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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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出了事,以后就沒人護著這個小傻子了,分家分出去的東西和錢又能回到他們家了。這樣她明年也可以繼續(xù)念書,不用輟學(xué)回家下地干活了。 想到種種好處,陳燕紅飯也不送了,拎著籃子轉(zhuǎn)身就往家里跑。 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梅蕓芳把雞食倒進木盆里,回頭一看,見是女兒,眉毛立即拉得老長:“你的飯送到了嗎?”這才出去多久啊。 “沒有。”陳燕紅晃了晃籃子。 一聽著話,梅蕓芳就炸了:“怎么回事?讓你送個飯,這么簡單的事也做不好嗎?你爸還在等著呢,快點,別餓壞了他?!币院箨惱先褪羌依锏闹饕獎趧恿?,要把他餓出個好歹,他們都等著餓肚子吧。 不分青紅皂白就挨了罵,陳燕紅想起自己以前的待遇,委屈地紅了眼。 梅蕓芳看了更來氣:“我真是欠你們的,一大早辛辛苦苦起來做飯,做好了,讓你送一下,你就給甩臉子,誰教你的?我看你這書白讀了,下學(xué)期別去念了,浪費錢?!?/br> 一聽這個陳燕紅就慌了,趕緊說:“媽,本來我是要去送飯的,后來在村口看到了傻子,聽說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br> “什么好消息?你爸要提前放回來了?”最近倒霉透頂了,梅蕓芳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好消息。 陳燕紅興奮地說:“不是,那傻子在哭,說陳陽昨晚就不見了,出事了?!?/br> 梅蕓芳將信將疑:“傻子的話也能信?” 雖然她也盼著繼子倒霉,但陳福香的智商只有四五歲,能有什么可信度? “哎呀,真的,媽,我騙你干嘛,你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陳陽一聲不吭地就不見了,也沒捎個信回來,肯定是出事了,陳向上都信了,你咋不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陳陽有多護著這個傻子啊,他要沒出事,肯定早回來了,哪舍得這個傻子餓肚子啊?!标愌嗉t扁著嘴,篤定地說,“陳陽肯定不老實,在外面干偷雞摸狗的事,不然他哪有錢蓋新房子?” 自打分了家,梅蕓芳就連繼子也一并恨上了,心里也盼著他能倒霉,人嘛,總是傾向于相信自己所期盼的。所以她也信了,笑得那個痛快:“活該,讓他跟著咱們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分家,這下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躲在屋子里賴床的陳小鵬聽到母女倆的議論,頓時來了精神,抓起棉襖胡亂地套在身上,沖了出來,笑嘻嘻地說:“媽,陳陽抓進去了,那他家的rou和蛋是不是都?xì)w咱們啦,我要吃rou,我要吃雞蛋!” 第19章 陳向上好說歹說,總算勸動了陳福香。 “走吧,去我家喝口熱水暖一暖,不然陽哥回來看到你這樣肯定會很難過自責(zé),你也不想他難過的,對不對?”陳向上拉著她冰冷的手說。 雖然陳福香哭得很傷心,但陳向上基于對陳陽的崇拜,還是覺得事情沒那么嚴(yán)重,他總覺得陳陽不會出事,就是遇上事也能逢兇化吉。 陳陽擦了擦紅彤彤的眼睛和鼻頭:“嗯。向上,哥哥會回來的,他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 陳向上看出了她的極度不安,也非常理解她。因為他們是一樣的,只有一個相依為命掏心掏肝的親人,換成他奶奶不見了,他的表現(xiàn)估計也比陳福香好不到哪兒去。 因此更加憐惜她,像個小大人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當(dāng)然,福香這么乖,陽哥怎么會丟下你。你想多了,走吧,去我家洗把臉,不然陽哥回來看到你哭成小花貓一樣,肯定要笑話你了?!?/br> “嗯,我乖乖的等哥哥。”陳福香吸了吸鼻子,又扭頭望了一眼出村口的路,希望那里能出現(xiàn)那個偉岸的身影,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她在村口等著的那樣。 可路上空蕩蕩的,只有寒風(fēng)卷起的落葉在飄蕩。 陳向上被她這小眼神看得心酸,也沒戳破,拽著她就跑:“快點,奶奶待會兒教你種土豆,福香不想自己種土豆嗎?” “想?!标惛O慵鼻械攸c頭。她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對于哥哥來說可能真的是個累贅,急迫地想做點什么。 陳向上點頭:“好,那快點,奶奶已經(jīng)把土豆拿出來了?!?/br> 兩人小跑起來,準(zhǔn)確地說是陳向上拉著陳福香跑。 路過保管室時,陳向上歪了一下頭,看到保管室的大門竟然開著,他馬上說:“福香,你怎么沒關(guān)門???走,咱們?nèi)グ验T關(guān)上,別丟東西了?!?/br> 雖然這會兒鄉(xiāng)下的治安很好,但也不是沒有小偷小摸,愛占各種小便宜的人,而且鄉(xiāng)下還有不干活的懶漢二流子呢。 陳福香扭頭看了一眼大門,眨了眨眼,蹙眉:“我記得我關(guān)了的啊?!?/br> 陳向上覺得很可能是她記錯了。她多半是太心慌,跑得急忘了關(guān)門,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現(xiàn)在去關(guān)上就是。 兩人走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鞣瓥|西嚼東西的聲音。 陳向上緊張了起來,他朝陳福香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從墻邊的那堆木柴中抓起一根木棍悄悄往門口逼近。 等走近了,看到屋子里是誰之后,陳向上一下子松懈了下來,又氣又怒:“陳小鵬,你在干什么?” 陳小鵬嘴角里嚼著一塊兔rou,手還在床上亂翻,把谷草翻得亂糟糟的。他在找錢,分家陳陽可是分了55塊,這么多錢他不可能一直帶在身上,肯定是藏家里了。 保管室里沒什么家具,找來找去,他覺得錢肯定是藏在了床下,可是翻完了陳陽的床,也沒有找到。他又去翻陳福香的床,哪曉得還沒翻完,傻子跟陳向上就回來了。 不過他也不怕,一個傻子,一個屁大的小孩,能把他怎么樣? 他回頭瞅了陳向上一眼:“你管我,趕緊帶著傻子滾,別礙我的事?!?/br> 陳向上被他這囂張的態(tài)度氣得臉色發(fā)紅,要不是顧忌著他那個潑婦娘,陳向上真想提棍子打破這家伙的腦袋。陳向上不斷地在心里說,忍一忍,別給奶奶添麻煩。奶奶年紀(jì)大了,應(yīng)付不了梅蕓芳這個潑婦。 他試圖跟陳向上講道理:“這是福香的家,該滾的是你,你快點滾,你再不滾,我去找大根叔了?!?/br> 陳小鵬才不怕呢,他把梅蕓芳的潑皮不要臉學(xué)了個十成十:“那你去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管得著嗎?這些都是我家的東西,我想拿就拿,想吃就吃,礙你什么事了?趕緊滾,別煩我?!?/br> 從頭到尾,他看都沒看陳福香一眼,一個傻子而已,沒了陳陽,能翻起什么花浪。 “你……我去找大根叔?!标愊蛏蠌娙讨崴活D的念頭,轉(zhuǎn)身就走。 陳小鵬聽了,笑得愈發(fā)的得意和張狂:“找又怎么樣?陳陽那個賤種出了事,回不來了,這些還不都是我們的?包括這個傻子,以后也得……哎喲,你個傻子敢打我……” 陳小鵬話沒說話,陳福香忽然跟發(fā)了瘋一樣,奪過陳向上手里的棍子,蹬蹬蹬地跑進屋,拎起就往陳小鵬身上打。 陳小鵬完全沒預(yù)料到她會來這一招,背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棍子,疼得他齜牙咧嘴,一把反手抓住棍子,搶了過來:“傻子敢打我,我弄死你……” 他舉起棍子,反過來要打陳福香,但手還沒落下,手腕上就傳來一股鉆心的痛,疼得他尖叫,嚎啕大哭。 “你……你個傻子竟然敢咬我……”陳小鵬哭哭啼啼地低頭,對上了陳福香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珠子,然后從里面看到了刻骨的恨意和仇視。 陳小鵬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一個傻子而已,怎么會有仇視和恨這種情緒?以前他經(jīng)常搶陳福香東西,罵她傻子賤人,甚至還拿石頭丟她,她也從來沒拿這種眼神看過他啊。 就在這一怔神的功夫,他手里的棍子被陳福香搶了去,她松開了牙,拿起棍子又朝他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哭:“哥哥才不會有事,哥哥才不會有事。我打死你這個壞蛋,你咒哥哥,還偷我們的東西,吃我們家的兔rou,把我們家弄得亂七八糟的……” 每說一句,她就打一下,打得陳小鵬嗷嗷叫。 陳向上本來想進來幫忙的,見陳福香完全占了上風(fēng),陳小鵬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抱著腦袋閃躲棍子。頓時熄了進去的念頭,就讓福香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惡心沒臉沒皮的東西。 他站在門口,堵住了出路。 陳小鵬從小吃得比較好,營養(yǎng)好,11歲個頭就跟陳福香差不多高了,其實他的力氣并不比陳福香小。不過是因為陳福香氣勢太盛,太強,占了先風(fēng),他就怕了,只敢躲,完全沒想過還手這事。 保管室的鬼哭狼嚎驚動了其他村民。 在家里補衣服的梅蕓芳聽到聲音的方向,豎起耳朵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聽出是兒子的哭喊聲,慌了,丟下衣服就跑了出去。 咋回事?陳陽不是不在,出事了嗎?那誰在打小鵬? 她急急跑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就瞅見陳向上站在門口,立馬遷怒他:“陳向上,你死人啊,沒聽到咱們家小鵬在哭嗎?你也不幫個忙,是誰在打我們家小鵬?” 陳向上看到她就頭大。 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比陳小鵬這個小子難應(yīng)付多了,除了陽哥,沒人能震住她。 他想攔著,替陳福香擋一會兒。 但他畢竟只是個12歲的少年,梅蕓芳再不濟也是上山下地干活的干練農(nóng)村婦女,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 著急兒子的梅蕓芳一口氣沖進了保管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陳福香像攆狗一樣追得滿屋子跑,頭上亂糟糟的,臉上青青紫紫,手腕上兩排深深的牙印都滲血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梅蕓芳心疼壞了:“你這個死傻子,竟敢打我們家小鵬?!?/br> “媽……”陳小鵬聽到她的聲音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忙活不跌地朝他這邊跑來。 梅蕓芳立即把兒子拉到了身后,然后抓住陳福香揮過來的棍子,怒罵道:“真是反了天了,我今天好好教教你這個小雜種,竟然敢打我們家小鵬。” 她唯一的兒子,她都舍不得碰一下,竟然被這個傻子打成這樣了。梅蕓芳火大得很,奪了棍子就要教訓(xùn)陳福香。 忽地,她感覺腳踝處一痛,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低頭一看,十幾只老鼠悉悉索索地圍在她的腳邊,對著她的棉襖、棉鞋撕咬,有的還咬到了的腳。 “啊……” 梅蕓芳也顧不上得陳福香了,趕緊跺腳,想踩死,最不濟也嚇跑這些討人厭的老鼠。 但老鼠似乎就認(rèn)準(zhǔn)了她,怎么都不肯跑。 梅蕓芳嚇得臉都變了死,抄起棍子想打這些老鼠,但棍子剛垂下,還沒落地,啪地一聲,一棍子就打到了她的手腕上,她手上的棍子也被打了出去。 “你……你這個小雜種敢打我!”抬頭看到是陳福香不知從哪兒撿了根棍子過來,打她時,梅蕓芳差點氣死。 這個任打任罵了十幾年的傻子竟然敢打她。 啊!又一棍子打到了她的柔軟的肚子上。 陳福香打紅了眼,一雙晶亮的眸子亮得嚇人,里面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的……” 要不是梅蕓芳欺負(fù)他們兄妹,不給他們房子住,哥哥也不會去賣銀子,都是他們害的…… 梅蕓芳被陳福香眼睛里仇恨的光芒駭?shù)眯捏@rou跳。 “你……你個傻子胡說八道什么?” 話出口,她就懊惱,跟個傻子講什么道理。這個傻子今天竟然敢打她和小鵬,她說什么都不會放過她。 梅蕓芳抄起棍子,對著地上一陣亂拍,打得老鼠尖叫,抱頭鼠竄。沒了這些老鼠礙事,梅蕓芳拿起棍子就往陳福香腦門上砸去。 這個死丫頭,早該跟著她那個死鬼老娘去陰曹地府了,活著浪費糧食。 “你干什么?”忽然,一股大力奪走了她手里的棍子,啪地一聲丟到了地上。 梅蕓芳扭頭就看到陳大根黑著張包公臉,站在她身后,面色不善地盯著她。 梅蕓芳覺得委屈極了,陳大根就是偏心。 “他大根叔,你可要給我們母子作主啊。陳福香那個傻子竟然打我這個做長輩的,還有我們家小鵬,你看,這些都是她打的,還有這手腕,也是她咬的,你得給我們家作主?!?/br> 她把躲在身后的陳小鵬拉了出來,指著他身上的傷,哭天搶地。 陳大根知道她又要胡攪蠻纏了,厭惡得很。都一個小隊住著,家家戶戶是什么德行誰不清楚?這母子倆都是欺軟怕硬愛生事的主,他們不去招惹別人就事好的了,誰敢主動欺負(fù)他們。 更何況,這兒又是保管室,不是陳家。誰上門找誰麻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陳向上也被梅蕓芳的倒打一耙給惡心壞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他大聲說:“大根叔,是陳小鵬先到陽哥家偷東西的。他把陽哥家的雞蛋吃了,還吃了人家的兔rou,我們來的時候他還在翻床鋪找東西?!?/br> 媽的,這個小崽子總壞她事。 梅蕓芳眼睛閃了閃,強詞奪理:“陳向上,你胡說八道啥呢。這是小鵬親哥,親姐的家,他來吃點東西怎么啦?我們就算分家了,那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他一個小孩子,吃點東西還不行嗎?” 這么說,好像也沒太大的問題,分了家就不是親人了嗎?小孩子去大的哥哥jiejie家吃點東西也不算什么。 可誰不知道,兩家已經(jīng)鬧崩了啊,再說把人家里搞成這樣,能算只是蹭點東西吃嗎?把人家的好東西都偷吃光了,還翻箱倒柜,怕是在找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