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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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回:“我們不想和你們分開,你們下次還會再來嗎?”又開始偷偷抹眼淚。 杜彧嘴上說著會的會的,心里卻知道,即使來的不再是同一批,他們其實(shí)也并不會介意。 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怒哀樂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一秒還淚流如泄洪,下一秒就能因為一句甜言或是一顆糖果而幸??鞓菲饋?,而之前的的體悟與情緒也就隨著時間推移而慢慢淡忘了。 反而是他們這些成年人,離開的時候看似鎮(zhèn)定自若,矜持端莊。但記憶里的那些瑣碎平常,卻早在一個不經(jīng)意間,就一不小心成為了再也忘卻不掉的東西。 “阿虎,堂堂男子漢別再哭了?!倍艔呐哪泻⒌男∧X瓜。 “可我——我真的——不想你們離開——”他哽咽著拼湊出字句,“早知道要走——干嘛!干嘛還來嘛——” “話是這么說,但哪有知道結(jié)果就避免開始的道理?”他說完自己也怔了怔,后半句幾乎來自無意識的順口,“如果事情是有正面影響的,嘗試一下又何妨。” 候車廳里的人,各式各樣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看手機(jī)看報紙蹲著發(fā)呆坐著嘮嗑的,農(nóng)民工人白領(lǐng)學(xué)生,這時都一齊停下了手頭的事情轉(zhuǎn)眼看向那圍攏了一圈的人。就連打瞌睡的都迷迷瞪瞪瞄了兩眼,再慢吞吞縮了回去。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們只覺得吵鬧。 但不知為何,這份吵鬧并不刺耳,反倒因為孩童真摯的哭泣而帶上了幾分純真的可愛。 他們依舊埋頭做回了自己的事,只是他們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正不由自主地上揚(yáng)著。 打盹的也只覺得自己做了個香甜的美夢。 返程的火車是在夜里,九點(diǎn)多的火車軋在鐵軌上轟隆作響。 一行人在擁擠下艱難地提著箱子準(zhǔn)備過檢,孩子們都站在了外圈目送他們進(jìn)站。 按理說,是該到此為止了。 但也總有人會不甘心。 譬如陸筱鷗。 也譬如陸寅柯。 沉默了許久的小姑娘突然下定決心般拼命跺了一下腳,她踩著小皮鞋就急急忙忙離開了大部隊,飛快突破重圍闖上了前線,在一行人進(jìn)站的前一秒往一個目標(biāo)手里狠命地塞進(jìn)一張紙條。 “這是什么?”陸寅柯提著行李箱卡在檢票口,后面的人推推攘攘把他往前擠去。 “快走啦你!”小女孩又拽起她的花裙子,下嘴唇被咬得發(fā)白,“上車再看!” “到底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后面的人擠進(jìn)了站,陸筱鷗嬌小的身影瞬時間被蜂擁而至的人潮淹沒。 “堵在這里干嘛?神經(jīng)病?!?/br> 后面的人罵罵咧咧從他身側(cè)超過,陸寅柯卻充耳不聞。他盯著紙條愣怔地站在了原地,被趕車的行人撞了幾次也毫無感知一般。 紙上只有兩行字,黑色水筆寫得歪歪扭扭,最后的署名還被暈開了一個水痕,被手擦過后顯得臟兮兮亂乎乎的。 但心臟卻在那一刻猛力地震顫了。 接著是強(qiáng)烈的跳動。 他懂得了那個水漬的含義。 “站在這里干什么?”杜彧似乎是回來找他的,拖著箱子從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反向走來,單薄的身影既脆弱又堅決,“手里拿了什么?” “嗯?哦,沒什么?!苯K于,他回過了神,手中的紙條被慢慢捏緊,他邁步越過了杜彧,“上車吧?!?/br> 輕巧的風(fēng)趁著縫隙鉆進(jìn)紙間好奇地窺探,它看見了上面用黑色水筆歪歪扭扭寫著的兩行字,也看見了最后那一大片讓整張紙都變得臟乎乎的暈染。 那上面寫著: “謝謝你和我做朋友,請記住我。 ——陸筱鷗” 火車還是開了,他們揮手告別。 窗外是純粹而深邃的黑暗。 火車鳴著汽笛消失在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