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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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等蕭繹棠回話,掰著手指將東宮內都知的名字挨個說了一遍,“王賢、王德?!笨嘀粡埬槺г梗俺颊J識的就這么多了?!币娝湍敲磾Q眉瞧著她,大概很生氣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 “學的很快么?!笔捓[棠聲調里多了些嘲諷的味道。 “多謝郎君**。” “你這般說,我若不賞你便說不過去了?!?/br> 梁竹音想到自己那不可言說的另一重身份,瞬間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情,頗有些落寞地說:“小的不求賞賜,只求日后犯錯,郎君從輕處罰就好?!?/br> 蕭繹棠假裝不懂,“那要看你犯了何錯,”他長睫低垂,遮住了目光如炬的一雙鳳眸,“若觸碰我的底線,斷不輕饒。” 梁竹音袖內的手緊張的拳著。 這時錦閣門被拉開,陸續(xù)進來幾名憐倌,總算是結束了閣內凝重的氣氛。 最后一名憐倌將門拉上,端著茶盤放置在梁竹音面前,親自為她斟了一杯茶,嬌聲說道:“請郎君飲茶?!?/br> 梁竹音心虛,想了想有任務在身,只得忍住將這盞茶呈給蕭繹棠討好的念頭,接過來輕啜一口,敷衍道:“好茶。” 憐倌笑著起身接過琵琶,柔聲問道:“不知郎君想聽什么曲子?” 蒲州這個地方,長得如此秀氣郎君著實不多見,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位氣質高華的小郎君。 梁竹音此時哪有心情聽什么曲子,剛要繼續(xù)敷衍著隨口說一個,就聽到蕭繹棠很輕松隨意的點了一首《十面埋伏》,再次將她心底的擔憂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那名始慫恿者,瞟了一眼她黛眉微蹙的側顏,頓時覺得心中舒坦。他心不在焉地聽著小曲兒,暗地里凝神注意外面的暗號,今晚必須查到王慶,還要再去趟施粥廠,任務非常艱巨。 梁竹音并不知道他的計劃,只覺得坐在他前面猶如芒刺在背,怎么坐著都別扭,那《十面埋伏》的曲子聽著她心中越發(fā)煩躁,停不住的飲茶,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場令她非常痛苦的差事。 “我出去一趟,你不要動,在這里等我。”她手拿茶盞轉頭錯愕地看著他起身,聽他朗聲說道:“郎君,奴去給您拿披風?!?/br> 第23章 夜探 梁竹音只得眼巴巴看著蕭繹棠拉開門閃了出去,配合著說道:“唔,去吧?!眳s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直到錦閣門關上后,她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這次他要裝扮成小廝。她下意識飲著茶,思索著他突然出去,更像是與人早已約好。 難道是有了王慶的消息? 她忍不住扶額,孤身一人去找尋當?shù)貝喊裕屗绾翁嵉刈谶@里聽曲兒。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脫身。 隨著一曲彈奏完畢,梁竹音摸出袖中的錢袋,狠了狠心將一塊銀錠子放在桌幾上,看向為首的憐倌,“爺出去會個客,你們繼續(xù)彈,不許停止?!?/br> 憐倌們見她出手大方,早已喜笑顏開,哪有不應的道理。 她這才拉開門,還不忘看了一眼錦閣前的木牌,將‘關雎’二字默默記在心里。 看著走廊內那樣多的錦閣,這大海撈針式的找尋,找到天亮也是徒勞。 梁竹音思忖著,那成衣鋪子老板說那王慶是當?shù)貝喊?,又常來此處,想必老鴇也不敢惹他,定然會給他安置一間最好的錦閣。 她見一名小廝端著一盤酒水走了過來,立即擺出一副醉酒的樣子,用扇子攔住小廝,口齒不清地命道:“帶我……去找王老板?!?/br> 小廝見她眼生,隨口問道:“不知郎君找尋哪一位王老板?” “廢……話,這蒲州城,除了他王慶……誰還能當?shù)眠@般稱呼。”她晃晃悠悠從袖中掏出一枚銀錠子,扔給了小廝。 小廝本有些猶豫,但是她醉酒的樣子讓他稍稍放下了心,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銀子,順勢放入懷中,急忙上前攙扶,“郎君,小的這就扶著您去?!?/br> 梁竹音假裝站立不穩(wěn)扶著墻,躲開了他的手,虛瞇著眼睛橫了他一眼,“爺只喜歡女人,帶路……即可?!?/br> 小廝見她這般醉態(tài),只得應了一聲,帶著她在走廊里轉了半圈,右轉后邁進更加奢華的區(qū)域,帶著一絲謹慎指了指最里面那間錦閣:“第一間便是,小的還有酒要送,客人想必早已等急了,多謝郎君賞賜。”想著反正也指了路,也沒送到門口被人看到,輕松賺了一錠銀子,高興地離開了。 此舉正中梁竹音的下懷,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醉酒裝糊涂屢試不爽。 她放輕腳步一路聽著錦閣內飄來的靡靡之音,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調戲之語,咬唇走到標有甲字號的門前,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后試圖先偷聽一番,想著總不能貿然進入,誰知里面是什么情況。 許是近鄉(xiāng)情怯,她這才開始擔憂,違逆了他的命令找尋過來會不會被責罰。 突然門拉開了,電光火石間,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箍住腰帶像拎小雞一般,拽進了錦閣內。緊接著一把锃亮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頸,低聲問道:“你是誰?” “我找人……”梁竹音心跳如鼓,焦急地脧巡著蕭繹棠。她聽到了一個男人低聲哭著求饒的聲音,下意識看了過去,視線剛向內間,就被一只溫熱的手覆住了雙眼,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梁竹音見蕭繹棠從始至終未說話,也不敢張口,心里卻是莫名安定下來,默默配合著被他拉走。 原來那王慶剛要與落玉坊頭牌雙宿雙飛,就被人點了xue道,還順勢殺了他旁邊的女人,當他驚恐地意識到樓下那幫酒囊飯袋毫無用處時,手腿頓時劇痛無比,已然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此時他身上只松垮搭了一件長袍,看著自己周身是血,早已嚇得磕頭如搗蒜。 蕭繹棠看了一眼身邊的暗衛(wèi),說著暗語:“施粥廠匯合?!?/br> 他背對著王慶摘下面罩,系在梁竹音的眼瞼處,推開窗子輕摟她的腰身,腳踩欄桿飛身落地。 “陽奉陰違是你一貫作風?!彼麑⒘褐褚舴砰_,走到后院的馬廄里為她牽馬,時刻不忘自己小廝的身份。 梁竹音摘下眼罩,“我……” 她看著蕭繹棠騎行在前,都能想的到他那堅冰似的臉色,想著如何解釋也是徒勞,或許還會招來更嚴重的懲罰。她默默上馬,等著接下來的宣判,卻見他長久無話,只是偶爾一聲短促的駕馬聲。 她猜想蕭繹棠肯定先將她扔回客棧,再去辦大事。方才那人快狠準地將她控制,才令她想到他身為當朝太子,身邊定然是有人暗中保護。想到前日里自己傻乎乎的問題,真是羞愧至極。 當她駕馬跟隨著他看到遠處的城門時,帶著疑惑隨著他出了城,加速跑向黑漆漆的官道。 快馬加鞭行進了大半個時辰后,就著月色,梁竹音看到了遠處閃著些許火把的光亮。 蕭繹棠略減馬速,鉆入了旁邊的密林中,走那布滿枝丫的小路。 梁竹音本想集中精力躲避那些枝丫,卻見他身前寒光一閃,隨之聽到了樹杈噗噗掉落的聲音。 他若像平日里那般毒舌,懲罰她,反而會令她心中無愧。如今,自己違抗了他的旨意,卻沒有一句哪怕指責的話,這讓她非常惶恐。只得打起一萬分精神,緊緊跟著他穿梭在黑夜之下的密林里。 * 隨著耳邊呼呼的勁風,梁竹音站在三尺高的樹杈上,顫抖地扶著身旁的參天古樹,不敢看腳下,生怕看一眼便會失去重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站立的蕭繹棠,見他蹙眉像是辨識方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夜晚的施粥廠卻是燈火通明。身穿護院服飾的人手拿皮鞭,鞭笞著推著一車車金黃色看不清是何物的苦力下了地道。 這場面太令她震驚了,施粥廠為何在深夜變成不為人知的勞作之地。 這時蕭繹棠轉過臉來,暗沉沉地凝視著她,半晌說出了一句打消她愧疚之心的話,“你以后少吃一些,抓緊我?!痹捯粑绰浔憔o扣住她的腰身,趁著巡邏隊伍離開,將她帶入到一座三進獨院內。 梁竹音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怕自己下意識喊叫出來,趕忙捂住嘴,跟著他閃進了一間主屋內輕輕關上了門。 她見蕭繹棠打開火折子,就著微弱的亮光向書案疾步走去。 “找賬冊,快。” 梁竹音低聲應是,顫抖著低頭翻看著身旁的書冊,她輕輕拉開抽屜見有個暗格,心中竊喜。看到上面的孔明鎖時,心里想著這也難不倒她,借著不遠處的亮光看清結構,輕巧撥弄了幾下,便將那鎖拿了下來。 她轉頭剛要喚蕭繹棠前來,卻見他早已一臉審視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孔明鎖。 梁竹音心底一涼,指著暗格,小聲囁嚅著轉移話題,“郎君,這里面應是有重要的東西?!?/br> 她見蕭繹棠一言不發(fā)地打開了暗格,里面果然有幾封密函式樣的信箋,待他放入懷中后突然眼神一冷,迅速熄滅火折子,拉著她轉向身后的簾幕后。 還未等她看向大門,便被他緊緊擁入懷中,附耳說道:“別動?!?/br>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身邊擴散開來,每次呼氣后的鼻息,總會讓她生出想要抗拒的酥麻感。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那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是那般真實,她下意識想換個姿勢,卻被他更加大力的箍緊。 梁竹音順勢抬頭借著月光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清雋的臉近在咫尺,狹長的鳳眸在漆黑的夜閃耀著星芒。 第24章 改觀 聽得一陣腳步聲過去,蕭繹棠隨即放開了她,重新點亮火折子,面色如常般地繼續(xù)找尋著賬冊。 兩人翻遍了所有的抽屜后只得放棄了書案,梁竹音看了一眼低垂著雙眸凝神思忖的蕭繹棠,也隨之琢磨著,那般重要的密函都在此處,想必那賬冊也不會分開存放。 當她想要向書案底部摸去時,蕭繹棠已經(jīng)將手伸了進去,隨著一聲清脆的機括開啟聲,書案一側打開了一個暗格,不僅僅有賬冊,還有一枚印章盒子。 這時外面出現(xiàn)了打斗聲,梁竹音卻見他不但不緊張,神色反而倍顯輕松,居然還點燃了書案上的蠟燭,順勢坐在椅中將手中的賬冊打開,仔細審閱著。 她慌張地看了一眼大門處,“郎君,此地看來不宜久留,既然東西已經(jīng)拿到,還是速速離去比較好?!?/br> 蕭繹棠指了指筆墨,“去寫一封呈詞,內容是蒲州府尹替**道,誅殺當?shù)貝喊酝鯌c,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br> 梁竹音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狐貍果然精明! 想必那蒲州府尹與惡霸早已勾結在一起,狐貍此次出行想必只是為了取得證據(jù),根本不會看重這種表面的功勞。 她猜測這封呈詞明日便會張貼在最顯眼處,讓蒲州城百姓爭相散播。即便蒲州府尹想要遮掩,也已然無濟于事。被動之下,表面還要裝作順應民心的樣子,暗地里每晚加緊府內巡邏,擔驚受怕整夜不眠,怕被暗殺的下一個就是自己。 而嚇唬他的狐貍,早已離開了此地。 蕭繹棠見梁竹音略微思忖,隨即嘴角微彎,從容書寫起來,便知她已然領會了他的意圖。 這女人總算沒再問他傻問題。 等待梁竹音書寫的空檔,他又將懷中的信箋拿出,匆匆閱覽了一遍,又看了看那方印章,頗為自得地將一切規(guī)整后重新放入懷中。 “請殿下審閱。”梁竹音恭敬地雙手呈上墨跡未干的呈詞。 蕭繹棠見這一手標準的文書體,抬眸看向她,“你還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曉的?”他心中一動,有個念頭涌現(xiàn)出來。 “臣想著既然是呈詞,公文形式最不容易發(fā)現(xiàn)破綻,那府尹老爺勢必會暗中核查屬官們的字跡,想要全部查完最快也要用去六七日。”說這番話時,她的星眸中漾著一抹捉弄之意,是蕭繹棠近日里常見的模樣。 “隨我來。”他聽到鳴鏑聲響起,立刻起身,命她將呈詞收好。 等他們順著鳴鏑發(fā)出的方向,與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匯合。梁竹音聽著完全聽不懂的暗語,猜測定然是向蕭繹棠匯報前方的情況。 “將呈詞交給他?!笔捓[棠看了一眼梁竹音。 梁竹音應是,從袖中拿出呈詞遞給了暗衛(wèi),隨即看著暗衛(wèi)身影一晃,像是從未來過那般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她從方才的所見所聞中回過神,人已經(jīng)在馬前了。 “回客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br> “殿下,那些百姓……”梁竹音下意識應諾后,想著方才所見的慘狀,就算明日那蒲州府尹迫于壓力不得不關掉這個賊窟,那這些百姓依舊會遭遇池魚之殃。 騎在馬上的蕭繹棠,轉身看向她,溫聲說道:“他不敢,我自然還有其他手段制衡他?!?/br> 梁竹音見他竟然破天荒解釋了那樣多,雖然只是多說了一句話而已,卻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反而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下意識恭維了句,“殿下英明?!?/br> 蕭繹棠冷哼一聲,“敷衍?!闭{轉馬頭,向前疾馳而去。 梁竹音只得收起心思,駕喝著馬兒緊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