屏,望見太子在峭峽之間,心間緊張,熬了兩日的苦楚,光是見一見他,眼眶就濕潤得不行,掉著眼淚。 衣袖之中,袖刃滑落在她的手間,捆住雙手的繩索早就被她偷偷割斷,捏在手掌中。 薛渝言插著羽箭的右手鮮血直流,左手緊握著匕首,對著底下的人道:“太子赫,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手上的人,但我只要薛長毅和裘野?!?/br> 此時的細雨未停,風(fēng)吹過山峽,呼呼聲不止,薛長毅被掛在懸壁上搖晃,似乎聽見薛渝言的聲音,他喊了一聲。 薛渝言深蹙著眉,沒有作聲回答,只是對太子道:“把薛長毅拉上來。” 李君赫停頓著,似乎看透她對薛長毅的看重,嗤笑一聲,語氣微寒,“孤自來厭惡有人命令于孤,別忘了,你要的人也在孤手上?!?/br> 話語間,站于懸崖邊的護衛(wèi)將長刀抵在繩索上,繩索往下牽住的薛長毅搖搖欲墜。 李君赫看了一眼,淡淡道:“只要孤一聲令下,他可就掉下去了,你連看都來不及看一眼?!?/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27 23:01:23~20200728 22:1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61章 殺了她 薛渝言見長刀割動繩索, 連忙慌張出口,“不要!” 持刀的護衛(wèi)停頓動作,薛渝言看向李君赫, 匕首死死抵著宋意歡,“你不想要她的命嗎!” 李君赫提步走動,冷著聲道:“這話應(yīng)該是孤問你。” 薛渝言心下緊張,比起太子來, 她沒有那份鎮(zhèn)定, 在薛家這么多年, 薛長毅的溫文儒雅, 對于她來說是特別的,或許這一輩子都沒人再對她好。 見僵持不下, 薛渝言道:“你想怎樣?!?/br> 李君赫冷道:“你先放人?!?/br> “這不可能?!毖τ逖怎久? “我若松手,爾等群起攻之,我怕是走不出這個山峽一步?!?/br> 她拽著宋意歡往繩索的崖峭移動, 身后兩名刺客護著薛渝言, “太子赫,我不信你就如此無情, 這可是你花費如此大的氣力娶入東宮的人。” “你把薛長毅拉上來,我等只要安全, 自會放開宋意歡?!毖τ逖缘牡度械种我鈿g流出血絲,可見她用力之深, 道:“現(xiàn)在我不過是強弩之末, 這里都是你的人,你還怕我同你使詐嗎?!?/br> 李君赫凝視著不遠處的人,宋意歡呼吸小心翼翼的, 瞥見她袖中原本捆的雙手松開,緩緩放于兩側(cè)。 他挑了挑眉梢,默然半息,抬手改口下令道:“拉上來?!?/br> 幾名護衛(wèi)聽此,抓住繩索將垂掛在崖上的薛長毅一點點往上拉。 崖峭之上,細雨尤為密集,眾人早已濕透衣裝,涼風(fēng)吹來,更為寒涼。 宋意歡呼吸微緩,衣裙潮濕地貼著身軀,愈顯曼妙身姿,方才在叢林間一路被薛渝言推搡,摔倒幾次,渾身又潮又臟。 僅此一遭,往事恩怨浮上心頭,薛渝言自來從容大方,何曾有這種慌亂的時刻,前世她聲敗名裂,薛渝言誣陷指證她與蘇塵不潔,那種輕蔑的神色和一口咬定,害得她受盡屈辱。 袖刃在宋意歡手中越發(fā)攥緊,薛渝言還在往崖峭處移動最后停住。 慌張不已的薛長毅被幾名護衛(wèi)拽拉上崖岸,但被綁的嚴實,無法動彈,他望見薛渝言挾人站在不遠處,忍不住喚道:“詩怡...” 薛渝言當(dāng)即松了口氣,匕首緩緩松開宋意歡的肌膚,命兩名刺客去將薛長毅解綁。 隨后看向李君赫冷若冰霜的臉,不免道:“你果然還是為個女子松口,身為君者,不舍兒女情長,此為害處......” 話音剛落,在她以為穩(wěn)cao勝券之時,一把輕刃刺入薛渝言的腰腹,痛疼感蔓延全身,當(dāng)場頓住身形。 鮮血染了宋意歡的手,在薛渝言的片刻驚諤下,她慌忙地將人推翻,從桎梏中掙脫出來。 仿若一瞬,滿身血跡的薛渝言撐不住氣力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袖刃刺入的位置是在腰腹左側(cè),不算致命,但疼痛感足夠耗盡她所有氣力。 怎么也沒有想到宋意歡手里有刀...... 薛長毅的繩索解開,正見此,慌忙大喊:“詩怡!” 宋意歡眸色些許驚慌,看著手上的鮮血,這是第一次動手傷人,心悸不已,這是薛渝言欠她的。 兩次名刺客連忙抽出大刀,正要往宋意歡揮刀之時,藏在薛渝言等人身后許久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當(dāng)即打翻刺客手中大刀。 刀摔落的聲響驚到宋意歡,回頭望去,只見平西世子謝啟衍正在身后,兩招之下將刺客打下懸崖。 謝啟衍眉目肅然,輕瞥宋意歡一眼,頜首示意,他早已潛伏在身后,靜待時機。 而地面上的薛渝言氣息奄奄,痛疼之極說不出話來,血流不止。 薛長毅慌亂不已,爬起來朝薛渝言奔去,卻被太子護衛(wèi)按押在地上,掙脫不得。 李君赫于不遠處漠然地望著這一切,舉步緩緩走來,腳步最后停在薛渝言身旁,淡淡道:“從你出現(xiàn)在這的那刻起,便注定走不出山峽一步?!?/br> “韓詩怡,韓家遺留之女?!崩罹瞻攵紫律?,瞥著薛渝言,“何人指使你入京潛伏?!?/br> 薛渝言雙眸血紅,緊抿著唇不作言語,不會回答他了,她腰腹上還插著袖刃,血在緩緩?fù)饬?,已?jīng)沒有反抗的力氣。 見此,李君赫頓了頓,修長的手指握上那把袖刃,輕輕一抽便取出來。 不顧薛渝言腰腹上的鮮血,他起身走向神色慌亂的宋意歡,輕拭她的眼淚,“莫怕。” 說罷,李君赫將袖刃交到宋意歡手里,領(lǐng)著她走在薛渝言身前,淡淡道:“殺人需致命,你熟識醫(yī)理,何處致命,理應(yīng)不需要孤教?!?/br> 不遠處的薛長毅聽此,掙扎著說:“不要對她動手,我死就好,有什么怨皆對我來?!?/br> 但話語卻無人理睬。 宋意歡腦子有些渾噩,握著刀刃的手微顫,太子眉目里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戾氣,回眸看向地上的薛渝言,已是痛苦之色。 她害怕殺人,怯怯地想把刀刃還給太子,讓他來。 李君赫微蹙眉,站在宋意歡身后,手掌握住她的手,將刀刃抵在薛渝言的心口處,道:“意歡不是最厭恨此人么,孤說過無需事事皆怕,孤給你撐腰,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