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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辭仍舊一聲不吭,漲紅了臉,攥成拳頭,使勁錘打江朝鎖住他的手臂。 “放開我!”肖辭終于開口。 “不放!”江朝腦袋埋在他脖頸上,抱得更緊了,“就不放!” 夏夜燥熱難耐,兩個少年這樣緊緊抱著,彼此身上年輕的汗液氣息聞得一清二楚。在江朝粗重的呼吸聲中,肖辭終于,慢慢停止了掙扎。 在江朝懷中,他的腦袋耷拉了下去,像個沮喪的木偶人。 江朝漸漸放開他,大手卻仍舊握著他的手臂,生怕他再做出點兒什么。 江朝拉著沉默的肖辭往外走,球場門口,一大群人面面相覷,還有不少拿起手機拍他們。那陣仗頗有點兒像機場圍堵偶像的狂熱粉,閃光燈打在少年臉上,亮個不停。 江朝不知怎么,心里突然騰地生了一股火氣,他一腳踹在鐵絲網(wǎng)上,嗡錚巨響,“別你媽地拍了行嗎!” 看不出來他很難受么。 一聲怒吼嚇得不少人收起了手機,再沒有人敢堵他們的路。江朝在黑暗中,毅然決然抓起肖辭的手,牽著他穿過層層聳動的人群。 江朝拉著肖辭走在路上,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小川仔,”拉著肖辭坐在珠江邊的長凳上,彼此沉默良久,江朝終于開口。 他看著少年陰影里沉默的側(cè)頰,心里說不上來的難受,聲音卻前所未有的溫柔:“是出了什么事情嗎?可不可以說給我聽。” 肖辭沒有說話。江朝便再次拉起他的手,和他五指交握,輕輕地,撫摸他柔軟的指腹。 不知過了多久,肖辭才啞著嗓子喃了一句:“有煙么?” 江朝下意識把褲子口袋里的煙盒往里搡了搡,笑道:“別沾那玩意,對身體不好。” 肖辭沒有說話,抬頭望了望天空。 天很低,籠著重重陰云,看不見一顆星。 “江朝,要是有一天,”肖辭的眼睛眨了眨,吸一口氣,“我…什么都沒有了,你還會……” 江朝聽不得他說這種話,連忙攬住肩膀,把人摟在懷里,“傻瓜,你還有我?!?/br>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不吊兒郎當(dāng)?shù)臅r候,竟意外地讓人覺得踏實可靠。就仿佛說這話的,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嘻嘻笑的翩翩少年,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肖辭終于看向江朝,張張嘴巴道:“可是,我們總會畢業(yè)?!?/br> 江朝道:“那我就跟你考同一所大學(xué)。再不濟…也是同一座城市。” “但你以后會談戀愛,會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會有很多很多人愛你…”肖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到那時候,咱倆還……” 江朝呼吸突然緊了一瞬,他猛地抓牢肖辭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說,我不想談戀愛,只想跟你呆在一起呢?” “……” 肖辭搖了搖頭,“別開玩笑了?!?/br> “我是認(rèn)真的,”江朝道:“肖辭,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特別開心。每天早上醒來,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你,我就覺得日子充滿了奔頭?!?/br> 肖辭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你現(xiàn)在說這些,只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不會這么說了?!?/br> “……”江朝緊緊抓著肖辭的手,有個聲音在心里喊了一千遍、一萬遍,卻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兒,沒能說出口。 風(fēng)卷著樹葉,越來越厚的烏云,被都市的霓虹染上了一層紫紅。肖辭剛剛打球出了汗,此刻風(fēng)一吹,灌進(jìn)衣服里,竟覺得有一點涼。他說,“江朝,我有點兒口渴?!?/br>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買水。乖乖坐著,哪也別去?!苯f著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肖辭。那個穿白T恤的少年,就那么靜靜坐在灌木叢掩映的夜幕里,成了黯淡路燈下的一道昏茫的剪影。 那時,暴雨要來的訊號愈加明顯,四下暗極了。而少年身上氤氳著淡淡的光暈,仿佛成了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江朝艱難地收回注視著肖辭的最后一絲目光,扭頭快步跑走。 夜里的花城廣場巨大而空曠,空氣中充滿窒悶的水汽,冷風(fēng)從摩天大樓的間隙里呼嘯著刮過。江朝奔跑著,尋找著,張開嘴巴喘著氣,竟是很難從這最繁華的地段找到一間便利店。 他打開手機導(dǎo)航,跟著指示跑,穿過博物館、少年宮、圖書館、大劇院,終于一頭扎進(jìn)了一間開著的711。 不知為何,今天的人多到爆炸,收銀臺前排著長長的隊,幾乎要擠滿整個小店。江朝挑好水,站進(jìn)隊伍末尾,心臟一突一突地跳。店里播放的歌震得他耳朵疼,他看著慢慢蠕動的隊伍,看著為首的那個大媽沒完沒了地和店員爭論著,脾氣一上來,恨不得一腳踢翻整個柜臺。 好歹壓制住,他在隊伍里等得心急如焚,不時瞥一眼前方的狀況。剩下的時間就用手機給肖辭撥號,一次不接,兩次不接,三次……江朝急出了一腦門汗,心里那種沒來由的憂懼如黑霧般越來越濃。 終于輪到了他,付好錢,江朝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他撒開長腿,在空曠的廣場上奮力奔跑。天空開始墜落雨珠,烏云之中,隱隱有電光聳動。廣場上的人行色匆匆,紛紛從江邊往北邊的地鐵口走,只有他逆著人流,沒命般地朝著江邊狂奔。 剛沖到江邊,來不及喘氣,豆大的雨點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江朝向右看去,灌木叢中,那個長椅空空蕩蕩。江朝的心突地一跳,他攥緊手里的水瓶,走過去,甚至把長椅下、灌木叢都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