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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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眼神微冷,手背青筋若隱若現(xiàn)。 老鴇見狀,更加謹(jǐn)慎了:“這只是屬下的一個猜測,算不得……” 她話沒說完,申屠川便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去,她愣了愣,急忙要跟上。 “不準(zhǔn)跟?!鄙晖来ɡ渎暤?。 老鴇忙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一步。 天色已晚,長公主府由于多日未開大門,門上兩只燈籠里便沒有添油,此刻整個門頭都黑乎乎的。 然而院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一大幫子人圍著篝火,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玩鬧,府中八位廚子樂呵呵的穿rou弄菜,烤出一盤盤鮮嫩滴油的吃食。 季聽坐在奴才們從屋里搬出來的太師椅上,笑著看他們玩鬧,時不時抿一口清茶。 正和人打鬧的扶云見她一個人坐著,立刻端著一盤剛烤出的rou串跑來了,蹲在她的膝邊道:“殿下晚膳都沒怎么吃,就別喝茶了,該多吃些東西才是?!?/br> “吃得太多,晚上睡覺是要不舒服的?!奔韭犽S口說著,卻還是給面子的伸手去拿。 扶云急忙往后退了兩步:“殿下今日穿的這身裙子,是蠶絲勾花的,若是弄臟了就只能丟掉了,怪可惜的,您還是別動了,扶云伺候您?!?/br> “……不過是吃點東西,我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了?”季聽失笑。 扶云也跟著笑,卻還是將rou串用筷子別到盤子里,再用錦帕虛托著,小心的送到季聽嘴邊:“殿下,啊——” 季聽嗔怪的看他一眼,但到底是配合的張嘴了,扶云喂了她一口,外焦里嫩的口感一出來,她的食欲頓時被勾了起來。 “扶云就知道殿下會喜歡,快多吃些?!狈鲈菩ρ蹚潖?,開始認真投喂起來。 季聽為了讓扶云方便些,便傾身向前,兩個人的距離突然拉近了許多,從遠處看,有點像抱在一起的樣子。季聽剛坐好,就若有所感的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庭院中某個黑暗的角落。 “殿下怎么了?”扶云疑惑的問。 季聽蹙了蹙眉:“沒事?!笨傆X得方才好像被誰盯著看了一般,但仔細想想,應(yīng)該是沒有的吧。 “殿下,您上次借我的話本我已經(jīng)看完了,下半部今晚能借我看嗎?”扶云殷勤的問。 季聽斜了他一眼:“什么話本叫你看完,都變得亂七八糟的,不是弄上糕點沫,便是滴上燈油,你覺得我還會借你?” “扶云保證這次會小心點!”扶云忙道。 季聽輕嗤一聲,顯然不信。扶云一臉哀求的撒嬌,跟她賴了半天都不見她改變主意,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扶云待會兒同殿下一起回房,看完之后再走,殿下盯著扶云,扶云總不敢弄壞殿下的話本了?!?/br> 季聽一想,這也是個法子,便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扶云樂得趕緊又伺候她吃了些東西,便同她一起回房了。 庭院里依舊熱鬧,但季聽住的主院卻寂靜無聲,留守的丫鬟婆子行事規(guī)矩,走路也沒什么聲音。 季聽和扶云回了寢房,便將門給關(guān)上了,寢房里的燈燃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熄,熄了不久扶云便從里頭出來了,一邊揉腰一邊將門從外頭關(guān)上,這才睡眼朦朧的離開。 他走了之后,寢房門正對著的花圃似有身影掠過,接著再次回歸寂靜。 風(fēng)月樓,天光即亮之時,三樓盡頭的房間中發(fā)出一陣劇響。 老鴇急匆匆趕了過來,卻看到一地狼藉,和狼藉之中面無表情的申屠川。 作者有話要說: 申屠:我常常因為想得太多而自己氣自己 第10章 因為前一晚扶云在自己這里耗了半天,季聽翌日便起的晚了,從寢房走出來時已是晌午,正遇上褚宴沉著臉帶著侍衛(wèi)四處查探。 她頓了一下:“這是怎么了?” “殿下,卑職昨晚發(fā)現(xiàn)有賊人潛入,便帶人徹查守衛(wèi)上的漏洞?!瘪已缱叩剿媲氨Я讼氯?/br> 季聽眉頭微蹙:“能潛進長公主府的絕不是一般小賊,府中可有少了或多了什么東西?” “回殿下,卑職已經(jīng)徹查,一切如常?!瘪已缋渎暤馈?/br> 季聽臉色微沉:“什么都沒做便走了,是來不及做,還是本就不打算做什么?” “卑職推測應(yīng)該是后者,莫非是有誰沉不住氣了,來打探長公主府的情況?”褚宴說完頓了一下,抱著刀嗖嗖的放冷氣,“可卑職想不明白,有誰會派人來。” 季聽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季聞,但是仔細想了一下,季聞并非那種冒險的性子,而且她自認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天衣無縫,季聞不會貿(mào)然懷疑自己。 那會是誰呢? 她沉思片刻,朝褚宴招了招手,褚宴立刻上前。 “既然有人要試探,那便假戲真做,就當(dāng)本宮是真的病了,叫奴才們都收斂些。”她淡淡叮囑。 季聽鮮少對他們用‘本宮’這個自稱,褚宴眉頭微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這日起長公主府內(nèi)便低調(diào)了許多,整日愁云慘淡的,好像季聽真生了什么大病一樣。這種日子持續(xù)了兩三日,等將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足了之后,她總算是去上朝了。 朝堂之上,季聞出現(xiàn)時看到她,明顯的怔愣一瞬,接著看到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不由得皺起眉頭:“皇姐的病還未好全?” “多謝皇上關(guān)心,臣已經(jīng)沒有大礙。”季聽勉強屈身。 到底是是早朝時間,季聞也不好多問,只是簡單叮囑兩句便開始商議正事,只是季聽時不時晃一下身子,大有要暈倒的意思,他也總是分心,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出了幾次紕漏。 由于季聽晃晃蕩蕩,朝會很快就結(jié)束了,她往大殿外走時,不少文臣都對她露出打量的目光,雖然還是警惕,卻多了一分探究,總的說來比起往日竟是要溫和些的,倒是往常最和她交好的武將們,臉色都有些難看。 “別走啊,今日長安閣,本宮請諸位喝酒?!彼ψ哌M幾個武將中間。 這幾個武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答應(yīng)她的,但也沒人敢拒絕,倒是其中一個留著連鬢胡的高壯將軍冷哼一聲:“殿下相思成疾,還是回府好好將養(yǎng)吧,這酒不喝也罷。” “喲,李壯,你跟本宮鬧脾氣吶?”季聽揚眉。 李壯忍了忍,最后憋出一句:“卑職不敢?!?/br> “不敢那就聽話,”季聽想了想,覺得剛裝完病還是收斂些好,“本宮確實不太舒服,長安閣就不去了,不如去周老將軍那里混一頓便飯如何?” “……卑職勸您還是去長安閣吧,若是去了周老將軍那,說不定他能拿棍棒將您攆出來,”李壯無語道,“您為了申屠小兒又是傷又是病的鬧得滿城風(fēng)雨,周老將軍可憋著火呢?!?/br> 季聽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如此,那就更要去了。” 李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奇怪,若是往日,一聽說周老將軍要發(fā)飆,她可是躲還來不及的,如今怎么要上趕著去討打?要知道周老將軍可不會顧及她的身份,說揍人那是真要揍人。 他越想越迷糊,干脆跟著季聽走了,一行官位不低的將軍騎著馬跟在長公主府馬車后頭,一路上浩浩湯湯好不威風(fēng)。 風(fēng)月樓上,三樓的窗戶開了條縫,下面的議論聲便飄了進來—— “這么大的排場,可是長公主殿下?” “除了那位殿下,天底下還能有誰敢如此張揚?” “她這般行事,皇上就不說她?” “皇上和她一母同胞,自是舍不得的。莫說皇上了,就是先皇也一樣,當(dāng)年允她以女子之身入朝為官、許她可像男子一般娶妻納妾,這份盛寵在哪朝哪代可都是絕無僅有的事。” “難怪呀……” 馬車逐漸向遠方飛馳,最后一點揚起的灰塵也落下后,三樓上的窗戶便關(guān)上了。 季聽的馬車很快到了周府門前,小廝遠遠看到是她的馬車,便早早的開了門,將門檻也一并收了,馬車長驅(qū)直入,直接進了周府后院。 季聽下了馬車,看著院中熟悉的一切,不由得揚起唇角。在她幼時凜朝邊境并不安穩(wěn),周老將軍像戰(zhàn)神一般的存在,為國征戰(zhàn)不下百場,以一己之力平定凜朝大半江山,至于剩下那一半,則是她十四歲起親自平定的。 記得七歲那年她捧了本兵書跑去找他,隔日便被他收為弟子,若不是被他親自教導(dǎo)許多年,她也不會有上戰(zhàn)場的能耐,先皇也不會想到將虎符交給她。只可惜她這位師父因為同自己走得太近,嘉成四年便被季聞的人動了手腳,染了‘風(fēng)寒’去世了。 回憶起師父的死,季聽的眼神冷了一分,接著一陣風(fēng)從背后襲來,她心里一驚趕緊躲,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脖頸上被戒尺敲了一下,留下一道紅梗。 她哎喲一聲拎起朝服就跑,周老將軍一襲布衣,拎著戒尺追她:“你給老子站住,看老子不打死你個沒出息的!” 其余人看到趕緊去攔,季聽忙躲到眾人背后,叫苦連天的抱怨:“師父我都多大了,你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知道我有多丟人嗎?” “你個小混蛋為個弱書生死去活來的,有想過老子多丟人嗎?你給老子過來!”周老將軍頭發(fā)花白,精神卻相當(dāng)好,看起來能揍她千百遍。 季聽見他來真的,急忙轉(zhuǎn)身跑,周老將軍甩開眾人去追,見眾人還要跟著便怒斥一聲:“誰若敢來,校場長水鞭三十!” 水鞭三十下,那可是要見骨的,眾人雖然護長公主心切,但還是慫了。 季聽跑進了內(nèi)院后,看到周老將軍一個人追了過來,心里忍不住罵了那些人一句,虧她這么信任他們,還特意沒讓扶云和褚宴先回去了,以至于現(xiàn)在一個能攔著的人都沒有。 她雖然一直跟著師父學(xué)兵法,可對于武功卻是半點不通的,根本原因就是她又懶又不肯吃苦,所以每次征戰(zhàn)都全靠腦子,武力簡直一塌糊涂。 這也就說明,她很可能會被已逾七十的師父打得摸不著家。 季聽看著周老將軍越走越近,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了:“師父!你先聽我解釋!” 她這輩子只跪過兩個人,還都是皇帝,昔日就算是拜師時也只是行抱拳禮。她如今這一跪,逼得周老將軍立刻停了下來:“你做什么,給我起來!” “您不聽我的,我就不起?!奔韭犢€氣道。雖然知道他方才那一下并未用力,但她這細皮嫩rou的,恐怕脖子上已經(jīng)紅了。 周老將軍見她如此,便氣憤的將戒尺扔了:“你說!若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定要你好看!” “您看我躲的時候活蹦亂跳的,像傳聞中生了重病的樣子嗎?”季聽無奈的問。 周老將軍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季聽見他總算冷靜了,便起身走到他身側(cè),乖巧的扶著他的胳膊:“我們進去談?!?/br> 周老將軍輕哼一聲,但還是帶她去了書房。 進門后,季聽將門關(guān)上,只對他說了一句話:“皇上近日有意收回我的虎符?!?/br> 周老將軍一愣,登時升起一股怒火:“他憑什么?!” “您先別氣,聽我說,”季聽給他倒了杯茶水,這才坐下緩聲道,“他是九五之尊,自然想將所有權(quán)力都攥在手里,這次將申屠川弄進風(fēng)月樓,便是為了逼我交出虎符。” 周老將軍瞇起眼睛:“怎么,你要用虎符換申屠家那個兒子?”說著話,他的拳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自然不給,我南征北戰(zhàn)三四年,先皇才放心將虎符交給我,憑什么要給他?您能不能冷靜點,別總是一副要揍我的樣子,怪叫人害怕的。”季聽有些無奈。 周老將軍輕嗤一聲:“只要你別犯渾,一切都好說。” “我不可能拿虎符換申屠川,可我平日看起來為申屠川要死要活的,這時不換,皇上只會更加猜忌我,只能想個更溫吞的方式解決此事。”季聽淺聲道。 周老將軍和她對視片刻,也放松下來:“看來你已經(jīng)有了主意。” “這不就假裝相思成疾了,”季聽一擊掌,“先拖上一段時間再說。” 周老將軍皺了皺眉,有些懷疑道:“你當(dāng)真能放得下他?” “自然,師父您知道的,我不對您撒謊,”季聽淺笑道,“只是申屠川對我還有旁的用處,我或許會做點您不高興的事,但您只管配合我,我必然不會讓你失望?!?/br> 周老將軍沉默許久:“你想做什么?” 季聽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自然是借他洗洗這兩年被污的名聲,順便緩和一下和文臣的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捧了他這么多年索取的一點報酬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