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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些什么? 李肖繼續(xù)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唐遷這會兒明白了,這明顯是他們聯(lián)合了自己的來,要陷害自己,想置他于死地啊。不管他認不認,這事都會賴在他身上。 手捏成拳頭拽的死緊,他知道他不能和他們死磕,只能退一退,回頭把這里的事給朝廷那里寫一本,還愁沒人治他們嗎? 忍了又忍,唐遷硬著頭皮將此事認下,確實如在下官屬下所言,昨夜之事確實只是在下和王大人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驚動了陸將軍還有刺史大人實在抱歉。目光瞥向一邊的王浩, 王大人你說對吧? 已是給了他臺階。 王浩笑笑,順著他的話說道:正是,那日唐轉(zhuǎn)運在家中與王某說,倉庫防御太低,必須要加派人手。王某覺得并不需要,于是唐轉(zhuǎn)運便和王某打了一個賭,要是唐轉(zhuǎn)運能找人破除王某的設(shè)防燒掉倉庫,唐轉(zhuǎn)運就為兩軍向朝廷一倍的軍餉。這話怎么聽這事都是唐轉(zhuǎn)運吃虧,當(dāng)時只以為是唐轉(zhuǎn)運的醉語并未當(dāng)真,不想唐轉(zhuǎn)運如此守信,即使是醉酒之言也是言出必行。于是就有了昨夜之事。 提這前襟朝唐遷就是一跪,王浩替威遠平州兩軍謝大人贈餉! 話音一落在場的跟著陸澤的兵士全部跟著跪在地上,謝大人贈餉! 連陸澤也朝著唐遷拱了拱手,陸某在此替將士們謝過唐兄。 再多一倍軍需?在任兩年他借著各種借口向朝廷要軍需,但是他為了報復(fù)劉任遠大多都私充了家產(chǎn)。 再向朝廷多要一倍? 太后就算再縱容自己,到時候也唐遷狠狠捏緊了拳頭,勉qiáng露出了幾分笑容將跪在地上的楊珤扶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唐某應(yīng)當(dāng)做,應(yīng)當(dāng)做的。 陸澤也在一旁搭腔,唐兄都能如此深明大義,陸某又怎么好一旁閑著。正好,陸某帶的人都在,就隨唐兄回去把軍需運走,以免再生事端。 唐遷身子猛一震,他本還想沒幾個人知道多一倍軍需有多少,可以參一點假,陸澤這話一出,唐遷直恨的牙癢癢,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嘴里蹦出來一個好字。目光再次轉(zhuǎn)向王浩,眼里滿是恨意。 17 倉庫被毀一事,不只加深了節(jié)度使和轉(zhuǎn)運使之間的矛盾,也讓威遠、平州兩軍和轉(zhuǎn)運使起了間隙。平州刺史也不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庸才。他心里很清楚,轉(zhuǎn)運使任期不過三年,這事要是放在往日里,過了就過了。 可如今戰(zhàn)事在即,不和是大忌。斟酌再三后,他向皇上遞了份折子,陳述了糧倉被燒一事的始末。然后提議把轉(zhuǎn)運使提前調(diào)離回京,在新的轉(zhuǎn)運使來之前,先暫由王浩代任轉(zhuǎn)運使。 刺史沒想到,比他的奏折更早到的是王浩寫給楊珤的密信。 楊珤看完后,就把信燒毀了,轉(zhuǎn)過頭對身側(cè)的一個人道,你覺得這事當(dāng)如何? 王浩到平州這一段時間內(nèi),楊珤又吸收了不少人,眼下他可以驅(qū)使的人已經(jīng)增加到三十人,雖然他已經(jīng)十分小心,這三十個人里還是摻雜了一些,不知道什么勢力的人。 唯一可以確定身份的就是他身邊這一位貼身侍衛(wèi)尹越,他上門來就告訴楊珤,他家是江湖上一個新興的小門派,可是,因為他家崛起得太快,引來了一些門派的記恨,不知道誰開始在江湖上盛傳,他們家之所以崛起那么快,是因為他們有一本絕世武學(xué)。 接著各大老門派開始和他們家jiāo涉,紛紛為這本絕世武學(xué)提供藏匿的地方。 但是,這本絕世武學(xué)根本就不存在,老門派讓他們jiāo他們也jiāo不出來。 jiāo涉失敗,沒過多久,他們一門就遭到了一伙黑衣人的洗劫。那時尹越正好不在家里,才得以逃過這一劫。 后面東躲西藏,都無人敢庇護他,不得不偽裝成乞丐,瘋瘋癲癲過活,一直到他聽聞楊珤招募江湖人士,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找上門來。 楊珤聽完他的經(jīng)歷后,沒有做任何評價,只是問他,你想報仇? 尹越點頭,果斷地應(yīng)他,是。 楊珤,好。 這個人就成了他的貼身侍衛(wèi)。 尹越聽完后,遲疑了一下,然后開口反問他,駙馬是想威遠、平州兩軍舒服一些,還是難受一些? 楊珤聽完就笑了,平州的后勤王大人是我的人,我當(dāng)然希望我的人舒服。 那么尹越斂下眼睫,唐遷不能留了。 單從這一個事件,他已經(jīng)聽出,唐遷并沒有服氣,不管,他人在平州,還是在安陽,一定不會放棄給王浩找麻煩。以楊珤現(xiàn)在的權(quán)利,想罷黜他就和說夢話一樣,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 楊珤臉上的笑意越深,你跟了我也有些時日了,怎么還是一身匪氣,公主府多少人盯著,他還沒有死,多少人就知道是我動手了。 尹越連忙告罪,單膝跪下,是屬下考慮不周。 別急著跪。楊珤把人扶起來,嘴角翹起,我又沒說,不讓你殺。 駙馬? 楊珤繼續(xù)道,他們想打聽就讓他們打聽吧,正好讓他們知道,我到底多得娘娘和圣上的恩寵。 唐遷那么放肆,完全是因為有太后做靠山。但是論起親疏,自然是楊珤和太后更親,太后自然更信任他,只要楊珤能找一個比唐遷更有能力,又肯聽話的人頂替他的位置,唐遷的死太后就算震怒,也不會拿剛剛起步的楊珤開刀。 畢竟,她也清楚,漠視楊珤殺了唐遷,并用楊珤推薦的人,會更顯得楊珤有多重要,想要通過楊珤上位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樣楊珤才能擁有一部分真正屬于他的人。 算清楚這些,楊珤轉(zhuǎn)頭對身邊的人說,吩咐下去吧,做得gān凈一點,娘娘不責(zé)罰我,是基于表面上這事和我無關(guān),要是被人查到了楊珤齜牙對他笑笑,為了保全我,娘娘最擅長的就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到時候牽連到誰,可別怪我沒事先說過。 尹越聽完面不改色,拱手道:駙馬放心,這事我jiāo由我自己手下人去做。他成為楊珤貼身侍衛(wèi)后,楊珤給了他不少物質(zhì)上和人力上的支援,他混跡江湖多時,由他去找那些落魄有本事的人,比楊珤抓瞎要可靠得多,現(xiàn)在他手下就有不少,只認錢不認人的殺手。 保證gān凈利落。 嗯,去吧。 楊珤這邊緊鑼密鼓派人暗殺唐遷,王浩那邊在送出信后就放松了不少。 當(dāng)夜王浩住了沒幾天的小宅迎來了它最熱鬧的一刻。 這一次事能成,王浩最感謝的人除了陸澤之外,還有趙顏雨,要不是李肖覬覦趙小姐多時,也不會為了趙小姐幾句承諾倒戈,王浩當(dāng)時答應(yīng)過趙顏雨,承諾是一回事,履行不履行就看李肖有沒有那么命享受了。 李肖前腳才出賣完他的主子,后一腳就被王浩帶人殺了,找了個沒人地給埋了。 雖然李肖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這樣利用完人,就把人殺了的事,王浩第一次做,滿心愧疚無處可說,在宴席上喝完別人敬來的酒還嫌不夠,自己給自己倒了起來。 最后還是趙顏雨看不下去,走過來奪過他的酒杯,別喝了! 王浩站起來就瞪了她一眼,你管我?我高興! 你哪里像高興的樣子。趙顏雨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惆悵,說實在她也愧疚,可是,不同于其他女人。常言道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這些刀劍不僅僅來自于敵人,欺騙、背叛,每一日都在她身邊上演,生存在當(dāng)中,她從不是什么好人,最后,她能守住的底線只有一條,忠于國家、忠于趙氏,其他的,手段能夠達成就使手段,手段達不成,才是犧牲自己。 她從來就不高尚。 好了。她看著站著都打晃的王浩,輕輕地嘆了口氣,扶住他,你看你,站都站不穩(wěn)了,陸澤! 趙顏雨喊著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陸澤也喝高了,正和旁邊的兄弟大聊和自己露水的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起王浩的手撘在自己的肩膀,把人往房間帶去。 這個時候,總在王浩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突然跑了過來,我我我來 趙顏雨根本不等她說完,你看你那小身板,別添亂了。直接越過她,繼續(xù)扶著人往王浩房間走去。 而在她身后的小姑娘,盯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雙眼通紅,殺意畢露。 第32章我的老婆是公主 楊珤手下的人殺了唐遷之后,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禁唏噓。 太后果然是寵極了駙馬,暗中殺朝廷命官都不管。 當(dāng)然也可能是楊珤這事做得隱蔽,沒留下什么把柄,太后就算生氣,也顧及著楊珤是自家人,明面上沒把他怎么樣,說不準私下已經(jīng)狠狠教訓(xùn)過他了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猜想在接下來一件事后,徹底破滅。 小皇帝接到了平州刺史遞上來的奏折,唐遷已死,是不用再調(diào)任了,但是,新的轉(zhuǎn)運使的人選是個大問題。 他對政務(wù)還不太熟悉,習(xí)慣xing的去找了太后。 他到太后宮殿的時候,太后正在花園里喂魚,楊珤拿著一只魚竿坐在她的身邊,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釣魚。 小皇帝把自己的疑問拋了出來,太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他,陛下心里當(dāng)真沒有人選嗎? 朕小皇帝猶豫了一下,正好對上楊珤的眼睛,他發(fā)現(xiàn)楊珤的眼睛很像大將軍,卻沒有大將軍的隨時染著殺氣,溫柔又平和,看著就覺得十分安心可靠。小皇帝一下子就有了信心,把自己心目里的幾個人選說了出來。 楊珤在旁聽著,毫無意外,這幾個人選里,有一個是太后這邊的人,有一個是公主那邊的人,還有一個就是純臣,不過,小皇帝真正接手政務(wù)不久,他知道的東西有限,在他看來,這三個人都差不多。 所以才猶豫不決。 太后聽完后微微點頭,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楊珤,珤兒覺得這三個人里該選誰呢?把問題都給了楊珤。 楊珤笑笑,倒也坦誠,微臣的人選并不在這三人當(dāng)中。 小皇帝驚訝,太后輕笑,哦?珤兒,希望誰擔(dān)任平州的轉(zhuǎn)運使,難不成是王浩? 楊珤搖頭,嚴格意義來說,王浩已經(jīng)屬于軍隊的人,轉(zhuǎn)運使就是為了靠掌握軍需牽制軍隊的存在,自然不能是他。楊珤報了一個名字,白崖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