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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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告訴陳陽,不用擔(dān)心,他會安置好福香,但現(xiàn)在結(jié)果還沒出來,這種空口無憑的說辭,取信不了陳陽,反而會暴露他的心思。搞不好陳陽還會懷疑這些都是他覬覦陳福香,這些都不過是支走他的手段。 一個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 “我想,我大概知道陳陽在愁什么?!贬l(wèi)東忽地開了口。 陳福香驚訝地望著他,小嘴扁了扁:“哥哥的事情為什么你知道,我卻不知道?” 看著她那副”哥哥被人搶走了“的傷心表情,岑衛(wèi)東哭笑不得,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傻丫頭,你覺得你哥哥會告訴我,而不告訴你嗎?” 陳福香的表情稍緩,追著他問:“不是哥哥告訴你的,那你怎么會知道?” “我昨天去找閆部長了,讓他通知你哥做好從軍的準(zhǔn)備。想必,你哥哥是為這個發(fā)愁。”岑衛(wèi)東直言。 他其實不贊成陳陽這樣什么都要瞞著陳福香,保護她的想法。她總會長大,總要面對更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和環(huán)境。尤其是如果他的計劃成功,以后她還要跟很多同事相處,處理工作上的事,光是單純可不夠。他跟陳陽也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邊護著她,總有疏漏的時候,她得學(xué)會明辨是非,保護自己的能力。 陳福香很吃驚:“這么說哥哥也知道他要去參軍啦?那他為什么還不開心呢……是因為我對不對?” 陳福香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臉上的笑容也垮了下來,有些沮喪地說:“他們都說我是哥哥的拖累?!?/br> 岑衛(wèi)東沒有安慰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話也沒錯,他們兄妹的關(guān)系中,是不對等的,陳陽以保護者自居,陳福香確實極其依賴他。而實際上,兩人只差了不到兩歲,陳陽并不比她大多少。 他等陳福香消化了一下這件事,才說:“想讓哥哥放心地去參軍嗎?那你只要向你哥哥證明,你能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讓他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這樣他就不會擔(dān)心你了。” “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陳福香重復(fù)了一下這句話,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有點困惑,“我現(xiàn)在會做飯,會種菜,還會收拾家里面,哥哥前一陣沒時間,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做啊。我不但可以照顧自己,還能照顧哥哥呢!” 岑衛(wèi)東鼓勵地看著她:“沒錯,你做得挺好的,但這還不夠,這些不足以支撐你獨立生活。福香,你要明白,等你哥哥去參軍后,你可能幾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家里的所有事都需要你去cao心,可能生病了也只能自己照顧自己?!?/br> “那我要怎樣做,才能讓哥哥更放心?”陳福香眼巴巴地望著他。 岑衛(wèi)東說:“從獨立開始,以后家里的瑣事,都由你自己決定,不用什么事都去問你哥了。如果你哥哥說得不對的地方,你要堅持自己的想法,并想辦法說服他。讓他能夠平等地對待你,承認(rèn)你是一個大人,凡事都可以跟你有商有量?!?/br> 聽起來很有道理,陳福香點頭:“好,那我從今天就開始做起,一定會讓我哥哥相信我可以照顧好自己?!?/br> “嗯?!贬l(wèi)東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福香真乖?!?/br> 陳福香被他夸得挺不好意思的,垂眸:“衛(wèi)東哥,我做作業(yè)啦?!?/br> 了卻了心事,她很開心,又專注地看起了書。 岑衛(wèi)東看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心想,真是個孩子心性。不過這也不是沒好處,心性單純的人,做事更專注,學(xué)習(xí)的效果也更好。 他沒有打擾陳福香,拿起一本軍事戰(zhàn)略在一旁看了起來。 —— 晚上,陳陽回家就發(fā)現(xiàn)才一天家里就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首先是擺設(shè),他房間里的蚊帳明顯換了,而且是換的福香的,此外自留地里的黃瓜藤也被鏟了,地都翻了。 “福香,你這是做什么?不是說好,等我以后有時間再弄黃瓜藤的嘛?”這黃瓜藤有點老了,不怎么結(jié)黃瓜,他最近沒時間,又不想meimei去弄這毛乎乎的黃瓜葉,所以前兩天meimei提的時候,他就說以后弄。 陳福香端著飯出來,笑著說:“哥哥,以后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來弄吧?!?/br> “那蚊帳是怎么回事?”陳陽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陳福香說:“我不招蚊子咬,罩上蚊帳也沒用,換給哥哥用,你的蚊帳有好多補丁,都不透氣。” 陳陽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陳福香,你能了啊,不經(jīng)我同意就換蚊帳。” “可是,我以前就說過,我不招蚊子,它們不會咬我的,把好的蚊帳掛你那兒,是你不同意的。哥哥,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做對自己不好的事。”陳福香認(rèn)真地說。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了岑衛(wèi)東的意思。確實,哥哥真的好不放心她,簡直把她當(dāng)小孩子,實際上,她已經(jīng)長大了。 看著meimei固執(zhí)的臉,陳陽不想跟她吵架:“好吧,那暫時就這樣,不過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被蚊子咬了,咱們就得再換回來。” “哥哥放心,蚊子才不會咬我呢!”陳福香笑得眉眼彎彎。果然,衛(wèi)東哥說得不錯。 兄妹倆很快就和好了,繼續(xù)吃飯,飯后又是學(xué)習(xí)時間,今天陳陽沒像昨天那樣推諉,老老實實地坐到了桌子前,翻開了初一數(shù)學(xué)。 初中數(shù)學(xué)明顯小學(xué)數(shù)學(xué)難度大,涉及小數(shù)的乘除,幾何以及函數(shù)不等式等等。 陳陽將第一課看了一遍,還是沒搞懂,這就跟看天書一樣,什么x,y,看到都腦袋痛。 “哥哥,我給你講一下吧?!标惛O阕揭贿叄贸黾埞P,先給他講定義,然后再拿出一道例題,仔仔細(xì)細(xì)地講一遍。 兄妹倆學(xué)得很晚,一夜無眠。到了第二天,陳陽起床后,發(fā)現(xiàn)他meimei又有了新cao作,她把瓜藤上幾個差不多熟了的西瓜全摘了下來,放在籮筐里。 “你這是干什么?一下子全摘了,吃不完?!标愱柵鹿蠅牧?,畢竟天氣挺熱的。 陳福香笑瞇瞇地說:“哥哥,我打算把西瓜挑到公社去賣。” 聽到最后一個詞,陳陽眉心一跳,緊張地說:“你剛才說什么?誰讓你去賣西瓜的?你想犯割資本主義的尾巴這種錯誤?” 陳福香搖頭:“不會啊,哥哥,我把西瓜賣給供銷社或者是公社的食堂,不會賣給個人的,這就不叫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啊。” 聞言,陳陽面色稍緩。確實有這么個規(guī)定,畢竟農(nóng)民也要賣點東西補貼家用,不然哪里來錢買油、鹽、火柴之類的工業(yè)品。只要把東西賣給公家、集體,就不算犯錯誤,不過公家的價格一般比較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福香怎么懂這個? “誰教你的?”陳陽盯著她問。 陳福香開始不肯承認(rèn):“沒人教我啊,是我自己學(xué)的。” “你對哥哥都不肯說實話了?”陳陽拉下了臉,失望地看著她,“還是說你不相信哥哥?” 他最了解陳福香,這一詐,她果然上當(dāng),立即搖頭,把什么都招了:“是衛(wèi)東哥教我的啦?!?/br> “原來是他?!标愱柕哪樕懿缓每?。 陳福香有點擔(dān)心,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哥,你別怪衛(wèi)東哥啦,是我讓他教我的。我想掙錢,為我們家減輕負(fù)擔(dān)?!?/br> 其實是她聽岑衛(wèi)東說,剛?cè)ギ?dāng)兵的時候,津貼只有幾塊錢,只夠買日用品和寫信,根本攢不下幾塊錢,想自己掙學(xué)費,不想給哥哥添負(fù)擔(dān)。 這個岑衛(wèi)東,好的不教,凈教福香這些有的沒的。 陳陽心里很不高興,覺得是岑衛(wèi)東帶壞了自己乖巧可愛的meimei。不過他臉上沒表現(xiàn)出來,反而更加溫和地說:“他都還教了你什么?說給哥哥聽聽?!?/br> 陳福香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咬住唇,有點猶豫。 陳陽一看就知道還有事,更不爽。但他沒沖自己meimei發(fā)火,只說:“怎么,福香現(xiàn)在只認(rèn)岑衛(wèi)東那個哥,不要哥哥啦?” “沒有,哥哥,你,你別難過,我說。就是,就是,我想獨立,衛(wèi)東哥說,我可以自己決定生活中的小事,所以我想嘗試一下。哥哥,請你相信我,我自己可以的,我還有栗子陪,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不好?”陳福香急切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陳陽何其敏銳,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端倪:“福香這是什么意思?想趕哥哥走嗎?” 陳福香緊閉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自然是舍不得哥哥的,可她想哥哥過得更好。 半晌,她低聲說:“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啦?!?/br> “那你是什么意思?還是你從其他人那里聽到了什么?”陳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陳福香沒忘記她答應(yīng)過岑衛(wèi)東,別把他找閆部長的事說出去,立即搖頭。 可陳陽太了解她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虛。 不肯說是吧。那他找另外一個人就是,他倒想問問,這個岑衛(wèi)東到底什么居心,為何一個勁兒地慫恿他meimei脫離他這個哥哥。 生氣到極點,陳陽反而冷靜了下來:“福香,咱們不是說好請岑衛(wèi)東同志來咱們家吃飯的嗎?前一陣哥哥忙,正好我明天有空,你去四奶奶家的時候,替我轉(zhuǎn)告他一聲?!?/br> “哦,好的哥哥?!标惛O懔⒓创饝?yīng)了。 陳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meimei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說明她跟岑衛(wèi)東關(guān)系挺好的,非常熟。他心里很不爽,總有種岑衛(wèi)東是來跟他搶meimei的感覺。 這人什么毛病,羨慕別人家的meimei乖巧可愛懂事,那讓他媽給他生一個啊,老盯著別人家的meimei是怎么回事? “哥哥去公社了,這幾個西瓜,我?guī)湍阗u了?!标愱柲闷鸨鈸?dān),將竹筐挑走了。他當(dāng)然不會賣,公社都是他的熟人,幾個西瓜也不好賣,又賣不了多少錢,他打算今天就做個人情,送給民兵營里的兄弟們吃了。 陳福香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西瓜拿走了,委屈地撅起了嘴。衛(wèi)東哥說得沒錯,她哥真是把她當(dāng)小孩,連賣幾個西瓜都不放心,哎! 到底怎樣才能讓哥哥相信她自己可以的啊? 陳福香焦慮地抓住栗子的毛發(fā)扯了起來。 “吱吱吱……”栗子發(fā)出抗議的叫聲。 陳福香反應(yīng)過來,連忙幫它擼了擼毛:“對不起啊,栗子,我不是故意的?!?/br> —— 陳陽請岑衛(wèi)東吃飯,固然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為了表達(dá)謝意。要不是岑衛(wèi)東的系統(tǒng)惡補,他肯定不能這么順利地拿到小學(xué)畢業(yè)證。不想欠人情,請客是個最簡單的辦法。 所以陳陽請大家吃完西瓜后,回頭就跟隊友說了,他想請客,但沒有rou票這個事。果然有個家里有親人在rou聯(lián)廠工作的民兵于老三隨后悄悄拉著陳陽說:“你明天早點來,天不亮就來,給你留一些瘦的,不好賣的,不用票,你別嫌棄啊?!?/br> 能不要票就買到豬rou,他還有什么好嫌棄的。陳陽當(dāng)即感謝地說:“謝謝你啊,老三,回頭請你吃西瓜?!?/br> “行,你要多少rou,我給你留在我家,你早點來我家拿。”老三見他那么識趣,干脆把這個事攬過來了,免得回頭去rou聯(lián)廠被人看到說閑話。 rou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不過陳陽也知道,這個嘴不能張得太狠了,得寸進尺會讓人反感的。 他說:“一斤rou吧,要是方便,那些不要票的骨頭或是下水什么的,有多余的都可以給我整一點?!?/br> 說著他塞了一塊錢給老三。 第二天,老三給他買了一斤瘦rou,還有一斤半骨頭,一斤下水,非常實惠了。 岑衛(wèi)東謝過他之后,將東西拎回家,天才剛亮。 有了豬rou,這請客的東西就有一半了,剩下的,他琢磨著去河里看看能不能弄點魚蝦,這樣再添一個菜就可以了。 于是,吃過早飯,陳陽又拿著家伙去了河邊。 陳福香則將按照他的吩咐,將小半塊rou,還有半斤下水,拎過去送給了四奶奶,然后邀請岑衛(wèi)東中午去他們家吃飯。 之所以沒請四奶奶和陳向上,陳陽給出的理由是,非年非節(jié),家里又沒什么事,請四奶奶和向上太扎眼了,別人會說他連老子都不請,卻請外人的。岑衛(wèi)東中午一個人過去,就沒這顧慮了。 四奶奶接過rou:“你們家中午要請客,還夠嗎?” “夠的,四奶奶,哥哥去河邊了?!标惛O阈χf。 陳向上一聽陳陽去了河邊,馬上來了精神:“福香,把栗子借給我唄,我去河邊找陽哥,再順便看看河邊有沒有野鴨蛋?!?/br> “好吧,栗子,你要乖乖聽向上的哦。”陳福香摸了摸栗子的頭,把它遞給了陳向上。 栗子驕傲地昂起頭,吱吱了兩聲,任憑陳向上抱起了它。 陳向上見它沒反對,高興壞了,背起背簍就跑:“奶奶,我去河邊找陽哥了。” “這孩子,太野了,一天都坐不住?!彼哪棠讨睋u頭。 岑衛(wèi)東剛煎好藥,端起來放在桌子上涼一會兒,聽到這話,笑了:“男孩子,活潑點不是壞事?!?/br> 陳福香見他暫時不會吃藥,便說明了來意:“衛(wèi)東哥,你中午記得到我們家來吃飯啊,我先回去了?!?/br> 她要忙著收拾家里,準(zhǔn)備素菜呢! “好,謝謝你哥哥,我會準(zhǔn)時到的。”岑衛(wèi)東一口應(yīng)下了。 等陳福香走后,他就去了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