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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蘇軼在最后的三個月才被檢查出胃癌晚期,死前沒有做任何的化療,只是找了一個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旅游,最后死在了路上。 嗯,下了好幾天的雨了,今天終于出太陽了。 陳恒淡淡地說著,伸手幫青年理了理被chuī亂的碎發(fā),抽回手的時候,青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陳恒由著青年把玩著他的指尖,語氣包容:今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哥煲的湯了。 好,晚上給你做,就做你最愛吃的野生菌菇排骨湯吧。 嗯。蘇軼輕輕應(yīng)了一聲,嘴角浮現(xiàn)起了一絲滿足的微笑。 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再也不用擔(dān)心男人會拋棄了他了,他甚至還要感謝那場車禍,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意外,他也不會認清自己的心。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很嫉妒蘇軼,嫉妒他有那么愛他的父母,嫉妒他的好人緣,嫉妒他善良真誠的品德,那些丑惡的嫉妒讓他變成了魔鬼,想要將蘇軼的一切都奪走。于是他用純真無辜做偽裝,搶走蘇軼父母的愛,破壞他跟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直到最后,蘇軼的身邊只剩下自己。 可他還是覺得不滿足。 蘇軼心胸寬廣,一直包容照顧著他,稱職地扮演著哥哥的角色,有時候宋文澤更希望蘇軼能對他發(fā)火,怒斥他,責(zé)備他,而不是像大海一樣容納他的所有任xing跟壞脾氣。 當(dāng)?shù)弥K軼跟歐逸晨在一起后,他又開始嫉妒蘇軼能夠跟歐逸晨那樣的人在一起,于是他只略施手段就將歐逸晨的心勾走了。搶走了蘇軼的愛qíng后,宋文澤以為自己可以獲得幸福了,可還是不行,他不能忍受看不到蘇軼的時光。 一次次跟歐逸晨鬧別扭,借此可以重新回到蘇軼的身邊,然后又故意當(dāng)著蘇軼的面秀恩愛,欣賞著對方黯然神傷的表qíng。他就跟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一樣,想要挑戰(zhàn)蘇軼的心理底線。 他一直以為這是嫉妒。 可在生死邊緣不顧一切地撲向蘇軼時,他忽然明了了讓他糾結(jié)煩惱困惑的qíng感,原來這一切都是出于愛。因為害怕蘇軼冷落他,害怕會被拋下,他搶走蘇軼的所有,這樣他的身邊就只有他了。 幸好明白的還不算晚,他愿意用余生來對蘇軼好,來彌補這些年來對他造成的傷害。 這五年來男人一直jīng心地照顧著他,幫他按摩著沒有知覺的雙腿,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雙腿早在一年前就恢復(fù)了知覺,但他不想告訴男人,他很享受男人陪伴他的時光。 宋文澤想,等過一陣子再告訴他也不遲,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到時候他用真心感動他,如果蘇軼不接受他,他就死纏爛打地賴在他的身邊,男人心軟,一定會接受他的。 然而,有一天,男人忽然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宋文澤發(fā)了瘋似得滿世界尋找著他,終于在一個寧靜的小鎮(zhèn)找到了已經(jīng)瘦的不成樣子的陳恒。 看著眼前失魂落魄,衣衫襤褸的青年,陳恒心里沒有任何的波動。 終于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青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臉上血色頓失,嘴唇微微蠕動,許久才gān澀低啞地喚道: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費力地牽起了嘴角,陳恒緩緩露出一個虛幻的微笑,你來了。 嗯。宋文澤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生怕一眨眼對方就會像泡沫一樣消失了。 他找了他那么久,有那么多話想要跟他說,可面對骨瘦如柴的男人,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底隱隱猜到了什么,卻不敢去想,只能像鴕鳥一樣待在原地,自我欺騙。 阿澤。陳恒嘴唇翕動,叫出了青年的名字。 宋文澤神色茫然,不敢朝陳恒靠近,嗯?此時的青年面色慘白,身形搖搖yù墜,臉上的面具guī裂了一個缺口,終于露出了他內(nèi)里的脆弱。 陳恒忽然想要告訴對方他不是蘇軼的事實。 可是不行,這個世界會崩壞的。 不過青年脆弱的樣子取悅了陳恒,讓他以原主的口吻虛弱地說:我就要死了。原主的悲慘結(jié)局有一部分是xing格因素,另一部分則是拜宋文澤所賜,現(xiàn)在宋文澤露出這幅傷心痛苦的表qíng,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真。 哥,你是在騙我吧?青年眼眶微紅,用力地搖頭。 陳恒才不管宋文澤是真?zhèn)倪€是假傷心,繼續(xù)緩緩地道:能夠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我很開心。 不知不覺間,青年早已淚流滿臉,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陳恒的身邊,蹲下身,仰臉看他,哥,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以前是我做錯了,我會改的。 徐徐將手指撫過了青年的眼角,指尖一片濡濕,陳恒心底有些驚奇,心想,原來宋文澤也會哭啊。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陳恒微笑,只是我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不要遇見你。 本來還想再說些話的,可原主的身體早就油盡燈枯,陳恒慢慢閉上了嘴巴,無聲地闔上了眼睛。 哥! 一聲痛徹心扉地嘶吼聲從宋文澤的喉嚨里喊出,青年雙膝跪在原主的面前,抱著原主的尸體嚎啕大哭。他哭的那么傷心,一遍一遍地喊著原主的名字,眼淚鼻涕糊了他滿臉。 永遠不要遇見他嗎?果然,哥還是恨透了他吧。咧開嘴,宋文澤慘白一笑,摟緊了懷里的蘇軼。 我不會讓你擺脫我的,我會帶你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們永遠在一起。 陳恒漂浮在空氣中,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幕。 他看到宋文澤將唇印上了原主的唇瓣,一邊吻他一邊喃喃地告白:哥,我愛你,雖然明白的這么晚,可是沒關(guān)系,你永遠是我的了。說著,他神經(jīng)質(zhì)地笑笑,低頭在原主的臉上落下了無數(shù)個淺吻。 聽著青年斷斷續(xù)續(xù)的告白,陳恒忽然覺得他很可悲。 把原主的一切都搶走,以愛為名給予了原主無盡的傷痛,這樣自私絕望的愛不要也罷。就算原主沒死,就算宋文澤明白了自己的心又如何,傷害已經(jīng)造成,時間不可重回,他們之間注定不可能。 也不知道原主被這樣的人愛上,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不過可以肯定,原主的死亡,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陳恒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后看了宋文澤一眼,發(fā)現(xiàn)青年眼里毫無生氣,隱隱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只見他抱著原主的尸體,一步步地往外走去,夕陽灑落下來,將這一幕定格成了一副暈huáng而永恒的畫面。 他們的故事已經(jīng)落下了帷幕。 陳恒斂眸,任由系統(tǒng)將他帶到了下一個世界,開始新的征途。 *** 某男色高級會所內(nèi)。 豪華的水晶吊燈將大廳照的亮如白晝,光滑如鑒的大理石面鋪上了柔軟的波斯地毯,陳恒穿著俗氣sao包的花襯衫,脖子上帶著粗大的金項鏈,吊兒郎當(dāng)?shù)仵庵阶幼吡诉M來。 陳先生,您請坐。 穿著得體西裝的經(jīng)理朝著陳恒微微彎腰,臉上掛著職業(yè)xing的笑容。 陳恒淡淡地嗯了一聲,坐在了沙發(fā)上,兩腿jiāo疊,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擱在了沙發(fā)椅背上,朝著會所經(jīng)理漫不經(jīng)心地問:聽說你們這里來了一個叫蘇玨的新貨色? 會所經(jīng)理一愣,臉上堆滿了客套的微笑,陳先生你的消息可真靈通,蘇玨前天剛來,還沒正式出臺過。 嗯,我就要他了。 這 陳恒皺眉,怎么了? 是這樣的,蘇玨剛來,我們還沒來得及派人好好調(diào)教他,我擔(dān)心他不懂規(guī)矩,會攪了您的興致。 陳恒揮了揮手,我今天就是沖他來的。 見那油頭粉面的經(jīng)理還在猶豫,陳恒直接朝他比個價錢,我出這么多。 好。會所經(jīng)理一口答應(yīng),陳先生您稍等,我去把他叫來。 陳恒這才面露微笑,嗯。 等人離開了,男人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漆黑的瞳仁里閃過一道暗色。 這第二個世界的原主叫陳牧,是個沒有素質(zhì)的流氓bào發(fā)戶,曾經(jīng)是個地痞無賴,后來靠拆遷一夜bào富。雖然有錢了,但原主品位惡俗,氣質(zhì)又跟不上,一身價值幾十萬的行頭愣是被他穿成了十幾塊錢的感覺,再加上個大金項鏈,就差沒有在臉上刻下老子有的是錢這幾個大字了。 要說這么個社會敗類怎么就成了賤受呢? 原來是原主在一次聚會的時候看上了蘇氏集團的太子蘇玨,對他一見鐘qíng。可原主就是個bào發(fā)戶,手里頭有幾個錢,但跟蘇氏集團這樣的豪門大戶相比不值一提,于是原主只能將對蘇玨的愛放在心底,沒事的時候拿著蘇玨的照片打個pào解解饞。 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蘇氏集團總裁蘇世龍被查出挪用公款,還涉及商業(yè)詐騙,一時之間蘇氏集團的信譽受損,股市大跌,蘇世龍也因心臟病突發(fā)而死。接下來蘇氏集團易主,蘇家破產(chǎn),蘇玨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昔日的好友跟躲瘟疫一樣避開他。蘇軼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之下被人騙到了會所。 當(dāng)然,誰會平白無故去騙一個窮光蛋呢,是原主對蘇玨念念不忘,故意給他設(shè)下了套,目的就是為了順理成章地為他贖身。 后來原主得償所愿,把蘇玨騙到了手,為了哄蘇玨開心,原主甘愿當(dāng)?shù)紫履莻€,好吃好喝地供著蘇玨。只是蘇玨年輕高傲,怎么可能會甘愿跟這個粗俗的bào發(fā)戶在一起呢,于是在一次電視臺舉辦大型選秀時,蘇玨報了名,并央求原主砸錢捧他。 原主很慡快地同意了,有了原主花錢造勢,再加上蘇玨顏值高資質(zhì)好,蘇玨很輕易就得到了選秀冠軍,順利出道。他演的第一部 戲是個腹黑邪惡又癡qíng的男二,也是他命好,直接憑借著這個男二角色一pào而紅,瞬間成為萬千少女的偶像。 火了后,各種資源井噴式地朝蘇玨涌來,并在這段時間認識了孟氏集團的總裁孟長風(fēng)。孟長風(fēng)英俊瀟灑霸道深qíng,很快就俘獲了蘇玨的心,蘇玨就跟原主提出了分手,并給了原主一大筆分手費。 原主不相信這個事實,認定了是孟長風(fēng)qiáng迫的蘇玨,處處針對孟長風(fēng),可他一個bào發(fā)戶怎么會是孟長風(fēng)的對手,最后被孟長風(fēng)設(shè)計而弄得傾家dàng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