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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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聞也覺出些不對,靜了片刻后緩緩問:“貴妃近日跟皇姐很是要好?” “臣妾?”張貴妃有些驚訝,“皇上是在開玩笑嗎?臣妾同殿下關系如何,旁人不知道,皇上還不知道?” “既然不怎么好,為何要為她開脫?”季聞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張貴妃更為震驚:“臣妾方才為她開脫了?!” “嗯?!?/br> “那、那皇上當臣妾沒說,臣妾可不想為她求情,她為了一個男人就要跟皇上鬧掰,讓武將們跟著興風作浪,害得皇上幾日都吃不好睡不好,如今更顯憔悴,臣妾一點都不想為她求情,皇上可千萬別心軟!”張貴妃慌張的跪在季聞腳邊,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了季聽的模樣。 季聞面色緩和,將她從地上撈回懷中:“朕不過是隨口一說,貴妃這么緊張做甚?” “……臣妾才不緊張,”張貴妃說完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皇上不會因為臣妾的胡言亂語就原諒她吧?” 季聞笑了:“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朕要好好想想?!?/br> “那、那皇上可得想清楚了……要不先殺了駙馬,叫她失了心上人,沒了申屠川那個禍害,她說不定日后就不會再同皇上鬧了。”如果說張貴妃先前的話聽不出真假,這一句便有些真心了。 季聞哭笑不得:“婦人之見,若真是殺了申屠川,皇姐不得跟朕拼命?” “您是皇上,她怎么敢嘛。”張貴妃撒嬌。 李全眼看著皇上被繞進了張貴妃的想法里,默默咽了下口水,覺得長公主殿下這回應該是很快就能回來了。 張貴妃又在御書房待了片刻才離開,而季聞也如他所說的一般開始思考了,越想越覺著張貴妃的說法有道理,季聽對申屠川如何他是一直看在眼里,也知道申屠川在她心中的分量,這次申屠川重傷,也難怪她會心涼。 他這般想著,便沒有之前那么生氣了,只是對于讓季聽回朝一事,他還是有些舉棋不定,一來是舍不得到手的虎符又飛了,二來是叫季聽回來,就得放棄往兵營安插人手,日后要再想用此招,怕是會難上加難。 季聞左思右想,不管是哪一件事都無法割舍,只能繼續(xù)糾結,想了許久后決定先拖上幾日,趁機把虎符要回來,待虎符拿到之后,即便是放棄安插人手也不算什么了。然而翌日一早,他先拖上幾日的計劃就泡湯了,因為滿朝文武,如今只剩下滿朝文官了。 早朝,季聞坐在大殿之上,看著屬于武將的那一塊全部空了,只有左邊的文臣們站得滿滿當當。自打凜朝建國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局面,他臉色陰沉,許久都沒說出話來,最后直接拂袖而去。 當日午時,便有宮人離宮,快馬加鞭的往郊縣去了。 當聽到宮里來人時,季聽立刻去了申屠川房中,這才召見宮人。 宮人一見著她便殷勤行禮,又關心了床上躺著的申屠川幾句,這才開口提正事:“奴才特奉皇上之命恭迎殿下回朝。” “回朝的意思是?”季聽揚眉。 宮人笑道:“自是請殿下官復原職,繼續(xù)做您的武將之首?!?/br> “那本宮怕是不能答應了,如今駙馬還傷著,本宮要親自照料,沒有功夫再入朝為官,公公還是請回吧?!奔韭犝f完看了扶云一眼,扶云立刻掏出一把銀子賞賜。 宮人汗都要下來了:“殿下,這是皇上的吩咐,您看……” “不必再看了,本宮沒辦法回去,對了,本宮辭官后便來照看駙馬了,實在是忙昏了頭,連要交虎符的事都給忘了,”季聽含笑打斷,“本宮這就寫封信,公公回去后帶到長公主府交給褚宴,褚宴自會將虎符交給公公?!?/br> 接著便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他:“扶云,送客。” “是!”扶云立刻看向宮人,客客氣氣的一擺手,“公公,請吧?!?/br> 宮人:“……” 宮人離開后,申屠川才緩緩開口:“雖說滿朝武將都走了,皇上必須依仗你才能將人召回,可殿下將虎符上交,還是冒險了些,萬一皇上寧愿不要所有武將,也要收了虎符可怎么辦?” “我的馬車你也是坐過的,感覺如何?”季聽驢頭不對馬嘴的說一句。 申屠川思索片刻:“如置身房屋之中,安穩(wěn)得不能再安穩(wěn)?!?/br> “先前我就同你說過,那馬車是本宮搜羅的能工巧匠制出的,你可還記得?”季聽又問。 申屠川頷首:“記得。” “我的能工巧匠可不止會做馬車,兩塊一樣的虎符放在一起,連我都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季聽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申屠川平靜的看向她:“殿下高招,只是殿下可曾想過,連殿下都分不清真假,那凜朝的大軍也是分不清的,若有朝一日皇上執(zhí)意說他的為真,殿下又該如何是好?” “哦,真的那塊放入王水絲毫不變,但假的那塊卻會褪去表層顏色,露出下面特意畫的春宮圖,”季聽眨了一下眼睛,“想來大軍還是能分清的。” 申屠川沉默一瞬,發(fā)自內心的說一句:“佩服?!?/br> 第81章 雖然申屠川這句‘佩服’聽起來,頗有幾分打趣的意味在里頭,但季聽也不在意,怡然自得的喝茶吃點心。 申屠川眼底帶笑的看著她,等她一塊糕點吃完才緩緩道:“可殿下有沒有想過,皇上不知虎符是假的,見你肯將其交給他,便自覺能控制住凜朝大軍,文人做武將用這種荒唐事也就不必再做,武將們自是不用再以辭官想逼,屆時朝堂一派祥和,殿下的處境豈不是會尷尬?” “你上輩子又不是沒做過官,跟我裝什么糊涂?!奔韭犘绷怂谎?。 申屠川勾起唇角:“我也是關心殿下?!?/br> “放心吧,我方才給褚宴的信中,用只有我們知道的暗語交代過了,他知道該如何做,你有空還是cao心cao心你那傷吧,”季聽說著說著就是一臉嫌棄,“整日躺在床上,身子骨都松散了,摸起來也不如往常舒服,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申屠川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 當日大夫再來時,發(fā)現(xiàn)駙馬爺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乖乖診治乖乖吃藥,恨不得一舉一動都按他們的吩咐做,還問能不能一邊敷藥一邊練武,不過被他們給拒絕了。 在申屠川擔心自己會色衰而愛馳時,宮人正拿了給褚宴的信馬不停蹄的往京都趕。從郊縣到京都,晝夜不歇的趕路也得十二個時辰,待季聞收到季聽拒絕回京的消息時,已經是一日一夜之后了。 “她當真愿意將虎符交上來?”季聞有些不敢相信,本以為還要糾纏許久,卻沒想到她這般爽快。 莫非他真的誤解她了,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爭權? 季聞看著手中的虎符,眉頭皺得相當緊,一側腦門上有傷的李全殷勤道:“不管長公主殿下愿不愿意,如今這虎符也是到皇上手中了,奴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br> 季聞臉色這才好一些:“也是,總歸是到朕手中了,確實是件喜事,至于朕先前打算做的事,似乎也沒必要了,你去傳朕的口諭,就說朕放棄叫舉人做武臣了,再將先前貶下去的那幾個都官復原職,那些辭官的武將想來就會回來了?!?/br> 虎符在手,他和武將們各退一步,就不必再讓季聽官復原職了,也省得他日后再擔心。 “是,奴才這就去做?!崩钊珳仨樀馈?/br> 季聞掃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額頭上的傷后淡淡開口:“宣完旨你去內務府領些銀子,這兩日就換小夏子伺候,你且回去養(yǎng)著?!?/br> 李全手指一抖:“奴才不累,奴才愿意伺候皇上?!?/br> “這會兒倒是愿意伺候了,先前為長公主說話的時候,可有想過朕會不準你再伺候?”季聞冷笑一聲。 李全面上閃過一絲痛楚:“奴才并非是為長公主殿下說話,是在擔憂皇上?。∪羰腔噬喜恍?,奴才愿意以死明志?!?/br> 說罷,他便要去撞柱子,幸好旁邊的禁衛(wèi)軍及時攔住。季聞嚇了一跳,頓時不悅的開口:“放肆!你這是做什么!” “皇上不信奴才,奴才不想活了。”李全說著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季聞對這個照料他多年的奴才還算有一分情誼,見他如此傷心,眉宇間的皺紋也就平復了:“朕不過是隨口說說,你有什么可當真的,朕是覺著你受了傷,才要你去歇幾日,不是真要奪你的權?!?/br> “皇上當真不會再怪奴才?”李全頓了一下,紅著眼眶抬頭。 季聞斜了他一眼:“若再不滾去做事,朕可就真的要怪罪了?!?/br>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傳皇上的旨意,”李全說完撲通撲通磕了兩個頭才起來,匆匆往外走到一半又折回來,再次撲通跪下磕了幾個頭,“奴才日后定不會再多嘴了,不會再惹皇上不快?!?/br> 說罷,他這才起身離開。 季聞見他如此殷勤,對他的猜疑便又少了一分,也就不計較他先前失言的事了。 如今他已經拿到了虎符,季聽也直接辭官了,等到武將們回朝各歸其位,他這天下也就徹底穩(wěn)了。御書房內只剩下季聞一個人,他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虎符,眼底閃過一道篤定的光。 然而他想得挺美,事情卻不按他想的發(fā)展。 翌日一早,他坐在朝堂之上,臉色鐵青的看著下頭一個武將都沒有的大殿,退朝之后在御書房狠砸一通,直到好好的屋子變得一片狼藉,才紅著眼喘著粗氣停下來。 “你說!”季聞指著李全咬牙切齒的問,“朕已經答應不再往軍營安插人手,為何那些武將還不回來?!是不是你沒將朕的旨意傳下去!” 李全不顧一地的碎瓷片,急忙跪下道:“回皇、皇上的話,各大將軍的府邸奴才昨日是挨個去的,每到一處便將皇上的旨意仔細傳達,并非是奴才的錯啊……” “那就是他們,是他們要造反,如今才一直跟朕對著干!”季聞厲聲道。 李全不敢說話了。 季聞怒極,恨不得挑兩個直接殺了,叫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能真的殺人,如今妥協(xié)退讓都無法叫那些人回來,若是再威逼,以武將的性子,怕是真的寧死也不會屈服了。 這些日子朝中半個武將都無,滿京都都傳遍了,到處都在笑話他這個皇帝,他日夜這消息傳到了細作耳朵里,邊關再有人趁虛而入,那他就真徹底成了凜朝的罪人。 季聞氣得手都抖了,卻是毫無辦法,最后冷著臉道:“擺駕周府,朕要去見周老將軍?!?/br> “是。”李全忙應了一聲,立刻去安排了。 一個時辰后,周府。 寢房里藥味混合著飯味,還夾雜著一點點尿sao,季聞一進去便險些要吐出來,勉強走到周老將軍榻前,就看到昔日的凜朝戰(zhàn)神,如今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連眼睛都不大能睜得開。 “爹,皇上來看您了。”周老將軍之子周庭溫和道。 周老將軍喉間發(fā)著無意義的嗬嗬聲,也沒有起來的意思,顯然是病得糊涂了。周庭嘆息一聲,直起身朝著季聞拱手:“還望皇上恕罪,家父從前些日子開始,便已經有些認不清人了。” “大夫是如何說的?”季聞皺眉,他先前聽說周老將軍病了,只當是為了躲他故意這么說的,不料看起來病得還真嚴重。 周庭眉頭緊鎖:“大夫說是中風之兆,又同中風不大相同,家父年紀大了,若是好好養(yǎng)著,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只是不知還能否恢復健全?!?/br> “……如今是一句話也不能說了嗎?”季聞臉色更沉。 周庭微微搖頭,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周老將軍嗬的聲音更大,他忙轉身將手伸進被子,不一會兒便掏出一張黃了一片的尿布。 季聞臉色一變,頓時沖出屋子干嘔起來,沒多久便起駕回宮了。 他一離開,方才還病得要死的周老將軍頓時從床上跳了下來,精神氣兒十足的對著皇宮方向呸了一聲:“用不著老子的時候恨不得一腳踹死老子,如今用得到了,倒知道跑來了,老子偏不幫你!” “父親,您慢些?!敝芡タ扌Σ坏?。 周老將軍嫌棄的看了眼他手中尿布:“近日別給孩子吃太多上火的東西,看尿都黃成什么樣了,估計也蹭到我被子上了,趕緊把我被褥都換了。” “是,”周庭應了一聲,這才繼續(xù)問,“不知皇上要找父親幫什么忙?” “還能幫什么,無非是要我用身份壓武將們回朝,”周老將軍冷笑一聲,“他這樣無非是想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必損失便得到了虎符和武將,還將我的聽兒從朝堂逼退,簡直是一箭三雕之事,只可惜枉做聰明,我怎么可能叫他如愿。” 周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算是清楚周老將軍為何要裝病了。 這邊季聞空跑一趟,臉色比起出宮時更加陰沉了,回宮之后便將自己關在御書房,沒多久便叫李全進去,將剛寫好的圣旨交給他:“去郊縣傳旨,要長公主即日啟程,立刻回京都。” 李全瞄了一眼圣旨的內容,看到上頭只是要長公主回京,卻沒有再提官復原職的事,便知道這次去怕也是白去,自己去了討不了好不說,就怕皇上會更加猜疑他。 他心中有了估量,便跪下磕頭道:“皇上,奴才先前剛因長公主惹了皇上生氣,如今即便是為了避嫌,這份差事奴才怕也是不能去,不如叫小夏子去吧,奴才就在皇上跟前伺候?!?/br> 他若真是季聽那邊的,如今拿到可以和季聽見面的差事,定然是著急去的,如今卻只想退避三舍,想來是真的同季聽沒什么關系。季聞掃了他一眼,非但沒有怪罪,反而覺得他忠心可鑒:“既然你不愿去,朕也不勉強,就叫小夏子去吧?!?/br> “是?!崩钊拖骂^,不動聲色的松一口氣。 京都離郊縣著實有些距離,等小夏子帶著旨意到郊縣時,已經是一日后。 季聽看到圣旨后,直接氣笑了,她這個弟弟真是遠比她想的要無恥,前兩日還要她官復原職,如今拿了虎符,便假裝沒這回事了,只是請她趕緊回京幫他勸說武將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