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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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看到他們后微微放松,冷著臉站了起來:“周前何在?” 聽到她直呼縣丞的名字,官兵們愣了一下,再看她雖然狼狽,可氣度卻是貴不可言,顯然不是普通人。安靜對峙之后,官兵中領(lǐng)頭的站了出來:“你是何人?” “本宮是凜慶長公主!”季聽沉聲道。 官兵們明顯一愣,她也不多說,直接從腰間拽下一塊玉佩:“將此物交給周前,他自會過來?!?/br> 領(lǐng)頭的不敢怠慢,忙叫人去交了,不多會兒周前便率人匆匆趕來,看到她后急忙下跪:“微臣參加長公主殿下!” 其余人見縣丞都行禮了,也急忙跪了下去,季聽淡淡開口:“免禮平身?!?/br> “殿、殿下怎么……”周前皺眉問。 季聽嘆了聲氣:“此事說來話長,先給本宮安排住處?!?/br> “是是?!敝芮懊Υ饝?yīng)下來。 季聽這次放松下來,唇角噙笑著回頭:“都歇這么久了,還不起……” 話沒說完,便看到申屠川雙眼緊閉面色慘白,而他身下的泥水中,早已混入了不知多少血跡。 第77章 縣丞府,客房中。 已是深夜,府內(nèi)卻燈火通明,丫鬟小廝端著水盆在客房進(jìn)進(jìn)出出,每次進(jìn)去時(shí)水盆中還是清水,出來便染了血色。 季聽靜靜站在床側(cè),沒什么表情的看著申屠川后背上的血窟窿,而他的身邊是剛?cè)〕鰜淼墓^,上面還沾了破碎的血rou。 三個(gè)大夫配合著止血,每個(gè)人都面色凝重,申屠川的傷顯然比想象中更為兇險(xiǎn)。 “殿下,這邊有幾位大夫守著,您先去偏房更衣吧?!笨h丞夫人小心的勸說。 季聽仿佛沒聽到一般,只是安靜的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縣丞夫人看她渾身濕透滿是泥濘,不由得輕嘆一聲:“知道殿下心里不好受,想在這里守著,可您穿著一身濕衣裳,若是病了,大夫們還要分神照顧您,豈不是更加麻煩?” 季聽神情微動,扭頭看向她。 “殿下,您就歇歇吧,”縣丞夫人見她有反應(yīng)了,急忙繼續(xù)勸,“熱水已經(jīng)備好,您驅(qū)驅(qū)寒……” “夫人不必再勸,本宮等駙馬醒了,自會去沐浴更衣。”季聽垂眸打斷。 縣丞夫人頓時(shí)不敢再說話,求助的看向縣丞,見對方對她微微搖頭后,便對著季聽福了福身:“殿下既然心意已決,妾身便不再勸了,妾身在此也幫不上忙,便先行告退,若殿下有事直接著人去喚妾身就是?!?/br> 說完見季聽沒有反對,便低著頭離開了。 客房里依舊忙碌,只是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房間里的人漸漸的少了,慢慢的只剩下幾個(gè)大夫和季聽還在。 申屠川的血已經(jīng)止住,兩個(gè)大夫配合著上藥包扎,另一位走到季聽面前,拱手行禮后道:“回稟殿下,駙馬爺?shù)难呀?jīng)止住,傷處只要小心看護(hù)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季聽看向他。 大夫嘆了聲氣:“只是駙馬爺現(xiàn)下昏迷不醒,對疼痛也沒有反應(yīng),若是今晚遲遲醒不過來,怕是……小則傷其神智,大則危及性命?!?/br> 季聽出離的冷靜:“如何能叫他醒來?” “該做的草民們已經(jīng)都做了,剩下的全看駙馬爺造化?!贝蠓蛐⌒牡?。 季聽眉眼微怔,片刻后收斂心神:“本宮知道了?!?/br> 說話間申屠川已經(jīng)包扎好,那兩位大夫也走了過來,三人朝季聽再施一禮,便一同告退了。他們走了,客房里便只剩下季聽和申屠川了,她一個(gè)人站了許久,才抬腳往床邊走,結(jié)果稍微一動,腿就傳來一陣酸麻的感覺。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已經(jīng)站得沒有知覺了,靜了靜后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下,平視他緊閉的雙眼。 片刻之后,季聽不咸不淡道:“本宮限你一個(gè)時(shí)辰內(nèi)醒來,否則就要你申屠一家陪葬。” 床上的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不給她。 季聽面無表情:“申屠川,你真當(dāng)本宮不敢?” 他依然不說話,仿佛打算就這么睡一輩子了。 季聽沉默許久,最終垂眸低聲道:“罷了,不威脅你了,若你愿意醒來,本宮便答應(yīng)你三年之內(nèi)不納侍夫?!?/br> “……殿下此言當(dāng)真?” 沙啞的聲音傳來時(shí),季聽有一瞬以為是自己的錯(cuò)覺,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抬頭便對上一雙漆黑涼薄的眼眸。 她靜了片刻,沒什么表情的開口:“說殺你全家的時(shí)候你不醒,說不納侍夫了你倒是醒得快,當(dāng)真不是故意耍本宮?” “怎么會,只是湊巧醒了而已,”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殿下還說要?dú)⑽胰伊??為何??/br> “沒什么,覺得你過于沒用而已,”季聽淡淡開口,“不過是要你護(hù)送本宮一趟,還沒把本宮送回京都,自己先傷成這樣,殺全家都是輕的,按道理該誅九族才是?!?/br> “我這傷是為殿下受的,殿下不賞我就算了,怎么還要誅九族,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申屠川精神不大好,卻還是低聲打趣她。 季聽橫了他一眼:“本宮就是道理,你不服氣?” “不敢不服,只是殿下如今是我的夫人,也在我全家和九族的范圍內(nèi),難道殿下連自己都?xì)??”申屠川勾起唇角?/br> 季聽瞇了瞇眼睛:“本宮就不能先休了你再誅你九族?” “不能,殿下這輩子都不要?jiǎng)有莘虻哪铑^。”申屠川干脆的拒絕了。 季聽輕嗤一聲,倒也沒有再跟他頂嘴,客房里一時(shí)間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申屠川緩緩開口:“殿下,叫人送熱水進(jìn)來吧?!?/br> “你要做什么?”季聽蹙眉。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如今這個(gè)樣子又能做什么?是想讓殿下沐浴更衣而已,這邊靠山夜里冷,仔細(xì)別病了?!?/br> “嗯,知道了?!奔韭犆蛄嗣虼?,這才撐著床起身。 她身上早就沒什么熱乎氣了,這會兒放松下來后更是四肢僵硬,連起身都有些困難,試了兩次后還是放棄了,直接叫了丫鬟進(jìn)來伺候。 申屠川始終安靜的看著她,等她到隔間沐浴后才安心閉上眼睛。 季聽洗完出來時(shí)他已經(jīng)睡熟了,她將半干的頭發(fā)用一根釵子挽起,只著里衣走到他跟前,盯著看了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臉。 申屠川猛地驚醒。 季聽見狀放松了:“繼續(xù)睡吧?!?/br> “……殿下為何打我?”申屠川無語的問。 季聽斜了他一眼:“本宮何時(shí)打你了?不過是摸摸你有沒有起熱?!?/br> 申屠川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季聽被他看得心虛,咳了一聲道:“你睡吧,本宮待會兒也要睡了。” “殿下要去別處?”申屠川蹙眉。 季聽頷首:“去偏房睡。” “為何?”申屠川不悅。 季聽蹙眉:“還能為何,自然是怕碰到你的傷口?!?/br> “我現(xiàn)下睡的床這般大,睡咱們兩個(gè)綽綽有余,殿下何必再去別處,再說殿下睡覺向來老實(shí),不怕會碰到我?!鄙晖来ú患辈痪彽馈?/br> 季聽被他勸得也略微遲疑了,思索片刻后答應(yīng)下來:“如此,那我就在此歇下吧?!闭f罷,便小心從申屠川身上邁過,到最里頭貼墻躺下,和他之間隔出了足有兩人寬的距離。 “……殿下不必如此小心?!鄙晖来o奈。 季聽閉著眼睛:“少廢話,趕緊睡?!?/br> 申屠川見她沒有靠近的意思,只能閉上眼睛安分睡覺,他身上有傷,方才又失血過多,同季聽說話都是強(qiáng)打了精神,這會兒一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了。 季聽也累,可一點(diǎn)睡意也沒有,腦海里只走馬觀花一般閃過重生以后的生活,再想想先前做的那些夢,突然有點(diǎn)覺得不那么荒唐了。 她翻個(gè)身面朝申屠川,看到他因?yàn)楹蟊秤袀荒芘恐哪樱o了片刻后伸手拍了他的臉一下。 申屠川頓了一下緩緩醒來,她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殿下……”申屠川語氣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若想知道我是睡著還是死了,用手指頭探一下人中便可,不必每次都甩巴掌的?!?/br> 季聽:“……” 第78章 詭異的安靜之后,季聽梗著脖子道:“光探人中的話,誰知道你只是睡著,還是昏迷了?” “殿下說得是,”申屠川嘆息一聲,握住了她的手,“這樣,我牽著殿下的手睡,若是松開了,殿下再叫我如何?” “……你睡著了自會松開?!奔韭犛X得他這個(gè)法子不妥。 申屠川勾起唇角:“不會,我怎會松開殿下的手?” 季聽沉默一瞬,繃著臉將手伸到他面前,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直接將她的手包裹住,這才疲憊的閉上眼睛:“睡吧殿下,今日你也累了?!?/br> 他這一句話仿佛有什么力量一般,季聽一直按捺的疲憊瞬間襲遍全身,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再也顧不上研究申屠川是昏迷還是睡著了。 她睡了之后,申屠川反而沒了什么睡意,后背的傷處越來越痛,他面色蒼白,身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然而他卻十分平靜,只是靜靜的盯著季聽看,直到困意再次降臨才勉強(qiáng)睡著。 因?yàn)槭桥恐?,這一夜他都是睡了醒、醒了睡,到了天光即亮?xí)r才勉強(qiáng)睡熟。季聽醒來時(shí),看到他還在睡,便輕手輕腳的起床了。 天剛亮,空氣里還泛著露珠的味道,季聽坐在院中,叫人召來了縣丞。 “參見殿下?!敝芮按掖亿s來。 季聽看向他:“縣丞大人,本宮急著回去見皇上,將昨日的一切稟明,但怕那賊人傷我之心不死,可否請大人派一隊(duì)人馬護(hù)送?” “護(hù)送殿下是微臣的職責(zé),微臣這就去安排?!敝芮罢f完便離開了。 季聽一個(gè)人靜靜的坐在院中,眼底一片漠然。以她對錢德的了解,他定然還不死心,想在她回京路上攔截,若是她偷偷回去,那正好遂了他的意,找到她之后便能直接帶回行宮,可她讓官兵護(hù)送,光明正大,他自然不敢再硬來,否則有幾個(gè)腦袋也不夠掉的。 周前很快便安排妥當(dāng),舉郊縣之力挑了幾十精兵,準(zhǔn)備護(hù)送季聽回京都。 申屠川還未醒,季聽回頭掃了一眼寢房的方向,接著看向周前。 “殿下放心,駙馬爺在此安心養(yǎng)傷,微臣會盡心照看?!敝芮皯?yīng)聲道。 季聽微微頷首,這才坐上為她準(zhǔn)備的馬車,朝著京都去了。申屠川醒來時(shí),看著身側(cè)空空如也,也猜到她已經(jīng)離開,沉默許久后讓人叫來大夫。 他得趕緊好起來,才能盡快回京都同她見面。 季聽帶人日夜兼程,翌日一大早便到了京都,她沒有急著去見季聞,而是先回了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