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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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汗衫,黑色的短褲,一張紅色的號碼條用別針卡在胸前。下方的針頭或許是松了,隨風(fēng)一陣飄蕩。 他用手把它重新別好,五指也是細(xì)長的了。手背上的碎汗在陽光下泛著光,皮膚下的青筋交錯可辨。 哦,這下他知道了。 他是一路跑到了長大。 “哥?你發(fā)什么呆呢?”女孩拉起他的手,神情是疑惑和狡黠,“作為你跑完了馬拉松的獎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br> 她像只蝴蝶一樣振著翅膀輕巧地繞到了他身邊,踮起腳尖悄聲對他說道:“偷偷告訴你啊,陸哥他喜歡你?!?/br> “不是普通的喜歡,是想和你談戀愛的那種喜歡?!?/br> 一瞬間,涌動的人潮消散了,嘈雜的蜂鳴消散了,就連鼻間炙熱的呼吸都消散了。 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而撞進(jìn)眼里的卻只剩下了一棵孤單的梧桐樹。 它是那樣青翠欲滴,每一片葉都綠得像才從色譜上取下;它又是那樣枝繁葉茂,遒勁的枝干不知為誰撐起了一把厚重的傘。 隱約間,樹下有個人影向他招起手,礦泉水瓶清澈透明的水珠舔舐過他修長的骨節(jié)。 他似乎在喊什么,但杜彧聽不清;他擺出的口型標(biāo)準(zhǔn)又賣力,但杜彧也看不清。 只是那時的陽光太過明亮,照得眼前一陣發(fā)黑。 頭是眩暈的,因為昏睡時間太長甚至有些反胃。 杜彧艱難地睜開眼,迎光望見了夢中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人一雙長腿隨意地搭在床沿,一塊正方形的靠枕支撐起他挺拔寬闊的后背。他只套了件居家短袖,修長的手指捧著書脊,鼻梁上架了副杜彧只見過一次的無框眼鏡。神清氣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宿醉的人,反倒是才撐床起來的人眼里布滿了血絲。 “醒了?”他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向杜彧,“這都過了吃面的點了。” 杜彧瞇著眼睛瞄過封面,熟悉的燙金大字讓他生出兩秒的恍惚。 “……你不是不看小說的嗎?”他撐頭靠上膝蓋,“還有你為什么在我床上?” “我聽你的話嘗試一下,”陸寅柯拍起床單,“還有這是我家的床,怎么就成你的床了?難道我是你的?哼,那我倒也認(rèn)了?!?/br> 杜彧揉著太陽xue呼出一口氣,自動忽略了后半句,他有氣無力地應(yīng)答著:“那你找到什么感覺了嗎?” “什么感覺?”警惕的反問。 “看小說的感覺?!?/br> “哦,這個。說實話沒怎么……就是有個馴化的概念,很有趣?!彼胤藥醉?,用手指著段落沉聲念起來,“對我來說,你無非是個孩子,和其他成千上萬個孩子沒有什么區(qū)別。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無非是只狐貍,和其他成千上萬只狐貍沒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你馴化了我,那我們就會彼此需要。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我對你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br> 杜彧耷拉著眼皮靜靜聽著,直到他念完才輕輕開口:“你想表達(dá)什么?” “與其說是表達(dá),倒不如說是種困惑。”他合上書本,“人與狐貍的關(guān)系我是明白的,但人與人之間可以馴化嗎?” 杜彧沉默了半晌,似乎是還沒從夢里回過神來,好半天才回道:“這個就需要你自己想了?!?/br> 他邊說邊從床頭摸過手機(jī),看了眼時間,九點五十,頭痛得愈發(fā)厲害了。自己是怎么在昨晚那么緊急的情況下睡著的? 后來陸寅柯還說了什么? “你昨晚……”想到這里他扭頭看向陸寅柯,話到嘴邊卻又拐了個彎兒,只用手背疲憊地抵起了額頭,“……昨晚洗澡了嗎?” “洗了呀,都怪你不肯幫我,我還滑了一跤,現(xiàn)在屁股上還青著一塊呢!你看看!”他把書扔在床頭,作勢就要拉下內(nèi)褲的松緊帶。 杜彧見狀,趕忙厭煩地?fù)]起手,周身氣壓低得rou眼可見,“滾滾滾,那別吃了,我要回去了。” “別啊別啊,”陸寅柯立刻正坐起來,及時止了損,“既然沒吃到你的面,不如我?guī)闳ノ页3缘哪羌业臧桑俊?/br> “就作為昨天晚上麻煩你的補(bǔ)償,”他乖巧地眨了眨眼,“不貴,我請你?!?/br> 陸寅柯就像是個對幼童放不下心的家長一般,不但陪伴了杜彧起床,甚至連漱口杯都滿水以待了。新牙刷上的牙膏帶著閃閃發(fā)光的亮片,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得像果凍,一切都早有預(yù)謀似的。 直至坐上雕花木椅,杜彧都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拽進(jìn)了車?yán)铩?/br> 這是家小店,頗有江南煙雨的雋秀。 入門的木屏風(fēng)上雕著龍鳳呈祥,鳳尾長長地拖下來,順著圓形框架從容地拐過一個彎。鳳眸犀利地望進(jìn)對面神龍的眼里,柔軟又堅硬的羽毛卻和盔甲一般的鱗片嵌合著,剛?cè)岵?jì)得奇妙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