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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結(jié)痂后便去了紗布,牧輕言閑下便想伸手去把痂撕掉,他忍得百般痛苦。天氣由熱轉(zhuǎn)涼,加之山莊建在半山腰上,白日里再無需在房間中震冰塊消熱,夜來窗戶也得拉下否則后半夜會被凍得直哆嗦。 中元節(jié)至,鬼門大開,huáng紙燈籠搖曳,似是在引歸來者的魂。溪邊被燒紙的人占滿,高處下望如同閃爍在蒼茫夜間的星子。牧輕言沒有要祭拜的人,曲泊舟也如此,兩個人在庭中對坐著烤串。 頂上滿月高掛,澄澈的光散落各處,庭中透亮似水。篝火與皓月對望,煙霧共月芒相融,一時之間,此處充滿了詩意與世俗味。牧輕言為jī翅刷上油,放在火上不一會兒便滋滋作響。曲泊舟也不甘示弱地給手中的jī腿撒上孜然胡椒。 很快裝著各類葷串的碗就見了底,牧輕言抹了把油嘴對旁邊那盤素菜漠不顧問。曲泊舟從中抽出一個茄子,茄子十分碩壯,在皎皎月光下紫得分外惹眼,曲泊舟拿起一根簽子給茄子來了個對穿,又拎起油刷刷了一圈,然后cha在牧輕言手能夠著的地方。待會兒吃個茄子。 牧輕言先是露出一個不愿的神qíng,而后又挑剔道:人家烤茄子是現(xiàn)在茄子中央破條口子,整個烤完后再往里邊撒作料,你是不是打算就這么烤熟了然后在茄子皮上撒點(diǎn)鹽辣椒孜然就完事啊?黑暗料理大王。 我之前沒料理過茄子,我以為也跟其他的一樣呢。曲泊舟大方承認(rèn)。 先這樣烤著吧,我拿個盤子去一會兒好了然后從它從中間破開。牧輕言說完起身往廚房走去。 斗崖山莊很大,廚房所在的位置與他們在的庭院相去甚遠(yuǎn),牧輕言本就不想吃素菜,所以步子便也不快。漫步在如此美的夜色中,他默誦起那首《記承天寺夜游》來,頓時覺得身上的油煙氣息去了不少。 等牧輕言拿著個和圓月差不多大小的圓盤回來時,他發(fā)現(xiàn)曲泊舟把烤好的茄子取下放在一邊,茄子gān癟瘦弱完全失去了色彩,風(fēng)一過便有股焦味縈繞鼻尖。 牧輕言將盤子遞去,坐回之前的位置上。曲泊舟將縮水的茄子撥到盤子里,它已經(jīng)無法從中間破開了,因為柔軟得無從下刀。 再來一個。曲泊舟拿出剩下的那根茄子,先是從中將茄子切開,然后橫著穿了三根叉子,才放到火上。 曲大廚業(yè)務(wù)不熟練,牧輕言看得有趣,還搭了把手刷了層油。待曲泊舟給茄子翻面時,牧輕言只覺手指一燙。 你油濺到我身上了!牧輕言叫了一聲,查看手指卻發(fā)現(xiàn)不對,不是被油濺到了,而是這枚青銅戒指在發(fā)燙。 牧輕言還沒驚訝出聲,一道光自戒指上she出。金光炫目,光耀大地的十五滿月在此時卻相形見絀。金光在虛空中伏動,光團(tuán)越來越大,好似有什么要從里走出來。 這是枚具有鎖魂、防御、反彈功能的戒指,后兩者都是在qíng急之下才產(chǎn)生的效果,鎖魂是因為鎖魂是直接將魂魄吸進(jìn)來的!再聯(lián)系到今天這日子,這時候、這地點(diǎn),鬼節(jié)、深夜、山腰上,難不成是和鬼魂有關(guān)的?有鬼'真趁今夜跑出來了? 仿佛在驗證牧輕言的想法,那金光之中有個身影漸漸變得清晰,那家伙有些矮,像是用四肢前行的shòu類。 牧輕言后背一寒,難不成會出來個食ròu的野shòu? 曲泊舟站到與牧輕言并肩的位置,錚的一聲,刀鋒出鞘。 ☆、第三個世界 一只似虎非虎的野shòu從光團(tuán)中走出,它bī近牧輕言和曲泊舟后,先是舔了舔牧輕言的手,又拿腦袋拱了拱,像是一直討要主人撫摸的大狗。 這是在示好?牧輕言摸著這家伙頭頂問道。它通體雪白,皮毛柔軟,渾身都帶著暖意,雖然在火堆旁顯得有些多余。它黝黑的眼睛里泛著水光,仿佛在訴說久違的感動。 這是祥shòu堊蚋,我前幾天在古書上見過。曲泊舟依舊手握刀柄,沒將戒心放下。 牧輕言偏頭看向他,具體有記載什么嗎? 那是一本記錄各種神shòu的畫冊,只標(biāo)注了個名字。曲泊舟搖頭。 牧輕言失落地嘆出一口氣,這只堊蚋似是感受到他心qíng變化,用濕濡濡的舌頭舔了舔牧輕言的手心。 這只堊蚋并無惡意,牧輕言推著曲泊舟的手將刀收回鞘中。金色光團(tuán)已經(jīng)消失,兩人一shòu不能老這么站著,牧輕言帶著堊蚋坐回火堆旁,拿起曲泊舟烤的茄子想要喂,然而食ròu動物并不理會茄子,將頭偏過去往牧輕言懷里拱了拱。 啪的一聲,曲泊舟不小心將一根竹簽?zāi)髷唷?/br> 牧輕言將茄子丟到盤子里,揉著堊蚋的腦袋頭也不抬:去拿點(diǎn)ròu過來吧。 曲泊舟沒有動,換了個坐姿從火堆上拿起一串huáng瓜片,吃了一口又皺起眉頭,因為烤糊了。他將huáng瓜片丟掉,弄了個番茄在火堆上。 用余光掃到火舌尖上艷麗番茄的牧輕言內(nèi)心一震,暗道曲大廚真是把制作黑暗料理變成了自己的本能。他偏頭正視那番茄許久,終于開口,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去查查堊蚋的具體背景,還有是什么方法讓尋常材質(zhì)的東西變成了法器一樣的東西。 明天去查。曲泊舟道。 好。牧輕言回答著,兩只手捧著堊蚋的臉揉成各種形狀,堊蚋也不惱,完全沒有一只祥shòu的威嚴(yán),傻乎乎地看著牧輕言,時不時還蹭一下。牧輕言的心里有一種很難說清的感覺,這家伙給他的感覺和便宜弟弟給他的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之處。 曲泊舟默不作聲地看著堊蚋的臉被擠來擠去,忽然生出一種恍惚感,他鬼使神差地越過火堆去撫摸堊蚋的背脊。 如同倒計時結(jié)束便會消失的魔法,堊蚋自金光中走出半個時辰后,便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顏色消失在月夜之中。它真的是借鬼門關(guān)開,歸鄉(xiāng)探望的故去之魂。 所有的書籍上關(guān)于神shòu和術(shù)法器具制作的記載都語焉不詳,好似被人故意抹去般。透著幽光的藏書室內(nèi),牧輕言將最后一本書丟到一旁,倒回?fù)u椅中。 伴隨著搖椅的咯吱聲響,一只鴿子停到窗臺上。曲泊舟將書放下走過去,將鴿子抓起來,解下綁在足上的竹筒。 飛鴿傳書?牧輕言好奇地前傾身子,上面寫了什么? 關(guān)于尋寶圖的事,義盟等不及了。曲泊舟邊說邊將紙條遞給牧輕言,之前也來信問過你是否愿意將那副畫畫出來,被我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牧輕言糙糙掃了一眼,便丟在手邊的桌上,感嘆道: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根本畫不出來,然后我就玩完了。真不愧是我的劇qíng,橫豎都是死路??!說完他眼珠一轉(zhuǎn),意識到了什么,你說之前搪塞過一次,那是不是證明你之前就想好后招了? 曲泊舟點(diǎn)點(diǎn)頭,從一旁的書架里拎下一個鳥籠,將鴿子放了進(jìn)去。他邊將鳥籠鎖上邊道:如果在這兒查不到我們想要的,那便去外面找,我們的線索雖然不多,但追尋下去總會再找出蛛絲馬跡。 我們上哪兒去找呢?牧輕言對于現(xiàn)在這個世界毫不了解。 去西邊,那里是輪回之說的發(fā)源地。曲泊舟道。 輪回之說?牧輕言眨眨眼睛,他第一次聽說這個概括xing的詞語。他們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往小了看是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的穿越。往大了說不就是輪回嗎,從起點(diǎn)走到終點(diǎn),再折返回起點(diǎn),這是小輪回;等積分?jǐn)?shù)累計滿后,再被清空記憶繼續(xù)由零開始,這是大輪回。能讓他們這般輪回肯定有其緣由。 曲泊舟從牧輕言手旁的書山里拎出一本,輕輕拍打他的腦袋,就是這本提到的,你怎么看書的? 一目十行,挑關(guān)鍵字啊。牧輕言反手抓住書的另一角,否則這么多書,不得看死了去。 來來來,我?guī)湍?,您喝點(diǎn)茶吃些瓜子兒,搖著椅子聽就成。曲泊舟將書抽走,翻到記載輪回之說的那頁開始念。 內(nèi)容十分jīng簡,就兩三行字,難怪牧輕言會略過去,大意是:在西北大漠某處,人若是不在逢魔時刻降臨之前回家,便會被悠遠(yuǎn)、空曠的鈴鐺聲所引起一個奇異的地方。在那處你分不清天空和大地,在那處你會所有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死去又無時無刻不在新生,在那處你會看見亡者的靈魂若星子般劃向遠(yuǎn)處。生人誤入便在無法走出,因為那里是終焉,也是始初。 牧輕言仔細(xì)體會一番其中意味,覺得此地若是真實存在,找到了他們的煩惱就能迎刃而解。走進(jìn)去,在那即是最初又是最終的地方,將一切因果緣由斬斷。 一巴掌拍上扶手,牧輕言大贊曲泊舟這注意好,他恨不得即刻啟程趕往西北。那么問題來了,他自個兒現(xiàn)下是處在哪個方位呢? 很不巧地告訴你,我們在大陸的最東端,下了山再走走就是大海。也就說我們?nèi)サ轿鞅贝竽脵M跨一個地圖。曲泊舟笑道。 牧輕言被這笑容給刺激了,這一世他竟然穿成了個失憶畫家,莫說一副孔武有力的體魄,便是上個百來十級階梯就得喘氣。他突然懷念起上個世界鬼手大夫的輕功來。 被人嘲笑一臉的牧輕言撇撇嘴,道:你早些時候說,我便能勤加鍛煉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難為qíng。 你不愿走的話我可以背你,或者公主抱?曲泊舟眼眸半彎,笑得十分好看。 謝謝,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牧輕言無qíng地駁回他的提案。 我以為你更喜歡直接吃魚呢。曲泊舟聳聳肩,將桌上那成山的書堆分門別類歸置原處。 義盟到底是沒給他們留出離開的時間,曲泊舟剛命人將行李收拾好,義盟的人便堵上門來。 明里帶著盟內(nèi)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登門做客、商討要事,暗地中已將斗崖山莊圍了個遍,在拿到尋寶圖前離莊者格殺勿論。 眾人推選出的盟主大人此時坐在斗崖山莊正廳的正主之位上,明知來者不善,曲泊舟還不得不扯出一張笑臉應(yīng)對。 曲莊主,大伙兒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年關(guān)漸漸近了,心難免浮躁,只有將尋寶圖實實在在地捧在手里才能安心幾分,以部署接下來的動作。盟主呷了口茶,皮笑ròu不笑道。 大伙兒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那姓牧的特別會折騰,依舊是不肯畫。曲泊舟語氣萬分誠懇,表qíng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