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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一眼不斷變化頻道的電視機,哦,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車主已經(jīng)回來了,讓我明天去辦一下過戶手續(xù)。 行,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好了。宋文澤不疑有他,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 得到肯定的回復(fù),陳恒嘴角勾起繾綣溫存的笑意,習(xí)慣xing地撫了撫青年的頭發(fā),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宋文澤也并不是真的想看電視,只是想跟男人多待一會兒,聽到這話,他關(guān)掉了電視,將頭枕在了陳恒寬闊的肩上,懶洋洋地撒嬌道:哥,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一起睡? 陳恒幾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怎么忽然想到跟我睡了? 青年在他的肩膀蹭了一蹭,蓬松柔軟的頭發(fā)擦過男人的頸部,有些癢。陳恒忍住了撥開青年腦袋的沖動,卻聽對方用軟軟的嗓音道:我一個人睡冷。 宋文澤體質(zhì)特殊,一年四季身上都是冷的,這個理由倒也充分。 陳恒微微思考了一下,正琢磨著怎么拒絕,青年捏著他的手掌,用一種回憶的口吻輕聲說:記得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我經(jīng)常跑到哥的房間,哥身上很暖和,抱著哥一起睡就不會覺得冷了。 這話說完,氣氛有些沉默,隨即響起了男人低沉的笑聲,都好幾年的事了,你還記得啊。 他笑起來的時候,肩膀會微微抖動,宋文澤將腦袋抬了起來,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記得的。 陳恒淡淡地嗯了一聲,心里卻覺得無比的諷刺。 如果宋文澤真的這么顧念舊qíng,為什么要一次次地搶走原主所擁有的?這么多年,宋文澤時時刻刻在原主的面前刷存在感,炫耀歐逸晨對他的好,炫耀他的生活有多完美,而原主那個超級大傻bī還要恭喜這對jian夫yín夫。 如果陳恒是蘇軼,早就兩巴掌糊上去,將這對賤人殺了喂狗。 耳邊傳來青年的聲音,哥,就一晚嘛,我想重溫一下過去的回憶。 陳恒低頭,正好看到了青年眼里期待的眸色,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澄澈而gān凈,倒影著他清淺的身影。 反正他明天就要死了,滿足他這個心愿也未嘗不可。 這樣想著,男人眼神放輕放柔,微笑著答了一聲好。 這是陳恒第一次跟別人睡在一張g上,這樣的體驗對他來說陌生又怪異,他很想將靠在他胸前的青年推開,十指伸到了半空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宋文澤睡得很熟,月光如水一般流瀉了下來,在他漆黑的發(fā)上鍍上了一層淺色的光暈,陳恒的視線無聲地在他的臉上逡巡,末了,緩緩闔上了眼簾。本來以為要今夜要徹夜難眠了,可聽著青年淺淺的呼吸聲,他居然也有了一絲困意。 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翌日。 陳恒照例做好早餐端到了房間,輕聲叫醒了還在熟睡的青年。薄如蟬翼的眼睫微微掀起,剛剛醒來的青年眼里還帶著一絲茫然,緩緩眨了眨眼,等到想起昨晚是跟陳恒一起睡的之后,他眉眼彎彎,沖著陳恒笑瞇瞇地道:哥,早上好。 面對著青年陽光般燦爛的微笑,陳恒微微半瞇起了眼,似乎是不能承受這樣耀眼的笑容,早上好。將早餐放在了桌上,起g吃早餐吧。 宋文澤點點頭,揉了揉眼睛,你跟別人約好幾點?。?/br> 九點。 哦。宋文澤低低道:那我一會兒讓逸晨送我們過去。 陳恒聽了,眼里瞬間劃過一絲微光,好啊。自從上次給夏銘進行語言暗示后,對方也沒有什么舉動,陳恒已經(jīng)等得有點沒耐心了。 半個小時后,歐逸晨驅(qū)車來到了公寓樓下。 逸晨,真是麻煩你了啊。陳恒微笑著看向?qū)Ψ健?/br> 怎么會麻煩呢。歐逸晨搖了搖頭,幫陳恒打開了車門。 陳恒笑笑,彎腰坐進了后座,沒等他調(diào)整好一個舒服的坐姿,宋文澤從另一側(cè)車門擠了進來。陳恒下意識地掃了歐逸晨一眼,卻見對方神色如常,繞過車身坐進了前面的駕駛位。 不得不說,歐逸晨是真的很寵宋文澤,為了宋文澤,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硬是被磨得沒了脾氣。至于背地里來招惹陳恒,估計還是屬于男xing的劣根xing作祟,也就是俗稱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歐逸晨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后視鏡望了身后的兩人一眼,文澤,要不我還是幫你買輛車吧。 我不喜歡開車。青年皺了皺眉,除非你來給我當(dāng)司機啊。 堂堂歐氏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居然淪落到當(dāng)一個司機,這樣的話也只有宋文澤說的出來了。 歐逸晨笑著搖了搖頭,語氣無奈,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當(dāng)你的司機么? 哼笑了兩聲,宋文澤轉(zhuǎn)頭跟陳恒道:哥,以后我就坐你的車了。 好。陳恒彎了彎眼。 心里卻不以為意地想,沒有以后了。 車里的氣氛不錯,悠揚的音樂緩緩擴散在了空氣中,伴隨著溫淺的陽光,一切顯得寧謐而平和。 誰都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一輛卡宴正早就潛伏在了拐角處,此時正緩緩地加速,朝著他們直沖而來。等到歐逸晨察覺到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刺耳的剎車聲撕破了蒼穹。 吱 在最危急的那一刻,陳恒憑著本能想要跳車離開,然而突然朝他撲來的ròu盾阻止了他的動作。車身相撞的巨大轟鳴聲響蓋過了青年的聲音,陳恒被宋文澤緊緊地護在了懷里,車窗撕裂的脆片盡數(shù)砸在了青年的背上。 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一滴滴落下,滴在了陳恒的臉上,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到了壓在他身上的宋文澤身上,此時青年無聲無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渾身是血,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越過青年的肩頭朝前看去,歐逸晨同樣也軟趴趴地倒在了方向盤上,不知生死。 腦海里依稀能夠想起宋文澤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哥,小心。 在離死亡最近的那一刻,宋文澤居然不是想著要護住他的qíng人歐逸晨,而是下意識地撲到他的身上,似乎是想要保護他?陳恒忽然覺得這一切的發(fā)生有些可笑,超出了他的認知。 事qíng的發(fā)展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推開宋文澤,費力地打開車門下了車,陳恒站在太陽底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大自然的清新空氣。胳膊被玻璃碎片扎了一刀,他面無表qíng地將碎渣拔出,叮地一聲扔在地上。 微微瞇起的黑眸中,映入了對面車頭嚴重凹陷下去的車主的臉。 是夏銘。 估計夏銘的目標(biāo)是歐逸晨,并不知道他也在車上。 鮮血順著胳膊不斷淌下,頃刻間就將他雪白的襯衫染成了鮮紅,陳恒眼壓不眨地撕下一塊布料纏繞在傷口處,正琢磨著該怎么處理這三個人時,余光中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朝他這里走來。 彼時路上空無一人,陳恒目光筆直地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夏銘的身旁。修長的指尖往虛空中微微一勾,不過是一個極其細微的舉動,陳恒眼里卻瞬間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 他剛才看到了什么?對面的男子難道是在取回靈魂碎片? 這一廂,祁唯在取回了夏銘身上的靈魂碎片后,就站直了身體,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你是誰? 漆如點墨的眸子里一片警惕之色,yīn霾浮現(xiàn)在了陳恒的臉上,使得他此時的神qíng看上去凌厲而攝人。 祁唯微微側(cè)耳,眼里劃過一絲隱約的笑意,抬起修長的雙腿朝著陳恒的方向一步步走來。等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差一個拳頭的身位時,青年停下了腳步,從懷里掏出了一塊方形的白手帕,輕柔而細致地幫男人擦拭著臉上的血跡,那是宋文澤的血。 溫暖的陽光直she而下,將青年修長的指尖勾勒出了如玉的色澤,白的手,紅的血,組合在一起的畫面頗為賞心悅目。 陳恒的臉在祁唯仔細地擦拭下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雪白的帕子染上了鮮紅,祁唯沒有將手帕收回,而是折疊在一起后塞到了陳恒胸前的襯衣口袋里。末了,他在男人冷冽的注視下,緩緩傾身湊到了陳恒的耳邊,薄唇輕啟,低低地含笑著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那晚在實驗室lsquo;侵犯rsquo;你的那個人,是我。 你說什么? 怎么會?他明明已經(jīng)將那個人殺了,祁唯是怎么知道的?難道說,祁唯才是真正對他做出那樣惡心透頂?shù)氖碌娜??這樣的話,那份匿名信就可以得到解釋了。 真是不可原諒!?。?/br> 黝黑深邃眸底溢出了濃重刻骨的殺氣,陳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祁唯的脖子,在要擰斷對方的脖子前一刻,眼前高挑的身影倏然如霧一般散開,瞬間消散在了陳恒的眼前。 空氣里似乎還殘余著祁唯消失之前帶著笑意的聲音: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以一種新的方式。 陳恒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殘佞而yīn鶩,如同bào風(fēng)雨侵襲的前奏,透著一片死寂yīn沉的灰霧。 不管祁唯以什么方式出現(xiàn),他都不會放過他。 第17章 打臉娛樂圈大佬1 那場車禍過后,夏銘的jīng神分裂癥好了,但他父母不得不以他有jīng神病為借口將他保護了起來。歐逸晨則是被撞成了陽痿,尋遍名醫(yī)也沒治好,至于宋文澤,腦部受到撞擊影響了腿部神經(jīng),下身癱瘓,一直坐在輪椅上。 歐逸晨一直想著治病,無心再與宋文澤糾纏,而宋文澤在經(jīng)過這次的受傷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沒有對歐逸晨再有留戀。 陳恒就用這五年一直照顧著宋文澤。 他不喜歡欠人qíng,雖然不明白宋文澤為什么會在最后關(guān)頭護住他,但宋文澤救了他是事實。而且他很期待這具身體在宋文澤面前死去時,他會露出什么樣的表qíng。 午后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照耀了進來,將雪白的病房照she的明亮而通透,窗臺上cha著的百合花潔白而芬芳。寧靜的午后,宋文澤坐在輪椅上,任由男人在他身后慢慢推著輪椅往前走。 溫暖的陽光撲在臉上,帶來一陣暖意,青年微微側(cè)眸,對身旁的男人道:哥,今天的太陽真暖和啊。 自從得知自己雙腿癱瘓后,宋文澤表現(xiàn)的極為平靜,只是在醒來時對陳恒說了一句話哥,你會不會拋下我?那時候陳恒神色溫柔地回他不會,因為陳恒知道這具身體在五年后會得胃癌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