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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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若君嘲諷地看著他:“現(xiàn)在像個男人了,她偷偷摸摸回去找雞的時候,剛才快被水淹死的時候,你咋不站出來呢。窩里橫的孬種!”真是什么鍋配什么改,先前還同情這女人,結(jié)果這兩口子就是一路貨色。 “你,老子打死你這個臭娘們!”花枝男人被人戳穿了自己的懦弱,丟了面子,氣得臉紅脖子粗,揚(yáng)起手就要打郭若君。 陳陽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擋在郭若君面前,疾言厲色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有種了,打女人!” 花枝的男人對上陳陽暴怒陰沉的黑眸,氣焰不自覺地消了下去:“是他先打我婆娘的,你們解放軍就這么欺負(fù)老百姓?!?/br> 郭若君氣笑了:“別扣這大帽子,人是我打的,跟解放軍沒關(guān)系,至于我,一個醫(yī)生而已,你要投訴就去投訴,要告狀就去告狀,大不了,部隊把我開除了,我回城里繼續(xù)做我的醫(yī)生去,我謝謝你啊?!?/br> 石利和小羅等人差點笑噴。郭醫(yī)生實在是太會氣人了,能從鄉(xiāng)旮旯里去大城市,可是這群農(nóng)民夢寐以求的生活。這哪是報復(fù)郭醫(yī)生啊,簡直是成全郭醫(yī)生嘛! 果然,花枝的男人不吭聲了,只是氣惱地瞪著郭醫(yī)生。 郭醫(yī)生懶得理他,這種欺軟怕硬,不把女人當(dāng)人的東西,多看一眼都傷她的眼睛。 她不管,陳陽不能不管。 他站出來,問石利幾個:“到底怎么回事,你們說清楚,也讓村支書評評理?!?/br> 他相信郭若君不會無緣無故打花枝。而且別說郭若君了,要不是礙于身上這身軍裝,他都想揍這兩口子一頓。 石利馬上將事情說了一遍,他留了個心眼,將陳陽前面怎么救了花枝,花枝后來不肯上岸,非要吵嚷著讓大家不顧生命危險去找她的雞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最后才說起郭若君為何打花枝的事。 “我們連長在下面好心托著她,她竟然狠狠踢了我們連長一腳。老鄉(xiāng)你們看,我們家連長額頭上現(xiàn)在都還有傷,在淌血呢,你們說她干的是人事嗎?這一巴掌她挨得冤不冤?” 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還是通情達(dá)理的。 尤其是大家一個村子,花枝兩口子是什么德行大家都很了解,她干出這種事一點都不意外,大家都用譴責(zé)的目光看著她。 花枝被這些目光看得不自在,漲紅著臉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會兒太害怕了,就往下蹬了一腳。再說,你們是解放軍,不就是該救咱們……” 石利被她這自私自利的言論給氣炸了,很想抽這無恥的女人兩巴掌。陳陽攔住了他,沉聲道:“我們是軍人,應(yīng)該保護(hù)老百姓是沒錯,但脫了這身軍裝,我們也是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兄弟,家里也有親人,老小 在等著我們,等我們撐起家。我們的家人也是百姓,你為了一只雞,讓別人家失去兒子,兄弟,男人,甚至是父親,你的雞就那么寶貴嗎?比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貴重?” 這句話問住了花枝,村民們也竊竊私語,是啊,雞再重要能重得過一條命嗎?她真這么覺得,干嘛不自己跳回去找她的雞。 村里出了這種人,村支書覺得老臉無光,斜了花枝兩口子一眼,上前對陳陽說:“對不起,陳連長,是咱們的村民不懂事,給你們添了不必要的麻煩,還差點釀成大禍。我在這里表態(tài),以后誰不聽指揮,真被洪水卷走了,摔下山或者被野獸毒蛇咬了,都是自己的事,別找我,也別找解放軍同志,別人不是你爹,不欠你們的?!?/br> 村支書已經(jīng)表了態(tài),陳陽也不好再多言:“有支書這句話我放心了。還請你約束村民,跟大家講清楚,房子沒了,錢沒了,東西沒了,以后還可以掙,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誒,我明白,他們是窮怕了,我會好好跟他們講,讓他們聽指揮,別添亂的?!贝逯缓靡馑嫉卣f。 陳陽點頭:“走吧,找個地方扎營。” 他們這么多人,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必須找個相對平緩的地方,附近最好還要有水源才成。 隊伍繼續(xù)前行,郭若君落后兩步,對小羅說:“陳連長額頭上受了傷,你給他消毒止血?!?/br> 小羅看了陳陽一眼,又瞅瞅郭若君,想說你咋不自己弄,但在郭若君犀利的眼神下乖乖閉上了嘴,從醫(yī)療箱里拿出棉球和消毒水。 郭若君沒再管他們,跟上隊伍走了。 陳陽覺得這是小傷不必包扎,但他的腦袋有點暈,在這時候可不能生病,只得坐了下來,讓小羅幫忙。 小羅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悄悄打量他。這個人跟郭醫(yī)生到底什么關(guān)系,郭醫(yī)生今天早上為什么要否認(rèn)兩人相識? 陳陽察覺到小羅的目光,隱約猜到了他的心思。估計這一刻,不止小羅,石利他們,還有一些村民,恐怕都在猜測郭若君跟他的關(guān)系,畢竟大家都看到了郭若君跳下水救他。 這樣的議論傳出去怕是對郭若君不利,要是傳到她丈夫耳朵里,恐怕會壞了他們兩口子的感情。 陳陽略微思索了一下,主動澄清:“有次地震救災(zāi)的時候,我救過你們郭醫(yī)生一次?!?/br> 小羅驚訝地望著他,還有這種事,那就說得通了。郭醫(yī)生這人最是仗義,恩人落水,她肯定要救啊。 小羅到底是年輕,竟信了這番話,還問陳陽:“我們郭醫(yī)生這么厲害,你怎么救她的?” 陳陽簡單地用兩句話將事情說完了:“救災(zāi)的時候突然發(fā)生了余震,一根橫梁落下來,要砸到正在給人施救的郭醫(yī)生,是我拉了她一把。” 其實當(dāng)時郭若君的腳還是受傷了,被橫梁擦過,腫得老高,路都沒法走,是他背著她穿過殘垣斷壁,走了幾公里才回到營地的。 “那還真是驚險,難怪郭醫(yī)生今天看你落水這么著急呢?!毙×_沒有懷疑,甚至還自動把這事合理化了。 聞言,陳陽松了口氣。小羅跟傷病員接觸多,話又多,這個事很快就會經(jīng)由他的嘴傳遍村子里,這樣大家都不會說什么閑言碎語了。 最后在山坡上找了個地方駐扎,大家搭帳篷,找找山上有什么吃的,再留意山下洪水的情況。 半天就這樣過了。 山下的洪水并未褪去,不過到了下午兩點之后,水位也沒再漲,要是不再下大暴雨,明天這洪水應(yīng)該就會慢慢褪去了。 山上缺衣少食,大家坐在一起,看著被洪水淹沒的家園,無聲地抹眼淚。 營地里的氣氛很是壓抑,但也沒辦法,村民們的家園被毀,辛苦種了一季的糧食眼看就要豐收了,這下也全沒了,接下來一兩年,家家戶戶的日子都注定難熬。 見沒什么事做,郭若君起身,交代了小羅幾句就往山里去。 陳陽一直暗中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去了別的地方,馬上去問小羅:“郭醫(yī)生去干什么?” 小羅說:“郭醫(yī)生讓我保管藥品,在這里守著,有人有皮外傷就幫忙治治,嚴(yán)重的等她回來。她去山里采點藥,咱們帶的藥不多,快用完了,洪水過后,可能會爆發(fā)痢疾等傳染病,得做點準(zhǔn)備?!?/br> 這倒是,目前什么資源都匱乏。陳陽站起身,追了上去,在前面的林子里追上了郭若君:“等等,我陪你去?!?/br> 郭若君回頭看了他一眼,皮笑容不笑地說:“還是算了吧,被別人看到,敗壞了你陳連長的名聲怎么辦?” 上午都還好好的,下午她卻說出這番話,態(tài)度還像刺猬一樣。陳陽沉默了兩秒就明白了緣由,他低聲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他們傳得很難聽,對你的名聲和家庭造成不利影響!” 郭若君定定地看了他幾秒,最后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轉(zhuǎn)身就走。 陳陽緊緊跟了上去,耐心解釋:“發(fā)生洪水,山里動物的生存空間也被壓縮,它們會比以往更暴躁,要是遇到什么毒蛇猛獸的,你一個人很危險?!?/br> 郭若君從腰間摸出一把木倉:“我有這個,你總放心了吧。我不用你陪,營地需要你坐鎮(zhèn)?!?/br> “有木倉也不一定安全,山里有很多未知的危險?!标愱栠€是想跟著她。 郭若君有點煩了,停下了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陳陽:“你不是要避嫌嗎?那就別跟著我,你我之間,也不適合單獨出去。我以為陳連長應(yīng)該很清楚這一點才是。” 陳陽被她堵得啞口無言,遲疑了片刻,和和氣氣地說:“好,你不讓我陪你,我叫兩個戰(zhàn)士跟著你,這總行吧?!?/br> 這次郭若君沒有意見。 陳陽叫來石利和另外一個小戰(zhàn)士陪郭若君去采藥,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樹林里。陳陽緩緩收回了目光,心里不知為何堵得慌。 —— 這邊,石利也是個自來熟的。從今天陳陽跟郭若君的互動,他已經(jīng)窺見了什么,雖然后來小羅出來說,郭醫(yī)生之所以奮不顧身去救他們連長,是因為他們連長曾經(jīng)救過她,但石利可不信。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關(guān)系沒那么簡單。 他不敢問陳陽,好不容易逮著跟郭醫(yī)生出去采藥的機(jī)會,當(dāng)然要變著法子打聽打聽了。 “郭醫(yī)生,你認(rèn)識我們家連長很久了吧?” 郭若君淡淡地說:“幾年前救災(zāi)的時候認(rèn)識,這幾年都沒見過了,不大熟。” 他沒問熟不熟?。∈攘艘宦?,神神秘秘地說:“郭醫(yī)生,那你知道我們家連長有沒有過對象???” 郭若君有點詫異:“你們連長還沒結(jié)婚?” 陳陽多大了?快三十了吧,這個年紀(jì)還沒結(jié)婚?他能等,于青青能等嗎?還是因為兩人相距太遠(yuǎn),所以最后不得不分開? 石利可算是逮著機(jī)會了:“可不是,這幾年他身邊一個母蚊子都沒有,嫂子們熱心地給他介紹對象,他也不樂意,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br> 可能是在于青青那兒受了打擊吧。郭若君沉了沉眉,不想談這個,岔開了話題:“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這里有一株蒲公英,挖起來吧?!?/br> “哦?!笔话才帕巳蝿?wù),趕緊干活,等挖了這株蒲公英,他想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但又不知怎么展開這個話題才恰當(dāng),這時前方又發(fā)現(xiàn)了一片貓眼草,幾人繼續(xù)忙活起來,更沒時間說話了。 營地里,陳陽跟村支書協(xié)商了一下,安排了一部分青壯年和戰(zhàn)士組隊出去找吃的,又讓婦女孩子就近撿柴在陽光下暴曬,晚上才有東西燒水煮東西。 忙活到傍晚,金色的太陽落山,留下一片絢麗的晚霞,隨著晚霞的變暗,天色也一步一步的變黑。 陳陽抬頭看了一眼林子,心里有點慌,石利他們怎么還不回來?這小子也太不靠譜了。 等了又等,其他出去打獵的隊伍都回來了,卻不見他們的蹤影,眼看天要全黑了,陳陽有點坐不住了,起身交代了幾句,往石利幾個消失的方向走去,剛進(jìn)林子就聽到了腳步聲。 “誰?”石利喊了一聲。 陳陽冷靜地說:“我,回來了,給你們留了點湯,快回來吃吧。” 石利摸了摸腦袋:“哦,今天連長竟然沒罵我?!?/br> 隨行的小戰(zhàn)士踢了他一腳,這家伙找罵啊。 三人回到營地,各自分開,郭若君先回了醫(yī)療帳篷,處理這些藥草去了。天快黑了,沒有燈,得先把藥草給處理了。 她還沒忙完,小羅就端著一個飯盒回來:“郭醫(yī)生,忙了一天,先吃點東西吧,剩下的我來,你教我?!?/br> 郭若君接過飯盒,坐直身,捶了捶腰說:“把這些藥草拿出來,平鋪在地上先晾了一晾,明天有太陽再拿出去曬。你注意點,有泥和腐葉的都要去掉,另外,分類放,別弄混了,背簍里已經(jīng)分好了,你稍微注意點就行了。” 小羅點頭:“好,你今天辛苦了,讓我來吧?!?/br> 郭若君沒有推辭,坐在地上拿起飯盒打開,沒有主食,是rou湯,里面有好幾塊rou,都是雞腿rou,像是一只雞腿宰成了幾塊,全放里面了,湯里還有幾朵野蘑菇。東西看起來不多,但只要想想,一千多張嘴等著吃東西,一個人能分到一口rou湯一口rou就不錯了。 “小羅,你晚上吃的什么?”郭若君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小羅還以為她是嫌吃的太少了,解釋道:“郭醫(yī)生,咱們今天每個人就只分到了一塊這么大的rou,還有一碗rou湯。是有點糧食,但大家都不敢吃,誰知道這場災(zāi)難什么時候會過去?!?/br> 說著小羅還圈起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下rou的大小。 郭若君心里有數(shù)了,這個飯盒應(yīng)該是陳陽送過來的,估計他的晚餐也在這里面了。 郭若君有點生氣,這個人,現(xiàn)在默默做這些有什么意義?做了又不說,當(dāng)他是活雷鋒嗎?她稀罕他的雞蛋,他的野雞rou??! “郭醫(yī)生,你怎么還不吃???你先吃點吧,回頭明天咱們看能不能多弄點吃的。”小羅小聲提醒她。 郭若君磨了磨牙:“吃!” 不吃不白吃,就當(dāng)今天拉他一把的勞務(wù)費。 吃過簡單的晚飯,郭若君也決口沒再提這個事,既然陳陽不想說,她就當(dāng)不知道。 次日,雖然沒下雨,但潮水還是沒褪去,他們在山上接受不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倒是村支書他們有了猜測:“怕是上游的水庫也決堤了?!彼赃@洪水才遲遲不退。 這些年,農(nóng)村大興水利,建的水庫挖的溝渠非常多,平均幾個公社就會建一個水庫,以在干旱季節(jié)有水灌溉農(nóng)田,保障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 “再等等吧。”陳陽看著山下洶涌渾濁的洪水,只能如此說。 目前這種狀況,他們也沒船,沒法下山,只能等水退去。 又過了一天,天空繼續(xù)放晴,肆意的洪水總算逐漸退去了,水位不停地往下降,雖然到了傍晚的時候,農(nóng)田房屋還是被水淹了,但大家總算看到了希望。 直到第四天,洪水才徹底退去,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大地,玉米、水稻全倒在了地上,連綿一片,到處都是淤泥。房屋不少因為泡水太久,泥土墻軟化,塌了,屋子里的家具什物,飼養(yǎng)的牲畜,全都被洪水沖走了。 村民看著被毀的家園,傷心地哭了起來。 事已至此,只能振作起來,進(jìn)行災(zāi)后重建。陳陽跟上面聯(lián)系上了,上面安排他們幫老鄉(xiāng)安頓下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建房子,讓大家有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