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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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打著哈哈,誠實道:“其實我今日來只為了解一個案子,如今事情已辦完,該是早早回去。至于這山頭,其實我特別不想來?!?/br> 成旭的眼睛黯了下去。 秦青又道:“這么多年,你沒怎么變嘛?!?/br> 成旭:“變了,我瘦了。我其實挺不喜歡胖的人。” 秦青悄悄兒捏了捏最近肚子上吃多的二兩rou,覺得很惆悵。 又沉默了一會兒,秦青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啊,你和蛇嫂有孩子了嗎?是小鼠崽子,還是蛇蛋?哦,也許是鼠蛋或者小蛇崽子?唉,我就說了,蛇鼠在一起真是什么都說不清?!?/br> 成旭:“還沒有。” 秦青:“那還不趕緊要一個?” 成旭:“青兒,你真的這么希望我和別人生孩子?” 秦青:“孩子可好玩了,你生一個人生就完整了。” 成旭咬牙切齒地打斷她:“你放心,我一定會生一個的!” “青兒。”成旭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問了出來,“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好,特別好!” “可我不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鼻厍嘁痪湓挍]留神,從齒邊刺溜就冒了出來。 “啊?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鼻厍鄦芰艘豢诓瑁溃拔沂钦f你過的好我才放心。” “是嗎?”成旭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盞,深深地看向秦青,“你還是關心我的…” 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陣腳步聲急急地從門外傳來,待門簾一挑,腳步聲又仿佛刻意地矜持端莊了許多。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喲!我就說大王怎么這么晚還不回寢宮休息,原來是來了貴客啊!” 成旭有些不耐,卻也不好發(fā)作,只得站起身來冷著臉介紹:“青兒,這是夫人。夫人,這位是我的故友秦青?!?/br> 夫人扯了塊翠綠的絹帕掩嘴笑了:“還真是故人呢,想來千百年前還做過不遠不近的鄰居,如今見著,真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秦青,是哪陣風把你吹到鄙莊來了?”說著手便挽在了成旭的胳膊上,一派情深的模樣。 秦青朝剛剛重新回到廳內的小妖努努嘴:“還不是拜他所賜,他說要拿了我來作壓寨夫人。” 話音未落,剛站穩(wěn)腳跟的小妖又飛了出去。 成旭的嘴角抽動了兩下,有些不耐,卻又無話可說。秦青瞅準了機會,拍了拍衣裙道:“天色這么晚,茶也喝過了,我終該走了?!狈蛉搜劬σ涣粒炖飬s道,“哎呀,才坐了這么會兒,不如再呆片刻,也逛逛我們的園子?” “夫人既然如此熱情好客,那我是卻之不恭了?!?/br> “ 三人正僵在前廳,門外突有小妖來報,道是外邊來了個仙氣騰騰并怒氣騰騰的人,提著劍準備進來要人。不待成旭問明,一襲白衣的云兮已飄然入內。云兮本來就生的清冷,這一會兒帶著怒氣更仿佛全身都凝了碎冰,讓人不寒而栗。 成旭見來人氣派非凡,仙氣渺渺,知是天庭下來的,自然不敢得罪,忙上前施了個禮:“不知仙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仙使踏足寒舍有何…” 云兮不等他說完,只伸出一只手將成旭撥開,徑直向秦青走來。 “出去一天也不趕緊回去?” “我…被抓來喝茶…” “抓?”云兮眉頭輕輕地皺了皺,“誰抓你的?” 秦青向還沒來得及逃出去的小妖努了努嘴:“他,說抓我來做壓寨夫人,不從的話就做夜宵吃掉?!?/br> 云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點,誰都沒有看清他做了什么,那只小妖便再一次地飛了出去。云兮又看了看桌上,道:“茶都冷了,跟我回去了?!闭f著便牽住秦青的 手向外走去。 成旭仿佛突然反應過來,竟伸手攔了一攔:“青…青兒?!?/br> 云兮抬起來,好像才看見他一般,轉頭問秦青:“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秦青“我、我”了半天,不知該如何介紹,而云兮已經對著成旭很認真地說道:“她不認識你,告辭?!?/br> 千百年后,當秦青攥著另一個人的手從眼前離去的時候,成旭竟沒有半點勇氣挽留,她還是那個她,愛穿青色的衣裙,眉宇間淡淡的,笑起來帶著點小俏皮,缺少心機。可如今她已然升了仙,她看他的眼神里少了當初的那種熱烈企盼,她再沒有依賴他的小言語小媚態(tài),她對他沒有了愛的痕跡,甚至連恨都消失殆盡。 而自己呢,娶了妻子,換了山頭,做了大王,每日錦衣華服,他再不用偷果子去討好心愛的姑娘,他早不是當初的那只灰鼠,可他為何卻也少了當初的那份純真快樂呢?他的手觸到懷中一枚核桃殼,秦青曾經花了好幾天時間在上面刻了一只鼠和一條蛇,他記得她送這個禮物的時候自己還感動得差點流了淚,而自己也一直將其隨身帶著,這么多年,摩挲得已經快看不清上面的圖案。 同心一人去,坐覺滿山空。如今卻是,青梅已謝竹馬老。 第36章 重聚 “春意暖”卷首題記: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由于云兮捏了個訣,下山的一路都很亮堂,也再沒有小妖來sao擾,可云兮牽住秦青的手一刻也沒有松過,掌心有細細的汗水滲出,秦青條件反射地掙了掙,卻沒有掙開。直到走到山腳,云兮方才站住放開了手。 秦青瞅了瞅云兮,覺得他今天似乎嚴肅了點,便縮了縮頭沒敢吭聲。云兮從脖間取下一塊玉牌放入秦青的手心,聲音啞啞的:“你如今身無仙術,這護身符你拿去保平安,等閑的妖怪傷不了你,若是碰到什么大的危險,我也能感應的到?!痹瀑忸D了頓,又道,“當然,最好什么危險也別碰見。” 護身符握在手心,猶帶了云兮的體溫。秦青并不知這塊玉符已被云兮隨身戴了多久,只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便有這塊玉符,日夜不離身,如今就這樣輕輕巧巧地給了自己,要說心里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 可感動歸感動,說出的話卻變了味道:“小白,這護身符真的這么管用?不管我在多遠的地方,有危險你都能感受到?” “是,除非我不想理會,或是不能理會?!?/br> “那我被抓去做壓寨夫人的這種情況,你能感受到嗎?” 云兮斜睨了一眼:“你若是愿意做,我便去給你送份賀禮。” “…” 天廳永遠是春意和暖的模樣,此刻西王母正在桌邊修剪一株桃枝,侍女來報說南海龍宮的正妃有急事稟報。西王母剛點了個頭,龍王妃已心焦火燎地一頭鉆進了門。西王母眉頭輕皺了皺,將剛剛升上來的一絲不滿壓制了下去,面上仍是淡淡的。 王妃大約十分急躁,竟也沒有發(fā)現西王母的細微表情,只是自顧自地稟道:“我那孩子,就是云兮,又將玉符送人啦!” 玉符本不是個緊要的東西,天家宗室的子弟大多有這樣的一塊玉符護身,王妃這樣焦急顯然并非是因為玉符本身。西王母乍一聽到,瞳孔卻也不禁收縮了一下:“送給誰了?”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丫頭?!”王妃激動起來,隨即又看了看周圍,輕聲道,“云兒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如今轉了幾世,容顏也改了,連性子都不是當初的性子,為什么云兒一見到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黏了上去,這如何是好?娘娘也體諒我這個作母親的,可不能再讓云兒重蹈覆轍,他可是經不住的啊…” 西王母沉著臉靜默了片刻:“從目前的情形上還看不出什么,你急什么,再說我看那丫頭還懵懂的很,失了元神豈止是挫骨磨皮,我想她是記不起過去的事的,再說了,我派去的仙使也可在旁監(jiān)看一二。我看,此事稍安勿躁,等女媧娘娘閉關出來后看看情形再說。” “是——”見西王母這樣說,南海王妃也不好再爭辯什么,只低低地應了聲,仍是一臉憂慮地離去了。 云兮和秦青二人一路無話,只在空空的街道上緩緩前行,等到了客棧已近深夜。各自回房的時候,云兮隱約聽到隔壁的房門似乎發(fā)出一聲輕響,再細聽又再無動靜,云兮未動聲色,閃身進了屋。 第二日天還沒亮透,秦青還在睡夢中流著口水,便聽到外邊嘈嚷的聲音,她嘟囔了一句翻身繼續(xù)睡,卻不料有人“咣咣咣”地砸起了自己的房門。秦青蒙了兩回被子,終究還是熬不過外面山響的擂門聲,只得怒火中燒地去開門。房門甫一打開,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面前。 “青弟!”隨著跳脫的聲音響起,秦青的腮幫子也不可避免地被捏了兩下。 秦青睜著惺忪的眼,有些詫異又有些欣喜地望著站在門外的風塵仆仆的兩個人:白澤和錦繡。 秦青揉了揉被捏疼的臉頰,咕噥道:“你們,你們怎么來了?白澤你不是在京城做官嗎?怎么放大假有空出來游山玩水了?” 白澤“嘿嘿”一笑,道:“我確是放大假了,很大的假,我辭了官,從此和錦繡游歷江湖。”說著便將一邊的錦繡拉到近旁用力摟了摟。 “辭官也好?!痹瀑馇宓穆曇粼诤竺骓懫穑澳氵@樣的性子,本就不適合在官場,硬要是在里邊摸爬滾打,反而失了本心?!?/br> “唔?!鼻厍喔胶偷攸c點頭,“就是,出來玩多好,我看那些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官員也想搧兩巴掌?!?/br> “哈哈!”白澤撫掌大笑,“果然都是知音,所以我才來找你們了!也對,象 我白澤這么正直的人,的確不適合在官場混跡?!?/br> 幾人圍著桌子吃早飯,氣氛十分融洽。當詔蘭一瘸一瘸地出現時,氣氛突然一滯。 “你的腳傷還沒好,其實讓伙計將飯菜送至你房中就好,為何要硬撐著出來呢?”云兮放下筷子,對著她道。 詔蘭臉一紅,柔和的聲音如絲絹拂面:“殿下照顧的這樣細致,詔蘭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今見著這么多朋友,自然循著熱鬧來的?!?/br> 錦繡朝詔蘭瞥了一眼,干干問道:“這誰???不認識?!?/br> 詔蘭的笑容滯了滯。旋即又回復了常態(tài)道:“錦繡公主貴人多忘事,詔蘭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信使,您和世子殿下訂婚宴上我曾來恭賀過…” “是嗎?我怎么沒印象?哦,當時我和秦青在一塊兒正商量著怎么悔婚呢?!卞\繡眼也不抬,話說的鏗鏘有力。 秦青被剛喝下的一口茶嗆住,在一旁咳個不停。云兮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一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詔蘭再好的性子此時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面色更是紅紅白白了一陣,半晌云兮方才打了個圓場:“我房里還有些藥膏,你隨我去取吧?!痹t蘭隨即謙和一禮,朝秦青一眾人淡淡掃了一眼后跟在云兮身后裊裊婷婷地走了。 錦繡將一只包子往秦青嘴里一塞:“吃,你就知道吃,還吃的下去么?”說著就將秦青拉了就走,白澤顛顛地跟著,一路上迎面碰上了的那許多對白澤容顏有覬 覦之心的鶯鶯燕燕被錦繡一個個擋了開去。 三人疾走了三個街口,秦青恰巧將嘴里的包子吃了一半,錦繡方才停了腳步。跑在最后的白澤一邊喘氣一邊道:“你兩個,也考慮考慮我這個凡人好不?即便如我這般體魄強健,仍定是比不了腳底生風的走法啊?!?/br> “誰要你跟來了?”錦繡白他一眼。 “咦?姑奶奶,你今天火氣怎么這么大?”白澤說著上來摟她的肩膀,錦繡掙了掙沒有掙動,便也由著他去,“那仙使生的那樣美,人也知書達理,你為何就是看她不順眼呢?” 錦繡沒說話,只瞪著眼看他。 “啊好好,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她?!卑诐蓪⒀酃廪D向秦青,“可青兒還沒說什么呢?!?/br> 秦青呆呆地看著他倆,十分懵懂。 錦繡無奈地嘆口氣,向秦青道:“那詔蘭是信使,為何會跟著你們?” “唔,王母讓她來幫忙的?!?/br> “幫忙?”錦繡哼了一聲,突又盯著秦青看了一會兒,“你的仙術呢?我怎么看不出來了?” “唔,被仙使下了?!?/br> “?。俊?/br> “說是王母的意思,認定我會濫用仙術,所以就下了?!?/br> 錦繡翻了個白眼:“你啊你…”憋了半天又道,“你還是去吃你的包子去吧,不過就算是包子,也不會憑空從天上掉下來?!闭f完便一跺腳走開了。 秦青瞅了瞅手里還剩一半的包子,不明就里。這一次,白澤沒顧著馬上追錦繡,而是停下來也瞅了下包子,道了一句:“你啊,心里就不疼么?”說完提起袍角朝著錦繡的方向追了過去。 疼?秦青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不知為何確覺得有種悶悶的感覺,她抬頭看了看天,似乎風雨欲來,她突然有點泄氣,感覺無所適從,只得拖著步子也跟了上去。 詔蘭取了藥膏后并未離去,跟在云兮后頭柔聲道:“世子殿下方才還未用好早膳,詔蘭讓廚房做了幾樣可口的小菜,不如一起…” “好。”云兮并未看她,自顧自地踱步到門外。 詔蘭的眼睛因為興奮而善良:“我這便讓伙計收拾出一張桌子來。” 見云兮夾了幾口小菜,詔蘭輕聲又問:“這里雖然簡陋,不過小菜做的清爽可口,世子還喜歡?” 云兮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不錯?!逼毯笥值?,“不過我還是喜歡吃包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