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德國南部某處藏匿于濃霧中的萬畝城堡前,停著大片的超跑和半噸武裝車車隊,整齊的雇傭兵列隊迎接。 凌晨時分,隨著風(fēng)浪被層層卷起,從美利堅出發(fā)的直升機群呼嘯駛來,緩緩?fù)T谕C坪上。 薛天縱懷抱睡著的余姝,接過仆人遞上來的毯子,下了機一手托著她,一手簽署著德語文件。 他昨夜猶豫半晌,飛機都開出千里,還是調(diào)頭將余姝帶上。 這會到了德國,他還是那個習(xí)慣邊走邊簽字,雷厲風(fēng)行的Sliver。 德國人做事還是嚴謹?shù)模瑖乐數(shù)杰嚻蟮能囕v內(nèi)部處理器數(shù)據(jù)泄露,短短兩天損失三百多億。 懷中的女人因路程顛簸和他的索取而難受的哼了兩聲,緊閉的眼微微顫抖,在他懷里不舒服的半夢半醒。 薛天縱簽完最后一個文件,將她籠罩在薄毯內(nèi)朝著莊嚴肅穆的城堡內(nèi)部走去。 城堡周圍全是整裝待發(fā)背著槍的雇傭兵,兩人身后還跟著數(shù)不清的仆人和保鏢。 高大的樹緊緊遮蓋住森林里的私人城堡,神秘又充滿讓人窺探的魅力。 秋風(fēng)吹動云與夜,寂靜車道上的眾人,清晰的聽見了這幾道女孩沙啞無力的咳嗽聲。 他們抬起眼悄悄的打量了幾秒,向來冷淡孤傲的老大脫下黑色夾克露出胳膊小麥色的肌rou線條,將那外套蓋在了懷中人的身上。 遠遠的看過去,懷中人露出來的小腿和腳踝上覆蓋了一層粉色輕吻,隨著男人行走的動作緩緩晃悠著,像射穿柏林濃霧的那抹粉陽一般。 而他本人,正耐心的低頭和薄毯里的人說著什么,不屬于sliver的溫柔神色和服從一個人的彎腰低語,他們還從未見過。 見了鬼了,老大也好起女色了。 察覺到這些視線的男人腳步悠悠,抬起頭寡淡的眼掃過眾人,他們反應(yīng)迅速,立馬低下了頭看著草坪。 官惠拿著一迭文件走進城堡最華麗的臥室,進行他的日常匯報工作,“根據(jù)之前的消息來看,颯諾已經(jīng)去了葡萄牙,不過他也算安穩(wěn),并沒有惹出什么事端。西亞的滯留項目和尾工工程,得等他們內(nèi)戰(zhàn)平息后繼續(xù)啟動了?!?/br> “但我們在西亞三分之一的油田和礦場,收不回來了?!?/br> 等了許久無人應(yīng)答,官惠擦了擦額頭汗,拿過仆人送上來的烈酒保持著遞出姿勢。 薛天縱摸出煙盒,食指夾了一根未點燃的煙,摸了摸余姝的額頭,“頭還痛嗎,晚上想吃什么,想看話劇還是我讓人來給你表演,那個樂團最近在丹麥演出,你小時候喜歡的,F(xiàn)ree World?!?/br> 余姝搖頭,伸手推著眼前的胸膛拒絕他熱烈的緊擁,透不過氣讓她整張臉都憋的紅紅的,“我不要,你話太多了,好吵?!?/br>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彼谅暤溃瑢⑺齺y動的手攥在手心。 余姝輕輕搖頭。 薛天縱這才攏了攏薄毯蓋住她,“安心的睡吧?!?/br> 他接過烈酒,將余姝放在床上才拿起已經(jīng)通過議院的新議案查閱,此案會在一個月后開始實行,到時候車企可謂真的是如日中天,徹底坐穩(wěn)歐洲科技巨頭的這輛節(jié)奏快車。 “行了,這種東西以后我就不看了,讓那些總裁自己決斷吧。西亞那邊,先保持。”他一目十行,隨后翻開合同挨個簽下自己的名字。 官惠抱著沉甸甸的一迭文件離開,朝著自己的辦公廳跑去,“是!” 確定大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著,薛天縱輕手輕腳的換了身衣服,趕出去參加一個政會。 而房內(nèi)的余姝夢醒也不過第二日傍晚時分,窗外粉色的晚霞讓她大腦宕機一瞬,反應(yīng)過來才匆匆穿著床頭放置的淡藍色輕薄紗裙去了樓下。 圓眼的視線內(nèi)沒有人,沒有仆人,沒有雇傭兵,更沒有薛天縱。 來不及沉浸在這座充滿維多利亞時代氣息的哥特城堡里欣賞什么,余姝在廚房拿了一瓶冰牛奶,她肆意的奔跑在陌生城堡的松軟草坪上,像中世紀誤入宮殿的田園小貓一樣。 藍色長裙勾勒她的身軀,黑發(fā)隨晚風(fēng)高高揚起,吹出風(fēng)的形狀,只有天上的月亮照亮她嘴角一絲郁悶。 靠在百年菩提老樹下,女人仰頭看了看夜晚里陰森的哥特城堡群,最高處的女騎士那雙展翼和蒙上眼的馬讓她越看越慎得慌,展翼距離很長,上面的羽毛在金光照耀下栩栩如生,就連蒙上馬眼的薄紗亦是有一種光影浮動感。 超高位置在風(fēng)吹雨打里保持平衡不錯了,居然還能矗立著踏破柏林的星辰,而石雕的金翅膀越看越像獨立出來的一幅畫,和周圍陰森的壯觀不搭,卻又相輔相成,緊緊吸引著她的目光。 金雕武器,但明晃晃感覺到是在用蔑視的眼神凝視她,其中有帶著對渺小者的憐憫,可又只是一瞬。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車輪碾過草坪的震蕩,伴隨著幾位雇傭兵的呼喊,“小王子,小王子!少爺還沒有回來!” 余姝藏起半張臉回頭看去,月下一輛锃光發(fā)亮的武裝越野一路鳴笛,氣勢洶洶的朝著她而來。 “??!”余姝驚呼著捧著牛奶瓶,提起裙擺轉(zhuǎn)身就跑。 風(fēng)聲太大,高速駛來的越野車帶起一陣喧囂加快她的心跳,以至于她根本沒有聽清開車的人是誰,只當(dāng)是發(fā)現(xiàn)她跑了出來的薛天縱。 直接連人帶樹的撞,薛天縱瘋起來也是有這個本事的。 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身后的越野打著遠光朝她按喇叭,被拉長的身影狼狽不堪的奔跑在鵝卵石小路上,余姝眼前只有大片森林草坪和噴泉,耳邊的風(fēng)呼呼的刮,身后的壓迫感緊緊追隨。 跑了幾分鐘,大病未愈的她早都沒了勁兒,腳下一陣虛浮,撲通一聲臉朝下摔在了小路上,胳膊擦著石巖噴泉側(cè)邊而去,皮瞬間被掀起一層,渾身上下都開始火辣辣的疼,膝蓋和小腿骨更是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抱著牛奶爬起身,還未來得及看看胳膊側(cè)邊的傷便被人攬著腰夾在了臂彎帶上車。 “放開我,你是誰!”余姝掙扎不已,身上又痛又累,偏偏這樣扛著她的人根本不是薛天縱! 剛扭頭看去,身著黑金典雅禮服的男人便將她塞進了越野內(nèi)。 她縮在漆黑是車廂角落,將自己死死抱著,警惕的眼注視著眼前戾氣十足的男人,“你是誰?!?/br> “你是誰?”對方反問,桀驁一笑,露出那張帥氣逼人英氣十足的臉。 在看到她順著胳膊流的鮮血時眉頭罕見一皺。 “我是余姝?!彼蓱z兮兮道,用紗裙擦了擦滴下來的血。 “我不認識什么余姝不余姝的?!杯t爾蹲下身,拿著碘伏壓著她的胳膊倒了上去。 “啊……好冰?!北涞拇碳ず蛪阂值臍夥沾碳に膬?nèi)心,疼得她咬著牙開口,“不用你幫我!” “你跑什么,不跑就不會摔。”他強硬道,拿著衛(wèi)生紙將她的小臂包的和叫花雞一樣。 “這城堡不對外開放,里面的活人很少,你怎么進來的,小偷?”璽爾笑著道,“膽子倒不小?!?/br> “什么小偷啊?!彼鄲灥溃瑩炱鹋D虖澲鸵_車門。 “哎?!杯t爾攔下她,扯著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小偷要罰款的,德國罰多少歐來著。” 男人的手已經(jīng)不安分,搭在她腰間隔著一層紗有意無意的撫摸她的肋骨。 余姝推搡著他,一巴掌打在璽爾下頜,“我不是小偷,我跟著別人進來的?!?/br> 三道指痕rou眼可見的浮現(xiàn),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色余姝急的淚都要出來。 “非惹我干什么?!彼o張道,趁男人發(fā)愣往后退去。 但腰上的胳膊,和蟒蛇一樣越勒越緊,勒的她都要喘不過氣來。 璽爾翻身而上,壓在她身上刺耳的“撕拉”一聲將她的肌膚暴露在燈光之下,白嫩可人,肩頭和鎖骨布滿青紫吻痕。 盡管已經(jīng)過去十幾個小時,但那樣發(fā)紫的痕跡還是看得出來之前伏在她胸口吮吸的男人是有多忍不住。 璽爾一眼就失了興趣,將她衣服扯好,沉著臉去了主駕,“小偷還是交給主人懲罰吧?!?/br> 余姝拉好衣服擦著淚,這會才注意到兩個膝蓋也在滲著血,摸起來骨頭都在疼。 到了熟悉的城堡內(nèi)部,璽爾從車里拿出一根狗鏈,提著余姝后腰的束帶將她栓在了羅馬柱旁,用他脖頸上的真絲斜紋領(lǐng)帶穿過她后頸綁住了余姝的手腕和嘴巴。 余姝欲哭無淚,脖頸扯著鏈條淚如雨下,口齒不清的掙扎著,“嗚嗚嗚嗚……” “別哭,這地方的主人可不喜歡愛哭的女人?!?/br> 他轉(zhuǎn)身離開,漆黑的環(huán)境里只剩下余姝和她倒在地上的牛奶瓶。 而城堡的主人,正在從外趕回的路上。 薛天縱被一群商政纏在身邊,盡管早早離席但還是在臥室看到了凌亂無人的大床,掀開的被子褶皺下,空無一人。 “余姝!”他氣血上涌眼前陣陣發(fā)黑,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