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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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旁的燈火有些微弱, 平靜下來的李昭景呼吸平緩綿長,只是額頭上還有淡淡的薄汗。 青葙說完之后,在場之人的神色皆凝重,李昭景因靈蠱變成這個樣子, 苗氏一族也脫不了罪。 其實在道出這個緣由時, 青葙有一絲猶豫, 青轅死后, 她已成苗家的掌舵人, 在與叛軍相斗后,苗家固有千人苗兵,戰(zhàn)死不少,眼下已然是群龍無首,四處奔波游走。 而苗家因青轅的持掌,巫毒之術臭名昭著,朝廷下兵若是滅族, 那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早在先帝時期,苗疆被朝廷差點趕盡殺絕。 苗家的處境已然是前有虎, 后有狼,舉步維艱, 所以她才會帶著阿景出來, 為族人采集物資與鐵器。 她仍是將二皇子與太子說明,“當初叛軍正是為了奪取玉靈蠱, 才與苗家有紛爭?!?/br> 青葙低垂著雙眸,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道:“玉靈蠱本該是種在我身上的,卻害二皇子為我代過, 父親青轅命已去,朝廷若是治罪,便治我的罪,皆與苗家無關?!?/br> 太子面容冷然,身形輕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搭著扶手,輕敲的指尖停下,使得氣氛變得沉重,他問道:“現(xiàn)在苗氏一族深藏何處。” 青葙抿著唇,顯然不是不會回答了。 太子道:“昭景如今成了此番模樣,爾等罪不可赦,嶺南叛軍肆虐,民不聊生,苗家麾下苗兵歸孤所用,孤大可不遷怒苗家全族?!?/br> 青葙瞳仁微沉,太子此言可為趁人之危。 可苗人自來碌碌寡合,自視高傲,更是有抵觸漢人的心理,想讓族中長老答應朝廷的要求,是較為難做的。 見她思索,太子掃了李昭景一眼,再道:“至于昭景,既然爾等無能解蠱,孤會命人將他送回盛京醫(yī)治。” 青葙聽言神色緊張,連忙道:“苗家的蠱毒邪術非尋常毒藥,況且此乃苗族視為珍寶的靈蠱,即便是將阿景帶回盛京,一眾醫(yī)師也是束手無策,蠱蟲處于他心口之處,若是強行取出,蠱蟲為了自保會鉆入心臟,到時會要了阿景的命?!?/br> 說著,青葙跪地下來,雙眸眼淚掉落,“請不要帶走阿景,我會找到解蠱之法的,總會有方法的?!?/br> 太子凝視著她,沉默片刻,“可以答應你,但若昭景未能痊愈的話,往后你不會再有機會與他相見。” 怎么說此女都是能隨意控制李昭景的人,這種不可抗力的情況,若是無法解除,他便絕不會讓青葙留在昭景身旁。 青葙撐在地面的手指微濕,她頓了許久,房內(nèi)燈火搖晃,榻上的李昭景呼吸綿長。 宋意歡看著青葙,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但看得出她十分看重二皇子。 青葙抬手輕拭眼淚,最好艱難道:“...好。” **** 一連幾日來,嶺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給炎熱的天氣帶來一些清涼。 為了避免青葙控制二皇子,她極少能與他相處,在后院的屋子看著雨落,時常出神,那日的事再不提起。 宋意歡擺弄草藥之余,對二皇子和青葙來了不少興趣,不解蠱毒真有這般玄乎,能將一個人便成不知情感的木頭。 可她搭二皇子的脈,脈象平穩(wěn)如正常人一般,就是悲喜皆無,所以宋意歡時常會去后院見青葙,好奇著蠱術之事。 青葙聽宋意歡的提問,她回道:“阿景并不是什么都感覺不到的,他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時間久了他便記得了。” 宋意歡微微挑眉,“那他還是有救的?!?/br> 青葙聽言露了笑顏,卻苦惱道:“我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每每與大長老問起阿景的事,他都避之不答,或者就是說無解,讓我不要再問。” 青葙相貌甜美,宛如童顏,身形嬌小,若不是她說了年紀,宋意歡還認為她剛及笄不久,或者說還更小點。 幾天來,李昭景沒見到青葙,似乎不是很習慣,不知他是怎么尋到青葙的屋子,忽然出現(xiàn)在屋前,癡癡地望著里頭的二人。 宋意歡都被李昭景驚得一愣,道:“他怎么知道你在此的?!?/br> 青葙坐著桌前托著臉蛋,與李昭景對視,他換上了干凈的錦衣,看起來一如從前那般明朗,就是衣襟些許的亂。 她雙眼彎彎,笑著回宋意歡道:“阿景哥哥很聰明的,他定是偷偷跟著你來的?!?/br> 言罷,青葙起了身,宋意歡都沒來得及說話,小跑到李昭景跟前,整理好他的衣襟。 青葙笑容不減,尋問道:“這幾日,阿景哥哥有沒有吃好,應該會有rou吃?!?/br> 李昭景低首看著她,沉默不語,更不知回答。 兩個人一大一小,有種奇怪的契合,或許是在一起久了,聽青葙所言,在事情還沒發(fā)生之前,她便在二皇子身旁伺候。 對于嬌小的青葙來說,很難想象二皇子高大的身形,她是怎么將他拖出瘴氣林的。 青葙將阿景拉到屋子里,與宋意歡道:“我之前希望阿景能醒過來,就每天不停的和他說話,若是醒過來定要煩我了?!?/br> 就連宋意歡都發(fā)覺青葙真的話很多,總能找到話來說,還小心翼翼的告知她,阿景要是發(fā)病了,便喂玉石給他,好的玉石能抵他很久不發(fā)病。 青葙時常會帶著阿景去山間尋玉,不過都是一些劣質(zhì)玉,而且還是靠運氣找到的,撐不過他多久,所以他沒幾天就會發(fā)病,說到此,她停了停話語。 青葙看著阿景笑了笑,打趣道:“你說這樣的大高個,誰養(yǎng)得起他?!?/br> 宋意歡單手托著臉,之前宮絳的事,二人都不再提,她喃喃回道:“現(xiàn)在嶺南里,倒是只有殿下養(yǎng)得起他了?!?/br> 青葙聽言怔了怔,不知想了什么,她不再言語。 后來幾日,李昭景偶爾會來后院看看青葙,這使得她很開心,不至于除了制藥便是試蠱。 而蒼梧城里,燕川帶領一師的士兵前往潯陽伏擊叛軍,順利將楚戚擒拿,叛軍撲了空,苗氏一族不在潯陽山脈。 青葙笑得像個孩童,得意說道:“我苗族雖無首,但掩身之法可不賴,就憑叛軍想拿到我們,嘖嘖,還太遠了?!?/br> 說是如此說,宋意歡看得出來,青葙暗自松了一口氣。 ... 夜深,扶桑府靜悄悄的,只有侍衛(wèi)來回巡視,地界寬廣,后院人少。 昏暗的走廊里,幾盞燈火微弱,一抹黑色身影迅速掠過,仿若瞬間便消失不見。 后院屋子的窗牗正敞,青葙側(cè)臥在榻上,她半夢半醒間,黑影從窗戶竄入,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青葙當即警覺地睜眼,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唇。 眼前的人將蒙面拉下。是個長相英美的女子,正是與青葙同族,名為司蓉,她低壓聲音道:“跟我回去。” 青葙眼中一喜,便被司蓉拉起身來,道:“阿景也在這里?!?/br> 司蓉沉聲回道:“你便別在顧他了,身在扶桑府還能怎么不成?!?/br> 隨即司蓉將衣衫扔給青葙穿上,在房門前環(huán)顧四周無人,一把抓起青葙往外走,夜深人靜。 青葙連忙輕聲道:“我不能丟下阿景不管。” 司蓉冷斥道:“得了吧你,他在這里不知多安全,用不著你管,族中長老還在等著你,我好不容易潛進來,你必須得回去?!?/br> 青葙張了張口,卻無力反駁,心緒沉重。 最后在司蓉的拉扯之下,越過走廊的拐角,月色朦朧,在黑暗中漸漸消失不見。 而在扶桑府東苑,雅閣外間燈火闌珊。 身著勁裝的梁伍快步走來,在扇門前求見稟報,只聽里頭太子淡淡一聲:“進來?!?/br> 檀桌上的燭火搖曳,幃簾低垂,紅木圈椅鋪著絨墊。 太子輕靠椅背,鳳眸微闔,似在輕歇,他身著一攏淡白單衣,干凈整潔。 梁伍入房來,停在檀色幃簾旁跪下,拱手道:“稟太子殿下,后院有人闖入帶走苗家青葙?!?/br> 太子聽言,指尖揉了下眉心,“無妨,你同一起梁陸將人跟緊,莫遭那人繞丟?!?/br> 梁伍低首,道:“屬下遵命。” “退下去。”太子聲線低沉清冷,語氣不緊不慢的。 書案上的朱批筆放得端正,魏央退下后,太子起身燭火剪滅,往雅閣里間走去。 里間的床帳中,容色嬌美的女人睡得迷糊,錦被掀開落在細腰處,身穿的羅紗衣微敞,半掩酥.胸,春色撩人。 太子俯身在她鎖骨之下輕聞體香,雪白柔軟,隨后入榻將人攬入懷中。 宋意歡迷糊間本能地抱住身旁的男人,臉蛋蹭蹭他的胸膛,夢囈般地道:“...夫君去做什么了?!?/br> 太子手掌在她的后背輕撫,與剛才的清冷無關,溫和回道:“喝水?!?/br> 宋意歡輕輕嗯了一聲,很快便安穩(wěn)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2 23:42:23~20200813 22:05: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79章 解蠱之法 青葙走了, 一早起來,后院的屋里空落著,只留下了昨夜睡過的痕跡。 這讓宋意歡感到很意外,以青葙的古怪脾氣, 二皇子還在府中, 怎會舍得離開, 可事實她的確走了。 宋意歡仔細想想, 青葙走之前同她說了很多關于阿景玉石的事, 就像是在提前告訴她如何照顧阿景。 府里少了個人解悶,宋意歡竟還有些怪可惜的,太子將此事聽聞后,顯得很淡漠,像早知道她會走似的。 倒是一連幾天來,李昭景如常會去到后院,看著那間屋里許久, 漸漸的他似乎意識到屋里的人已不在。 之后,李昭景就不再去了, 沒有任何情緒,也從來都不說話, 時日一長, 他的不習慣也變得習慣了。 沒過幾日,有個叫司蓉的苗家姑娘, 率領千人苗兵歸納于焰陣軍共同應敵,暫時性在太子麾下聽指揮。 這應是青葙回族之后做的,果然還是順從了太子的要求,不過來的只有苗兵,青葙沒有出現(xiàn)。 李昭景認得司蓉, 撞見她,會停下步伐多看上幾眼,借著空閑,宋意歡問過青葙情況,不過他們苗兵似乎對她閉口不談。 蒼梧城備好物資后,太子便常率軍征伐,欲奪象郡之地,這一去便是十天半個月,時常顧及不到李昭景。 所以在蒼梧城里,他是跟在宋意歡打下手的,偶爾她晾曬草藥,重活都是交于李昭景來做。 太子與叛軍之爭尚在順利,為早日讓二皇子恢復神智,宋意歡翻閱了不少古籍,寫到玉靈蠱的地方少之又少,更別說什么解法了。 漸漸的,時日便長了,晃眼三個月過去,夏去入秋,宋意歡的腹部也隆起來了,平日里行事便更為小心。 由于太子時常征伐于外,他們見面的時間少了很多,回來便都能看到宋意歡的變化,會輕撫她的小腹,近來都能感到細微的胎動。 太子雖然沒將愉悅說出口,但看得出他的高興,不過幾日相見之后,他又要出征沙場,焰陣軍直逼象郡,很快就要將池城拿下。 只是每次太子的出城,宋意歡都放心不下他,可這種事在所難免,她總是要習慣的。 象郡離蒼梧城少說也要兩日的路程,這一去又是數(shù)日,宋意歡將該備制的,皆給太子備上。 太子則將她按坐下來,同她道:“不必辛勞,好生在蒼梧城養(yǎng)著。” 宋意歡便坐在羅漢榻上,瞧著太子將戎裝換好,她輕輕道:“殿下平安歸來。” 太子將佩刀戴上后來到宋意歡跟前,輕吻她的唇,話語不多,情感只要看得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