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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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瞳仁微張,雙手被太子按住,刀刃緩緩刺入薛渝言的心口,只見紅色血液。 刀下之人神色慌張,忙對薛長毅道:“救我......” 仿若一息之間,薛渝言的話語困在咽喉里,刀刃刺入心臟,怔怔地望著二人,頓時沒有了氣咽,指尖不再顫動。 宋意歡睜大著雙眸,薛渝言在她眼前就這般死去,就像前世的自己躺在衛(wèi)國公府的婚堂中,鮮血染地,不同的是薛渝言帶著譏諷,冷視著她的死。 被壓制住的薛長毅見這一切,怒然將護衛(wèi)推開,將身上繩索扔下,從藏在腰間的匕首沖刺而來,來勢洶洶。 宋意歡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太子攬住雙臂往后避之,薛長毅的匕首顯然沒傷到二人。 李君赫則上前一腳將他踹開,一眾護軍沖上前將他制止。薛長毅翻倒在地,斥道:“把詩怡還來!” 慌亂之中宋意歡下意識避開兩步,不慎踩在繩索內(nèi),怎知薛長毅見此,抓住繩索拉直。 當即套到宋意歡的腳,她身形不穩(wěn)后退兩步,雨天濕滑踩到松動的峭巖,腳下一空,下墜感襲來。 李君赫來不及思索,手疾眼快地抓住宋意歡的手,一手緊握尖頭巖石,頃刻之間,她半個身子落出崖峭,情勢危急。 此時的細雨蒙蒙,山峽之上是最為寒涼的,松樹屹立在崖峭間,樹葉被風吹得沙沙的。 雨水落在宋意歡驚慌失措的面容上,一手抓住崖上巖石,一手被太子緊緊握住,往下是凌空高聳的疊峰和長河。 緊要關頭之時,謝啟衍當場沖過來相助,來到崖峭之緣抓住宋意歡另一只手。 而薛長毅全身被壓制在地,斥罵道:“她就應該掉下去,她才是最該死的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子李君赫?!?/br> 宋意歡的衣袖也被石峭劃破,露出柔白的手臂,腳上繡鞋掉落下萬丈懸崖。她望著太子的冷顏,淚水盈滿眼眶,害怕得落淚不止。 “意歡不想死......” 李君赫則緩緩將宋意歡往上拉,見她被嚇哭,沉著聲緊張道:“不準哭不準哭,你不會死。” 宋意歡身子麻得厲害,渾身使不上勁來,聽他略兇的話語,頓時癟著嘴,忍著哭泣。 她可以忍住眼淚的,也可以勇敢的,但一見到太子就鼻子酸楚,眼淚也像決了堤。 李君赫神色緊張,好在宋意歡跌出去不遠,只是懸在外面半個身子,在謝啟衍的協(xié)力下,她很快就被拉上崖峭。 隨后宋意歡就被李君赫攬到崖石往里,觸碰到地面的她將太子撲倒于地,終于忍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趴在他懷里大哭不已,連連抽泣,“殿下,太...可怕了嗚嗚?!?/br> 是被嚇壞了...... 峽峭之間的東宮親衛(wèi)護軍寂靜無聲,唯有太子妃趴在太子身上陣陣哭聲,太子素來寡言冷漠,如此畫面,東宮眾人著實沒得見過。 李君赫躺在地面上,雨水淅瀝,宋意歡眼淚凈抹在他的衣襟上,只聽他輕哄,“莫怕,這不是上來了么?!?/br> 見此,謝啟衍愣了一下,只好起身退開,看向不遠處的薛長毅,命眾護衛(wèi)將人押下去。 李君赫撐起身,用衣袖擦擦宋意歡的面容,安撫住她,便命梁壹將宋意歡帶下去,讓護衛(wèi)押著薛長毅停駐。 “不必押下去了?!?/br> 待宋意歡離開峽峭之后,李君赫起身走到薛長毅身前,眼前的人正咬牙切齒,與他對視。 薛長毅未反應過來,面容就被狠厲的一拳砸中,他當場嘔出血來,痛苦不堪,更是發(fā)不出聲來,無力的身軀被護衛(wèi)押制著。 李君赫眉目間參著戾氣,長刀刺穿薛長毅的腹部,他雙目看著太子,早已猜到自己活不了。 沒來得及看薛渝言的尸首一眼,隨即被踢下峭崖,墜入萬丈疊峰下的長河中。 空氣中蔓延著血腥味,李君赫鳳眸深沉,雙手染紅,漠然地望著深丈山峰。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學會怎么殺人了么。 第62章 露宿 從崖峭之上下來, 已天色昏沉,細雨停下,見臨近夜幕, 得離開山峽尋一避處過夜。 傷痕累累的裘野被眾護衛(wèi)關押入籠中,一身的狼狽不堪,方才的一切皆看在眼里。 東宮太子經(jīng)過之時,目光掃過來, 裘野忙低下頭, 只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好在這太子只是看了兩眼, 并無他話,似乎是要留他一命。 山峽之內(nèi), 華貴寬敞的馬車已被護軍從峽口外牽進來, 李君赫來到車前,伸手將車簾撩起。 宋意歡正坐在里頭,淚珠子還沒停, 衣裳潮濕不說, 手臂上的衣袖也被劃破了個口子,就連鞋都丟了一只。 見太子在車前, 她便低著腦袋把淚痕擦了,再與他對視著。 李君赫沒有猶豫便入了馬車, 二人衣物皆是潮濕,方才著實兇險, 別說她嚇出眼淚, 他自己都有所驚嚇。 宋意歡還在心悸陣陣,手指輕顫,見太子探身來到車廂里, 她就挪著身子湊過去。 李君赫見她那如似秋水般的雙眸,難免心間一軟,將宋意歡攬過來,放緩聲道:“怎么還在哭呢?!?/br> 宋意歡怕開口就是哭腔,便沒回應他,抬手輕輕揉眼。剛才薛渝言死之時,她有些慌亂,心里不免輕松和愉悅不少。 但墜崖這種事兒,光是想想就害怕,更是讓她嚇到不行。若是真掉下去,她這輩子又沒了,好不容易這輩子事事如意,才不能和薛渝言同死。 李君赫則將她的手拿下來,“給孤看看,可有何處受傷?!?/br> 方才將她從崖峭上抱上來時,他躺在地上的一瞬間,別的都沒想,只大松一口氣,慶幸自己抓住了她的手。 宋意歡的身子很冰涼,發(fā)冷的腳丫合在一起,李君赫將她潮濕的衣裳攬起來,手臂上有細微的劃痕,雙腕上有之前磨破皮的傷痕也在。 李君赫眉目微沉,看了看宋意歡的面容,擦擦她那眼淚,道:“沒事了,現(xiàn)在很安全?!?/br> 宋意歡眼眶里水水的,深吸了口氣,平復著情緒,聲音里帶著鼻音,“太高了,掉下去怎么辦,往后就見不到殿下了...我還能有幾次重來......” 她伸手摟住李君赫的脖頸,腦袋埋在他頸窩里,感受著他的體溫,殿下似乎總能暖乎乎的。 李君赫輕撫宋意歡的后背,緩緩回應道:“孤不會給你墜落下去?!?/br> 宋意歡抬首看他,忽然覺得感動,又見太子頓了頓,面無情緒道:“再哭,眼睛都得腫了。” 宋意歡癟了嘴,沒回話,淚珠從眼眶里落出來。李君赫無奈又好笑,則繼續(xù)道:“如此,孤都不知如何哄你才好?!?/br> 言罷,他又擦去她的眼淚,宋意歡就看著他的臉龐,她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潮濕不說還臟破,這樣下去是會染上風寒的。 李君赫側(cè)過身命人將行李拿來,隨行人員之中絕大部分皆是漢子,更沒想到宋意歡會被薛家拿住,能給她換上的就只有太子隨行帶來的衣衫。 片刻之后,眾護軍隨馬車離開山峽,山路有些顛簸,馬車將車門都拉上了。 宋意歡鼻尖紅紅的,太子說得沒錯,眼睛都哭得有些腫,在她的羞怯下,被太子按著將這身雜亂的衣裳脫下來。 宋意歡抓著太子的手臂,細聲喊他,這可是在馬車上,哪里給她這樣脫衣裳的。 李君赫面容平靜,則道:“乖一點?!?/br> 太子的衣衫過大,穿在她身上不合襯,衣帶都繞了幾圈才纏住她的小腰,不過比起那濕答答的衣裳暖和得多。 此時夜幕已降臨,眾護軍皆已疲憊,此處里皇家祭臺偏遠,實在不行便在山巖間駐營。 換好之后,李君赫身上也較為潮,便與宋意歡拉開些距離,命梁壹將隨行藥箱拿來。 宋意歡坐在絨毯上,指尖輕輕捻著衣口,是件淡金的衣衫,有著太子的龍涎香,頭一回穿他的衣裳,她有些新奇。 太子則靠坐著車壁,正挑選著箱里的藥膏,他墨金的勁衣干練利落,是染了些血跡,一雙修長的腿橫在車廂里。 宋意歡看著太子,她衣衫太長,半跪著朝他爬了兩步,纖手放在他腿上,輕輕道:“殿下不換身干凈衣裳嗎?!?/br> 李君赫淡淡回道:“一會再換?!?/br> 他把宋意歡的小身子按坐下,纖手卻攀上他的胸膛,能感覺到肌rou硬.硬的,她抬眸道:“意歡伺候殿下更衣?!?/br> 李君赫沒給她繼續(xù)摸下去,抓住宋意歡的手,輕輕拉過來,露出有勒痕的手腕,紅紅的半圈。 宋意歡怔怔地看著他藥膏抹上去,當即傷痕疼了幾分,本能想縮回手,太子卻捏著她的手,目光在手腕上,他低聲道:“以后要是留疤就不好看了。” 聽此,宋意歡忍著疼給太子把藥膏抹上后包扎,雙手腕上都纏了一圈紗布,順便把她身子上的擦傷也抹了藥。 宋意歡看著太子的容顏,眸色里有著關心,想起之前的事,她心中有些開心,忽然道:“殿下喜歡意歡,一定是特別喜歡?!?/br> 李君赫手中動作微頓,似乎沒什么反應,更沒有看她,將藥瓶放入箱里,緩緩道:“就你像個小沒良心的,不拿孤當回事兒?!?/br> 他面色微沉,是還記著她之前提納妾的事兒,停頓了下,“你說孤還要不要只喜歡你一人,到時回去便納個側(cè)妃,正合你的意?!?/br> 此言一出,宋意歡莫名心間一疼,難得高興會兒,眼巴巴地望著太子。 李君赫瞥了一眼她的神色,故意淡淡道:“孤就搬出你那寢宮,七日分兩日去你那兒住,剩下五日去新來的側(cè)妃那兒住?!?/br> 宋意歡抓住他的手,委屈問道:“為何只去意歡那兒兩日。” 李君赫低眉,“你要嫌多,孤就只去一日?!?/br> 宋意歡望著他的神色,眼眶里又起了水氣,不知為何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格外的令人難過。 她有些哽咽道:“這樣的話,我好難過。” 此時的天色已黑,馬車也緩緩停下來。 左率衛(wèi)魏央從馬上躍下來,疾步走到車前,他對里面道:“殿下,不遠處有處破廟,可要停下駐扎。” 他的話打斷了車廂內(nèi)的對話,李君赫目光從宋意歡面容上收回來,與魏央回應道:“駐扎,先將火生起?!?/br> 魏央回應一聲是便退下,喚眾護軍準備駐營。 李君赫側(cè)回首,宋意歡面頰上多了一道淚痕,她湊近上來,想要太子抱,卻被他按住,她這下就更不好受了,眼淚撲地掉在他手背上。 宋意歡道:“殿下別納妾了,往后意歡都不提?!?/br> 李君赫只是怕自己潮濕的勁衣,弄濕她剛換的衣物,才將她按回去的,但宋意歡似乎不打算放棄,朝他伸手。 他道:“別臟了衣衫?!?/br> 宋意歡只好不再動,卻拉著他的衣擺。 李君赫看著她,馬車外是眾護軍的腳步聲,熙熙攘攘,停頓片刻,他開口道:“現(xiàn)在孤問你,孤若沒有這身份和權勢,你可會想離去?” 宋意歡回道:“殿下和我已為結發(fā),自然要相伴一生,豈會與殿下別離?!?/br> 李君赫探身而來,俯首輕吻她的朱唇,隨后認真道:“記住你的話?!?/br> 言罷,李君赫不再多言,拭過她的眼淚,起身下了馬車。車檐已被掛上燈籠,林中蟲鳴。 宋意歡撩開車簾,探首望去,昏暗的視線里,太子已走到破廟前,身形提拔,只見他與魏央在言語。 宋意歡指尖輕撫唇瓣,回頭低眸,腳上連雙鞋都沒有,踩在車廂的軟毯上。 **** 夜色已然將臨,林中鳥雀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