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溫柔縱我、錦鯉小嬌夫[八零]、又是努力投喂老婆的一天、原來我是太子白月光、[我英同人]Love Songs :、與汝同哀(末世爽文NP)、羅迪的貓、殘王的籠中雀(1v1 甜寵 HE)、撩完就跑系統(tǒng)(NPH)、[綜漫]綱吉在橫濱
他閉上眼睛將臉埋進羽毛里,糾結許久,在姬玉告訴他到合歡宗外的時候,終是開了口。 “姬玉?!?/br> “怎么了?” “之前見了晏停云,我有些難以自控,一時忘了你?!彼曇艉艿停驗椴卦谒渥永?,所以還有些悶悶的,“但我回過神就去找你了,你當時已經(jīng)快離開秘境,氣息淡薄,我花了點時間,的確來遲了?!彼従徴f,“但我能知道你沒受傷,沒有疼,所以……” 所以并非不將她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 姬玉過了一會說:“待會回了宗門我先送你去我住的地方,然后再去見師尊,免得他發(fā)現(xiàn)你?!?/br> 陸清嘉沒言語,她當他默許了,收起飛行法器,一步步邁入合歡宗。 每走一步,她都在想陸清嘉剛才的話。 他說她能知道她沒受傷,沒有疼,這話她不太明白,她怎么樣,他怎會知道? 但他說他見了晏停云有些難以自控,一時忘了她,這個她能明白。 世仇當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是他,可能也會有點疏忽其他。 也罷,她本就不該計較這些,他們什么關系,為何要計較這些? 她自己的心思自己有時候都不明白。 或許這就是女人吧。 這會兒正是白天,合歡宗弟子大部分都在外行動,姬玉一回來,大家都圍上來噓寒問暖,但也有和她不對付的在一邊冷嘲熱諷。 是二長老的大弟子蟬衣,從小就愛和原主比,偏還每次都輸給原主,兩人算是死對頭。 這次下山歷練之前,蟬衣特地跑來跟原主說功績一定會超過她,姬玉想起自己上次回宗都還忘了提交法寶去算功績,急匆匆就趕去赤霄海了。 那明明她都沒算數(shù)呢,蟬衣怎么就一副已經(jīng)輸了的樣子? 手臂上忽然刺痛了一下,姬玉知道陸清嘉恐怕是被吵死了,未免這只鳳凰一個不高興把他們合歡宗給滅了,姬玉很快與同門告辭,回了合歡宗她住的側殿。 一關上門,姬玉便解開纏著的衣袖,將陸清嘉“倒”了一出來。 倒出來之后陸清嘉變大了一點,但還是和真正的原形沒法比,如果他變成真正的大小,整個合歡宮都放不下他。 他的羽毛有些凌亂,低著頭慢慢梳理。 姬玉看了一會,跟他說:“我去回稟師尊,你先忙?!?/br> 陸清嘉沒說話,也沒看她,姬玉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外面?zhèn)鱽砑o弦的聲音。 “玉兒?” 姬無弦直接就要開門,姬玉猛地回頭看陸清嘉,他還在不緊不慢地梳理羽毛,淡定極了。 “師尊等等!”姬玉及時按住了門,借口道,“我在換衣服,師尊不要進來?!?/br> 陸清嘉梳理羽毛的動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繼續(xù)。 姬玉咬牙瞪了瞪他,對姬無弦道:“師尊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姬無弦站在門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門上,姬玉看得直心虛。 姬無弦慢慢道:“沒什么,聽聞你回來了,擔心你在赤霄海受傷,一直等不到你,就先過來了?!彼p聲問,“還好嗎?要不要師尊替你療傷?” “我沒受傷?!奔в裾f,“雖然赤霄海里的確出了些事,但我遇見了上清寺的凈植大師,他帶我出來了?!?/br> 陸清嘉梳著羽毛也在想,這個凈植他很有印象,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和尚嗎? 也就是擅長伏魔所以才能順利帶她出來,他就算沒出現(xiàn),他也能更輕易地帶她離開,實在不必算他一功。 思及他剛找到她的時候,她和那和尚并肩行走,很是親近的樣子,哪怕對方是個和尚,他也不太高興。 “上清寺的凈植大師?”姬無弦溫聲說,“你沒事就好,我會傳音給上清寺住持,好好答謝凈植大師?!?/br> “勞煩師尊跑一趟,實在是弟子失禮,還請師尊先回去,弟子換好衣服立刻去見師尊?!?/br> 姬無弦點了點頭:“你不要急,既然你沒受傷,為師再多等一會也沒事?!?/br> “多謝師尊?!?/br> “你換衣服吧?!?/br> 姬無弦終于走了,姬玉松了口氣,跑回床邊盯著陸清嘉:“你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剛才真被師尊看見丟臉的可不是我?!?/br> 陸清嘉抬頭:“你會讓他進來嗎?” “自然不會……” “那我何必躲?!标懬寮握f得理所當然。 姬玉平復了一下心情,懶得再和他說話,到屏風后換了衣服轉身就走。 陸清嘉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背影,看著那扇門打開又關上,用神識確定她走遠之后才慢慢化了人形。 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合歡宗家底豐厚,姬玉作為宗主大弟子,待遇已經(jīng)是全宗門一等一的了,可這些寶物法器在陸清嘉看來還是很寒酸。 路過梳妝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堆不夠華美的首飾,他嘖了一聲,挑挑揀揀,覺得每一個都不好。 他想起今年影月仙宗獻上的供奉,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錦盒,挑了幾樣絕品法寶想要放進去。 放一對玉鐲的時候,不知觸到了何處,梳妝盒忽然冒出一道紅光。陸清嘉微微挑眉,輕而易舉地查出了這上面的封印法訣,解開之后看見了梳妝盒的夾層里有許多信箋。 信箋有厚厚一疊,他坐到梳妝臺前的圓凳上幽幽地想,這該不會是誰給她的情詩吧? 這么多,這得多少人? 他一時氣悶,腦子里冒出陰暗的想法,不自覺將信箋全都拿了出來,想要一一查看,將那些人的名字全都記下來,改日…… 還沒想好改日怎么處理,就發(fā)覺這不是什么情詩。 里面字跡混亂,足可見書寫的人心不在焉十分隨意。陸清嘉捕捉到里面有師兄師妹或者師尊的字眼,隨即悟了——這大概是姬玉閑暇時寫下的東西。 是她寫的,他是不是不該看? 陸清嘉站了起來,看著梳妝臺凌亂上的信箋,明明心里很清楚姬玉不會突然回來,還是有些不自然。 他想把它們全都放回去,其實不管是不是情詩,他都不該查看的,要換做是對其他人族,他看一眼都是對他們的榮幸,他想怎么看就這么看。 但這是姬玉的東西。 陸清嘉本想恢復原狀,可動作間有一頁信箋散開了。 他隨意一瞥,就看見上面豪放的字體凌亂地寫著——師尊又在給我推薦金師兄了,他可真傻,我騙他說可以,他就相信了,我心中的人是誰他怎會不知?他只是不敢面對罷了。 陸清嘉心里一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鳳眼半闔將這一頁挑了出來,把被折起的最后一句話放出。 信箋末尾,那個字跡寫道: 他跟誰都可以,偏偏就是不敢要我。也無妨,待我在別人身上試過,學到更深的功法,修為倍增之后,自然有法子能讓他歡喜我,拒絕不了我。 剎那間,陸清嘉雙眸縈焰,桌上本想送給姬玉的首飾法寶全都被他渾厚的靈氣震碎。 他聽著噼里啪啦的聲音,想到姬玉正在見姬無弦,緊緊握起拳頭,恨不得立刻將合歡宗燒得連渣都不剩。 姬玉……好一個姬玉。 她可真是深藏不露。 她竟然……她怎么能…… 若信箋真是她所寫,她膽大包天地來招惹他當真只是為了修為? 她冒著失敗即是慘死的風險接近他,就真的沒有半分真心,哪怕是幾絲真切的欣賞之意? 她甚至只是為了所謂的“試過”? 在她看來,他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試過”而已? 陸清嘉快速翻看了所有信箋,撇去其他人的不談,她對姬無弦的在意,她與姬無弦的那些相處,可真是歷歷在目,刻骨銘心。 原來她心里是有人的啊,還是那個即便是他也聽說過風流之名的姬無弦。 尹如煙不就是他的姘頭嗎? 原來在姬玉心里,他還比不上一個四處留情的姬無弦? 陸清嘉自嘲地笑起來,笑聲陰鷙極了。 他一次次在心底為她找理由,一次次向她妥協(xié),看他如此這般,她是不是早在心里嘲笑了他無數(shù)次? 她那樣的人,若是對誰都沒真心他便也認了,可她的真心都給了別人,沒有給他半分。 與他一起,甚至只是為了更好地得到對方。 她怎能如此待他。 她怎能如此待他。 陸清嘉周身燃起烈火,這一刻他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何總要莫名在意她了。 他是想要她的真心的。 以前不覺得,可現(xiàn)在明確知道她早把心給了別人,他好像就全明白了。 過往所有覺得無緣由的情緒,所有覺得奇怪的感覺,都在這一刻有了解釋。 陸清嘉面如玉雪,冷凝冰凍,頃刻間化作一團火焰,直至合歡宮正殿。 姬玉和姬無弦,正在那里。 第33章 姬玉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她正向姬無弦稟報赤霄海秘境內的事。 “弟子本來同影月仙宗和蜀山的兩位師兄在一起,進了一扇門后沒多久就被魔氣分開了,之后就碰到了凈植大師,勞大師帶弟子出了秘境?!?/br> 姬玉站在高臺之下:“那魔氣很是深重,弟子懷疑可能是魔尊晏停云親自進了秘境,具體為什么,弟子未曾親見,不敢妄加揣測?!?/br> 姬無弦點了一下頭,他斜倚著道:“你早些出來是對的,若真是晏停云進了秘境,便是你們全部的人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你能時刻以自己的安危危重,師尊很高興。” 姬玉笑了笑,沒說話。 面對姬無弦她總會有點緊張,他和原主太熟悉了,雖然她有原主的記憶,但兩人畢竟性格不同,萬一露出什么馬腳,姬無弦恐怕會以為是她惡意奪舍了原主,還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