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好不容易送走老寡婦,薛錦鶴回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鄭一已經(jīng)被孟丹安排人洗了個白白凈凈,臥室都散發(fā)著他喜歡的郁金香沐浴露味道,光著身子半瞇著眼躺在他的被窩,潮紅的臉頰寫著欲求不滿。 “看什么,想挨cao了。”他冷淡的回看過去那張俊臉,坐在床尾看新聞TV。 床上的人動了兩下,撐起身捂著沉重的腦袋,薛錦鶴叼著煙不耐煩的回頭瞪過去,“你吵什么吵,吵死了。” 鄭一眉頭一皺,聽見熟悉的語氣才回過神,這里不是自己專屬的軟包,是那個男人的臥室。 “我怎么在這里...”他咳了兩聲,順手拿過薛錦鶴的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繼續(xù)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薛錦鶴后背被他盯的坐立難安,起來研究著電視音量。 他調(diào)大了聲音,走過去又將門反鎖上,邊走邊脫了上衣,隨手朝著鄭一就扔了過去,“好了趕緊滾!” “誰你都敢撞!” 鄭一頭腦發(fā)熱,被他這樣一吼掀開被子下了床就要走,薛錦鶴將玄關(guān)堵了個嚴(yán)實,這會才注意到他身上遍布的傷痕,觸目驚心談不上,更讓他有點錯愕。 “你不是退役特工,到監(jiān)獄也挨欺負(fù)?”他拉著鄭一胳膊問,“欺負(fù)你不會還手嗎,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 懷中的人掙扎開,發(fā)覺自己光著身子又輕車熟路的站到他衣柜面前,一言不發(fā)的就要穿衣服。 “你干什么??!”薛錦鶴煩躁的將他手中的新衣服扔在地上,“穿衣服干什么!脫了就脫了啊,有勁就做!” “我要回監(jiān)獄?!彼恍嫉目戳搜垲^發(fā)都立起來的薛錦鶴。 “回監(jiān)獄等死??!你是死刑!不想想我怎么把你救出來,非要回去!哪個同事勾引你啊!”薛錦鶴按著鄭一的小腹將他壓在床上,聲音震耳欲聾,口水都噴了鄭一滿胸腔。 他嫌棄的用被角擦掉,費勁的抬起眼皮,“我跟你已經(jīng)一刀兩斷了,就是監(jiān)獄長勾引我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上面的男人太陽xue突突跳,也不知哪個字碰到他的逆鱗,提著鄭一的腰就將他翻了個身,拉著他后腦的頭發(fā)讓他以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仰起頭。 “啊...額...”鄭一渾身疼的呲牙咧嘴,后腦的疼無時無刻都在刺激他的細(xì)胞。 薛錦鶴懶得彎腰,一個勁將鄭一上身提起,令人膽寒的說,“一刀兩斷,這話到你嘴里就說的真簡單,怎么不見你那爹撈你?” 他的唇瓣有意無意擦過鄭一guntang的耳廓,“你落魄了啊,一一。那別人cao你有我這個神經(jīng)病shuangma?” “別...瞎說...放開我!”鄭一掙扎著一巴掌打在他胸前,奈何一個病號有氣無力,幾回合后到底是被薛錦鶴重新壓在了胯下。 “說啊,那群臟男人cao過你嗎?!毖﹀\鶴早都硬的生疼,兩個手指擦過鄭一身上的冷汗擠了進去。 撕裂的干澀痛感傳來,鄭一倒在被子里疼的渾身發(fā)顫,紅透的耳朵被電視光照亮,薛錦鶴騎在他身上這才拿了瓶潤滑油。 “唐又的事……”他欲言又止,感受著后面涼颼颼的感覺,胯下也早已挺立無比。 “擺平了?!彼恍ΡM顯桀驁姿態(tài),“花了不少錢,你不得賣點力補償我?” 眼前的小子半瞇著眼魂都丟了一樣,深沉的望著臥室角落,整個人還在事故余溫的后怕里。 沒有他,鄭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承受不了的。 前途,身份,能力,都會在唐乾的政權(quán)下毀于一旦。 “多少錢。”他低著頭問,做錯事的孩子肩頭都頹廢了下來。 “八個?!毖﹀\鶴道,將他翻了過來放在腿上和自己面對面。 鄭一壓抑的神色里面明顯放松了下來,還好只是八個,要是八十億,他此后五十年都得給薛錦鶴打工還款。 “我回頭變賣家產(chǎn),還你?!彼従徴f,清澈的眼凝視他幾秒,“不會讓你等很久?!?/br> 薛錦鶴握著他的手腕揉了揉,“我不要你的錢,聰聰?!?/br> 一聲含蓄含情的聰聰,將疲累的鄭一喚回那年的夏末,十六歲的薛錦鶴在圖書室送自己一枚刻著他英文名的銀戒,在世界安靜的那一秒,要他和他在一起。 后來,二十二歲的薛錦鶴早婚了,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誓言,約定,諾言,他許過太多隨口一說的,現(xiàn)在最想要的東西,如今的他做不到了。 怎么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無法再去怨誰,鄭一有意無意推著他,濕潤的眼睛也在猶豫,“我知道,我們各有各的路要走,遲早會背道而馳?!?/br> 耳邊抒情的鋼琴曲不斷,薛錦鶴終于開了口,“背道而馳是不至于,我們以前也是相愛過的啊?!?/br> 鄭一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握住薛錦鶴的手,“我的東西,我的項鏈還在監(jiān)獄!項鏈很重要!我的項鏈被他們搶走了!” 薛錦鶴嗤之以鼻,抽出手緩緩taonong著鄭一硬邦邦的東西,“破項鏈有什么好,回頭送你一條。” 他此刻毫無感情的話和那年的婚訊一樣冰冷無度,就像一把自宇宙深處而來的光年箭,直挺挺將鄭一的心刺了個穿,這傷口帶著他的皮rou和血管都讓鄭一疼得好幾秒沒緩過來。 “我要去拿回來!”鄭一抬高音量,說完就要離開他的身上,整個人突然散發(fā)著某種決心。 薛錦鶴腦海早忘了那條項鏈?zhǔn)鞘裁礃?,不屑的笑出了聲,將他一把拉了回來,“一個破項鏈而已至于嗎,我這么硬你還要走啊,快點給我舔?!?/br> 鄭一甩開他的手,“滾開!”執(zhí)拗的就要下床。 病怏怏的他和盛氣凌人的薛錦鶴沒法比,三兩下又被他掐著腰壓在了身下,“什么項鏈不項鏈的,我現(xiàn)在要cao你!” 他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槍,取下一顆螺旋子彈朝著那紅嫩的地方插去,帶著蠻勁的折磨他,“是不是傻,一個破項鏈,值得你再回到那狼窩!” “你真的忘了那項鏈上是什么?!编嵰粚⒛樕盥裨诒蛔永铮活D折騰下他的聲帶啞的不成樣子。 薛錦鶴一怔,他倒是真忘了,只記得那是一條銀鏈,掛了個東西。 不過這也不能影響他獸性大發(fā),給他反手戴上手銬,脫了褲子就擠了進去。 極致的緊致guntang相交,刺激的他頭皮一陣陣發(fā)麻,畢竟這樣的感覺和女人是不同的。 事后,他長腿一邁下了床,洗完換了身衣服又出了門,絲毫沒注意到屁股縫都是血的鄭一。 床上的鄭一渾身骨頭都在天崩地裂的疼,身前壓著的是他射出來的,后背的液體是他射出來的。 孟丹晚點給鄭一送飯時,他早已經(jīng)在浴室洗手臺下暈了過去,本就高燒未退,再加上被人活生生折騰一頓,鄭一面色慘白,四肢都快成蠟黃色的,身上到處都是新傷舊痕相迭,還隱約有著觸目驚心的鞭痕。 孟丹大驚失色,一哥要是出了事,遭殃的還是他們。 關(guān)于項鏈的事孟丹也派人去監(jiān)獄找了,只是沒找到。 孟丹端著飯和藥,坐在床前的沙發(fā)欲言又止,“一哥,錦哥最近沒在澳門…項鏈找不到了...” “在臺灣吧?!编嵰灰豢诤认滤帲B(yǎng)了一周的嗓子還是無比的沙啞沉悶,一回想到那天狼狽瀕死被孟丹看見就苦笑一聲,“丟臉事全讓你趕上了。” 臺北是他名義上的家,家里有他的老婆。 “嗯,不丟臉...”孟丹喂著飯,低頭小聲應(yīng)了一句。 “認(rèn)識他十年了,還是那樣隨心所欲?!编嵰豢酀溃睃c了支煙。 “咣當(dāng)”一聲,臥室玻璃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一身酒氣的薛錦鶴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孟丹自覺的離開,走之前雙手合十晃了晃。 鄭一瞧著那醉鬼一臉無語,索性拉著被子蓋住了自己。 薛錦鶴站不穩(wěn),倒在床上拉下被子露出他的臉,“還錢是讓你天天躺床上嗎?!?/br> “我在監(jiān)獄都沒有半死不活躺一禮拜下不了床?!编嵰焕淅湟恍Γ浦哪樧尵茪怆x自己遠(yuǎn)點。 “那還不是我讓你爽?!毖﹀\鶴舔著他的手,硬生生將鄭一舔的渾身發(fā)軟,“快點換衣服,下樓陪客人,你以后就是鶴之夢娛樂區(qū)負(fù)責(zé)賣高端酒的。消息我都放出去了,杭州富商之子下海,八個億很輕松就搞定了?!?/br> “賣給你還不夠,還要賣酒。”鄭一倏的睜開眼瞪著身上的男人,“我不賣!” “快點!”薛錦鶴呵斥一聲,“讓你多才多藝,你還不樂意了,趕緊下去!” 鄭一沒轍,被他生拉硬拽起來換了身西裝,透視襯衫一穿,黑色滿鉆西裝一披,十個一千萬的藍(lán)寶石胸針一別,倒真有點誤入歧途的感覺。 薛錦鶴和他下去就分道揚鑣,經(jīng)理將他帶到吧臺前,給他手中塞了個托盤和手帕,“新來的,你今晚要保證一億業(yè)績,不然剁手。” 鄭一嗤笑一聲,一億而已,那他裝模作樣賣幾天就解脫了,能來鶴之夢消遣,驗資入場都是起步,他憑著自己的臉在富婆面前裝裝可憐,八個億輕輕松松的事。 他拿著東西,轉(zhuǎn)過身打量著酒柜里的名酒,剛一坐下手機還沒掏出來就見一個男人著急忙慌的朝他跑來。 “鄭一!”沖著他過來的的青年男人敲著桌,焦急的翻過吧臺,身后跟了一群追他的安保,“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在廈門,剛到廈門你又來澳門,你怎么這么多門?!?/br> “宣哥?!编嵰惠p聲叫出,給對方一把瓜子,“吃?!?/br> “吃什么瓜子呢,趕快和我走,你爸媽都急死了。”江宣拉著他就要走,“快回杭州,我只是去了趟北京開會,你怎么就判死刑了,誰欺負(fù)你了?!?/br> “我走不了,宣哥。”鄭一推開江宣的手,靠在吧臺前點了根煙,落寞的扯起嘴角,“我欠了別人很多錢,我得還了在回去,還得想辦法給爸媽解釋。” 江宣盯著他,“多少錢?” 鄭一還沒開口,他肩后出現(xiàn)一眾人,為首的年輕小伙被圍在一群女人前,肩上披了個薄外套邁著迷人的步伐散漫的朝著他們走過來,單手插兜替他開了口,“八億,江總還得起嗎!” “你偷他人了,八個億!”江宣將鄭一擋在身后,偏過臉問了一句。 鄭一撇撇嘴,“回頭再告訴你,真是八個億。” 江宣這個人薛錦鶴只在新聞里見過,今兒面對面一碰,還真是讓他這種心氣高傲大公子哥都覺了一股不尋常的壓力。 “鶴總,我十六歲就是江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職了。”江宣把鄭一擋的嚴(yán)實,轉(zhuǎn)頭輕飄飄反擊一句。 “八個億不多,合理合法的準(zhǔn)備這筆錢需要一定時間,明天我的人親自送來鶴之夢。但今天,鄭一我要帶走?!?/br> “不可能。”薛錦鶴走上前,一腳踹開吧臺門,眼看就要拉著鄭一的手腕。 江宣側(cè)身一擋,鄭一往后一退,硬生生避過了薛錦鶴伸出去的手,那手顫了顫,緩緩握成拳,照著江宣的臉就揮了過去。 當(dāng)場鼻血嘩嘩流,江宣疼的呲牙咧嘴,但在這個地盤打死個人,狂妄的薛錦鶴才不會當(dāng)回事。 “宣哥,宣哥!”鄭一扶著江宣的肩,從兜里拿出那手帕捂著他的鼻子,轉(zhuǎn)頭就是另一張陰鷙的表情,“滾?。∧愦蛩墒裁?!” “犯病了唄,神經(jīng)病殺了你倆都不用坐牢。”薛錦鶴站直,身后的女人湊上來用裙角給他擦著沾了血的手,“一口一個宣哥的,他是你姘頭?” “你別瞎說,薛錦鶴!”鄭一指著他怒吼,身旁的人鼻血止不住,身子一晃扶著酒臺將他死死擋在身后。 盡管已經(jīng)腳步虛浮,也明知眼前男人和他的差距,判死刑他就來晚了,這種時候,江宣非死不讓步。 “鶴總,我并不好奇你和聰聰之間的摩擦,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解決事情很簡單,三個小時,八億,一定送到鶴之夢。但這個人,我勢必要帶走。” “一拳沒挨夠是吧。”薛錦鶴甩開身旁女人纏上來的手,向前幾步扯著鄭一,“你今天敢跟他走,我cao死你!” 聰聰是什么人都能喊的嗎! “你走開,走開?。 ?/br> 鄭一推著薛錦鶴的身子,江宣也擋著他的手,一片混亂中清脆的一巴掌就這樣落下。 “你打我。”他捂著臉用氣音說著,緩緩?fù)ζ鹕砜粗p眼通紅的鄭一,“你為了他打我,為了一個老男人打我。” “鶴總,我才三十,正值壯年!”江宣修正道,拉起鄭一就要離開。 薛錦鶴身邊兩股冷風(fēng)穿過,他轉(zhuǎn)身朝著那背影怒吼,“鄭一!你真敢跟他走!走了就別回來!” 娛樂區(qū)吵吵鬧鬧,時不時伴隨著薛錦鶴穿透耳膜不要命的干吼,許燁拉著薛琬棠剛進來就聽見這一聲有點絕望的嘶吼。 他們穿過保鏢群,薛琬棠認(rèn)出了那還未走遠(yuǎn)的身影,“江宣哥!” 一句話落下,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和表情都微妙起來,許燁摸不著頭腦跟著丫丫走過去,薛錦鶴干眨了眨眼看著回避他視線的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