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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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要照顧你,我也是要哭的。”申屠川不緊不慢的說。 季聽頓了一下,像聽到什么新鮮事了一般:“你說什么?申屠大人也會哭?” “前世哭過很多次,只不過殿下沒機(jī)會看到,殿下想看嗎?”申屠川問。 季聽忙拒絕:“還是不要了,我就是隨口一問?!?/br> 申屠川沉默片刻,在她身側(cè)躺下了,季聽下意識的想往后躲,就聽到他淡淡道:“我來時喝了青枝水。” 季聽頓了一下,這才沒有繼續(xù)躲,而是任由他在身邊躺下了。等他閉上眼睛后,她低聲問一句:“你也嚇壞了吧?” 申屠川不答,季聽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了。她已經(jīng)睡了許久,本來以為自己不可能再睡得著,沒想到躺了一會兒后還是睡熟了。 或許是因為方才申屠川提到了前世,這一次她又做了奇怪的夢,夢里申屠川已經(jīng)殺了季聞,接著回到了她的墓前。 “我一直想著為父母報仇,卻不成想最后連你的仇也報了,若早知道你會被如此欺負(fù),當(dāng)初我就該直接提劍殺了他,”申屠川眼眶泛紅,“但無論如何,如今也算大仇得報了?!?/br> 季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一分死志,頓時變得心急起來,哪怕明知道是夢,在旁邊也拼命想引起他的注意,以便讓他改變主意。 然而申屠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反而在她靠近時勾起唇角:“又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你在我身邊對嗎?” 季聽忙點了點頭,正在思考該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時,就聽到他又說了一句:“是來接我的吧?!?/br> “當(dāng)然不是!”季聽怒道。 她自認(rèn)自己的聲音很大,申屠川卻什么都沒聽到,只是屈膝倚著她的墓碑坐下,許久之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把里面的藥一飲而盡。 “我欠你的,這一次一筆勾銷,若是……”申屠川話說到一半,眉頭猛然皺了起來,接著唇角溢出一絲血跡,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連說話都變得艱難,“若是有來生,望你能不計前嫌,再喜歡我一次……” 季聽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夢,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心痛。 “若是有來生,該有多好……” 風(fēng)烈烈的吹著,將他的發(fā)絲吹動,他卻靜靜的閉著眼睛,像是徹底睡著了一般。季聽心底像堵了一塊石頭,剛伸手想要觸碰他,就感覺自己身形一晃,接著重新聽到了他的聲音。 “聽兒,聽兒……” 季聽猛然驚醒,看到活生生的申屠川在自己身側(cè)躺著時,許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做惡夢了?”申屠川握住她的手。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片刻之后突然鉆進(jìn)他懷里,用帶了點鼻音的聲音喃喃道:“我夢見你前世死在了我的墓前。” 申屠川身子一僵。 “其實先前夢到過很多次,每次夢的事都能跟之前連接上,”季聽像是終于精神了些,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雖然我知道是夢,可還是總覺得真實,你知道嗎?夢里的你為了給我報仇,還鳩殺了皇上,最后自己也是……” “我就知道,你當(dāng)時是在的?!鄙晖来ň従彽?。 季聽頓了一下:“什么?” “你身上總有一股旁人沒有的香味,當(dāng)你靠近時,我雖然不能看到你,卻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申屠川看著已經(jīng)呆愣的季聽,眼角微微泛紅,“我就知道,你當(dāng)時是在的?!?/br>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許久之后艱難的問:“你該不是想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將你的尸體偷偷帶回丞相府時,是不是嚇到你了?”申屠川問。 季聽頓時震驚的睜大眼睛,半晌低喃一句:“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申屠川揚起唇角,“這下是不是能證明,我先前說過有關(guān)前世的話,其實都是真的了?” “……我本就沒打算再懷疑你的?!奔韭牬丝绦那槭謴?fù)雜,怎么也沒想到前世今生竟還有這份淵源。 申屠川撫上她的臉:“待你病好了,我們便好好過日子?!?/br>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突然道:“其實,我兩輩子都只有你一個男人。” 申屠川的手一停,平靜的看向她。 季聽咽了下口水,突然生出一分羞澀:“就……風(fēng)月樓那次之后,你問我床單的事,我說是月信,其實不是的……” 她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眼睛像是不敢看他一般,不住的瞄著其他地方。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才緩緩道:“你有多少男人,對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只要我是最后一個就行。” “真的?”季聽揚眉。 申屠川將她抱進(jìn)懷中:“那日我還什么都不會,只憑著一股蠻勁,聽兒受苦了?!?/br> “……倒也沒有多受苦,都過去了,還是別說了吧?!奔韭犛樣樀?。 申屠川勾起唇角,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半晌突然道:“既然殿下和牧與之是清白的,不如和他解除關(guān)系如何?” “不成,他平日做生意,還得全靠這個身份才能事事方便,哪能輕易解除,”季聽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只要你是最后一個就成么,怎么又反悔了?” “沒有反悔,只是不大信任殿下的人品,萬一哪日突然對他感興趣了,他又是侍夫的身份,豈不是水到渠成?”即便知道她和牧與之是清白的,但申屠川還是忍不住小人之心。 季聽笑了:“你未免也太不信我?!?/br> “誰讓殿下國色天香,若是生得丑一些,我或許就沒那么擔(dān)心了?!鄙晖来▽⑺ё?。 季聽揚起唇角:“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br> “都是殿下教的好?!鄙晖来ㄓ只亓艘痪?。 兩個人你來我往,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申屠川突然開口:“若是你有事,我不會獨活?!?/br> “我知道,”季聽閉上眼睛,“否則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告訴你,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的事?!?/br>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重來一世,我還是想活著。”申屠川握住了她的手。 季聽沉默片刻:“嗯,知道了?!?/br> “什么?” “我會努力活下去的。”季聽輕嘆一聲。 申屠川將她抱緊:“希望殿下能說到做到?!?/br> 季聽精神不振,很快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扶云便端了藥進(jìn)來了,看到她后眼眶通紅:“殿下快些吃藥,早吃早好,咱們趕緊回京?!?/br> “嗯,放那吧,我先吃點東西?!奔韭牶Φ?。 扶云蹙眉:“還是趁熱喝吧?!?/br> “空腹喝藥對身子不好,你想害死我???”季聽橫了他一眼。 扶云聞言只好隨她去了,季聽慢條斯理的吃完飯,端起藥碗時看向扶云:“咱們有蜜餞嗎?” “有的,我這就去給殿下拿?!狈鲈泼?yīng)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跑了。 他一離開,季聽便將藥倒進(jìn)了旁邊的花瓶里,再一抬頭對上了申屠川的眼睛,她頓了一下,狡黠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申屠川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終究沒有制止。 喝一口青枝水都能嚴(yán)重過敏的人,又怎么能喝加了大量青枝熬煮的藥,這一點他先前便想到了。 第109章 申屠川看了眼已經(jīng)空了的碗,走到季聽身旁坐下:“你染病的事,可是和太醫(yī)提前通過氣了?” “嗯,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就去詢問過了,”季聽十分平靜,“我過敏太嚴(yán)重,若是用了青枝,恐怕不等治好便撐不住了,若是不用藥,還能多堅持一段時日,說不定就有了別的藥能醫(yī)治?!?/br> 申屠川沉默許久:“沒有別的辦法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城中也有什么藥都沒用就自行痊愈的百姓,說不定我也可以,”季聽語氣輕松,“我死了都能重生,瘟疫又能算得了什么。” “這個玩笑不好笑?!鄙晖来ǘǘǖ目粗?。 季聽無奈:“不然還能怎么樣?若是哭兩聲便能痊愈,我能整日整日的哭?!?/br> “先用其他藥吧,”申屠川握住了她的手,“用不加青枝的藥,我們慢慢想法子。” 季聽靜了許久,半晌輕揚唇角點了點頭:“嗯?!?/br> 兩個人久久對視無言,許久之后申屠川端起空了的碗:“我去找太醫(yī)。” “好?!奔韭牶粗x開,當(dāng)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她終于忍不住咳嗽起來,因為咳得太急,一時間沒掏出手帕,只能用手捂著嘴。 咳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fù)下來,接著看向被血浸濕的手心,失神片刻后用另一只干凈的手從懷中掏出手帕,仔細(xì)擦著弄臟的手心。 正當(dāng)她擦干凈手心要將手帕丟掉時,扶云和褚宴一同進(jìn)來了,她忙將手帕藏進(jìn)袖子里,故作無事的問:“怎么了?” “有血的味道。”褚宴走近了之后立刻蹙眉。 季聽面色不變:“怎么會,你聞錯了吧。” “卑職一直跟血打交道,絕對不會認(rèn)錯,”褚宴擔(dān)憂的看向她,“染病之人多有咳血之癥,殿下可是如此?” “怎么會,殿下剛喝過藥,我先前已經(jīng)查過了,雖然藥不會這么快起作用,但在用完藥之后還無人再出現(xiàn)咳血之癥,”扶云說著看向桌子,不由得咦了一聲,“我的碗呢?” “駙馬拿去還給太醫(yī)了?!奔韭犆ΩD(zhuǎn)移話題。 只是褚宴還在不依不饒:“殿下若是沒有咳血,那就是受傷了,不然這屋里為何有血腥氣?” 季聽頭疼,無奈之下只能編個謊話:“是駙馬,他方才割破了手指,所以才有血腥味的?!?/br> 褚宴聽到答案后,眉頭頓時不皺了:“殿下無事便好?!?/br> 季聽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駙馬有事就行?” “駙馬爺身子康健,割個小口子也不算什么?!瘪已缫槐菊?jīng)。 扶云趕緊附和:“沒錯沒錯,只要殿下沒事就行?!?/br> 季聽見他們這般不講道理,心里頗不是滋味,定定的看了他們許久之后,才緩緩說道:“你們?nèi)蘸笠獙︸€馬好一點知道嗎?將來凡事還得多依仗他?!?/br> “有殿下在,我們?yōu)楹我勒趟??”扶云笑嘻嘻,“殿下才是我們的保護(hù)神,只要殿下一直平平安安的,扶云就能一直囂張下去?!?/br> “……你還知道自己囂張啊,以后做事之前先多思量幾分,不準(zhǔn)再闖禍,也不要總被人騙,白銀萬兩買回兩只小土狗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奔韭犘跣踹哆兜亩?。 扶云頓時不滿:“殿下,您不是也很喜歡扶星扶月嗎?怎么能說他們是小土狗!” “我就算是再喜歡他們,他們也只是小土狗?!奔韭犂浜咭宦?。 “殿下……” “打?。 奔韭牂M了他一眼,“你方才來了一次了,又跑來是要做什么?” 扶云被她一提醒,才算是想起正事:“我來收碗的,這不是碗已經(jīng)被駙馬收走了,那我就沒什么可做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