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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上神歸來不負(fù)卿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云兮剛剛繞過池塘,迎面便撞見了白澤,白澤緊張兮兮地湊上去:“你和青妹吵架了?”

    云兮:“啊?”

    白澤一臉擔(dān)憂:“虧你和那丫頭認(rèn)識那么久,都不知道她不開心嗎?”

    云兮皺了皺眉:“青兒怎么了?”

    白澤伸出手指蘸了點口水往頰上一點:“我剛才看見她的時候正在哭鼻子呢,我喊了她半天都不肯理我…喂!我還沒說完呢…”

    云兮推開秦青的房門,門內(nèi)空空如也,秦青并不在房里。桌上攤著云兮收到的那些情詩,旁邊還有一張秦青沒有臨摹完的詩,雖是臨摹,卻也有些詞句改了改,

    云兮細(xì)細(xì)讀來竟覺得別有趣味,他想了想,將詩疊起收好,妥帖地納入袖中。

    床邊的包袱沒有系好,有一截藍(lán)色的東西露在外邊,云兮走到近旁將它輕輕抽出,是一條水藍(lán)色點綴著細(xì)碎白色的發(fā)帶。云兮握著發(fā)帶楞了半晌,想了又想后終于展顏笑起來,整間屋內(nèi)的燭火都仿佛溫暖了一瞬。

    秦青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詔蘭房中離開的,只覺得明明是一鼓作氣興師問罪去的,卻怎么在聽到云兮的名字后,就xiele大半的氣,以至于如今惆悵萬分地在院中晃蕩。逛了半晌后秦青覺得有點累,又不想回房,索性尋了棵枝繁葉茂的樹打算掛一晚上,掛著掛著便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秦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房中帳里,她茫然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景,覺得自己一定是夢游了,并且為夢游也能有這么明確且準(zhǔn)確的目的地而對自己產(chǎn)生了深深的欽佩??上н@種欽佩沒能持續(xù)太久,因為她看見了出現(xiàn)在她床頭,帶著盈盈笑意的云兮。

    “你怎么在我房里?”秦青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打結(jié)。

    “不然呢?”云兮似乎忍著笑,“若不是我抱你回來,難道你認(rèn)為自己是夢游回來的?”

    秦青噎住。她起身倒杯水打算給自己壓壓驚,一抬頭竟見到云兮束起的發(fā)上挽著自己買的發(fā)帶,禁不住嗆咳不止。云兮過來一邊給她拍著背順氣,一邊問到:“怎么樣?我的發(fā)帶好看吧?”

    秦青繼續(xù)咳。

    “青兒的眼光不錯,什么時候買的?我竟不知?!?/br>
    “那個,咳咳!仙使不是給了你一條發(fā)帶嗎?比我這條做工好多了?!?/br>
    “是嗎?”云兮似乎想象了一下,“沒覺得,那條已經(jīng)被我還掉了?!?/br>
    “咳咳…”

    晨曦之中,院中的石桌邊,云兮正從懷里掏出一張臨字,攤開,抹平,煞有其事地指指點點,秦青紅著一張臉在旁邊似懂非懂地聽著。

    “這個詞用的不對,你看原來這樣寫就表現(xiàn)出怯怯不敢言說的感覺,你這樣一改過于直接了。還有這里,改了后意思變反了。諾,這里也是…”云兮的笑意深達(dá)眼底,如暖陽,如春風(fēng)拂面。

    “殿下——”身后突然響起詔蘭的聲音,詔蘭向云兮手中的臨字看了一眼,“原來殿下其實是懂這些詞句的,只是——”

    “只是看不懂仙使拿來的那些詞句罷了?!痹瀑庹酒鹕韥?,淡淡接道,面容無波,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詔蘭面上失了血色,嘴唇顫動著終是沒有說出什么話來,只略略施了個禮便離去了。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切的白澤和錦繡捧著肚子笑了半天,錦繡跑過來推了秦青一把:“聽我的沒錯吧?咦?那粉衣服怎地沒穿出來?”

    云兮恍然:“原來是你的主意,我說呢…”轉(zhuǎn)頭又瞧瞧秦青,“我覺得青兒這樣就很好,以后少聽錦繡的。”

    青兒聽話地“唔”了一聲,云兮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一旁的錦繡瞠目結(jié)舌:“這…這是說我的壞話嗎?當(dāng)著我的面?”白澤忙上前攬住她:“大清早的,不氣不氣,咱吃早飯。”

    院門外啃著大餅慢慢踱進(jìn)來的文昊突然站?。骸鞍??聽你們說我這里的早飯難吃,今天就沒做你們的?!?/br>
    “…”

    第44章 情動

    文昊對語墨提供的線索仍然毫無頭緒,只好再次對認(rèn)識老者的人進(jìn)行逐一梳理和走訪,在這次的走訪中文昊獲得一個新的信息。老人在前幾年曾在一戶溫姓人家做工,后來溫家敗落,舉家遷到城郊,老人才獨自在城內(nèi)做些手工活養(yǎng)活自己。老人離開溫家后一直沒怎么再來往,只是偶爾溫家二少爺曾來看望過他幾次。

    文昊心中一動,東家,二少爺,會不會和那個手勢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文昊帶著語墨來到郊外一處偏僻院落,院落不大,有些陳舊,不過看起來還算整潔清爽。叩了半天的門后方才有個仆從神情狐疑地將門拉開了一條縫:“找誰?”

    文昊行了一禮,報上了名號,那仆從面色一滯,將門“啪”地又關(guān)上了。文昊渾不在意,悠閑地在門外踱著步子。語墨有些不解,正要再上前叩門時,院門又開了。

    此次迎出門的是溫家家主和夫人,文昊細(xì)細(xì)看了看二人的神情,除了輕微的意外外并無什么異常。文昊被迎進(jìn)內(nèi)堂,之前的仆從已經(jīng)備好茶水,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條。

    “陋室簡單,委屈大人了?!睖丶壹抑饕贿吺疽馕年挥貌瑁贿呏t遜道。

    文昊的眼風(fēng)掃了掃語墨,語墨立刻心領(lǐng)神會,打量起院外門中。見文昊始終不說話,溫家兩老似乎有些緊張,試探道:“不知文大人大駕光臨,是有何賜教???

    ”

    “哦?!蔽年幻蛄丝诓?,“二老不必拘束,只是有一件案子,聽說死者與溫家是舊相識,所以來了解點情況?!?/br>
    “我們都是老實人家,怎會與命案搭上關(guān)系?”文昊甫一說完,溫夫人已然站了起來,急急地撇清關(guān)系。溫家主輕輕地拍了拍溫夫人的手背,轉(zhuǎn)頭向文昊歉意道:“婦人人家,沒見過什么世面,一聽到命案就比較害怕。”

    “理解理解?!蔽年恍θ莶粶p,依舊謙和,只是目光又掃向語墨,無奈語墨只輕輕地?fù)u頭,毫無頭緒的樣子。

    “對了,溫夫人,不知你家?guī)卓谌耍俊蔽年晦D(zhuǎn)過頭來,微笑著看著溫夫人,眼神專注。

    “回大人話,我家三、哦四口人?!?/br>
    “那到底是三口人還是四口人?”

    “四口人四口人。”溫家主插嘴道。

    “哦,那還有兩人呢?”文昊整了整袖子,端正了坐姿。

    “老夫有兩位不成器的兒子,大兒溫世明在外地做些小生意,老二溫世亮最近也跟著他哥哥去學(xué)做生意了?!睖丶抑饕荒樥\懇。

    “二公子是什么時候去了外地?”文昊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大約…大約出去一月有余吧?”溫家主似在回想,溫夫人坐在一旁,面色煞白。

    “哦,既然這樣,本官也不打擾二老了,啊對了,如果二公子回來的話,麻煩二老通知本官一聲?!蔽年徽酒鹕韥砭鸵孓o。

    溫家主與夫人對視了一眼,忙不迭地點頭。

    語墨跟著文昊身后一路小跑:“就這么走了?屋里都不查一查嗎?”

    “查什么?這么久來開門,前廳又?jǐn)r著我們半天,要跑早就跑了。”文昊沿著溫家院落的外墻匆匆走著。

    “那我們?nèi)ツ膬海俊闭Z墨懵懵懂懂。

    文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到了溫家后門,文昊在后門的草叢中蹲下仔細(xì)查看了一會兒,輕聲道:“這里的草被剛剛踩過,而且比較凌亂,可見有人走的非常急?!?/br>
    語墨道:“那很可能就是溫家二公子溫世亮,現(xiàn)在怎么辦?讓他就這么逃了,逃了再找就難了?!?/br>
    文昊笑:“不用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回衙門去?!?/br>
    今日的云兮似乎神清氣爽,拉著秦青在縣城東蹓西逛。秦青雖然有些莫名,心內(nèi)卻是溫暖而喜悅的,她突然發(fā)覺與云兮認(rèn)識了這么久,此時的相處仿佛是揭開了新幕,熟悉又陌生,溫馨又悸動。

    她有些怯怯,十分欣喜,想留住每一個瞬間。

    而云兮,與平日也不太一樣,少了清冷的矜貴,滿滿的溫暖呵護(hù)。

    秦青覺得今日可以很任性,嘴里塞了吃食,手里拿了吃食,兜里揣了吃食,云

    兮將她嘴角的碎屑抹掉,笑她:“你是不是只要有好吃的就滿足了?”秦青歪著腦袋想了想,認(rèn)為云兮的說法實在太對了,塞了一口米糕含含混混地點頭稱是。

    云兮摸摸她的頭:“怎么好似還沒長大一樣?”

    “長大了有什么不同?”秦青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話,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前方的餅鋪。

    “長大了便可以嫁人了?!痹瀑馔O履_步,深深地望著她,有陽光從側(cè)臉落下,象幸福要落定。

    秦青一口嗆住,咳了半晌方才停住,心里的某處卻突然被觸動了。云兮拍著她的背道:“叫你慢點吃的,又不是以后沒得吃,想吃的話吃一輩子都行?!?/br>
    云兮就這樣握著秦青的手一直走到夜幕低垂。并非以前云兮沒有握過她的手,可這一次卻令她覺得有些不一樣,有些緊張,有些曖昧,有些讓人心動。

    華燈初上,街邊有一戶人家正在設(shè)宴給家中孩童過周歲生日,好不熱鬧,秦青好奇,不由駐足觀看。云兮問:“怎么,想過生辰了?”

    “可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秦青有些悵然,“人間的慶生還是很有意思的。”

    “那就今天給你慶生吧。”云兮盈盈笑著,“只要你喜歡,天天都可以過生辰。”

    秦青的眼睛亮亮的:“當(dāng)真?”

    “當(dāng)真?!?/br>
    吃飽喝足后,云兮指著前方的一座小廟宇,道:“既然慶生,就要許個愿才算完滿,走吧,我領(lǐng)你去。”雖然已是夜晚,小廟里仍人來人往。云兮與秦青各取了一根竹簡,秦青提筆寫下:“望日日有rou吃,吃一輩子?!毕肓讼胗旨由希骸昂托“滓黄鸪浴!痹瀑馓崞鹨滦洌嵵貙懴拢骸巴鄡涸讣抻栉?,從此生生世世永不分離?!?/br>
    二人寫好后均裝入袋中系好,供上。云兮問秦青:“青兒你許了什么愿?”

    “唔?!鼻厍鄵u頭,“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好。”云兮笑,“那就不說,等實現(xiàn)的那一天我們可以一起來還愿?!?/br>
    “萬一沒實現(xiàn)呢?”

    “沒有萬一。”

    回到縣衙剛剛坐定,便有衙役來報,說已經(jīng)跟到了溫家二少爺溫世亮的落腳處。

    語墨奇道:“原來大人早就留了后手?!?/br>
    “不然呢?”文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我打算現(xiàn)在去會他一會?!?/br>
    “這么晚?”語墨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心中感嘆文大人處理公務(wù)果真是寢食皆廢。

    文昊看看她,頓悟一般:“哦,是有點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就不要跟去了,早些歇息吧?!?/br>
    語墨張了張嘴,她覺得這樣黑的夜,因為有文昊才會不害怕,可文昊此時已帶

    著衙役出了院門,語墨的心上升起點點莫名惆悵。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清冷而陰森:“語墨姑娘?!?/br>
    她驚出一身汗,回頭看去,是衙門新來的廚娘,站在屋檐的陰影下,眼神犀利而陰沉。第一次,語墨覺得人竟比鬼可怕。

    “語墨姑娘?!睆N娘又喚了一聲,伸出手來向她招了招,語墨疑懼之下還是走上前去。

    “主人有事要交待?!睆N娘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

    語墨想起斗篷人曾說起縣衙內(nèi)有人接應(yīng),想來便是此人,于是強(qiáng)壓住心底的不安悉心聆聽?!敖裢砟悴灰缢任拇笕嘶貋砗蟮叫N房來一趟,我會讓你端一碗湯送過去,他喝了后很快就會沉睡,你趁此機(jī)會去找一份卷宗,主人要知道卷宗的內(nèi)容…”

    “讓我給大人下藥?讓我偷卷宗?”語墨輕呼。

    廚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么簡單的事有什么可吃驚的?收起你所謂的小善良,讓你做你就做,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若是做不好,你師父沒人保的住?!?/br>
    夜?jié)u漸深了,街道開始恢復(fù)清靜,集市上的小販們各自挑了擔(dān)子三三兩兩離去。云兮與秦青并肩慢慢走在街道上,突然云兮頓住了腳,匆匆與秦青說了聲:“你站在這里別走開,我去去就來?!毖哉Z間,云兮已向街角奔去。

    秦青一頭霧水,只得挑了間亮堂的酒樓門口站著。有兩個略帶酒氣書生模樣的

    人靠近,其中一人站在秦青面前一揖到底:“這、這位姑娘,小生倪俊這廂有禮了!”

    “小生方寧生這廂也有禮了!”另一個也連忙行了個禮。

    秦青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搞的有點傻眼,眨巴了兩下眼道了聲:“平身?!?/br>
    二位書生愣了愣,旋即笑道:“姑娘不僅容色出眾,性格也十分幽默。令我等,令我等十分傾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