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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裙下之臣(重生)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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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jié)

    申屠川冷笑一聲:“派這么多人前來寸步不離的守著,還不準我輕易離開別院,不是監(jiān)視軟禁又是什么?”

    “我何時說過不準你離開別院?”褚宴聲音像冰凍了一樣。

    申屠川:“你是沒說,可你卻這般做了,特意在大門安置十余個侍衛(wèi),不是……”

    “都給本宮閉嘴!”季聽忍無可忍的打斷,兩個人瞬間老實下來,她看著不省心的二人,非常有打人的沖動,但也只是對著他們指了幾下,恨恨道,“你們讓我說什么好!”

    “殿下別生氣?!鄙晖来⒖痰?。

    褚宴看了他一眼,默默釋放冷氣。季聽冷哼一聲,冷淡的看著二人。

    庭院里再次只剩下風的聲音,扶云偷偷挪到褚宴身旁,小小聲的問:“你受傷了嗎?”

    褚宴繃著臉微微搖頭,扶云松一口氣,接著對申屠川怒目而視。申屠川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只是低頭看向季聽。

    “褚宴以下犯上,今日起閉門思過,十日不得離開臥房!”季聽冷聲道。

    褚宴繃著臉跪下:“卑職遵命?!?/br>
    “殿下,那申屠川呢?他也打架了!”扶云忙道。

    季聽抿了抿唇,還未開口說話,就看到申屠川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虛放在自己受傷的那一側(cè)臉上,聲音微微低了下去:“殿下,疼?!?/br>
    季聽:“……”

    褚宴等人:“……”剛才不是還挺囂張嗎?這會兒突然裝什么裝!

    第45章

    申屠川臉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細密的血珠,季聽的手指無意間擦過還未干涸的血跡,指尖上立刻紅了一片。

    她糟心的收回手:“扶云去傳太醫(yī)?!?/br>
    “就這點小傷,應該不至于……”

    “快去!”季聽沉下臉。

    扶云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最后看了眼褚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季聽蹙眉看向跪在地上的褚宴:“你回去閉門思過吧,將他們也帶走,留兩個護院便可?!?/br>
    “是。”褚宴應了一聲起身,院子里的人也跟著他呼呼啦啦離開,很快就只剩下季聽和申屠川兩個人。

    庭院再次清凈下來,申屠川眉眼舒緩:“還是這樣安靜些好。”

    “本宮知道你的身手,即便不能贏了褚宴,也不該被他傷到?!奔韭犉届o的看著他,眼底透著些許審視。

    “方才殿下進來時,我余光掃到了,”申屠川即便被這樣質(zhì)問,表情也沒有變動,“所以分了心?!?/br>
    季聽神情微動,半晌輕嗤一聲:“少拿風月樓那套對付本宮?!?/br>
    “句句屬實?!鄙晖来ň徛暤馈?/br>
    季聽又掃了他一眼,一看到他被鮮血染紅的臉就有些糟心,便將他推到石桌前坐下:“等著?!?/br>
    說罷,便去寢房中絞了手帕,出來遞給他:“先把臉上血擦了。”

    “殿下,我看不到。”申屠川看著她。

    季聽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在他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了:“靠過來點?!?/br>
    申屠川順從的靠近,將臉湊到她面前。季聽看著突然放大的臉,無語一瞬后用手帕覆上了血跡。

    剛擦一下,申屠川便蹙起眉頭:“嘶?!?/br>
    “……少裝啊,本宮就沒碰到你的傷口?!奔韭牪粣?。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她的臉:“真的疼?!?/br>
    季聽被他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睫毛不受控的輕顫兩下,她沉默一瞬,忽略心中奇怪的感覺,皺著眉頭繼續(xù)幫他擦血跡,這一次動作相較之前要溫柔許多。

    申屠川只安靜的看著她,仿佛世間萬物都同他無關(guān)了,哪怕季聽心里默念他都是裝的,可也總不受控制的被影響,好幾次都險些戳到他的傷口。

    出現(xiàn)幾次這樣的事后,季聽終于惱羞成怒了:“……你給本宮把眼睛閉上!”

    申屠川順從的將眼睛閉上,季聽的肩膀這才放松些,仔仔細細將他傷口旁邊的血都擦掉,露出他原本光潔的膚色。

    “這兩日皇上會將婚事昭告天下,到時候我們要一同入宮謝恩,你這傷……”季聽略為遲疑的看著他。

    申屠川靜了靜:“殿下放心,我會說是自己不小心劃破的。”

    “嗯,那就好?!奔韭牱潘上聛?。他這傷在臉上,季聞若是看到了肯定要問,若他說是褚宴傷的,恐怕就算她求情,褚宴也要吃些苦頭,現(xiàn)下聽到申屠川不會追究,她也就放心了。

    庭院里再次靜了下來,片刻之后季聽將沾了血跡的手帕放下:“好了,你且等著吧,太醫(yī)來了就會幫你包扎?!?/br>
    說著話,她便起身要走。

    申屠川一把將她拉住了:“殿下去哪?”

    “回府,”季聽說完掃了他一眼,“不必留了,本宮今日心情不好,不想留宿?!?/br>
    “殿下這么急著走,是想趕回去安慰褚宴?”申屠川聲音清冷。

    季聽頓了一下:“他犯了錯,有什么可安慰的?”

    “我也犯了錯,殿下還是為我擦血跡了?!鄙晖来ǖ?。

    季聽嘖了一聲:“可他并未受傷?!?/br>
    “若是受傷了,殿下是不是就要對他做同樣的事了?”申屠川半句都不退讓,眼底閃過一絲怒氣。

    季聽有些不耐煩:“你是本宮的夫婿,他是侍衛(wèi),你跟他比什么?”

    只一句話,申屠川突然被捋順了,方才生出的怒氣也散得一干二凈,再開口聲音都和緩起來:“殿下說得是,身份不同,我不該同他計較。”

    季聽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覺得他重生一回,愈發(fā)反復無常了。

    “我現(xiàn)在傷口很疼,殿下能留下陪我嗎?”申屠川又一次開口。

    季聽蹙了蹙眉頭,正想要拒絕,就聽到他又補充一句:“若殿下不留下,那我就不包扎了,過兩日若是皇上問起,恐怕也會實話實話?!?/br>
    “……你威脅本宮?”季聽不悅的沉下臉。

    申屠川翹起唇角:“不是威脅,是請求,殿下今日留下,我叫廚房給殿下熬綠豆粥如何?”

    季聽抿了抿唇,掃了他一眼還是答應了。兩個人說話間,太醫(yī)便跟著扶云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季聽后忙跪下行禮。

    “太醫(yī)免禮,盡快為他包扎吧,”季聽催促,“看能不能用什么好藥,讓他的傷好得快些?!?/br>
    “回殿下,并沒有這種藥物,好在申屠公子的傷口不深,仔細養(yǎng)著的話半個月左右便能徹底好起來?!碧t(yī)汗顏道。

    季聽微微頷首:“如此,那就包扎吧?!?/br>
    “是?!?/br>
    太醫(yī)放下藥箱,忙碌的時候扶云走到季聽跟前:“殿下,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府吧?!?/br>
    申屠川立刻看了過來,季聽和他對視一眼后嘖了一聲,扭頭對扶云道:“你先回去,我今晚留宿別院?!?/br>
    “今晚也留宿?”扶云蹙眉,“殿下,您昨日不是已經(jīng)留宿過了嗎?”

    “他的臉受傷了,我得陪著才行,”季聽說完壓低了聲音,“你回去看看褚宴,可別是受傷了不吱聲。”

    “是,殿下,那扶云先回去了?!狈鲈蒲郯桶偷目粗?。

    季聽含笑點了點頭,又哄了他兩句才叫人離開。她和扶云小聲嘀咕的整個過程,申屠川都在旁邊冷眼看著,等到太醫(yī)包扎完也離開后,才垂下眼眸:“殿下同扶云的感情真好?!?/br>
    “嗯?!奔韭牪恢麨楹翁崞?,因此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接話的意思。

    申屠川卻不肯放過:“他是殿下內(nèi)侍,應該也是按照侍夫培養(yǎng)的,如今已經(jīng)十七,為何殿下還未給他一個名分?”

    “他不需要。”她同扶云的關(guān)系如何,并不想告訴申屠川,因此只是簡單敷衍過去。

    申屠川表情淡了些:“既然不需要,想來殿下日后也不會再給名分了吧?”

    季聽正要開口,突然頓了一下,眉尾微微挑起道:“你還未過門,便已經(jīng)管起本宮的家事了?”

    “既然是殿下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鄙晖来ú婚W不避的看向她。

    季聽斜了他一眼,倒沒有再反駁。

    是夜,季聽躺在床上,等申屠川躺到身側(cè)后緩緩道:“本宮今日不需伺候,你安分些?!?/br>
    “是,除了抱著殿下,我什么都不做?!鄙晖来ㄕf著,便將胳膊從她的脖頸下穿過,將她抱在了懷里。

    季聽不悅的掃了他一眼,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便在他懷中安睡了。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天不亮,季聽便被喚醒了,她輕哼一聲閉著眼睛,口中含混道:“不想上朝?!?/br>
    “今日皇上大約要將你我的婚事昭告天下,殿下若是不上朝,怕是說不過去?!鄙晖来匮韵鄤?。

    季聽不高興的輕哼一聲,翻個身便要繼續(xù)睡,最后還是被申屠川強行給帶了起來。

    “……你若是個普通奴才,這輩子都別再想近本宮的身。”季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申屠川唇角微勾:“可惜我不僅不是奴才,還是殿下的夫君,將來要同殿下過一輩子的人?!?/br>
    季聽輕哼一聲,木著臉任由他伺候。平日上朝的發(fā)髻相對簡單,也不用佩戴那么多首飾,申屠川很快便幫她收拾妥當了,季聽看一眼鏡中的自己,板著臉便要離開。

    “殿下。”申屠川叫住她。

    季聽回頭:“何事?”

    “附近有家小餛飩不錯,殿下早些回來,我?guī)闳L嘗?!鄙晖来ǖ?。

    季聽思索一瞬:“人多嗎?”

    申屠川回答:“是有些多,但殿下回來時,應當是差不多了。”

    “那便去吧,你等著我。”今日婚事昭告天下,同他一起在百姓跟前溜達一圈也不錯。

    約定好之后,季聽便打著哈欠上朝了,昏昏欲睡的站在大殿之中,即便文臣和武將因著她的婚事吵得天崩地裂,也不耽誤她打瞌睡。

    好不容易熬過早朝,季聽怕有人來糾纏,趕緊一溜煙的跑了,任由身后有人不斷叫她的名字,也是急匆匆跑回了馬車上:“快走快走!”

    扶云見她著急,也跟著急了起來,催了車夫兩聲后才看向她:“殿下為何這般著急?”

    “不想被人煩。”季聽說著便要踢腳下木板,只是剛一抬腳就想起什么,又將腳落了下去。

    扶云見狀嘆了聲氣:“殿下,您還在生褚宴的氣嗎?”

    “不過是一點小事,有什么值得生氣的?”季聽掃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