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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陣在化障,卻同時有一股力在補(bǔ)障,雙方僵持,破口始終維持在巴掌大小,苗臨的腦袋上已經(jīng)漸漸有了汗珠,姚麗姝的喘氣也漸漸加重,但誰也不敢停下嘴里的符咒。 恰此時,杜何騰出一手再次甩出一符穿過破口,明明嘴里符咒未停,卻有另一重聲音念出了另一句符咒,穿洞而過的紙符瞬間如同炸彈般震碎了無影障。 苗臨抹了抹腦門的汗:“我滴個乖乖,一語雙音!”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29章 所謂一語雙音,其實(shí)就是同一人能同時發(fā)出兩重聲音,短暫維持兩段不同的符咒同時念出,發(fā)聲技巧類同于“呼麥”。 無視了苗臨的驚呼,杜何絲毫未停,在無影障碎裂的同時,指尖凝煙,于虛空中飛速畫出數(shù)道符咒,只見景觀河的河水之上立時騰起火龍,仿若點(diǎn)燃了水上浮油,于瞬間蔓延成圈,緊接著火圈帶起了河水,如水龍騰空,直竄天際。 杜何嘴中不停指尖亦不停,給旁邊的晏離遞了個眼神,晏離當(dāng)即抬掌挽訣,從掌心拖出一簇青色火苗,催動火苗飛出,穿水龍而過后,火苗托著一物回到岸邊后散去。 苗臨抬在半空的手都忘記收回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二人炫技一般地打了場配合:“姝姝啊,我現(xiàn)在覺得,咱倆可能沒什么待在這里的必要了?!?/br> 姚麗姝根本沒有聽苗臨在說什么,眼睛盯著地上的物件緊緊地?cái)Q起了眉頭。 苗臨自討沒趣地摸了摸肚皮的肥rou,蹲下去仔細(xì)看了看:“這個,雖然我覺得咱費(fèi)了半天勁兒不該是這么個玩意兒,可我不論怎么看,都覺得,這就是個小孩兒的玩具啊,還是咱小時候爛大街的那種,多少錢來著?一塊?五毛?” 不怪苗臨不相信,可被晏離掌心青火托出來的就是一個手捻陀螺,二十幾年前滿大街的小店兒都能買到的那種,放在桌上用手指一捻一轉(zhuǎn),一群孩子還會聚在一起比誰的轉(zhuǎn)得更久,還會為了顯得自己的陀螺與眾不同,用水彩筆在上頭涂各種顏色標(biāo)記。 杜何沒有湊上前瞧,只是掃了一眼:“這只被人畫過符咒,現(xiàn)在符咒被我強(qiáng)行抹去了。應(yīng)該就是它改了度假村的布局風(fēng)水,也不知出自誰之手,倒是挺有想法,用了這么一個滿大街都能買到的東西。” “不一樣?!币愭蝗粏≈ぷ娱_了口,又很艱難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不一樣?!?/br> 苗臨奇道:“這種年代產(chǎn)物,連啥事兒都喜歡爭個不同的南北差異都不存在,哪兒不一樣了?” “這只……這只的軸柄斷過,所以有修補(bǔ)的痕跡?!?/br> 苗臨撿起陀螺仔細(xì)瞧了瞧:“我滴個乖乖,這么遠(yuǎn)你都能看得見?別這玩具是你的吧?” 苗臨邊打趣邊站了起來,正對上姚麗姝一臉痛苦的表情:“不是我的,但,我知道是誰的。” “誰?” “我發(fā)小的。” “辛小姐?” “不是……”姚麗姝從苗臨手里拿過滿是劃痕的舊陀螺,“嚴(yán)格來說,我跟辛夢還有一個共同的發(fā)小,只是……” “只是小時候走丟了。” 未等姚麗姝說下去,不知看了多久又聽了多少的辛夢從雕塑后走了出來。姚麗姝看見辛夢詫異道:“出來前我明明……” 杜何卻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意外:“安神符對她沒用的?!?/br> 姚麗姝不解:“為什么?” “如果我沒有猜錯,辛小姐說的自己這每個月都有的遭遇也是說謊的。” “怎么可能?夜里你跟晏離明明是用固魂符才……” “假的,不是固魂符?!?/br> 這下不僅是姚麗姝,連一旁的晏離也驚了。 杜何看著晏離挑眉調(diào)侃道:“怎么?每次用完都要檢查一遍袋子里符紙的好學(xué)生,今天忘記了?連符紙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 晏離下意識摸了摸袋子,卻也沒真打開檢查,既然杜何說掉了包就必然是被掉了包。 辛夢也沒表現(xiàn)出被拆穿的慌亂,了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你那時候就已經(jīng)懷疑我了。不錯,難怪是姝姝的領(lǐng)導(dǎo),確實(shí)有幾分本事?!?/br> “那你倒是高看我了,出符之前我只是出于謹(jǐn)慎考慮,選擇不在一開始就對普通人用固魂符。只是出符以后你的反應(yīng),讓我產(chǎn)生了懷疑?!?/br> “可夢夢就是普通人?。俊?/br> 杜何沒有回答姚麗姝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盯著辛夢:“辛小姐費(fèi)盡心思把我們引來,又讓我們把河里這玩意兒弄出來,總歸會給我們個解釋的對吧?” 辛夢沒說話,走到姚麗姝旁邊,捏起那枚陀螺:“竟然是這個……”她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似懷念又似釋懷:“杜副隊(duì)說得對,我沒有每個月受奇怪的東西影響,我只是從去年中秋開始,每個月都會收到一件舊玩具,第一次是一只斷胳膊的小熊,第二次是一只發(fā)條扭斷了的青蛙……一開始我根本沒有在意,畢竟我爸做生意這么多年,收一些奇奇怪怪惡心你嚇你的快遞稀松平常,比這夸張比這嚇人的都有過??墒沁B續(xù)收了四五個月后,我漸漸認(rèn)出來,這些玩具好像都是晴晴的……然后我就開始整晚整晚地夢見晴晴走丟那天我們?nèi)齻€一起玩陀螺時的場景,循環(huán)不斷地怎么也出不來……” 姚麗姝抬手拍了拍辛夢的肩:“晴晴走丟不是你的錯,如果硬要說是誰的錯,那也該是怪我,我那天不該因?yàn)楸炔贿^她的陀螺,就故意把她的陀螺弄壞了?!闭f著苦笑一聲,“都說小孩子天真無邪,可誰又能知道小孩子的嫉妒心更可怕呢?我們?nèi)齻€住在同一個家屬院,又因?yàn)橥瑲q,自然經(jīng)常一起玩兒,那時候的國營廠福利待遇很好,我跟夢夢是雙職工家庭,晴晴是單親家庭,只有爸爸,所以相比較而言我跟夢夢家里的條件更好一點(diǎn),不論是零花錢還是玩具都比晴晴多一些,我們也習(xí)慣了什么流行的玩具都是我倆先有,所以常常是三個人玩兩個,然后一段時間后晴晴才能擁有自己的。