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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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根不想理梅蕓芳,眼睛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他問陳向上:“陳陽呢?” 陳向上抿了抿嘴:“陽哥不在?!?/br> 難怪這母子倆敢跑到保管室撒野呢。 陳大根還是沒搭理梅蕓芳,又問:“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陳向上搖頭。 梅蕓芳得意地瞟了陳大根一眼。 這個老東西一直向著陳陽那小崽子,現(xiàn)在陳陽不在了,看他怎么辦? 陳大根也確實心煩。陳陽不在,陳福香是個傻的,這個家沒有個能說話的人,他便是想幫也難,畢竟他也只是個小隊長,干涉不了別人的家事。 陳福香看著梅蕓芳猖狂的眼神,再看他們好好的一個家就被陳小鵬弄成了這樣,眼眶一紅,福至心靈,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忽地開了竅。 “大根叔,我們跟他們才不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歡迎陳小鵬,他撬了我們家的鎖,進(jìn)來偷我們的東西,他是賊,該打!” “你這個死丫頭,你弟弟吃點東西怎么啦?他可是男娃,陳家的根兒,以后要繼承陳家的香火,吃點東西也是應(yīng)該的?!泵肥|芳恨不得掐爛陳福香的嘴,死丫頭,分出去才幾天啊,膽子大了,竟然敢打他們,還敢還嘴了。等著吧,有她哭的時候。 陳福香撅起嘴:“才不要他的香火,他的香火是臭的,臟的!” 她的本意是嫌棄陳小鵬心不善,心不誠,這樣的人供奉的香火也沒有愿力。 但梅蕓芳理解為自己的兒子被嫌棄了。 她怒斥:“膽子肥了啊,還敢嫌棄你弟弟,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傻樣,送人都沒人要?!?/br> 看她越說越不像話,陳大根黑臉:“閉嘴,說正事,陳小鵬是你打開保管室的門的?” 陳小鵬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我,我……” “臭小子,你才不會干這種荒唐的事,對吧。”梅蕓芳擰著他的耳朵,明晃晃地給他提示。 陳小鵬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我沒有,我來的時候門就沒關(guān)嚴(yán),我以為家里有人,就推開門進(jìn)去了。” “他撒謊,我聽哥哥的話,鎖上了門的?!标惛O愠冻鰭煸诓弊由系蔫€匙,大聲說。 哥哥叮囑過她,出門一定要帶鑰匙,要鎖門,她都記著呢。 陳小鵬知道不能承認(rèn):“我來的時候,門就是沒關(guān)好,一個傻子說的話能信嗎?” 陳大根有些意外地瞅了陳福香一眼。今天被梅蕓芳母子一鬧,她似乎又變得聰明了一些,還知道反抗這母子倆了,實屬難得。 這才過去幾天啊,照這速度,明年這孩子很可能會變得跟普通姑娘一樣,那陳陽肩上的擔(dān)子就輕多了。 陳大根很是欣慰,不過目前來說,陳福香還鎮(zhèn)不住潑婦梅蕓芳,要解決這母子倆,還是得陳陽出面才行。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這么久都沒回來? 陳大根估摸著他可能是去忙活建房子的事了,只能先拖一拖,便說:“是不是,看看鎖就知道了,鄉(xiāng)親們也跟著做個見證。” 陳大根帶頭走到保管室的門口,彎腰看門上的鎖。 鎖頭上帶著一點新鮮的泥巴,還有兩道劃痕,鎖邊的木板上還有幾道像是被人用尖銳的物品砸出來的痕跡,很新鮮,看上去像是新砸的。 有經(jīng)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被砸出來的。 陳大根低頭在門口找了找,看到了一塊巴掌大上面突起的尖銳石頭,頓時明白了,指著石頭說:“用這個砸的吧!” 陳小鵬臉一紅,慌了:“沒,沒,我,我就隨便砸了一下,門就開了。” 沒用的東西,跟他老子一樣,人都還說啥呢,他就自己都承認(rèn)了。梅蕓芳?xì)獠淮蛞怀?,惱得很,干脆撒潑:“就算是咱們家小鵬砸的怎么啦?他砸自己哥哥jiejie家的門,都是一家人,你們管得著嗎?” “你……”陳大根被她的不要臉氣得瑟瑟發(fā)抖。這個女人簡直丟他們?nèi)牭哪槨?/br> 梅蕓芳見他生氣更得意了:“我們自己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事,要那些閑的沒事的狗拿耗子啊?!?/br> 這是明晃晃地罵陳大根了。 梅蕓芳也是豁出去了,這個陳大根,一直偏心陳陽,看不慣他們兩口子,她也不用給他面子了。 “不是一家人,我們分家了,我跟哥哥才是一家人?!标惛O汔嵵仄涫碌胤瘩g她。 梅蕓芳沒想到自己能說得陳大根這個小隊長啞口無言,最后卻被陳福香這個傻丫頭拆臺。 她還沒跟這死丫頭算賬呢! 梅蕓芳用淬了毒般的眼神死死盯著陳福香。 要是以往陳福香可能就怕了,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但今天哥哥的失蹤,好好的家被弄得亂糟糟的,激發(fā)了她心里的憤怒。她昂起小臉,迎上梅蕓芳的視線,兇巴巴地瞪了回去,就像一只努力捍衛(wèi)自己領(lǐng)地,亮著乳牙的小獸。 好啊,死丫頭還敢瞪她,等陳大根走了,看她怎么收拾這丫頭。 梅蕓芳譏誚地看著陳福香:“你哥哥能回得來再說吧!” 這句話戳中了陳福香心底最擔(dān)憂的部分,她的小臉垮了下去,一瞬間變得暗淡無光。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焙龅兀坏理懥恋哪新晱拈T口傳來,大家扭頭就看到陳陽背著一口新的大鍋進(jìn)來。 他把鍋放在地上,走到陳福香面前,抬起手背擦了擦她的眼淚,柔聲說:“福香別怕,哥哥回來了。” “”哥哥,陳小鵬砸壞了我們家的鎖,偷吃了我們的雞蛋,還有兔rou,把哥哥和我的床也翻亂了。他還說哥哥不會回來了?!标惛O惚е透鏍?。 陳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抬起頭,掃了一眼陳小鵬。 陳小鵬看到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往梅蕓芳背后縮。 梅蕓芳心里也暗道糟糕,這陳陽竟然回來了。燕紅不是說他出事了,傻子都快哭死了嗎,怎么回事? 面對陳陽,梅蕓芳的囂張氣焰不在,扯了個僵硬的笑容,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陽陽啊,你弟弟太餓了,家里又沒吃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到你這兒找點吃的,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就原諒他這一回,他以后再也不敢了?!?/br> 說著,推了一把陳小鵬。 陳小鵬縮著脖子,小聲說:“哥,對不起,我太餓了,餓得覺都睡不著,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br> 陳大根看到母子倆變臉的過程,簡直要對這母子倆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真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 陳陽遇上他們也是倒霉。計較吧,她死皮賴臉說沒有,弟弟餓得快不行了,不計較吧,惡心,沒受教訓(xùn),難保他們不會來第二次。 可怎么計較?讓他們賠?他們肯定會賴賬,又是一頓扯皮,沒完沒了。 陳大根想到這些,都替陳陽頭痛,攤上這么個后媽和弟弟,真是作孽啊。 陳陽顯然也知道這母子倆是什么德行。 他根本不理會梅蕓芳母子,扭頭對陳向上說:“去公社一趟,找民兵來,就說我們村子里有人故意破壞集體財產(chǎn),破壞社會主義建設(shè),懷疑他們是潛藏在勞動人民隊伍中的反革命分子?!?/br> 這話唬得陳向上一愣一愣的,呆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看了梅蕓芳母子一眼,痛快地大聲應(yīng)道:“好嘞!” 梅蕓芳被這聲音嚇得眼皮子直跳,她雖然覺得陳陽這話是嚇唬她的,小題大做,可這些年她見過不少,但凡沾上這些字眼的,沒一個好下場。 “那個,陽陽,你,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弟弟就只吃了你們家?guī)讉€雞蛋,一點rou而已,這跟破壞集體財產(chǎn)沒關(guān)系。”更別扯什么反革命分子了,太牽強了。 陳大根也覺得,陳陽嚇唬梅蕓芳他沒意見,可亂扣帽子就不像話了。 陳陽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指了指門上掛的鎖:“這不是陳小鵬砸壞的嗎?這把鎖是隊里的集體財產(chǎn),陳小鵬卻不愛惜,還故意搞破壞,我合理懷疑他是潛伏進(jìn)我們隊伍的壞分子?!?/br> 對哦,這里是保管室,保管室里的一磚一瓦都是屬于他們生產(chǎn)隊的,確實是集體財產(chǎn)。 陳陽這么說,除了夸大一點,沒毛病。 陳陽朝陳向上吼道:“還不快去!” “誒。”陳向上轉(zhuǎn)身要跑。 梅蕓芳見了,趕緊跑過去攔住他,又朝陳陽告饒:“陽陽啊,你弟弟知道錯了,他錯了,他年紀(jì)小不懂事,就算了吧……他吃了你們的雞蛋我賠,還有兔子rou我也賠,壞了的鎖我們也賠。你們可是親兄弟,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導(dǎo)他?!?/br> 這下梅蕓芳是真的慌了。 要被扣上大帽子,陳小鵬就毀了。這可是比陳老三被閆部長關(guān)在公社更嚴(yán)重十倍百倍的事。 她不得不低頭,可看著兒子被陳福香打成這樣,手腕上的牙印還在流血,就這么算了,還要賠錢她又不甘心。 將陳小鵬推了出來,梅蕓芳指著他臉上手腕上的傷說:“陽陽啊,你看,小鵬也被福香這孩子打得不輕呢,手腕都被她咬出了這么大個口子。他也受到了教訓(xùn),你看這回就這么算了,成不成?” 陳陽這回終于拿正眼看她了:“不用算,是我們的責(zé)任我們負(fù),福香打了陳小鵬我們賠?!?/br> 梅蕓芳詫異地看著他,今天陳陽怎么這么好說話了? 不過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她知道,陳陽哪是好說話了,分明是想弄死他們。 “但一碼歸一碼,公歸公,私歸私,福香打了人該賠錢,陳小鵬的醫(yī)藥費我們?nèi)隽??;仡^你拿著衛(wèi)生院的單子來跟我算錢。向上,還愣著干嘛,不是讓你去公社叫民兵嗎?” 聽到最后一句,梅蕓芳差點給陳陽跪了,也不想再討什么便宜了,趕緊說:“陽陽,三娘說錯話了,都是我們的錯。小鵬這孩子不聽話,該打,福香是他jiejie,教訓(xùn)他一頓是應(yīng)該的,他大根叔,你幫忙說句話,對不對?” 眼睛一掃,梅蕓芳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女兒,頓時怒火中燒,都是這死丫頭,回來亂說話,害的她要在這里跟陳陽賠罪告饒的。 “燕紅,快點去把咱們家的雞抓一只來。你弟弟吃了陽陽家的雞蛋和兔子rou,咱們用雞賠?!?/br> 說出這句話,梅蕓芳心疼死了。她的母雞啊,自己都舍不得吃,天天像祖宗一樣供著,就盼它下點蛋,補貼補貼家用,這下又少一只了。 “哦?!标愌嗉t趕緊拔腿往家里面跑。 梅蕓芳這才收回了目光,祈求地看著陳陽,又用力拍了一下陳小鵬:“你這臭小子,還不快跟你jiejie哥哥道歉?!?/br> “哎喲……”陳小鵬腦袋上鼓起的包被打中了,疼得他齜牙咧嘴,還不得不聽他媽的,乖乖說,“哥,姐,對不起。” “你看這小子知道錯了,陽陽啊,三娘今天謝謝你和福香替我教他。這臭小子只知道吃,我跟你爸天天忙著上工,也沒功夫管他,今天辛苦你們了?!?/br> 梅蕓芳一旦想討好個人啊,真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陳陽本意并不想把陳小鵬送到公社。一是因為陳小鵬年紀(jì)小,犯的事也不算大,頂多關(guān)幾天就完了,不可能真的給他定什么大罪。反革命這幾個字也就嚇嚇梅蕓芳。 二來也是怕梅蕓芳狗急了跳墻。她最重視這個兒子,兒子出了事,瘋起來的女人什么干不出來? 他不會為了出這口氣,拿自己和福香的安全去賭。 陳大根也不希望將事情鬧到公社。因為他也清楚,不可能真給陳小鵬定那么大的罪,一點小事總鬧到公社,次數(shù)多了,領(lǐng)導(dǎo)也會煩的,還是別為了這點小事敗好感度了,不劃算。 于是他裝模作樣地勸道:“陳陽啊,不管怎么說,你們都是親兄弟,這次就原諒小鵬吧,他毀壞的東西讓他賠。再有下次,不用你說,叔親自帶人捆了他,送去公社。” 陳陽也借機(jī)順驢下坡,等陳燕紅氣喘吁吁地抓住一只母雞送過來后,他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看在大根叔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不過鎖你們得自己買個新的換上,不然以后保管室丟了東西,都是你們的。” “買,待會兒我就去公社買把新鎖回來?!泵肥|芳趕緊答應(yīng)。 陳陽點頭,目光掠過陳小鵬,若有深意地說:“聽說上個姚家坡那邊有戶人家半夜闖進(jìn)了一個賊,被打死了?!?/br> 陳小鵬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 梅蕓芳訕訕地笑了,知道陳陽這是警告她,連忙保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你弟弟?!?/br> 陳陽瞥了她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沒事就走吧,我還要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