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又在裝柔弱 第14節(jié)
最后走的時候,她才把煎雞蛋和餃子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等從院門出去,從外面栓上門后,陳熙并沒有像夜里那樣砸門叫醒陸時硯。 他咳得厲害,夜里肯定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了,連她打水都沒有吵醒他,可見身體疲累得緊,現(xiàn)在時辰還早,還是讓他多睡會兒好了。 餃子就算涼了,熱起來也方便。 咔一聲。 大門關(guān)上,陳熙轉(zhuǎn)身,踩著夜色回家。 回到家,驢車已經(jīng)套好,一應(yīng)物什也都裝好了車,陳熙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遺漏,這才坐上車子,和陳母一起進城。 車輪碾在鄉(xiāng)間的土路上,發(fā)出響動,有起的早的人家,聽到動靜開門朝外看,見是陳熙母女倆,目露不屑。 老天爺可真不長眼,這樣喪良心的一家,居然還真把錢要回來了。 這不,人立馬就添了一頭驢子。 陸家小子,病的沒錢吃藥都快死了!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看到這些打量,陳熙恍若未覺。 日子總要一天天過,影響也是要一天天消除。 就算真的消除不了,大不了,他們家以后搬出去,總會有法子的。 天大地大,還能沒有他們一家的容身之處不成? 這般想著,陳熙心情就更明朗了,恨不能立馬飛到縣城,就地扎攤,開張掙錢! 陸時硯讀書向來勤勉,哪怕病了都能準時醒來。 但今日,他破了例。 直到天光大亮,這才被從窗子溜進來的明艷日頭晃醒。 他朝外頭看了眼,眉心微微蹙起。 竟睡了這么久? 不過,也好理解,他昨夜咳得幾乎沒怎么睡,還是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昨夜吃了煎雞蛋的緣故,還是喝了藥的緣故,陸時硯覺得精神好了一點兒。 缸里沒水了,他起床準備去打點水回來燒點熱水喝,再煮兩個雞蛋墊肚子。 剛推開堂屋門抬腳要出去時,他猛地轉(zhuǎn)頭,看著堂屋桌子上放著的東西,微微一怔。 熟悉的香油煎蛋香味傳來,陸時硯沒打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先打開的是煎雞蛋旁邊扣著的碗。 餃子。 不過已經(jīng)涼透了。 誰? 什么時候送來的? 想到什么,他突然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水缸果然滿了,廚房里還多了一捆柴! 陸時硯站了一會兒,青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但等他準備去開門時,看到從門下縫隙塞進來的一包桂花糕,陸時硯眉眼間涌上疑惑。 第10章 開張 因著是剛買回家的驢子,怕不聽話半路尥蹶子,是陳父趕著驢車送兩人進城。 瞧一家人都要進城,陳耀也想跟著,但路途遙遠,再加上驢子體格小,怕累壞了,又是換門路的頭一天,有的忙碌可能會顧及不到他,便讓陳耀今日乖乖在家里,等回頭穩(wěn)定了,再帶他一塊進城。 雖然很想跟著,陳耀還是聽話一邊點頭一邊眼巴巴看著爹娘和meimei走遠。 買驢子的時候,陳父就仔細挑選了頭溫順些的,進城的一路上倒也沒犯倔尥蹶子。 甚至陳父還教了陳熙怎么趕車怎么驅(qū)動驢子聽話。 唯一的交通工具,一家三口都怕累壞了,替換著從車子上下來走在后面跟著。 就這樣一路到了京城。 他們出門早,又趕著自家的驢車,比以往進城速度要快不少,等到城門口時,城門還沒開,不過城門口已經(jīng)烏泱泱聚集了不少人。 有趕路的行人,也有不少像他們這樣的小攤販。 他們沒有往前擠,而是落在后面。 濰縣雖是個小縣城,但是入關(guān)的要道,平日里行人不少。 等城門開的時候,陳熙還看到了商隊。 這讓她對尋辣椒,多了幾分信心。 就在她盯著商隊打量,滿心里盤算著如何托人尋回辣椒時,耳邊傳來一聲唾棄。 陳熙回頭,就看到一個大漢正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還在身旁熟人說他們家背信棄義落井下石退婚的事。 蹲城門的都是些窮苦人家,且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有熟人,還是等開城門的無聊空擋,這一打聽,沒多會兒,陳熙他們所在的這一片人群就都知道了他們家這幾日干出來的喪良心的事。 有年歲大的,直接就罵開了。 尤其是曾呈過陸時硯寫書信好處的人,更是沒個好臉色,還四處對不知曉陳陸兩家婚約的人,添油加醋地介紹,更是招呼著身旁的人,不要跟他們家做生意。 “……這樣的人,心黑得很,賣得吃食也不是什么干凈東西!不要買她家的!” “瞧著眉清目秀的,竟是這么歹毒惡劣心腸!” “陳記小食,我以前還買過她家糕點咧,不好吃,賣得還貴!不如你們村十八娘的點心……” “啊對對對,他們家還不要臉的跟同村人搶生意,原本他們家是打燒餅,看同村的賣糕點生意好,就學(xué)著人家做糕點賣,故意搶生意!還偷學(xué)人家食譜!” “老天爺,怎么有這么惡毒沒臉沒皮的人家!” “十八娘糕點鋪我知道,我買過許多次,她做的山藥紅棗糕,我娘愛吃,我經(jīng)常買,這家沒留意,幸好我沒買過!” “你幸好沒買,他家糕點真不好吃,我注意過,十八娘上了什么新糕點,她家第二天就跟著上!可不要臉了!” …… 面對一眾鄉(xiāng)鄰的指責(zé),陳父陳母張口欲辨,但對著這么多人這么多張嘴,再加上又理虧,他們的聲音很快被淹沒。 本就等的無聊,有人開了口子,湊過來踩一腳的人越來越多。 聽他們開始攻擊陳熙,陳父坐不住了,下車要跟他們分辨,被陳熙一把抓住胳膊。 “爹,算了?!彼?。 跟他們分辨什么呢。 這些人平日里也沒旁的事,有熱鬧就是愛湊,只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zé)別人。 婚他們確實退了,只要這事是真,他們就分辨不了什么。 徒增煩惱不說,話趕話說出了什么過激的言辭,還會激起群憤。 罵就罵吧,又不會少塊rou。 陳父陳母難受的很。 罵他們就算了,罵小熙作甚,她還是個孩子! “我們往后退退,”留意到有人故意借機使壞想要撞他們的車子,陳熙低聲對陳父陳母道:“給他們讓開些?!?/br> 陳父以為閨女是不想聽想要離遠點,嗯了一聲,就下車趕著驢子往外圍退開。 人多,驢子不好轉(zhuǎn)彎,陳熙便也從車上跳下來,幫著推車子。 “害臊不敢進城了?” “這種黑心黑肺,做什么生意,趕緊滾回家吧!” “就是,做生意也沒人買!” 陳熙聽著不絕于耳的唾罵聲,眉頭微擰。 村里人這關(guān)過了,倒是沒料到,會在進城的時候被人堵著罵。 她還是低估了劇情的影響力,陸時硯那邊她得更上點心了。 否則,他真和書里一樣,早早離世,她就真的只能帶著一家人搬離這里,遠走他鄉(xiāng)了。 她現(xiàn)在都還沒這個世界站穩(wěn),冒然背井離鄉(xiāng)十分不可取。 還是兩家盡早和解,才是上上之法。 想到陸時硯夜里咳得只能坐著睡的樣子,陳熙抿了抿唇,下午他們得早點回去。 城里大夫診金太貴,先去請許半仙罷! 實在不行,再請城里的大夫出診…… 當然,眼下當務(wù)之急,還是掙錢。 陸時硯小小年紀就英年早逝,病得不是一般的重。 她之所以這兩天早晚都去看他的情況,就是怕他突然死了。 什么時候看病都燒錢,看能要命的病,更是需要砸錢。 這也是陳熙昨天沒有選擇把三十兩花了給陸時硯請濟善堂大夫出診,而是選擇先把生意做起來的緣故。 三十兩銀子,瞧著多,對看病卻是杯水車薪。 前頭為著陸時硯看病,陳家已經(jīng)花了四五十兩了。 真不是他們薄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