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了曼哈頓的薛天縱整夜流連明星和嫩模,瀟灑完還記得回家的他雙腿一迭搭在臥室黑色樺木工作桌上麻木的看著k線跳動,他倒是真沒想到,小妮子在哪都能做成事。 周霧穿著情趣內(nèi)衣推門而入,看著薛天縱對自己不悅的神色壓下心里的酸澀坐在床邊,“你還要給她守身如玉嗎?!?/br> 薛天縱起身拿著衣服往外走去,經(jīng)過她時鄙夷的看了一眼,“你要真閑,我給你在柏林找個工作把你調(diào)過去。” “你去哪???”周霧追上來問,抱著他的腰使勁用自己的胸口蹭著他的后背。 薛天縱身形微愣,轉(zhuǎn)身一把推開了她,“我去哪里也是你能問的???” 說完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子公館,周霧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發(fā)呆,今日就像多年前的夜里,他也是這樣干脆的離開去了她身邊。 沒有人和她爭什么,結(jié)婚后,薛天縱只流轉(zhuǎn)在一眾巨星和車模身邊,她也從來不能和別人爭什么,因為薛天縱一定不會向著她,反而還會以此為契機讓她同意離婚。 周霧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臥室,坐在床上看向銀輝的方向思考自己可憐又不被愛的后半生,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明天又要起霧了吧。 就像她所說,生孩子依舊留不住薛天縱的人,何必讓這世界上多一個悲慘的生命呢。 周霧起身倒了杯加冰紅酒,帶著酌滿的苦酒,她低著頭坐在床邊一飲而盡,握著高級瓷器的手指逐漸泛白。沉思良久后卻松了手,任瓷器跌落酒水砸在地毯上也無暇顧及,她蜷縮著躺下,倒在床上吞下止痛藥。 薛天縱獨自開著車穿過黑人區(qū),行駛途中打在林肯上的數(shù)顆子彈也無法讓他分神,他面色凝重一路開到布魯克林,停在那處博物館外點燃了一根煙。 博物館外和多年前一樣,高大的石巖建筑,總喜歡放個雕塑和充滿臟物的噴泉,他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眼前恍然出現(xiàn)余姝和那個男孩擁吻的樣子,如果重來一次,他不想在過于年輕沒有沉下心的時候遇見她。 吐煙的聲音傳出,白霧被雨夜吸收自窗口消散,他深深望著那處角落發(fā)著呆,天空中一陣陣電閃雷鳴,急又烈的大雨滴砸在車頂和擋風(fēng)上作響,微涼的風(fēng)涌入,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修長的指尖微微顫抖著。 這一刻,他想放飛書里被當成書簽的黑色蝴蝶。這個想法剛剛萌生,他便心中刺痛一瞬,顫抖的睫毛下是驚恐的紫瞳。 月升終末落,梨花也會眷戀雪峰,只是窮極一生也未得償所愿看一眼冬雨。 他的指尖伸出車窗淋著雨,手腕處的冰涼的雨滴順著便灌入內(nèi)里流到側(cè)腰刺骨,薛天縱重新拿起打火機,火光在黑暗中顫抖,照亮他臉上的那滴寒霜冰淚。 來不及后悔太多,薛天縱在天亮?xí)r開出濃霧去往機場,他要去柏林進行技術(shù)交流,忙完還要去一趟多倫多解決薛錦鶴的麻煩。 加州的醫(yī)療科技公司已經(jīng)交給發(fā)小陳逸打理,重金在全球范圍內(nèi)尋找心臟的同時研發(fā)只適配薛琬棠的人工心臟,如果早點研發(fā)出來,那真的是為他敲碎心口大石一塊了。 整夜未眠,和官惠落地柏林時他還有點飄飄然,躺在副駕吸著煙提神,看著窗外冷鉛色的天空出聲,“你知道我這么多齷齪事,你會背叛我嗎?!?/br> 官惠一聽被自己口水嗆了幾聲,他連忙解釋,“會長,我大學(xué)就跟著你,這都快十年了。我怎么會背叛你和這么多企業(yè),我生來就是給您當貼身助理的。別人不知道您的難處我知道,SunoY都是我看著從平地變成參天高樓的。” “您這么厲害,年紀輕輕身居重位,要不是總統(tǒng)看不上,那整個美利堅都是您的后花園,會長,我是很感謝遇見您,是您悉心培養(yǎng)我教我做事和處世之道,沒有您又哪有官惠的今天呢?!?/br> 薛天縱雙手枕在腦后唇角微揚,聽這些忠言也不覺得逆耳。 車剛進停車場還未停好時他便推開車門,一腳踉蹌下踩在小腿處的真絲淺灰飄帶上,額頭猛的和承重柱來了個完整碰撞,官惠聽著這一聲悶響連忙扶著薛天縱。 薛天縱彎著身子捂著額頭毫無形象的吸著冷氣,官惠扶著他胳膊喋喋不休一路才在進電梯時閉了嘴。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薛天縱額頭的小包,從口袋拿出創(chuàng)可貼遞給他,“會長,起了個包,影響顏值,貼個創(chuàng)可貼顯帥?!?/br> 薛天縱拿過創(chuàng)可貼就對著電梯玻璃貼了上去,熬夜的危害太大,通宵更大! “那你當時怎么不勸勸我對她好一點。”他保持姿勢繼續(xù)問。 “我,我勸過的。都以為您只是玩心大發(fā),誰曾想到頭來烙印在心里了?!惫倩菘目陌桶徒忉專^去這些年,他還真只記得會長在余姝面前高傲突顯階層差距的那些話。 誰敢勸,誰能勸呢,又有誰能未卜先知。 “是我一意孤行,我知道。你能懂嗎,明知她恨,卻還是忍不住貼上去,我到底怎么做才算一個道歉?!毖μ炜v整理著西裝看著玻璃外的柏林全景說,抬手疲憊的扶額提神。 “不去打擾,何嘗不是一種得到?!惫倩菟伎及肷危o了一句逆耳的話。 薛天縱沒反應(yīng),他心里不想認同這種結(jié)局。娶她是結(jié)局嗎,可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SunoY旗下的柏林車企規(guī)模宏大員工近五千人,only one超跑版和大型SUV版皆已問世,且反響尚佳,光一場車展帶來的品牌效益和虹吸都是不小的利潤。 超跑版售價3888萬美元,SUV版售價180萬美元,且支持全球免費配送,是名副其實壟斷市場的高奢車企。 今日千里奔波正是為了見一面愿意共同研發(fā)火箭處理器的荷蘭商人,對方拒絕與時代和萬旭溝通,只接受和他親自詳談細節(jié)。 薛天縱帶了官惠進入會議室等待,一切會前準備完善之后門便被人自外推開,來人正是荷蘭商人。 薛天縱起身握手打著招呼,看了眼跟進來的女人,是個眉眼立體又華麗的美人,長著一張初戀臉,穿著簡單的編織上衣和淺色牛仔褲,只是站在那里一顰一笑就夠他多看幾眼。 “這位是我在這方面略有造詣的朋友,宋靜書?!焙缮虃?cè)身向他介紹著身后的黑長直。 戴著銀色眼鏡的荷商斯文又風(fēng)度翩翩,一雙綠眼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量的眼神剛掃過薛天縱便優(yōu)雅的坐下等待會議開始。 “您好,銀?!迸藥е鴾\笑同他打招呼。 薛天縱對不禮的稱呼并不在意,相反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很久沒聽見了。 落座示意會議開始,他著重考慮研發(fā)周期之外,順便將自己的研發(fā)團隊進行職位劃分,兩方進行人員融合,在互相推薦后便組成一支小隊。 荷商目的也很簡單,提供一系列技術(shù)外,分走六成利潤。 薛天縱答應(yīng)的爽快,花錢買技術(shù)不就是這樣的,更何況還翹了荷商不少的能人名將。 合同簽下后,荷商點起煙看了眼靜書,“靜書是蘇黎世理工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我將她留在你身邊,為SunoY企業(yè)出謀劃策,你們又都是中國人?!?/br> 薛天縱不動聲色凝視著靜書幾秒,剛想拒絕時荷商已經(jīng)拿著合同后退著推門而出,留下女人和他面面相覷。 官惠懂事的整理會議資料離開了會議室,薛天縱雙腿一迭搭在桌上看著靜書,不可一世的氣質(zhì)逐漸散發(fā),“你多大了?!?/br> “二十五歲,薛董?!膘o書微微彎腰答,突然凝視著他身上的某處衣料。 “學(xué)的什么?”他繼續(xù)問,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著,也不影響他將靜書看了個遍。 這感覺太熟悉了,就像小時候有喜歡的港星,等到自己長大后真的遇到了那位神似港星的女人。 “天體物理和人工智能,就讀期間還拿到了劍橋碩博資格,在那里學(xué)的機械工程和ARCH,均以最高成績畢業(yè)?!彼f著,掏出手帕彎腰在他鞋尖十公分處,一點點將那領(lǐng)帶上的腳印擦去。 “ARCH?”他低下頭看著女人動作略帶詫異的問,果然人不可貌相,冰冷的聲音突然摻了點柔,“你老板很會看人下菜?” “我的老板現(xiàn)在是薛董。”靜書低著頭說,“關(guān)于處理器方面——” “非工作時間不談這個?!彼麛嚅_口制止,尖端項目方面疑人不用。 薛天縱起身推門而出,靜書也跟在他身后,男人走到辦公室門前頓足,轉(zhuǎn)身有點無語的問,“你不用跟著我,我沒什么工作可以交給你。” “薛董不放心嗎,也是,我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些理論研究,論工作經(jīng)驗,還是得薛董?!膘o書停下腳步,仰頭看著薛天縱不滿的神色堅定的說。 薛天縱被她說的一愣一愣,擺擺手還是讓人將她帶下去熟悉工作環(huán)境,S車企作為SunoY最重要的子公司,他是真的不放心讓外人過于熟悉,從而影響加州的飛行器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