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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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原諒我二人冒昧,之前在集市上已被姑娘吸引,故想結交姑娘,不知姑娘能否告之芳名?”倪姓書生上前一步,殷殷切切。 “是啊是啊!我二人十分傾慕姑娘,明日可愿隨我們一起去游湖?”方姓書生扒拉開倪姓書生,搶著說道。 “不能?!币粋€清亮的聲音響起,轉眼間云兮已出現(xiàn)在秦青面前,明月一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情緒,“她不喜歡游湖?!?/br> 兩個書生面面相覷:“你是何人?” 云兮并不答,只是伸出胳膊將秦青緊緊攬住。秦青一怔,面色已紅成了晚霞一般。那兩個書生不由呆住,輕嘆了一聲搖著頭頹喪地離去了。云兮也嘆了口氣:“才走開這么會兒,就不讓人省心?。 ?/br> “我可沒做錯什么事?!鼻厍噜洁熘?,面色依然紅著。 “我是怕你被人騙走?!痹瀑獾穆曇糨p輕柔柔,“你那么笨?!?/br> 秦青剛想分辨,抬頭看見云兮亮亮的眼,心中一動,原本要說的話又囫圇吞了下去,舌頭一轉問出了句:“你去哪兒了?” 云兮拍拍腦袋:“一打岔竟忘了。方才我瞥見街角一個捏面人的小販在收攤,我記得你好像喜歡這個,便追過去買了一個?!痹瀑鈴男渲刑统鲆粋€面人,是一條盤踞在石上的青色小蛇,模樣憨憨煞是可愛。 秦青心中一熱,伸手接過,歡喜非常。有那么一剎那,夢中的身影與云兮交疊在一起,她恍惚間有驚喜,驚喜間又有擔憂。云兮似乎看出她的情緒,握了握她的手:“小小年紀不要想太多,無論何時何地,都有我在?!?/br> 夜風拂過,滿城飄起白色的木芙蓉花瓣,靜靜飛舞。 第45章 卷宗 夜深,秦青回到自己房間,未及點燈,便見到床邊站著一個黑影,秦青一個激靈,短劍已在同時架了上去。對方并沒有躲,只是輕笑了一聲。 是詔蘭。 秦青收回劍,點亮了燭火,冷冷道:“不知仙使深夜到訪有何貴干?” 詔蘭娉娉婷婷地走至秦青面前,似笑非笑:“你和世子殿下整晚都在一起?” 秦青也笑笑:“唔,我從小就和世子殿下在一起了。” 詔蘭臉色白了白,神情卻冷然:“你莫非真以為你以后也會和殿下在一起嗎?” “有何不可?” “天真!”詔蘭“嗤”了一聲,“若是可能,那殿下的父君和母妃也不會一直不讓你入南海了。你不過是一介來歷不明的下等小仙,南海世子妃的位子豈是你能坐上的?” 秦青不做聲,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不敢想。 詔蘭繼續(xù)道:“更何況殿下若是為你放棄了世子之位,你就不覺得愧疚嗎?”詔蘭別了別長發(fā),露出好看的側臉,“當然了,世子殿下仁厚,對你也是十分好,不過仙界的許多人都得過殿下的恩惠,這些日子你也見到了,殿下他對我,也是細心體貼?!?/br> 秦青還是不做聲,心內有小小的漣漪蕩起。 詔蘭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似是很滿意,湊近了又道:“所以呢,我勸你不要想太多,免得將來黯然神傷?!椤@種東西,不是你這種懵懂的丫頭該碰的,我勸你還是放棄算了?!?/br> 秦青抬起頭,淡淡道:“我為何要聽你的?你又不是什么好人?!?/br> 詔蘭聽聞此話,怒意一點點升起,半晌方才壓制下來:“我是好心提醒,你若不聽那就罷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想著高攀了,免得自尋煩惱!” 那夜詔蘭走后,秦青房中的燭火久久未滅。 文昊回來的時候還押著一個人,溫世亮甫一見到衙役到來,半句話沒說拔腿就逃,可沒跑出多遠便被擒住。文 昊就地審問,沒審上一會兒他便全盤招認。原來溫世亮是個不學無術游手好閑之人,平日又好一個賭字,常常輸?shù)眠B外衣都押在賭場,溫家二老恨他不成器,平日也減少了銀錢的供給。那溫世亮走投無路,一日在街上見到了自己從前家中的老仆,看他賣些手藝能換來幾個小錢,便假裝看望了兩次,后一次便張口借錢,老漢自己尚且饑一頓飽一頓,自是不肯借錢,溫世亮急了眼,索性上前搶奪老漢的錢匣,二人爭奪不下之際,他便下了殺心,一不做二不休,將老漢殺死搶走了銀錢。 溫世亮一個晚上便將搶來的銀錢揮霍一空,加上心里害怕,便逃回了家中,這一回家便一連許多天沒有出門。溫家二老原以為他們的次子終于轉性,直到聽聞老仆被殺的消息,再回想這個兒子近日種種反常舉動,方才有所懷疑。在追問下,溫世亮鼻涕眼淚一把把地承認了殺人的事實,二老痛心疾首,卻也不舍將兒子送去受那牢獄之苦,正商量著如何瞞天過海時,管家便來報縣衙的文大人來訪,二人忙不迭地安排溫世亮從后門離開后才出來迎接,卻不想一切早在文昊的掌握之中。 文昊解決了案子后頓覺一身輕松,甫一抬頭看見語墨 端著一碗湯站在對面,不由有些訝異:“怎么還沒睡?不是讓你早點休息的嗎?” 語墨頓了頓,有些結巴道:“看…看你辦案辛苦,我讓廚房做了…做了一碗湯給你補補?!?/br> “哦?”文昊有些意外,嘴角牽出笑容來,“還是你好,以前那些人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br> “那…你趁熱喝吧?!闭Z墨將碗放在桌上,叮囑道。 文昊又笑,道“好,我一口喝干掉?!闭f著就要仰脖灌下,語墨本能地喊了一句:“哎——” 文昊頓住,疑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小心燙?!闭Z墨猶豫著撤回了想要上前阻止的手。 文昊笑著搖搖頭,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味道不錯,是你做的?” “我…我不會做?!闭Z墨低著頭收拾碗勺。 “不會做就不會做,不用害羞,你是女中豪杰,要做我的捕快的?!蔽年徊灰詾槿?,心情上佳。 “真的?”語墨猛地抬頭,眼睛發(fā)亮,“大人同意我做捕快了?” 文昊點頭:“助我破案有功,自然可以。哎——怎么頭有點暈——”文昊扶著額頭,“看來是太累了,要歇息歇息…”文昊剛站起一半,突然歪倒在椅上熟睡過去。 語墨定在原地許久方才敢顫抖著手去將文昊扶在桌面趴好,又顫抖著手去翻看一旁存著的案宗。被小心收在最底下的案宗并沒有具體的案情,只是敘述了一個隱秘的傳言,說是有一股朝廷的反對勢力叫做“黑龍莊”的可能以鄴城為中心悄悄集結,意圖謀反,莊內的人遍及皇宮、朝堂、江湖和商界,且有一批為數(shù)巨大的黃金財物藏于鄴城的某個地方,而文昊一直遣人暗暗調查此事。語墨看的驚心,正打算細細查看時,文昊突然動了一下,語墨嚇了一跳,慌忙收好了卷宗,悄悄出得門去。 語墨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之斗篷人安插的眼線后,也得到了自己師父的消息,知道師父的病情好轉,心內放心不少,但對文昊卻難掩愧疚之情,一時間竟不敢主動靠近他。 第二日清晨,文昊找了大半個院子也沒見到語墨的人影,不禁問道:“第一天當捕快就不見人影,太不象話!” 白澤疑道:“哪個捕快?” “語墨?!?/br> “哦——就是那個整天說自己見鬼的女子?”白澤問。 “人家有名字的,叫語——墨—文昊不滿地拍拍袖子。 白澤奇道:“你的袖子被她抓了一天,居然今天沒有換衣服!”又“嘖嘖”了兩聲,“不對勁不對勁?!?/br> 文昊正色道:“那是因為我昨晚太累,趴在桌上就睡著了,所以沒換——哎!語墨你來了!怎么不過來?!”說著已經站起身迎了過去。 “文大人…”語墨見避無可避,只得囁嚅地喚了一聲。 “你昨天的湯不錯,我睡了一覺后覺得神清氣爽?!?/br> “哦?!?/br> “對了,我早上起來看到案宗好像動過了。”文昊渾不在意地隨口一說,“我昨晚睡著的時候碰倒了?” “嗯?!闭Z墨一驚,低著頭道,“碰倒了,我收拾了一下擱在一邊,沒弄亂什么吧?” “那倒沒有,對了,今天你第一天做捕快,我?guī)闳?/br> 看看民情。” 意氣風發(fā)的文昊領著亦步亦趨的語墨在街頭走著,見語墨低頭弓腰磨磨蹭蹭的樣子,文昊干脆一把拉著她就走。不僅語墨吃了一驚,其他隨從也俱都吃了一驚,隨從在吃驚之下迅速自覺的讓自己走散掉,只余了文昊和語墨二人。 語墨掙了掙手,一臉詫異地瞧著文昊。文昊也一臉差異:“怎么了?就許你扯我袖子,不許我扯你的?那你下次見鬼了也不要往我身上湊。”語墨只得委屈地伸出手去:“諾,你要扯就扯吧?!蔽年还ζ饋?,“你這丫頭真有趣!” 二人行至一處舊巷,語墨突然緊張起來,反手握住了文昊的胳膊,文昊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問:“感覺到什么了?”語墨白著臉點點頭,手指指著旁側的一座民居的二樓。 文昊拉過一位路人:“請問大嬸,這樓上住著什么人?” 大嬸道:“昨天早上我還看見老太出門買菜的,不過今天就沒見著了?!?/br> 文昊向語墨使了個眼色,示意到樓上看看。愈往上走語墨自覺寒意愈盛,待到了緊閉的房門前時語墨已經開始渾身哆嗦,文昊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文昊輕輕地推了推門,門居然開了。撲面而來的是血的腥氣,文昊眉頭緊蹙,小心地踱了進去。外間無人,地上有零星的血腳印,桌上放著吃了大半的飯菜。里間臥房橫躺著兩名老人,一人倒臥在床邊,一人倒臥在地板上,均已氣絕,現(xiàn)場血濺四周,慘不忍睹。 仵作驗過現(xiàn)場后,道是桌上的飯菜里均有毒,但毒不至死,真正的死因是兩位老者腦后的重擊?,F(xiàn)場沒有打斗的痕跡,可見死者先前很可能已失去了反抗能力。 文昊看向語墨:“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 語墨慘白著一張臉點點頭:“嗯,他們就在這里。” “他們有跟你說什么嗎?”文昊問。 語墨又搖搖頭:“他們只是嘆氣,還不停地抹眼淚,但是什么都不說?!?/br> 文昊皺著眉沉思:“他們不肯說,是因為害怕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語墨有些無奈:“我壯著膽子問過了,他們還是只搖 頭嘆氣,半個字也不同我講。” 外頭有衙役來報,說是兩位死者的女兒來了。 覃桂香是死者唯一的女兒,三十歲,早年死了丈夫,如今一個人在外邊住著,平日里會去一家藥鋪幫忙賺點小錢,隔三差五也會來看看兩位老人。如今她唯一的親人也已暴亡,震驚之下傷心非常,秦桂香趴在尸身旁哭暈了好幾回。 第46章 情絲繞 回到衙門,文昊又細細問了遍相關人等。 仵作根據(jù)尸身情況,道是兩位老者死亡時間應在一日以上,但不排除因為天氣的影響導致尸身變化。鄰人反映昨日一早還看見老婦出門買菜,因此判斷死亡時間在一日之內。覃桂香在昨日一天都在藥館做事,忙了通宵,有人作證,不具備作案時間。兩位老者平日里不常出門,與人和善,從不結怨?,F(xiàn)場并不凌亂,門鎖完好,死者死前正在吃飯,應該并非是遭到入室搶劫或尋仇,因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高。 可是排查梳理了一遍老者熟識的人寥寥無幾,且都不具備作案時間,案件暫時陷入了僵局。文昊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疲憊,語墨適時地端了碗雞湯進來,道:“你沒有吃飯,喝點湯墊墊肚子,沒有加蔥。” “唔?!蔽年唤舆^一飲而盡,繼續(xù)愁眉不展。 “其實吃點蔥對身體有好處?!闭Z墨一邊收拾碗勺,一邊隨口說道。 “哦?!蔽年惶ь^看她,“你怎么還沒回去?這邊不用你忙了,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br> 語墨有些發(fā)愣:“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 文昊放下卷宗:“說什么抱歉?難道沒有你我就不破案了?別多想,快回去吧 ?!?/br> 語墨剛走到巷口,便被斗篷人攔住了去路。語墨怔住,靜靜地站在原地。 斗篷人上前一步,盯著語墨的臉:“聽說文昊已經完全信任你,很好?!?/br> 語墨道:“師父好嗎?” 斗篷人笑的古怪:“你做的好,你師父自然好。下面我希望你能介入到他暗查的事情中去,及時把進展告訴我們?!?/br> 語墨無奈:“我剛做捕快,恐怕還不能介入到那么重要的事情中去…” 斗篷人打斷她:“那是你要想辦法的事,你需要盡快獲得文昊的重用,為我傳遞情報。” 回到小屋前,語墨覺得十分疲累,剛要推門卻發(fā)現(xiàn)里屋有燭火一閃。語墨奇怪,心中不免忐忑,急忙推門而入。里屋背對著她站著一名青年男子,風塵仆仆,似是剛剛趕路而來。 “師…師兄?!”語墨又驚又喜,吳涯是語墨同門師兄,近兩年一直獨自在外行走,雖偶有會面,但也有許久未見。如今師父有難,語墨被人挾持,因此甫一見到久別重逢的師兄,難免五味雜陳心緒難平。 吳涯走上前來,端詳了語墨一陣:“怎么?這么久沒見到師兄卻苦著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