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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主重生了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3

    陸啟沛并不在意這些,隨意與眾人閑聊應(yīng)付著,氣氛也還好。結(jié)果正說著話,忽然便見對面酒樓門口出現(xiàn)了幾個穿著胡服的榮國人,看身量打扮,領(lǐng)頭的正是謝弘毅無誤。

    對于這個人,陸啟沛心中是有些在意的,不自覺目光便被吸引。

    許是隔著一條街的關(guān)系,對面的謝弘毅并沒有察覺這道目光,反而是身邊的大理寺丞觀察入微,順著陸啟沛的目光瞧了過去。他官階比陸啟沛還低,如今并沒有上朝的資格,更沒見過謝弘毅,卻一眼認(rèn)出了對方:“是榮國使節(jié)團中的那個貴族小公子吧?”

    陸啟沛詫異,回頭看向大理寺丞:“寺丞竟知道他?”

    大理寺丞便笑了:“下官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榮國人宮宴上提出比斗,那位小公子要與我梁國比較六藝,如此自信之人,下官怎會不聞?!?/br>
    他將“自信”二字說得嘲諷,事實上如今朝堂上下對待榮國使節(jié)幾乎也都是這個態(tài)度。

    陸啟沛聽罷點點頭,不再多問。大理寺丞卻反而問她:“下官聽聞,榮國人曾在宮宴上指明挑釁大人,如今朝中將為比斗小選,大人可有萬全把握?”

    大理寺這衙門其實有些抱團排外,陸啟沛意外順利的融入了進去,便也被眾人視作了自己人。與敵國比斗是大節(jié),但自己朝中競爭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大理寺丞顯然還是想讓陸啟沛拔得頭籌露臉的。畢竟她都被別人點名了,萬一沒資格出戰(zhàn),那也太過丟人。

    陸啟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笑道:“朝中人才濟濟,我當(dāng)盡力而為?!?/br>
    事實上與謝弘毅比試,她還真沒什么興趣。對方身份特殊又與她生得相似,她是不想與之有何牽扯的。只不知那小少年對她哪兒來的那般大敵意?

    說話間,眾人也吃完了餛飩,付過賬便要離開回大理寺。

    陸啟沛下意識又往對面看了一眼,結(jié)果瞳孔驟然一縮——她看到齊伯從對面酒樓里走了出來,這個神秘的管家背后果然藏著她所不知的勢力,只她萬萬沒想到是與榮國有所牽連!

    心止不住往下沉了沉,之前猜測的事似乎也得到了某種印證,讓她一時有些無措。

    但好在失態(tài)也只是瞬間的事,陸啟沛很快意識到身邊還跟著大理寺精明的同僚。她收回目光斂了神色,將剩余的涼茶一飲而盡,便也隨著眾人離開了。

    轉(zhuǎn)身離開的陸啟沛并不知道,齊伯在離開前,也曾往她所在的方向看過一眼。

    梁國內(nèi)部進行的小比很是低調(diào)。大抵是連皇帝都不怎么上心的緣故,也只有太子抽空過去瞧了幾眼,又勉勵了幾句,才不使局面太過敷衍。

    因為對手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兒,梁國不愿背上以大欺小的名聲,便也在那日宮宴與宴眾人中尋了幾個年紀(jì)較輕的比較。不出意外幾乎全是宗室——宮宴是三品以上大臣才有資格參加,官員能爬到這個品階的,大多已不年輕,也無暇分心他處,六藝早便荒廢了。

    而其中唯一的例外便是陸啟沛,她是謝弘毅點明的對手,也是選出眾人中最年輕的一個。

    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藝比試了三天,個人自有專擅,少有一人具是精通的。陸啟沛則又成了其中唯一的例外,包括眾人見她單薄,以為她開弓射箭會有欠缺,她也照樣做到了例無虛發(fā)!

    太子自覺攬下了小比之事,即便沒看過全程也在事后看了所有人的成績。

    他對陸啟沛觀感頗是復(fù)雜,但看著她一路過關(guān)斬將,又不由得生出了兩分欣慰——這可是他皇妹親自選中的人,只要對方?jīng)]有異心,如此才情品貌也確實當(dāng)?shù)闷鸹拭煤駩邸?/br>
    想到這些,太子忽然便對這場比試上了心,甚至特地召了陸啟沛去東宮說話:“此番比試干系重大,卿又是祁陽駙馬,萬望盡力,不可墮了大梁威嚴(yán)?!?/br>
    太子說得鄭重其事,但對這場比試真正的態(tài)度卻早在祁陽面前展露無遺。之所以面對陸啟沛換了番說辭,不過是試探罷了——不管祁陽表現(xiàn)得有多自信,但這人若真有問題,他總不希望讓meimei陷得更深。

    陸啟沛心里同樣對太子的話不置可否。她不似太子坐觀全局,可站在不同的角度,她對這場針對自己而來的比試又有另一番心得。不過當(dāng)著太子的面,還提起了祁陽,她自然不會露出破綻,當(dāng)下頗為鄭重的俯身一禮,應(yīng)道:“殿下放心,臣自當(dāng)盡心竭力?!?/br>
    太子看似放心的點點頭,打量的目光卻未曾從陸啟沛身上移開。

    陸啟沛自是有所察覺,卻什么表示也沒有的認(rèn)他打量。事實上見過謝弘毅后,她覺得太子等人心懷疑慮才是正常的,若對方毫無表示,她反要擔(dān)心對方心思深沉了——可又有什么辦法呢,哪怕自己問心無愧,可身世帶來的變故卻不是她能左右的,她甚至也還沒將自己的身世摸清。

    兩人各懷心思,太子又盯著人打量片刻,終于收回目光,卻是淡淡說道:“卿的六藝學(xué)的甚好,便連許多宗室子弟也是比之不過。”

    現(xiàn)如今的梁國不過傳承三代,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宗室子弟也還沒腐朽得變作紈绔。而梁國皇室原本也是貴胄出身,對于六藝自有傳承,那些宗室子弟也是從小就學(xué)的。

    可饒是如此,這些人在陸啟沛面前也不夠看,她的優(yōu)秀再一次掩蓋了所有人的光芒。

    陸啟沛不知太子怎么忽然說起這個,可她本能的還是生出了兩分警覺,小心答道:“殿下過譽了。臣自幼不曾想過科舉仕途,便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了學(xué)習(xí)六藝之上,自是精擅一些?!?/br>
    太子聽罷若有所思,但在陸啟沛面前自是掩飾得極好,當(dāng)即笑道:“祁陽頑劣,剛見面便誆你答了春闈試卷,那答卷孤與父皇都曾看過,當(dāng)時驚艷。”說著頓了頓,又道:“卿不曾準(zhǔn)備科考,卻比旁的士子寒窗苦讀更為優(yōu)秀,果然非比尋常?!?/br>
    這話從太子嘴里說出來,陸啟沛終于意識到了不妥——六藝學(xué)識與科考是不同的,不說別的,單就策論的書寫便不知需要多少打磨!

    她當(dāng)初跟著陸啟成學(xué)業(yè),不明就里便都跟著學(xué)了,卻都是為替考之事做的準(zhǔn)備??扇缃袼终f自己沒準(zhǔn)備科考……太子又不瞎,看過她的策論,如何不知其中違和?!

    莫名就有種被人逮到把柄的感覺,陸啟沛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蹙,面上倒是一片坦然:“倒也不算全無準(zhǔn)備。舍弟自幼開始舉業(yè),臣跟在身邊也或多或少學(xué)了些?!?/br>
    輕飄飄一語帶過,太子也不糾纏,畢竟陸啟成的名字就在今科參考士子的名單上,要查起來簡直太容易。之后他倒沒再緊追不舍,反而與陸啟沛閑話了幾句,最后說道:“祁陽有句話托我?guī)Ыo卿?!?/br>
    陸啟沛緊繃的心弦不敢放松,聞言卻也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盯著太子。

    太子干咳了一聲,別開目光似乎頗不自在,說道:“她說數(shù)日未見,她想你了?!?/br>
    陸啟沛萬沒想到太子連這種話都帶,一時間呆在原地,羞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