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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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茫然地看著她,將她勾著自己脖子的手使勁扒拉下來,硬生生問了句:“你是誰?” 女子一愣,眼中的淚水將落未落:“青離,你不記得我了?” 秦青搖頭:“我似乎記得自己是你口中的這個青離,守護東海之心,但是其他的我想不起來?!?/br> 女子握住她的手,道:“我是白矖,是女媧娘娘的左護法,你是青離,是女媧 娘娘的右護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是你后來犯了天規(guī),灰飛煙滅,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青道:“你是左護法?那我現(xiàn)在要見女媧娘娘,你是可以去通報一聲的了?” 白矖擦了擦眼淚,為難道:“女媧娘娘在閉關(guān),是不能見人的?!?/br> 秦青想了想:“不找她也行,你一定知道結(jié)魂盞在哪里,你拿出來給我,我借幾天就還回來?!?/br> 白矖低頭看了看秦青手中的香囊,小心問道:“這里面是誰的魂魄,你不要告訴我是南海世子云兮的?!?/br> 秦青吃驚道:“你猜的到?你認得他?那你快快幫我拿到結(jié)魂盞,我定會重重謝你!” 白矖嚴肅了表情:“青離你怎么至今仍執(zhí)迷不悟,你還在和云兮糾纏不清,你可知道身為護法是不可以…” “我不是什么護法?!鼻厍啻驍嗨拔沂窃瀑獾钠拮?,他為我而死,我要救他,就這么簡單,若是你不愿幫我我也不會強求,我自己去要?!?/br> 白矖攔在門前,低聲道:“青離,你這是瘋了么?你好不容易回來,還要為了他闖出什么禍來?” 秦青凄然笑了一下:“我沒有瘋,我只知道他若是就這樣死了,我便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白矖,你既然說你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你就讓我進去?!?/br> 白矖糾結(jié)著站在秦青面前,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 兩人正在僵持間,山門突然開了。有一個小仙童蹦出來,對著秦青道:“青離上神,女媧娘娘請你進去?!?/br> 天水山神宮深處,閉關(guān)萬年有余的女媧身著暗黃色錦緞長衫,正背對著門口撥弄著一只香薰。 秦青走上長長石階,見到女媧的一瞬間有一絲恍然,記憶中有什么捉摸不到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閃現(xiàn)。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遙遙對著上方叩了個頭。 半晌,上首悠悠傳來一個仿佛來自遠古的聲音:“你回來了?” 似乎有著某種魔力,秦青只覺得四肢發(fā)軟無法站起,她支撐著抬起頭,看著上古神衹正向著自己一步步緩緩走來。 腳步最終停在了秦青的面前,女媧俯下身看了她許久方嘆了一口氣,道:“你既是青離,又不是青離了。” 第124章 青離的記憶 秦青其實對女媧的這句話感到很莫名,她茫然望過去,見女媧親切地向自己伸出手來:“這么多年不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了?!?/br> 秦青靜了靜心緒道:“女媧娘娘,今日我來其實不是敘舊的,是來向你借一個東西。” 女媧伸出的手頓了頓,望著秦青寶貝似揣在懷里的香囊,道:“來借結(jié)魂盞?為了云兮?” 秦青有些吃驚,站起身來:“你都知道?那你肯借我么?我只借七天,保證按時還回來。” 女媧嘆了口氣:“你經(jīng)歷這么多,還是沒有悟么?你是不是還沒有回復(fù)記憶?” 秦青低頭沉吟:“他們說我曾灰飛煙滅,是么?” 女媧點了點頭:“你想看見你的過去么?青離,看到你經(jīng)歷的那些,你或許能夠不再那么執(zhí)著,或許你會有新的選擇?!?/br> 秦青果斷地搖頭:“不管過去如何,云兮我也一定要救。” 女媧笑了一下:“一切都不要說的太早,你先跟我來?!?/br> 內(nèi)殿正中的玉臺上正供著結(jié)魂盞,秦青停在臺前,眼巴巴地望著。 女媧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既然你不記得過去發(fā)生了什么,我便給你看一看, 若是你看完后仍然不后悔當初的選擇,那么結(jié)魂盞盡管拿去?!?/br> 內(nèi)殿的天頂應(yīng)聲出現(xiàn)一副美輪美奐的畫卷,訴說著幾萬年前的故事。 盤古開天以后,女媧用五彩石造人,也造了左右護法白矖和青離。兩位護法跟隨女媧身邊,不與外界接觸,專心修煉多年后均早早地就晉升為上仙。女媧見二人均有所成,便命白矖駐守南山之巔,青離駐守東海之心。 白矖氣質(zhì)清冷,擅音律,其有一支長笛,用千年古玉制成,吹奏起來可聚集方圓幾百里的飛鳥走獸。青離美貌絕倫,擅釀酒,其釀的海棠醉芳香撲鼻口感醇厚,但是她一年只釀一壇,以至于去東海討酒的神仙總是擠破了腦袋。 青離的性子懶散,習慣了一個人獨處,呆在東海以后,平日里無事決計不會離開守地,她寧可蹲在沙灘上看兩只螃蟹打架打上半天,也不去九重天去看一次熱鬧。后來青離機緣巧合救了條小黑蟒,便讓它幫著守衛(wèi)東海之心。東海之心的守衛(wèi)不能沒有個名字,青離懶惰,便隨口喚小黑蟒為“蟒蟒”,小黑蟒對“蟒蟒”這個名字顯然不滿意,搖晃著尾巴纏著青離改名,青離冥思了許久,道:“這樣吧,我想了兩個和這個音近的,你自己選一個,一個叫‘麻麻’,另一個叫‘饃饃’,你覺得哪個好?”小黑蟒拼命地甩著尾巴,眼見著就要背過氣去。青離善解人意地摸摸它的頭,道,“你看,我就說還是‘蟒蟒’這個名字好吧,你偏不信?!毙『隍o限惆悵和絕望地癱軟在地。 說起來小黑蟒其實也是個懶散的性子,這一主一仆常常是一個在沙灘上打盹,一個在園子里打盹,偶爾照個面也要看青離的興致怎樣,興致高的時候便會和小黑 蟒聊上兩句,興致不高的時候踩著它的尾巴就走過去了。因此萬年以來,青離除了白矖以外,便只有昆侖山白澤這一個朋友了。 與白澤的第一次相見其實源于海棠醉。與其他男神仙借討酒為名實際來一睹青離的芳容不同,白澤他的確是來討酒的。東海之心的海棠花萬年不敗,青離終日無事,完全可以多釀幾壇,然而當白澤駕了朵云千里迢迢來到東海時,青離已經(jīng)將那一年釀的酒喝了半壇。 青離有些好奇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白澤,道:“怎么外面的結(jié)界沒有能攔住你?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補一補了。” 白澤笑起來:“你設(shè)的結(jié)界恐怕還攔不住我?!?/br> 青離“哦”了一聲,好奇道:“你是誰?” 白澤覺得有些意外,回道:“九重天上的女神仙們都叫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白澤上神,你沒聽說過么?” 青離想了一會兒,誠實道:“沒聽說過。” 白澤又笑起來:“你真是個有趣的姑娘,你一個人呆在這么大的一個島上不覺得悶么?” 青離用手向神宮處一指:“不止我一個,前些日子我撿到條小黑蟒,讓它做島上的護衛(wèi)了?!?/br> 白澤嘖嘖道:“那條傻乎乎的黑蟒?方才我見到了,還想攔我來著,我挖了個雪窟窿把它放里面了,估摸這會兒已經(jīng)在冬眠了?!?/br> 青離也不生氣,打了個哈欠道:“你費了那么大勁進來就為了半壇海棠醉?我喝過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拿走吧。” 白澤并未伸手去接,探著頭看她:“你就不能再釀一壇給我?” 青離一本正經(jīng)道:“我很忙的,哪有時間給你釀酒?” 白澤很莫名,看著懶洋洋曬著太陽的青離道:“你忙?你都在忙什么?” “吃飯,睡覺,看螃蟹打架?!鼻厍嗾\懇答道。 白澤無功而返之后,青離將結(jié)界又加固了一層,然而第二天眼一睜,看見的第一個人居然還是白澤。 白澤張口問她:“快點起床,我今日將沙灘上的螃蟹都趕走了,你可以把看它們打架的時間用來釀酒?!?/br> 青離無奈道:“你真的是來討酒的?” 白澤奇道:“不然呢?”他抬頭看了看周圍,“這里這么冷清,你不會認為我是來賞花的吧?” 青離歪著頭看他:“之前的那些男子也說要來討酒,可是來了之后半點酒的事情都不提,不是站在花叢外對我吟些聽不懂的詩詞,就是送我珠花發(fā)簪什么的,我覺得他們討酒討的很不誠心,我不喜歡?!?/br> “那你后來怎么打發(fā)他們的?”白澤好奇道。 “開始我好言勸他們走,后來還有幾個不識相怎么都勸不走的,都被我打跑了,再后來我就一勞永逸地設(shè)了結(jié)界,現(xiàn)在算是清凈多了?!?/br> 白澤哈哈笑了半晌,又有些奇怪:“你對男子有種天然的抗拒?” 青離想了想,道:“女媧娘娘說不讓我和白矖與男子有任何親密的接觸,她說情這個東西是個很危險的東西,可以毀了全部修行,所以我們做護法的決計不可以嘗試?!?/br> “真是聳人聽聞?!卑诐刹恍迹昂螞r情也分很多種,友情也是一種?!?/br> “友情?”青離道,“就像我與白矖一樣?” “是啊?!卑诐赊D(zhuǎn)頭看她,“丫頭,咱們也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青離的眼睛亮亮的,她想了一會兒,甜甜笑了:“嗯,好朋友?!?/br> 剛剛結(jié)交了好朋友的青離忙不迭取了鋤頭找準一棵海棠樹,朝地下挖去,不一會兒,土里便現(xiàn)出一壇酒來。 青離一邊搬酒一邊說:“既然你誠心來討酒,又是我的好朋友,自然要拿好酒招待你。” 說話間,酒封已開,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白澤抱著酒壇嗅了半天,道:“好啊,說什么一年只釀一壇,原來偷偷存了好些在地下?!?/br> 一輪明月,兩個仙人,面對著面飲酒談心,不知不覺已近深夜。 遠處有一對鶴相依相偎,恩愛深情。青離飲完一杯酒,問:“男女之間也會有那樣好的感情么?” “自然?!卑诐刹患偎妓鞯溃半m然也有許多糾結(jié),離別甚至傷害,但是不能否認這世上存在著最美好最長久的感情?!彼D了頓又道,“比那對鶴還要美好很 多?!?/br> 青離低著頭沒有說話。 白澤看了看她,安慰道:“你今后也會遇見最好的男子,最好的愛情。” 第一次見到云兮的時候,她便覺得有點特別。他千里迢迢地來到東海,既不是來討酒的,也不是來看她的,他不過是來東海摘一顆夜明珠的。但是意料之外的,被白澤折騰了好幾次,對陌生人有著天生敵意的小黑蟒在見到云兮第一面時居然表現(xiàn)出了些許好感,當青離看見他與小黑蟒在園中玩的不亦樂乎時,她覺得這個少年與她見過的其他男子都不大一樣。 彼時,她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一樣,她只知道自己對他并不反感,不僅不反感,她甚至還有些盼望見到他。直到有一天他為她帶了許多螢火蟲來,像是漫天溫柔的星辰,連帶著心內(nèi)也溫柔起來,她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一下,某種情愫毫不設(shè)防地激蕩起來。她突然明白,原來她是喜歡著他的。 沒有什么比兩情相悅更加令人迷醉和感動。青離深深覺得與云兮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她幾萬年來最快樂的時光,哪怕是兩個人并肩坐著發(fā)呆,都比她以往任何一次發(fā)呆要來的繾綣溫馨。 在這期間,白澤來過幾次,小黑蟒對他的氣息已經(jīng)非常熟悉,總是在他距離東海之心還有二十里的時候就“刺溜溜”躲到院中的一棵老榕樹上。但是可悲的是,白澤每次都能找到它,將它從樹上扯下來打一個死結(jié)再扔進冰窟窿。 有一次白澤照例將小黑蟒往樹下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的尾巴上多了個精致的銀色 小鈴鐺,白澤好奇,問道:“你那個主人的品味估計不會選一個這么好看的鈴鐺,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是誰送的,最近有誰來過?” 小黑蟒扭過頭對他翻了個白眼,白澤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打算多打兩個死結(jié),小黑蟒突然兩眼放光躥了出去。白澤好奇之下一路跟了上去,終于看見沙灘的礁石上有個白衣少年背對著自己在與青離說話,青離笑顏如花,靈動活潑,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欣喜與甜蜜。白澤知道,這個女子,動了情。 再后來,白澤打算去人間游歷,與青離告別時說起了白衣少年。白澤道:“雖然我沒有看見他的正臉,不過我見他能讓你如此開心,便覺得他應(yīng)是個不錯的人。” 青離的臉難得紅了紅,輕聲道:“他的確十分好,我不會看走眼。” “然后呢?”白澤突然凝重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和他的以后?要知道女媧娘娘不允許你們涉情。” 那個晚上,青離一直很沉默,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越美好的東西越難以長久。 第125章 求親 當年懵懂的白衣少年很快長成了一個英姿颯爽豐神俊朗的翩翩青年,這一日云兮例行給自己的父王母妃請安時,聽見他倆在內(nèi)殿的一段對話。對話大致是說云兮身為南海世子,已到了婚配的年紀,應(yīng)早些擇一名家世同樣顯赫,端莊大方知書達理的世子妃,對云兮將來執(zhí)掌南海也有好處。 云兮別的沒聽見,只聽見爹娘將要cao心自己的婚事時,他竟連請安也給忘了,急急招了朵云去了東海之心。 最近的青離有些懨懨,見到興沖沖趕到的云兮時方才回復(fù)了一時半刻的神智。 云兮將小黑蟒摟在懷里,對青離道:“我父王母妃要替我擇太子妃了。” 青離愣了愣,手中握著的一枝垂絲海棠掉下了礁石。云兮有些奇怪,問道:“你不高興么?” 青離跳下礁石,撿起剛才掉落的海棠花枝,頭也不抬地說:“我為什么要高興?” 云兮的臉色發(fā)白:“我以為…以為你是愿意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