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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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看。”季聽揚唇。 扶云將孩子放在她手邊:“大夫說孩子早產(chǎn),有些孱弱了,這段時間要仔細養(yǎng)著才行,只有過了百天,才算是平安。” “還要這么久呢?”季聽眉頭微蹙,仔細打量襁褓里紅彤彤的小崽子。因為是早產(chǎn),這孩子瘦也就罷了,還皺巴巴的,看起來像只掉毛的猴子,可她卻覺得,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了。 “是啊,還得一段時間?!狈鲈苿傉f完,就聽到丫鬟來報,說是牧與之來了。 季聽失笑:“定遠到京都,正常趕路得小一日的功夫,你送信過去他再趕來,少說不得一兩日,他怎的現(xiàn)在就到了?” “因為我恰好打算來看殿下,所以路上遇到了送信人,”牧與之說著便大步進來了,“恭喜殿下喜得麟兒,苦日子可算是熬到頭了?!?/br> 季聽揚了揚唇:“也沒什么苦的?!?/br> 牧與之走上前來,看到孩子的模樣后笑了:“怎么生成這副模樣了?” “大夫說日后會好看的!”扶云立刻護上了。 牧與之頷首:“能變好看就行,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奢求太多,只要他能有五成隨殿下的容貌便好?!?/br> “就算不隨我,還有申屠川呢,”季聽看向孩子的眼神中滿是愛意,“總不會一直丑的?!?/br> 牧與之頓了頓:“說起來,方才我進門的時候,還看到申屠川在莊子外頭等著,莫非他知道殿下生子的消息了?” 季聽愣了一下:“他在外面?” 問完她便看向扶云,扶云心虛的別開臉,這下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莊子外頭,申屠川靜靜的站成一座雕塑,他的肩膀已經(jīng)被初冬的露水浸濕,身體凍得僵硬,他卻沒什么反應,一顆心都在莊子里。 連牧與之都來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第134章 季聽靜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讓他到院中來?!?/br> 牧與之看了扶云一眼,扶云只好出去請人了。 申屠川還在外頭等著,初冬的夜最是凍人,扶云開了大門時,他已經(jīng)全身都僵住了。 “殿下召你進去。”扶云昂著下巴道。 申屠川眉眼微動,半晌才緩慢的抬腳,朝著大門走去。扶云嫌他慢吞吞的,便不耐煩的上前去攙扶,結(jié)果一碰到他就嚇了一跳:“你身上怎么這么涼?!?/br> 申屠川不語,只是繼續(xù)往里走。 扶云撇了撇嘴:“這會兒倒是裝得對殿下有多少情意一般?!敝笏銢]再說什么了,只是攙著申屠川到了寢房門前。 “發(fā)生何事了……”申屠川聲音沙啞,總算說了進院子后的第一句話。 季聽在里間,只能勉強聽到他的聲音,半晌才緩緩道:“近日減肥吃得太少,結(jié)果昏倒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申屠川聽著她有些虛弱的聲音,雙手攥得死緊。他雖然被擋在門外,可確聞到了血腥味,她若是無事,為何會有血腥味? 最后還是季聽先挑起了話頭:“你是來辭行的?” “對,”申屠川看著緊閉的大門,“我能進去看看你嗎?” “還是算了吧,我身子不適,要休息了?!奔韭牬鬼芙^,旁邊的牧與之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申屠川靜了許久,還是一句話:“我想看看你?!?/br> “申屠大人,”季聽疲憊的閉上眼睛,“自你選擇要與我和離起,你便沒有資格這般要求了?!?/br> 申屠川垂下眼眸,半晌開口:“你會死嗎?” 季聽無聲揚唇:“你這是在詛咒我?” “我聞到了血腥味。”申屠川開口。 季聽不說話了,半晌嘆了聲氣:“什么都瞞不過你,進來吧?!倍悸劦窖任读?,若是再不讓他進來,恐怕他非瘋了不可。 孩子已經(jīng)被乳娘帶去隔壁,她身上的被子也蓋得好好的,倒不怕他會發(fā)現(xiàn)什么。 她看了牧與之一眼,牧與之便起身去給申屠川開了門。 申屠川大步走進屋里,無處不在的血腥味讓他的心猶如在熱油上熬煎,疼得他眼前發(fā)黑。 他沖到季聽床前,看到她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時間連聲音都失去了。 “我確實受了點傷,但是沒有大礙?!奔韭牼従彽?。 申屠川嘴唇動了動,半晌艱難的問:“誰傷了你?” 理由都是現(xiàn)編的,季聽去哪給他找個兇手,干脆就繼續(xù)胡言:“沒人傷我,是我近日一直吃得太少,結(jié)果今日突然昏倒,倒下時肚子磕在了擺件上,劃了一道口子出來。” 跟剛才減肥的理由完全對上,簡直嚴絲合縫。 申屠川眼眸沉沉,許久之后開口:“是季聞,他派人刺殺你了?!?/br> 季聽:“……你也不必什么事都賴他,我是自己受的傷?!?/br> 申屠川沒有再聊這件事,只是看向她身上厚厚的被褥:“給我看看你的傷。” “傷在小腹,怕是不好給你看,”季聽面不改色,“但沒什么大礙,這滿屋子的血腥味,也不過是因為燒了地龍,味道散得太大而已?!?/br>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許久之后聲音沙啞:“……若是我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受傷了?!?/br> “你不必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此事與你無關(guān),”季聽閉上眼睛,“我累了,你若是無事便走吧。” 她話音一落,牧與之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申屠川垂眸跟他一同出去,兩個人并肩行走,在快到院門口時,申屠川突然冷淡開口:“我將她交給你照顧,你不該讓她受傷?!?/br> “此次是個意外?!蹦僚c之就知道他會興師問罪,淡定的回了一句。 申屠川停下腳步,眼眸漆黑的看著他:“你不該讓她受傷。” 牧與之沉默了,半晌才說一句:“申屠大人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 申屠川的手漸漸攥緊。 “褚宴今日同我說,你前些日子來過莊子,”牧與之說著,便看到申屠川的表情微動,他輕嗤一聲,“申屠大人的身手好,可莊子里的守衛(wèi)也不差,真以為你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讓所有人都不知道?” 申屠川垂眸:“我日后不會再來。” “申屠大人真能做得到?”牧與之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潛入莊子的事就罷了,知道的人到底不多,可你今日在做什么?明知道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還站在莊子外頭,一站便是將近十個時辰,是生怕旁人不知你對殿下余情未了?” “此事我會解決。”申屠川聲音緊繃。 牧與之面無表情:“這次解決了,那下次呢?” 申屠川不說話了。 “我希望申屠大人明白,你要做的事,是會抄家滅族的大罪,即便你再有謀略,也不能保證有十成十的把握,你這般同殿下牽扯不清,若是成功也就罷了,若是失敗了,可是要害得整個長公主府陪葬?”牧與之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申屠川別開臉,靜了許久之后開口:“我不會將殿下牽扯進來?!?/br> “可你近日的表現(xiàn),無一不在牽扯殿下,”牧與之眼中沒有半分笑意,“既然已經(jīng)和離,既然在外人眼中,已是一對怨偶,那就不要再藕斷絲連,斷得干干凈凈不好嗎?又或者,你放棄報仇,重回長公主府,趁如今還什么都沒做,一切還來得及?!?/br> 申屠川陷入了更長的沉默,許久之后才啞聲道:“我不能……” “所以是你自愿放棄殿下,”牧與之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冷酷,“那就不要再來尋殿下,今日就當情況特殊,日后殿下不會再有事,你也不要再來找她,出了這道門,你便只做你的申屠大人,而非殿下的夫君?!?/br> 申屠川的眼眸像一片沉重的死海,海平面上毫無波瀾,海平面下卻是滔天的痛苦。他到底沒將痛苦流露出半分,只是挺直了腰板,淡漠的從莊子里離開。 牧與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重重的嘆了聲氣,方才那般說了申屠川,他心情顯然也不怎么好。 “你何必咄咄逼人?!瘪已缤蝗怀霈F(xiàn)。 牧與之掃了他一眼:“你都聽到了?” 褚宴沉默一瞬:“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就聽到了,此事不得跟扶云說,他沒什么心眼,萬一出了紕漏就不好了?!蹦僚c之平靜叮囑。 褚宴應了一聲,靜了靜又道:“我沒想到申屠川同殿下和離,竟然是為了……殿下可知道?” “自是知道的?!蹦僚c之回答。 褚宴不說話了,好半天還是那一句:“你不該咄咄逼人?!?/br> 牧與之冷笑一聲:“我若是不咄咄逼人,殿下就極有可能因他陷入危險?!?/br> “若他能成功,殿下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褚宴說完頓了一下,“畢竟咱們的小少爺,可是皇室如今唯一的孩子?!?/br> “那就等他成功再說,殿下為了生他的孩子,今日已經(jīng)去了半條命了,總不能再為那點私情,將另外半條搭上?!蹦僚c之說著,便朝季聽寢房走去了。 褚宴停在原地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牧與之回寢房后,乳母已經(jīng)將孩子送回來了,季聽皺著眉頭看著襁褓,顯然十分憂心。 “怎么了?”牧與之問。 季聽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生得孱弱,吃得又跟貓兒一般少,現(xiàn)下連哭的聲音都小了不少?!?/br> “大夫怎么說?”牧與之蹙眉。 季聽抿了抿唇:“還是那句話,仔細養(yǎng)著,若是能活夠三個月,之后便沒什么大礙了?!?/br> 牧與之伸手撫了撫孩子的臉,靜了靜道:“殿下不必擔心,待我回京之后,叫人收羅天下補品,讓乳娘拿來一日三餐的吃,這樣間接的渡給小少爺,定能讓小少爺身子強健起來。” “也只能如此了?!奔韭犦p嘆一聲。 牧與之坐到椅子上看季聽玩孩子的手,看了半天后突然問:“殿下先前不告知申屠川懷孕的事,是因為怕最后懷不住徒惹他傷心,如今孩子既然已經(jīng)平安降生,為何還不告訴他?”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我將孩子的事告訴他,他恐怕會回長公主府?!奔韭狀^也不抬。 牧與之拿起一杯熱茶:“回長公主府不好嗎?殿下原先不就是希望他能一直留在府中?!?/br> “那是以前,現(xiàn)下我也想通了,我若真想拘著他,何必用孩子,我自己便可以??捎H手為爹娘洗清冤屈、重振申屠家,是他如今最大的愿望,我不想他經(jīng)歷家破人亡之痛后,連這些事都做不成,”季聽眼底一片黯然,“他已經(jīng)為我放棄了殺季聞,我不想他再為我妥協(xié)了。” 牧與之心想他可從未放棄,只不過是瞞著你而已,但到底什么都沒說,只是靜了片刻后道:“所以殿下對他冷淡,也不過是想絕了他回來的心思?!?/br> “嗯,待他成功之后吧,若他愿意回來,我和孩子永遠等著他?!奔韭爴P起唇角,看向孩子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溫柔。 氣氛有些沉重了,牧與之輕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先不說這些,殿下可想好為小少爺取個什么名字了?” “孩子的大名,等將來申屠川取吧,至于小名,自是該讓亞父來取?!奔韭牶聪蛩?/br> 牧與之愣了愣:“我???” “你先前一直翻書,不就是為了給他取名?”季聽揚眉。 沒想到會被拆穿,牧與之難得窘迫:“我也只是隨便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